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气愤,“旋转木马你害怕吗?海盗船我怕!”
苏敛转了转自己的脖子傲娇,“我都给你抱了,你还怕什么怕!”
“我怕,我怕,我就是怕!”苏眠耍赖道:“我不玩了,我要回去。”
进来的时候,因为两个人就玩什么项目起了争议,所以商量好苏敛陪了她玩一个她喜欢的,苏眠旧的同陪他玩一个他喜欢的。
但苏敛这混蛋耍诈!争的时候,她说玩木马的时候,他就要玩竹蜻蜓!那玩竹蜻蜓吧,他头摇水上飞车!然后又是攀岩!又是这个那个!没一个能统一起来的。
苏眠是见他说出来想玩的都不是什么危险项目,才跟他那么商量的。
哪知道刚陪自己坐完旋转木马,苏敛混蛋的就转重口味了!
一个海盗船就够她喝一壶了,鬼知道他接下来还有什么爱好,苏眠当然要明智的耍赖。
苏敛显然不打算放过她,意味深长一“哦”,“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按照我们先说好的,玩到下午回去。要么,直接陪我玩完接下来的这个项目提早回家。你看着办。”
苏眠一把抓了他手上的表看,马上要十一点了。“十二点算下午吗?”
“不算。”
“你接下来什么项目?”
苏敛咧了满口白牙一晃,苏敛顿时一种会死会死的感觉。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第八章 孙媳妇儿()
苏敛嘴皮子一碰,说:“蹦极。”
苏眠转身就走,再强人所难也不是这么个搞法,分明是他个人恶趣。可这一次的身后,却没有以往那样的命令般的喝止和威胁。
吃错药啦?
苏眠大步冲出去的步子小了下来,最后停住,转身。隔着人群,她看着他,他也很冷静的看着她。没有发脾气的迹象,但一脸深沉得渗人。
他在想什么,苏眠无法揣度。两个人似乎莫名其妙的僵持住了,都站在那里,她不过去,他也不过来。
四周不息的人流,不息的笑声,不息的尖叫。忽然然成了淡化远去的背景,这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静对的风景。
盘山公路上,一声刺耳的急刹,一辆红色的车子危险的撞向了路边的护栏。护栏之外是陡峭的山体,幸好有惊无险,撞上护栏的反冲力使得那辆车子甩了个尾最后停住了。
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了一股橡胶味,跟车在后面的司机赶紧靠边停车了去敲他们的车门。车门缓降,姜秦泽的脸露了出来。主驾上,姜聘婷一脸呆若木鸡。
敲车窗的好心人看着他们道:“两位没事吧?”
“谢谢,我们没事。”姜秦泽看顾过姜聘婷过礼貌道:“麻烦帮我们叫122。”
“好的好的。”
车窗升起来,姜秦泽将姜聘婷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轻轻的转过她双肩道:“姐,爷爷等不了了,和我回去看看他吧。”
姜秦泽接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免提,主治医生开口的第一句话的话,抱歉,恐怕你们得有所准备了。同时听到的姜聘婷,正拨转着方向盘的手忽的一乱,这才有刚才惊险的一幕。幸好速度不快,不然真的冲飞出去了也说不好。
耳朵里还在嗡嗡的姜聘婷,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起了眼皮子看着自己的弟弟,很久之后红了眼眶。
当摩天轮升到最高的位置时,a市的繁华便可往下窥见一斑。
苏敛问她:“还害怕吗?”
