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单连城抵在了马车壁上。
云七夕一点防备也没有,背部被撞得生疼,没好气地瞪住他。
“发什么神经?”
她发现一个她十分不愿意承认的事实,那就是当他身子贴近她,薄荷的清香钻入她的鼻尖,俊逸无双的脸近在咫尺时,她的心就跳得厉害了。
单连城不说话,只暗沉的眸子紧紧盯住她的唇,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咋的了?起先不还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莫非,是在吃醋?
刚想到这种可能性,还未能进行深入分析,他的唇便粗暴地贴了上来,夹裹着他熟悉的气息,很快便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了。
他吻得很深,吻得很急,浑乱而霸道地侵袭着,索取着,控制着,似某种情绪压抑过后的强烈爆发,撩开她的唇齿,不给她任何呼吸的机会。
云七夕紧紧贴着车壁,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无力地抵抗着他。
不是有多么抗拒他的吻,而是特么她就快气绝人亡了。
扑打的过程,使得马车不再平静,甚至让人觉得此马车面临散架危机。
车门猛地推开时,单连城正将云七夕扑倒在软榻上,他高大的身躯压下,霸道的唇却从未离开她,强势的吻没有因为车门外的几双眼睛有半点儿要停的意思。
可云七夕表面开放,骨子里却比较保守,这种事情绝不能接受别人的欣赏。可她推不开他,平日里女汉子般的臂力在单连城霸道而强大的钳制下,就跟完全没什么反击力的小绵羊一样。
车门重新被关了起来。
“走。”
不肖去看青黎的脸色,单听她这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便可想像她气得吐血的表情。
来不及想更多,她很快被他霸道的吻收回了意识,他吻得太深,连一丝呼吸的机会都不给她。她一面在他的气息中无力抵抗,一面却又在他的霸道中沉沦。
可她真的快窒息了!
她猛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尖,他飞快弹开,和着粗重的呼吸恼怒地盯住她。
他必然会生气,可她顾不得了!被吻得气绝身亡这种死法太奇葩了,她才不要!
谁知她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他便又压了下来。这一次,他的吻从她的耳际落下,一路滑到她的脖子,就像是在报复她刚才咬了他,他越发粗暴。
当他吸住她的脖子,云七夕呼了出来。
“啊痛!”
寂静的夜里,这一声尖叫显得那么清晰。马车周边的人,青黎,巧儿以及牵着马的戈风,都应该听得清清楚楚。
联想到起先开门时所看到的,他们很快就脑补了大段限制级画面。
巧儿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青黎的脸色则是一阵红一阵白,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已经有血渗进了指甲里,她却似乎全然不知。
第178章你属狗啊?()
听她呼痛,单连城抬起头,抿着口中的一丝血腥,借着窗口透进来的月光,视线落在她的脖子上。只见一条浅浅的划伤,被他吸得越发红肿了。
起先那个刺客拿瓷片当武器抵在她的脖子上,对峙间早已不知何时,割伤了她的脖子。
这会儿被他那么不温柔地一啃,更是火辣辣地痛了。
“你属狗啊?”带着满满的怨气,云七夕脱口就爆粗了。
单连城盯了她良久,虽然呼吸依然粗重,但眼神里的霸道却已经不知不觉消减了。
“你属猪啊?”他挑眉。
云七夕瞪圆了眼,“见过这么聪明的猪?”猪的智商能逃得过刺客的魔爪?
单连城坐起,伸手将她从榻上拉起来,不怎么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她脖子上的伤口后,瞪着她,“受伤了不知道说的么?”
“”云七夕愣住,就那么傻呼呼地盯着他,心中的恼意在这一瞬间就化作了无形。
此刻再回想他起先的那句“你属猪啊”,顿时觉得好有霸道总裁范。
“那我应该怎么说?是不是这样?”云七夕一双粉拳雨点般敲击在他的胸膛上,顿时变身撒娇小魔女。
“呜呜,你好坏,都不来救人家,怎么做人相公的?人家刚刚都吓死了,都受伤了,你看,你看,好痛痛哦!”
单连城握住捶打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明显有点承受不住,原本还有几分愤怒的表情在经历了一瞬间的愕然之后,差点崩坏。
噗!还是云七夕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要知道她早已是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了。
被她这么一闹,单连城的怒气也彻底没了,看着她的眼神几分无奈,什么也没说,只是顺势拉她入怀。
其实单连城很少有失控的时候,他总是那么高冷淡然,好像什么不在意,不关心的样子。她隐约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你若敢伤她分毫,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不会饶了你。”想起起先他对刺客说的那句霸气的话,云七夕就什么气儿都没有了。
“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刺客的?”单连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云七夕抬起头来,想了想,笑起来,“我只是没见过那么妖娆的宫女,还有,也没有见过脚那么大,手指那么粗的宫女。”
说到此,她停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单连城一眼,“我是不是不该阻止?”
