萍儿暗自在心中打算,准备将这件事向另一个侍女兰儿好好说道说道,保准能让兰儿一阵吃惊。
“萍姐姐,你来了,带吃的来了!我骑马在外面跑了一天快饿死了。”那少年见萍儿又端了一大堆点心,大喜之下就将食盘接了下来,又和韩鸣分食起来,完全不顾萍儿那吃惊的眼神。
不过这少年的饭量似乎不大,又吃了几个水果便再也吃不下了,他轻轻拍了拍小肚子后就坐在了一旁,“我吃饱了,你吃吧!”
韩鸣见这少年坐在了一旁不吃了,也就不再客气,直接放开了肚子大吃了起来,完全一口一个点心,一直把肚子撑得圆圆的才住嘴。
韩鸣惊人的饭量着实把萍儿和那个少年吓了一跳,他们实在无法想象韩鸣那小小的肚子里究竟是怎么装下那么多的食物。
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孩来说,吃这么多的确是有些不正常,不过这也不能怪到韩鸣头上,谁让他数月来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呢。
“呃。”韩鸣打了个饱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了头,冲那少年和萍儿尴尬的笑了笑“我也吃饱了。”
“好,吃饱了就好,要是没吃饱,萍姐姐还能再去准备的,这里的点心很多的!”那少年灿烂的一笑。
“吃饱了,不用再准备了,肚子再吃就要撑坏了。”韩鸣连连摆手道。
吃过一顿点心后,韩鸣和那少年彻底放开了,那少年看了看韩鸣身上破旧的衣服,就朝着萍儿说道:“萍姐姐,拿一套我没穿过的备用衣服,快去。”
“哎,少爷我这就去”萍儿看了看韩鸣身上的衣服,便懂了自家少爷的意思,转身低头又下了车去。
韩鸣心里暗叫一声果然,眼前的少年果真是朱家最受宠爱的小少爷朱逸文。
那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就嘻嘻笑道:“我叫朱逸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鸣,是大漠边上的住户,因意外迷失在大漠中,误食了毒草,就昏了过去,醒来就在这里了。”不知为何韩鸣对眼前的少年有着一股莫名的亲切感,有些提不起提防之心来,但先前的谎话已经说了,现在只好继续编下去。
“你身上衣服破了,我今天随开路队探路玩耍时见到前面有一处清澈的山泉,我马上带你去洗个澡,顺便换套衣服。”说完话那小少爷就拉着韩鸣钻出马车。
韩鸣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外表已恢复了正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不然那小少爷也不会拉着他就往外走。
那少年方一下马车,马车边上的四个劲装大汉就跟了上来,朱逸文抬头吩咐了几句,便立即有两个大汉转身离开了。
“韩鸣,等一等,马上就好!”朱逸文转身对着韩鸣说道。
“好的,那就等等吧。”韩鸣一直纳闷这小少爷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他和这小少爷身份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个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少爷,一个是一无所有的穷酸小子,这两种身份的人怎么会相处到一起?
