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食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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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食蛇-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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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端起咖啡,故作优雅地喝了一口,心想,查度娘谁不会啊。

    幽幽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尤里,等待尤里发话。

    尤里点点头,淡淡地说:“总结的不错,记忆真好,几乎一字不差了。”

    我忽而就红了脸,这家伙,是知道我百度了么?

    尤里品了口咖啡,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嗯,这条词条是我编辑的。”

    我忽而就觉得中了一掌。

    幽幽在旁一脸茫然,全然不知我和对面的花美男,已经厮杀了一个回合,虽然这个厮杀,有些我一厢情愿。事实上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样一个尤物,为何我会发自内心的莫名的有些排斥?

第二十三章 先做朋友吧() 
“小野,你要知道,如果你内心对我是有排斥的,不信任的,那我们是很难开展有效的沟通的。”尤里看着我,平静地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我忽然觉得这会是个难以对付的主儿,我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我不能有自己的小思想小九九,否则都会被他看穿。这种感觉好恐怖,真不敢想象幽幽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会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说:“可能是我自己需要些时间吧。我还是不太能接受……心理治疗。”

    “其实它不是一种治疗,我们也完全没有到达治疗的阶段。我现在,只是想了解你,想知道你是怎样一个女孩,过着怎样的生活,有着什么样的喜好,你幸福的来源是什么,以及,为什么。”

    我有些莫名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我本以为他会一上来就幽幽分享给他的内容跟我大上“精神分裂课程”,告诉我什么是幻觉的产生,以及如何进行药物治疗,如此之类。

    “我们是心理咨询,严格来讲,我们和临床精神治疗是有很大差别的,我们并没有给寻咨人药物治疗的资格。我们更多是通过有效方法,接触寻咨人的内心,帮助他们找到使他们产生心理或情感障碍的根源。”尤里不疾不徐地说,“所以,在成为我的病人之前,我们可以先做朋友么?”尤里微笑着伸出手,他的手很修长,很好看。

    我断然再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感激地伸出手,和他的握在一起。

    幽幽在旁看的甚是不爽,大概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功夫,我就能和男神如此顺利地“牵手”了吧。恨只恨,自己心理如此顽强,始终做不了尤里的“病人”。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不懂,其实,心理咨询师有他们自己的行规和忌讳,其中一条就是,不要和“病人”做“朋友”……

    后面的谈话就很轻松了,我们互相说着小时候的故事,我和幽幽互相拆台,说彼此小时候的糗事,尤里也会笑地眯起眼睛。

    我看着他阳光、自信又不失腼腆的笑容,深深觉得这个男人自有他散发出来的特别魅力,你必须很小心很小心,才能隔离他传递给你的吸引力。不过,这个对我来说并不太困难,因为我有蛮吉爸爸,想到他从单车上下来,摘掉头盔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会笑出声来。可是幽幽,怕是没有那么幸运。

    休息了一周时间回到工作岗位,真是觉得天塌地陷。我前脚刚踏过办公室的门框,就觉得一股腥风卷着熟悉的腐朽气息铺面而来,然后就看到文雅凌乱着头发,拿着一沓文件向我扑来。

    “小野,你终于回来了。快快快,这几份文件又被打回来了,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你赶紧处理了,否则……”

    “小野!这文件给我退回来什么鬼?你以前不是一直让我们这么写的么?本来上市时间就不够了,我们……”

    “小野?哎呀,你可来了!我上次那个产品证书批下来没?工程院要催死我了!”

    “小野!”

    “小野!……”

    “对对对,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我问问我问问,我来解决我来解决……”

    ……

    鸡飞狗跳了一整天,四处奔走,眼下终于可以坐在凳子上喘口气了。打开电脑,看到邮箱已被刷爆。“哎,请假还不如不请呢,现在还不是要加班加回来……”我咬了口面包,愤愤地想。

    正在聚精会神地看邮件,忽然“啪”地一声,电脑黑了,机器的运作声逐级消退了下来。

    “诶?怎么了?”我拍拍电脑,看看电源线,没问题啊?正打算重启,忽然,灯灭了。一瞬间,整栋大楼陷入绝对的黑暗之中。黑灯的瞬间心里好像过山车俯冲一般,我呆坐在位置上愣了足足五秒多钟。

    不是吧,这么点背?停电了?反应过来后,我摸索着拿起手机,点亮灯光,向周围照去。同办公室的同事早就下班回家了,不知道其他科室还有没有人?我打开门,向外扫扫,漆黑的走廊,鸦雀无声。

    “有人么?”我试探着问道。走廊里传来微弱的回声。平时研发部总会有一两个敬业的工程师在加班,今天不会一个都没有吧?我试着走出来,一间办公室一间办公室的推推门,都锁着。一直走到靠近洗手间的最后一间办公室,门敞开着。我惊喜地向里面打去灯光,然而并没有人。

    “啊?人呢?走了没关门?”我抑制住心里的失望,打算往回走。

    “小野……”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猛然回身,拿手机照照,空旷的楼道,并未见人影。我一下紧张起来。“谁?”我心慌地问道。

    没有声音……

    我的手心渗出汗来,莫不是……

    这时,但见一个黑影慢慢地从女厕所里走了出来,伴随着轻微地哭泣声,越来越近。

    “照死你!!!”我失控地大喊,用手电拼命照去。

    “小野,是我……”

    “啊”?我定睛一瞧,一个熟悉的人影,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

    “慧姐!”哎呀,怎么是你啊!“你吓死我了!”