单连城自然明白她说的意思,“你只是不该落入他的手里。”
云七夕弯唇一笑,“其实我并没有多害怕你相信吗?我在猜,他可能不会伤害我。”
“就那么自信?”单连城唆她一眼。
云七夕挑眉,“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见单连城的脸突然阴沉下来,她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含含糊糊地道,“索性现在都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是你让他说不出话来的?”他又问。
提到此,云七夕又得意地笑起来,“我只是用了一颗哑药而已。”
马车出了宫,在宫外不远处停了下来,二人下了马车。
早已等在宫门外的云冲走了过来,看着云七夕关切地问道,“七夕,你没事吧?”
云七夕笑着摇摇头,“没事。”
单连城从戈风手里接过僵绳,吩咐道,“戈风,你送她们回府。”意指青黎和巧儿。
“是。”戈风朝马车走来。
驾马车的小太监却是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云冲身边,拉着他。
“云哥哥!”
这一声唤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眼前这个着太监服的人不是别人,竟是单宝珠。
“宝珠,怎么是你?”单连城沉声问。
单宝珠拉着云冲的衣服不松手,一脸委屈地道,“父皇母妃不让我出宫来找云哥哥,说我还没有嫁给云哥哥,这样没了规矩,可是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云哥哥了,我真的很想见云哥哥嘛,我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就算父皇骂我也好,我也要出宫。”
看着云冲无奈的样子,云七夕忍不住想笑,怪不得起先在宴席上一直没看到她,原来是计划着要逃出皇宫了。
“宝珠,父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你这么胡闹,不怕父皇把你送回望岳山庄去?”单连城半威胁地道。
单宝珠低着头,想了想,又倔强地抬起头来,“我喜欢云哥哥,父皇答应我嫁给云哥哥的,可眼见着你都娶了嫂子了,父皇却不提我的事了,我猜他可能是忘记了,我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胡闹,你不也胡闹了?”
“我什么时候胡闹了?”单连城自认自己绝对跟胡闹二字不沾边,所以问得义正言辞。
单宝珠瞅了云七夕一眼,又看向她的哥哥,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道,“起先,起先你们在马车里面,我,我可都看到了,也听到了,不止我呢,他们也都听到了,你在马车里胡闹,你们说,有没有?”
巧儿顿时红了脸,而青黎哪能知道这位公主还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谁也没有说话,单连城的表情竟然难得的有了那么点尴尬。
云七夕为了忍笑,差点咬破嘴唇。
“你们说话呀。”单宝珠跺脚。
“好了,宝珠。”单连城看向云冲,“先把公主带回大营吧。”
云冲愣了一下,好半响才回道,“是。”
单宝珠显然是陷在爱情里的小女人的样子,她看不见云冲内心里的不乐意,只是一味地挽着云冲,在旁人看来,她只要能呆在他身边,她就会很快乐。
于是,戈风驾着马车送走了青黎和巧儿,云冲也带着单宝珠走了。
单连城跨上马,朝云七夕伸出手,“上来。”
“去哪儿?”这深更半夜的?
“把你卖了!”他盯着她,说得气定神闲。
但云七夕却听得出来,这话明显是呛她的,嘲笑她胆儿小呢?
“卖了?好啊,我的身价可不低,一般人儿恐怕买不起。”说完,她伸手由他将她拉了上去。
已是深秋,夜黑风急。
云七夕坐在他的身前,他宽大的风衣能将她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裹住。
三更已过,街道上很是安静,马蹄声在这样的安静的夜里就显得格外地响亮。
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在一个略微偏僻的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下马后,云七夕抬头便看到了“赵家班”三个字。
推门入院,院子里很安静,却安静到诡异。
二人刚走进院子,便听到一阵细碎响动,很快,他们便被团团围住了。
云七夕与单连城背对着而站,看着包围着他们的一圈儿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是殿下?”其中一个年长者看清了来人。
闻言,其他人迟疑着陆续收了剑。
那年长者沉声问道,“那狗皇帝死了没有?”
话音刚落,门口便急匆匆跑进一个小伙子,见到院子里的阵仗先是一愣,随后跑到年长者身前,低声说道,“失败了。”
年长者望天悲叹了一声,“苍天无眼哪。”
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看向单连城,语气沉沉地说道,“殿下既然今日能够找到这里来,说明早已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了。殿下,你该知你身上的责任。”
“若再有下次,这世上就没有赵家班了。”单连城低沉的声音泛着丝丝冷意。
那年长者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晋王殿下既然早就知道掌控了我们,为何不一举灭了我们,以绝后患?”