韩鸣不知道的是,朱逸文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出过朱府,他平日见到的不是丫鬟就是家丁,这些人最小的都是十三岁。
而除了他之外,朱府最小的也都比他大三岁,这些人在刚满十岁时又会被送到青荣府,再回来时就过了十五岁,那时谁还愿意和一个小屁孩玩耍,种种原因导致朱逸文自小就没见过几个同龄的小孩。
终于朱逸文到了十岁,要被送去青荣府了,这一路上他就像一只出了鸟笼的鸟,整天到处乱跑乱看,不然也不会远远看见韩鸣倒下的身影。
而见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朱逸文不知为何就变得兴奋极了,当即命令随行的侍从将韩鸣带回了车队,见韩鸣脸色发黑,一副中毒的模样,他又央求华老救治韩鸣。
韩鸣自然不知道这位朱家小少爷的经历,他也没空去知道,他现在正忙着打量朱家的车队呢。
看见朱家车队韩鸣才知道什么叫做财大气粗,这条车队足足有一里多长,车队中有近三十辆的豪华马车,最大的几辆足足有四五丈宽,像一间移动的屋子,他方才坐的那辆马车就是其中最大的几辆之一。
马车周围跟着许多的侍从,这些侍从中女的貌美如花,举止婉约,男的则健壮威武,身配刀剑,扮相颇为不凡。
车队已经不再前行,而是驻扎了下来,大部分人就在原地休整,还有些人则在四处走动放哨,整个车队井井有条,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
萍儿从不远处的一辆小马车上下来,手上拿着一叠衣服,当她看见朱逸文正站在马车外等待,便立刻加快了脚步,朝着朱逸文这边一路小跑而来。此时那两个离去的劲装大汉也已经牵着两匹马快步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十余位身着白色衣衫的佩剑侍从。
那些侍从的后面还有一个穿着淡黄色内衫的大汉,这大汉赤手空拳,没有佩戴任何武器,但看其模样却似乎是那些侍从的头领。
牵马的大汉将两匹马分别交到朱逸文和韩鸣的手里,然后就躬身退到了一旁。
韩鸣虽然没有骑过马,但自小在山里跑来跑去的,身体还算灵活,踉跄上个马倒不是太难。
而朱逸文上个马就没有韩鸣那样踉跄,他只是稍微一跃,便轻轻地上了马,很是潇洒自然,看其身体的素质竟然比韩鸣还要好得多,这到让韩鸣惊讶不小,怎么反倒他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韩鸣虽然不怎么会骑马,但是他坐下的枣红色骏马很是温顺,跑起来到不怎么颠簸,而且马鞍尤为宽大舒适,就是他想掉下去也做不到。
朱逸文所说的那口山泉就在车队附近数里远的两座小山之间,不是很远,韩鸣等人又是骑马,所以很快的就到了那眼山泉处。
韩鸣也觉得自己该洗澡了,他在大漠中就没有换过衣服,好在衣服一直保持着干燥,不然还不知道身上有些怎样的味道呢。
山泉非常的清冽,水流叮叮咚咚的敲在石头上,特别好听,一道道白色的水花溅起,在黄昏的中显得极为朦胧。山泉在底部汇成一两丈见方的小水池,池中有一两条小鱼游来游去。韩鸣没有什么磨蹭,当即脱了外套,跳到了水池中。池水不是很凉,但却给他一种极为舒适凉爽的感觉。
“嘿,你也下来吧,好舒服的”韩鸣冲着朱家小少爷喊道。
“不了,你自己洗吧,我不用了。”朱逸文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
韩鸣倒也没有勉强,毕竟他和这位小少爷还不是太熟。朱家小少爷不愿意下来,韩鸣就只好自己泡在水里好好享受这种清凉。
韩鸣虽然在享受着泉水的清凉,但他脑中却在盘算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见识过朱家车队的庞大,韩鸣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在绝对实力面前,一些小聪明和坚定的意志丁点作用都没有用,现在朱家有谁想杀他的话,他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现在韩鸣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凡人,肉体凡胎,不比别人多什么!脑袋被砍了不会再长出来,继续东行只是找死。如果一定继续走下去,保不准那天就会死在荒郊野外,尸首也被野狼野狗给拖去吃了,连个完整的尸首都留不下。
韩鸣盘算了很久也没想出以后该怎么办!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却是发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倒也不好意思再洗下去,他快速的把全身弄干净,然后换上了先前萍儿交给他的衣裳。
这一套衣服和朱家小少爷穿的一样,也是极为华美的,从里到外一件又一件,穿起来很是费事,韩鸣着实鼓捣了好久才穿戴整齐。
韩鸣穿上衣服后精神焕发,像是换了一个人,除了皮肤稍微黑些,根本就看不出先前那副落魄的模样。
朱逸文见韩鸣变了个模样也是一喜,手一摸后脑勺就说道:“走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再不回去就该有人来找了。”
第8章 夜谈()
韩鸣和朱逸文就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骑马往车队方向而去,但还没到车队,韩鸣就远远看见萍儿站在车队前向他这边眺望,而萍儿旁边还站着一位妙龄少女,也在向这边眺望。
韩鸣见到萍儿站在车队里到不由的心中一喜,但他马上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他心中一阵惊疑,难道他是喜欢上了萍儿,不然为何他远远看见萍儿就会有莫名的喜悦?但想了想之后韩鸣就否定了这猜测。
韩鸣摇了摇头,一牵缰绳就驱使着马跟着那些侍卫朝着车队方向奔去,暂时将喜欢上萍儿的这个荒唐的想法丢在了脑后,现在他也算是毛还没长齐,不该提早想什么男女之事!