    “我才被吓死了。正上着厕所,灯就灭了。”说着慧姐抑制不住地哭泣起来。

    我一看,赶紧安慰安慰啊。于是拍着她的背说“没事没事,有我在呢。”突然,慧姐的脸变成了青绿色,狞笑着对我说道,“等得就是你!”一只手瞬间抓住了我的手腕!

    “啊!!~~”我吓得撞在墙上拼命挣脱,却见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响彻楼道。我一时懵了圈儿。

    “看把你吓得吧小样,我逗逗你!”慧姐撤了打在脸上的手机光,笑的前仰后合。

    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脸黑了一半,哭笑不得。“慧姐,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有意思么?”

    “怎么没意思了?我刚被吓得屁滚尿流,不吓吓你,我心里怎么平衡?”慧姐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好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能成为研发部门唯一的女主管了,因为一颗随时适应并掌控环境的抗造的心。

    “哎,电也停了,幸亏我上厕所前保存了图纸。走吧,下班了。”慧姐摆摆手招呼道。

    “嗯,好。”于是一溜小跑回到了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文件,背起包,关了办公室的门。

    路过慧姐的办公室,我停了下来,“慧姐,好了吗?”等了半晌,却没有人回应。我推推门,发现已经锁了。

    “慧姐?”我前后照照,没有半点影子。“不会吧?不等我就走了?”我心里忍不住小小地不满,然而随后就转化成了一股深深的凉意——我刚才,是遇到“慧姐”了吧?

第二十四章 谁才需要被治疗?() 
“下班了吧?一起吃个饭吧?”电话那端响起尤里低沉而好听的声音。

    “啊?我……我还有些工作要忙,下班就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拒绝道。

    “停电了,还能加班么?”

    我惊奇地四下打量:“你在我们公司?”

    “嗯,就在园区门口,等你一会儿了。”

    “不是吧?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加班?”我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这个不难猜吧,请了那么久假,第一天晚上,你这样的‘敬业福‘’很难不加班吧。”尤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哎……”我叹出一口气,“和心理咨询师打交道,好心累啊。”

    挂了电话,慧姐看着我漏出狡诈的笑容,“男朋友?”

    “不是,朋友。”我讪讪地应道。

    远远地,我看到尤里手插口袋靠在车旁,月光洒在身上,风吹着他的白衬衫向后鼓了起来,而他专心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我忍不住感叹,这样一副画面,不知道多少小女生曾在梦中意淫过吧?闻起来,全是荷尔蒙的味道。“如果没有蛮吉爸爸,我想我很难不爱上他吧?”我心里默默地想,随即甩甩头,愧疚地拍拍自己的脸。

    来到近前,尤里抬起头,看着我。其实我才到他肩膀高,或许看着我也不算抬头。他笑着,却没有先开口说话。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先打破沉默:“你特意过来等我,是想见我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老天,我在说什么啊?本来只是想故作幽默调侃一下,可是说出口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味道。我猜此刻,自己紧张的脸都红了。

    尤里眼里满满的笑意,他倒是轻松自在的样子,耸耸肩说:“不然呢,空等这么久看月亮么?”

    我心里“砰砰”乱跳。什么鬼?好讨厌!我压抑住自己不规律的呼吸,一仰头,傲娇地说道:“那还不走吗?继续晒月亮?”

    尤里笑着,打开车门。

    真是爱笑的家伙!

    他开着车,我坐在副驾,竟然一路上相对无言,我看看他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只好别过头,看窗外的风景。

    “吱。”车停了下来,我吃惊地回过头问到:“不是去吃饭么?停在海边做什么?”

    却见他变戏法似的从后排拎出来一个大袋子,“介意陪我在海边吃个便当么?”

    “啊?”

    说完他转身下了车,回身叫到:“还不下来?”