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云七夕背紧紧靠着单连城的背,却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这是一个残忍的问题,为什么?她知道。
那年长者捻着胡须,语气沉重地道,“我们三番五次想请殿下来殿下都不来,殿下今日既然主动来了,就不妨坐一坐吧。殿下要知道,我们从无害殿下之心,只是一心想要帮助殿下。”
“不必了!”单连城冷冷说完,回身拉住云七夕便往外走。
几个人又快速拦在前面,背后年长者说,“殿下,我只是要带你去看样东西,只一眼,看完,我们绝不强留殿下。”
“既然人家这么盛情相邀你就去看看吧,不然,以后他们还会想尽各种方法请你来看的。”一直没发话的云七夕突地笑着说。
她语调轻松,就仿佛他们不是去赴一场未知,而是盛情难却,去看一场不错的电影。
她反握住他的手,她的笑容,以及她柔软的手心有一种力量。
最终,他们跟着赵家班的人走进屋里,从一张画的背后开启了一道密门,进入一条长长的密道,入得一间密室中。
密室不大,里面空旷无一物。
年长者走到一扇墙壁前,将侧面的一块砖头往里面一推,随着石头滚动的沉重声音,那扇墙壁缓缓向两边打开来。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排排的牌位,云七夕只注意到最前面最醒目的那一块牌位上赫然写着“已故代国先王赵潇之灵位”。
第179章您这是想大半夜的找刺激?()
那年长者眯着浑浊的老眼望着那一排排牌位良久,沉沉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想我代国当年,也是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代国先王赵潇深得百姓爱戴,却不想一场战乱,丧心病狂的强盗踏破我国门,杀我族人,占我领土,我代国将士顽强抵抗,誓死不做亡国奴,宁愿战死,不愿投降,铮铮烈骨,英魂长眠。这么多年过去了,代国已然被人渐渐遗忘,可是殿下,别人都可以忘,只有你不能忘,狗皇帝如今活得如此自在,他该死,殿下应该拿他的头颅和鲜血去慰我们代国英魂。殿下,我知道,殿下心中是有代国的。”
看那长者的年龄,想必应该是当年曾经亲身经历过这场撕杀的人。忆起这场悲痛往事,他的声音在颤抖。
噌!
当他们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段悲愤的历史中时,单连城的宝剑已经出鞘。
“再多说一句,杀无赦!”
冷声说完,密室里剑光一闪,听见咔嚓一声,代国先王的牌位已然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众人震惊地瞪大眼睛,痛心疾首的大喊,“殿下”
年长者急得险些倒下,在一人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抖着手指着单连城,“殿下,你,你大逆不道啊!”
就连云七夕也是吓呆了,万万没想到单连城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出来。
密室里,控诉声四起,单连城拉过云七夕的手,准备退出密室。起先来报信的那个人挺身拦住,愤怒地瞪着云七夕,“今日就是这个女人坏了大事。”
“什么?”众人大惊,愤恨地目光一道道纷纷朝云七夕射了过来。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云七夕想,她已经万箭穿心了。
年长者长长一叹,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情绪,哀声说道,“殿下,你也许今日不能明白,我们不怪你,但是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你走吧。”
“殿下可以走,这个女人必须留下。”拦住那人拿剑指着云七夕,恨恨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一个个义愤填膺。
“是,殿下可以走,这个女人留下。”
她做错了吗?
站在单连城的角度,她想她是做对了。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她只有这样做,才不至于犯下弥天大错。
“就凭你们?”单连城举起剑,另一只手将云七夕握得更紧,目光冷冷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态度很明确,人必须带走,拦路的人,得看他手下的剑答应不答应。
“让他们走。”年长者拔高声音发了话。
显然那老者的话是有分量的,其他几个人互相看了几眼,忍下心中不甘,收回了剑,让开了路。
云七夕就那样被单连城牵着,在那些人不甘的目光中离开了。
走出赵家班,单连城解开马,却没有上马的意思,而是牵着马缓步走着,云七夕默默地跟在他的身边。
他们只知道赵家班的人不会跟出来,却没有看到的是,暗处有一个人影在看到他们离开了之后,便飞快地没入了夜色里。
而起先那个密室里,年长者急痛攻心,抖着手将已经一分二位的牌位拼在一起。
“殿下为何要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难道他真以为他是大燕的殿下?”
“说不定他真就是大燕那个狗皇帝的儿子,不是代王的骨血。”
“胡说!”年长者怒斥。
那人不服地小声哼哼,“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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