苏眠沉默后摇头,的确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随后苏敛给她灌了一剂鸡汤。
“害怕是你还不够真正的绝望,当有一天你真的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你只会一步步去谋划接下来的每一步,绝不是转身离开或者视而不见。因为那是本能,和求生一样的本能。”
苏眠乍听之下还以为是,可细想之下发现根本就没道理。人的本能才是趋利避害,谁也不会明知前无路偏向绝境里闯,那才叫找死。
待她迟迟明白了,也承认了,那的确算得碗好鸡汤的时候,才惊觉那碗鸡汤里撒了厚重的砒霜。
彼时,她已中毒太深。
难得苏敛今天太有空,所以还是带她玩到了下午,基本玩翻了她感兴趣了。密室逃脱玩通关,老板双手奉上惊喜大奖。一脸苦瓜的送客:两位,快走,下次别来。
只是蹦极,苏眠最后都没敢尝试。
许是太累,回去的路上,歪在副驾驶上直接睡着了。
苏敛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把车停了,任由她先睡。晚饭就在外面吃了,他很介意昨天苏敛给他意外的男人夹菜,还是她自己盘子里的。
冷气调低了些,苏敛把车上备用的薄毯搭在她身上。此刻正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绚烂如织锦,挡在茶色的车窗镜外依然夺目。苏敛将车窗半落了,那些仿佛溶了金子的霞光钻进来,贴上苏眠歪歪睡去的脸上,映得白肤如瓷。
那年在葬礼上一见,也是这般细皮嫩肉的模样,三年过去了,她似乎都没怎么变。
苏敛凑过去看她零毛孔的肌肤,险些忍不住亲上去了。
这天晚上这顿晚饭,可就吃得苏眠心累,苏敛抢她盘子里的她忍了,但他还把咬过一口的东西给她,这个就不能忍了。太不卫生了!
一顿饭,吃得苏眠想掀桌子。
国内夜半阑珊时,国外正是烈日当照。
一下飞机,姜聘婷和姜秦泽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火急火燎的去了加护病房,姜家爷爷正好转醒。
病床上白鬓苍苍的老人,在看姜聘婷时,稍嫌呆滞了目光猛的亮了起来。伸了手,缓缓的要举起来,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透出来:“聘婷啊我的孙女儿啊”
姜聘婷捂住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姜秦泽知道这个时候的爷爷不能太激动,忙推了姜聘婷出去整理情绪,回身来到床边,接过姜家爷爷的手温柔的握着道:“姐姐来看您了,您激动吧。不过也别太激动,万一激动过去了,您可就听不到姐姐要跟您说的话了。那孙子只能每年写在纸上烧给您去看了。对了,还得提前托梦我别忘了老花镜。不然您拿了,也看不清,还得托别人念。别人念对念错,您也不晓得,还是自己看着放心对吧。”
姜秦泽插科打诨这么一把,姜家爷爷的情绪还真的淡定了下来,氧气罩下的呼吸平稳了许多。微弱着声骂了一句:“混蛋小子,你爸还不敢指望着我死了。”
姜秦泽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小子混蛋,看在孙子把姐姐带过来的份上,爷爷您这次可得绕过我。”
姜家爷爷呵呵一笑,“绕你还不容易,带个孙媳妇我见着了好说。”
正好姜聘婷重新进来,听见了这一句,重新补过妆的脸上不冷不热一笑:“您老可得撑着,这小子还真给您找着孙媳妇了。这回没带过来,想见,您老撑着到下回。”
“姐,别说了。”姜秦泽阻拦,他知道姜聘婷说的是谁。
但晚了,姜家爷爷已经叫孙女儿刀子嘴这一割,割得神抖擞起来,居然挣扎着想坐起来。搞得两姐弟好一顿安抚,姜家爷爷开始来来回回念叨一句:孙媳妇儿孙媳妇儿
苍老的脸上,激动出了喜色。
姜聘婷大约觉得这兴奋剂还不够,拿出手机哗哗的划拉出一张照片,往姜家爷爷眼前一亮道:“您老看好了,这就是您孙媳妇儿,这姑娘叫苏眠,想见着本人,您可得多活些日子了。”屏幕上放大的正是苏眠的照片,照片里的姑娘盘腿坐在瑜伽垫上笑得俏皮又可爱。
“姐”姜秦泽都无奈了。可伸头看到苏眠那样笑的样子,他的眉眼也忍不住含了笑。
姜家爷爷心电监护器上的波浪一直在大起大落,终于惊得了自动警报,哗啦啦来了一大波医护人员。一言不合把他们赶了出去。
姜家爷爷还在那卖力沙哑的喊:“都回来”
医护人员一针镇定,把卖力的爷爷给扎翻了事。