    哎呀?这是跟我玩霸道总裁风呢?我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我们坐下来。我好奇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饭盒,打开盖子,“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只见盒子里面,赫然摆着一个小猪模样的饭团。

    “太可爱了吧?”我笑的眼泪都要出来,“有没有搞错,青春剧里都是女生给男生做小猪饭团,你这是唱哪出?撩妹技法太清纯了吧?咩哈哈哈哈……”我自顾自地笑了个痛快,笑瘾过去之后才发现尤里安静地吃着便当,面无表情。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自以为是了,得意忘形起来简直不管不顾。

    我尴尬地停下笑声,拿着饭盒不知所措。半晌,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你做的么?很可爱。”

    尤里头也不抬,冷漠地回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买来的而已。”

    可是我眼里分明看到一种赌气,和他平时气质完全不同的小孩子似的神情。吓?是自己多心么,他怎么可能这么幼稚?然而,我还是忍不住一口咬掉小猪的耳朵,假装惊喜地大叫:“哇!怎么这么好吃?你在哪里买的?我下次也要去买!超级棒诶!”表情之做作语调之夸张,自己都有些被恶心到。

    尤里果然不负众望地笑了起来,虽然他仍自顾自嚼着东西并不说话,但是看到他不再严肃,我心里还是好过了很多。

    “喂,你干嘛都不说话?心理咨询师不是来跟患者聊天的吗?”我决心打破这种奇怪又“微妙”的僵局。

    “谁说我现在把你当患者了?心理咨询师也会想要安静的时刻,将自己从患者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他看看我,又转过头看向大海无限远处,沉默的气息好像无法穿越的隔膜,所以我也不再讲话,就这么坐着看着大海发呆,其实我也有很多情绪,想从中抽离出来,不是么?

    两个人坐在一起发呆,各自梳理自己的心事,似乎也是一种很舒服的相处,谁也不打破这份默契,直到海风吹的手脚冰凉,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尤里才回过神,轻声问我:“很冷了吧?我们回车里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说实话,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尤里起身,伸手来拉我,我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遗憾,是难过,是愧疚,还是什么?只一下,这个感觉便消失了,以至于我想辨清它到底是什么情绪都不能。

    “没事,我起的来。”我没有去接他的手,自己撑着沙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沙,努力冲她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他静静地看了我两秒钟,嘴角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个包容的笑容,放下手,转身向车子走去。我赶忙收了吃剩的餐盒袋子,追了上去。

    坐在车里,他开了天窗,又开了音乐,一段婉转的旋律流转出来。是一首有些伤情的粤语歌曲,一个好听的女声低吟浅唱,我只听懂有一段歌词是“软弱时明白傲气/未够支撑起来看别人共舞/唯有到爱不起/便明白爱的趣味/别离后至需要你/就像冬夜怀念滴汗天气/谁正与你一起便承认我很妒忌/像望见当时/懂得感动又何必/错过你先知爱你”。

    “很好听,这是谁的歌?”

    “卫兰的《错过你》。”他轻轻地说。

    “哦。”

    我并不认识卫兰,也不知道可以再接什么话茬,就这么听着歌曲,随着节奏,一下一下点着脚尖。

    两首歌过去,我看看时间,已经晚上9点多了,再过半个小时,蛮吉爸爸就该打电话催我回去了。我暗自盘算了一圈,如果蛮吉爸爸电话我,得知我没加班,反而和花美男在一起?会不会气得蹬起自行车飞奔过来?我想象他在这大冷天拼命踩着,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冒着白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尤里奇怪地转过头看我。

    我心情大好,挑逗地看着他说:“你猜?”看着他一脸的哑口无言,心里得意地跳起鬼步舞。

    “不早了,可以送我回家么?”我问他。

    “不能!”他冷冷地说。

    这下轮到我石化当场。“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由衷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启动车子,走了起来。

    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我忽然害怕起来,这个咨询师心思太深,我遇到的朋友里面,还没有几个像他这样,让人琢磨不透,昨天还儒雅幽默,今天又忽然要求见面,完全换了另一副版本。

    其实我暗自揣测过,咨询师针对每个病人自有他觉得适合的疗法,这么大晚上约我出来,目的怕是为了迈出不动声色接近我的第一步,熟了之后,再试图挖掘我的内心,然后治疗我。我可不是傻白甜的姑娘,有帅哥约就真当自己女神附体了。但是眼下的方式,却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被靠近,反而被推的很远似的,还得我自己主动去接近他,讨好他,需要治疗的,倒像是他一般?我胡思乱想着,有些心烦意乱。

    夜里,我无知无觉的做着梦。刚开始好像是和蛮吉爸爸一起骑着车在海边晒月亮,月亮好大好圆,从海中升起。我们说说笑笑惊叹着眼前美景,然后蛮吉爸爸停下来,轻抚我的长发,低下头深深吻住我。我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中,紧紧拥住他,享受着接吻的甜美。当我睁开眼,却赫然发现自己吻着的不是蛮吉爸爸,而是尤里。惊吓之下我猛地推开他,却见蛮吉爸爸阴沉着脸站在另一侧,冷冷地看着我。我赶忙跑过去,想要解释给他听,追过去却不见了踪影,回过身,尤里也不见了,空旷的海滩霎时只剩下我一人。月亮大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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