时间不长,韩鸣一行人就回到了朱家车队,进入车队之后,朱逸文身后的那十几位佩剑大汉纷纷散去,只留下了最初的四位侍从跟在朱逸文的不远处。
这时萍儿和另一名少女贴近了过来,她们对着朱逸文甜甜叫了一声少爷后就乖巧的跟在了朱逸文的身后。
朱逸文带着韩鸣向着之前的那辆豪华的马车走去,一路上的侍从婢女看见朱逸文便纷纷低头行礼,而朱逸文也板起了脸,装作一副老成的模样点点头,可是却掩盖不住他从内到外的一股稚气。
一会儿工夫韩鸣和朱逸文就走近了那辆马车,朱逸文拉着韩鸣爬上了马车,萍儿和另一名少女也提着自己的裙摆跟进了马车,他们身后的那四个侍卫则自然地分站在马车的四角,保护着马车的安全。
这时韩鸣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萍儿身旁的另一名少女,这个少女与萍儿的穿着一模一样,都是淡绿色的裙衫,但这少女与萍儿的气质却是完全不同,萍儿趋向于机智活泼,而这少女浑身上下则透漏出一股文静婉约的气质,好像一个大家闺秀。
韩鸣见这个少女的衣饰与萍儿一样,便料想她是萍儿先前提到的朱逸文的另一个侍女兰儿,果真如他所猜测的,朱逸文马上就给韩鸣介绍起了兰儿。
兰儿听到自家少爷介绍自己,便起身对着韩鸣盈盈一礼,很有礼节。
“兰儿姐姐好”韩鸣见兰儿对着自己一施礼便立刻回道,但韩鸣心里却暗自嘀咕是不是朱家的女子都是美人,为什么连两个小侍女都生的如此俏丽,他村里的女孩根本没法与她俩之中任何一个相提并论。
朱逸文一甩鞋子爬上床之后又把韩鸣拉到了床上,而后两个人对面而坐,马车中的小床虽然不是太大,但容纳两个十岁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面对面坐着,朱逸文便缠着韩鸣说他之前的故事,韩鸣无奈之下只好挑些能说的说,不能说的则一笔带过,或者提也不提!
韩鸣虽然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好在年幼的时候听过的故事还不算少,而且在大漠中的跋涉中也见到了不少新奇的事物,倒也不怕没东西说给朱逸文听。
韩鸣说的大多是山野传说,全是一些朱逸文没听过的东西,这让这位小少爷听得极为兴奋,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韩鸣,不知不觉的天便黑了下来。
韩鸣发现这朱家小少爷的性格很是开朗,未免太爱笑了,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感染的他都想笑上两声。
但最惊讶的还不是韩鸣,而是朱逸文旁边的萍儿和兰儿,小少爷何时有过这般放纵!虽然朱家几乎没人能管这位小少爷,但小少爷平时尤为的中规中矩,根本不会随意就笑出声的!