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姜聘婷脸色不太好的沉默的坐着。姜秦泽打破沉默道:“姐,爷爷见了你很高兴。你不知道,爷爷自知身体好不了了,他越来越念着你。总说些当年的事,我”
“够了,别说了。”姜聘婷忽然暴躁的打断,起身冷冷道:“行了,我来也来了,人也见了。既然没什么问题,我就回去了,公司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处理。你在这里也照顾好自己,爷爷现在知道你有了女朋友更加会撑着的,走了。”
姜聘婷的关心显得疏离而淡漠,在见到姜老还能好好的睁开眼后,当时在国内那种听到坏消息几欲崩溃的内心和听到老人呼唤一刹那的真情流露似乎又被尘封了回去。
当年她摔下话说,死也不会原谅
姜聘婷的背影远远的模糊在了姜秦泽目送的视线里,影影绰绰。远到记忆里,远到那时候,父母还俱在,他有一个经商天赋惊人而要强的姐姐,父母皆引以为傲。
可是只有爷爷摇着头说,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
第九章 苏宅家宴()
姜秦泽一开始就不想那么骗爷爷,但没想到爷爷却当真了。
没几天,姜聘婷下了晚班回家,掩映的黑夜里见自家门外居然蹲着一个人影,吓得她差点要报警时。那个人影蹿高起来叫了她一声,“姐”
“阿泽?”姜聘婷心头松下一口气过去道:“怎么回事?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姜秦泽并无解释的“嗯”了一声,“爷爷在闹绝食,拒绝治疗。”
“what!”姜聘婷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弟弟不像开玩笑,开了门,没好气道:“想干什么?倚老卖老的玩任性?”
跟在身后进门的姜秦泽沉闷了片刻道:“爷爷想见小眠。”
姜聘婷明白过来,身心疲惫的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空了才好笑道:“所以把你威胁了过来?真以为还是我们家那个时候,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小眠可是别人家的人,他想,也要别人同意。”夹枪带棒的扫了一通,姜聘婷停了停又问:“阿泽,你给姐姐一句实话,你跟小眠真的没什么?或者你对小眠真的没什么?”
姜秦泽是她的弟弟,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她这个做姐姐的或多或少了解。如果和苏眠真的没什么,就算事前是自己在爷爷面前乱说了一顿,他也一定会找机会说清楚,绝对不会任由爷爷胡闹到现在。
姜秦泽面上的表情微微的僵硬,忽然听到窗外沙沙下起的雨声。他转过头去看,浅浅的笑,顾左右而言他了道:“姐,下雨了。”
不过一场微雨,却凉了a市燥热了半夏的空气。
第二日,照旧灼热难挡。
一热起来,苏眠就哪里也不想去,只肯窝在空调房里楼上楼下的晃。上午追追剧,吃完午饭睡睡觉,多半能一觉睡到苏敛下班回家再挖她起来吃晚饭,到了晚上,照睡不误。
苏眠真怀疑自己要睡死在这个夏天里。
不过美人也的确是睡出来的,苏眠的皮肤就超级好。细皮嫩肉完了还要白里透红,近观之,简直q滑爽口得叫人发指。描个眉,抿个唇,就说自己化妆了。
刚开始的时候,苏敛也被她忽悠过好几回。
上流社会的交际场合更将女人的带妆默同于一种礼貌,所有来的女嘉宾都妆面精致的出场,苏眠那一脸敷衍的妆点一亮相,妥妥是去拉仇恨的。那几次里,她就被某位千金不屑的讽刺过:“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到底是野生的。
虽然苏眠当场留还击回去了,但也明白了一件事,枪打出头鸟。越是好,就越要懂得收敛着好。
因为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尤其女人又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攀比点。你长得比我好我不跟你玩,你皮肤比我好我不跟你,你嫁得比我好我也不跟你玩
所以苏眠也一直不怎么喜欢和苏敛去出席那些场合,偏偏苏敛还就喜欢什么时候都要带上她,他的cp搭档倒被他晾成了道风景。
下午又不知道是几点了,苏眠只知道一睁开眼就看到苏敛站在了床头,抬手就是一套衣服朝她扔了过来。
苏眠坐起来打眼一看就提不起精神了,抱着被子哀嚎遍野:“怎么又来啊,这次又是哪里的场子?求你找聘婷姐去行吗?”
苏敛道:“回老宅,马上起来。”
“回老宅干什么?”苏眠一时间怔住疑惑。
自从将苏眠带她出来后,她过去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苏敛自己也很少回苏家老宅。逢年过节的偶尔露个面,大多的时候就派人送些东西过去。由此可见,苏敛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现在那偌大的房子里就只住着苏母了。
苏眠去得少,一也是因为和养母的关系十几年里都是不温不火的有些尴尬,二则是苏敛似乎并不高兴她过去。仅有的那几次,每次她前脚到,苏敛后脚就叫人把她给带着了。
搞了几回这样的,苏眠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了,每次苏母端上的茶都没凉,她人都走了,怎么说都是不礼貌的。后来,索性就不怎么去了。
像这一次,苏敛不仅自己去还把她带上,真的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千真万确是要是回老宅那边,苏眠也不再怠慢了,麻利的收拾打扮。期间也问了苏敛过去是什么事,苏敛一个眼神都没理她。直到上了车,苏敛才说是养母生日,准备了家宴叫他们都过去。
苏眠扶着车门,一脑袋乌鸦飞过,这日子她居然和忘了,真是把脑子睡坏了。怪到苏敛头上道:“你怎么不早说,生日礼物准备了吗?”
苏敛更绝:“忘了。”
苏眠就
过去的路上,苏敛的脸阴沉了一路。苏眠在一旁看着他,要说什么又闭嘴了。自己和养母的关系尚且只那么浓恰,她又有什么资格劝他要热情一些。
而且,她有预感,这次去必定不只是生日家宴这么简单。
苏敛将车子停在距离老宅外百来米的一块坪上,解下安全带的一刹那,苏眠居然发觉自己有点紧张。
“苏敛。”
她下意识的抬头忽然叫了出来,声音软软的有些害怕。
站在车外的苏敛弯腰下来看她,似乎一眼就洞穿了她的情绪,露了个全程阴沉脸一来的第一丝笑意道:“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把你怎样。”
苏眠撇撇嘴,嚣张,可同时的安下了心。
往老宅进去的方向是扑满青石板路的前花园小径,弯弯绕绕,四通八达在造景植物丛里,所以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入老宅。
这样趣味的设计,是当年苏父的想法,也是那些年苏眠的乐趣。她研究过所有路的不同走法最终会通到哪里,因为生活过太久,就是离开了这几年,现在她一样能闭着眼回忆起来。
苏敛选取最短路径的在前边走着,苏眠忽然在身后拉住他手道,“苏敛,我们比赛吧,看谁先到。”
苏敛才不屑于做这么幼稚的事,反手将她一把抓住道:“别乱跑,跟着我进去。”
苏眠被拉得跟了他的脚步,嘴巴上却在碎碎念道:“以前这里最繁华的时候很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宅门大院,佣人成群,车水马龙,就连我一个这样的养小姐都有专车的司机和保姆。”
“养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喝喝茶,钓钓鱼。有一次,他带我去溪边玩,钓了好多鱼,我好奇的闹着要就地吃烤鱼。后来,火生起来了,鱼也烤熟了,但因为没有调料其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种味道。鱼肉倒是很嫩,但真的很腥,然后我就。”苏眠发出一个吐舌头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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