若不是萍儿和兰儿亲眼看见小少爷就那样甩了靴子直接爬上床,打死她们都不会相信自家小少爷会这样活泼!
。。。。。。
车队中最大的一辆马车里面透着光亮,还隐隐约约的传来声响!似乎有人在里面交谈。这辆马车外站着五位侍从,如果韩鸣在此,他立刻便会认出其中一个穿黄衫的正是下午保护朱逸文和他去山泉处洗澡的侍卫头领。
这五人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分别是黄绿紫白黑,穿黄衫的额骨突出,分明是横炼的外功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
穿绿衫是个病怏怏的中年,他脸色苍白,一副快死的模样,实在让人想不通这样的半死不活的人怎么做的护卫。紫衫中年人配着一件怪模怪样的兵器,那件兵器像是一条铁鞭,但长长的鞭身上有着锋利的倒刺。穿白衫的气质好点,面目清秀,像个儒雅的读书人。
还有一个全身都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里,看不见面目,但全身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股寒气,他静静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座雕像动也不动,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让人不愿意亲近,也不敢亲近。
这辆马车中坐着两位老者,一个身穿灰袍,留有长长的胡须,全身上下的毛发都是白色的,连眉毛都是白色的,颇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模样。
在白发老者对面还坐着一位老者,与白发老者的朴素的灰袍不同,这位老者身着锦袍,身上还带着各式各样的玉制饰品。
这位锦衣老者脸上戴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面具,唯一露出来的双眼中也没什么神采,瞳孔转也不转,里面一片浑浊,让人根本无法猜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此次前往清荣府,赤家恰好有个不错的女娃,你去和赤老头商量一下,把这女娃和阿文的婚事先定下,省得让其他不成气的小子惦记。”那戴着面具的老者对着华针说道
“定亲?这不是你这个朱家家主该做的吗,为什么要我和赤老怪商量,再说小文是你孙子,又不是我的,我师出无名。”华针抚了抚自己的白胡子呵呵笑道,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
“因为如烟的事,我与赤老怪·说不了几句便吵起来,还是你来说是最好。再说我是小文的爷爷,你不也是小文的舅爷吗,小文是你华家唯一的血脉传人了,这件事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赤老怪可是清楚得很!你哪里师出无名?”那面具老者又继续说道。
“好,事关小文,我便与那赤老怪说了,赤老怪如果知道小文是如烟的外孙,我想他也会立刻答应的。我这妹妹如烟真是让我骄傲,朱赤两家家主都为之折服,只可惜她年纪轻轻就走了,丢下了幼女千嬅,又嫁与你的三子,却也中了那柏芝血毒。”华老谈及他逝去的妹妹如烟时,眼中多出了一些哀伤。
那面具老者浑浊的双眼中也罕见地出现了一些哀伤,虽然立刻就被掩了下去,但还是被华针捕捉到了。
“哈哈,也就如烟能让你的心绪动上一动”华针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就恢复了正常。
“那柏芝血毒当真如此难解,已经五年了,千嬅神志不清已经五年了,按照当年如烟当年的症状,再有三年,千嬅便要像如烟一样失神而亡了,小文便要彻底没母亲了!”那面具老者五根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旁正冒着缕缕青烟的小香炉。
“我华针医术虽然不敢说是吴国前三,但论毒术方面吴国和周围几个国家还没人能比得上我!这柏芝血毒先是要了我妹子的性命,现在又要取了我外甥女千嬅的性命,我怕是不能答应了”华针神色怪异的说道。
“怎么?你能解了那柏芝血毒?”面具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同时五指猛地一攥,他手中铜制的小香炉立刻形变起来,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如果是几天前我还是没有办法,不过前几天小文救回来一个小子你可知道?”华针笑着看着那面具老者,神色极为的怪异,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知道啊,那小子不也中毒了吗,怎么了,这小子能解柏芝血毒吗?”面具老者放开了手中的香炉,双手搓了搓就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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