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分明看到晋王妃给了他一张东西的。”向阳还是不相信。
而且石小六一出醉酒飘香就被他们拦截了,他根本没去过别的地方啊。
石小六推开他,挣扎了两下,按住他的那两个人也放了他。他气呼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
“你瞎了啊,不是都找出来了么?你可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单子隐两根手指夹起手中的纸,盯着他。
“晋王妃给你一张空白的纸做什么?”
“拉屎啊!”
石小六一语惊呆了众人,可他自己却愣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我在醉酒飘香吃完饭正好想拉屎,可是又没纸,晋王妃就好心给了我一张宣纸。她还说我擦屁股用宣纸,我的屁股太金贵。是,我知道,我的屁股用了点儿昂贵的纸是我不对,可也没规定说不可以啊,我承认我这屁股配不上这纸,但也不至于被你们这样满大街地追吧?”
他胡说八道地说了一大通,愣是把周围的人都说得一愣一愣的。
向阳偷偷去看单子隐的脸色,见他脸上阴云密布,似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奏。
“太子殿下,我,我”
一个我字还没完,单子隐手一扬,一巴掌把那张纸拍在他的脸上。
向阳头一偏,没敢叫半个字,甚至不敢捂着脸,只能生生地受着。
“太子殿下,我错了,我错了”
单子隐恼怒地转身走出巷子,那些个高头大马的汉子也跟着走了出去,只余向阳抓住那张纸,捂着火辣辣的脸,那表情简直一下子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
“那个,纸可以还给我了吗?我要去拉屎了!”
石小六在人家身心都受到严重创伤的时候,还狠狠地补上了一刀。
向阳扭过头,愤恨至极地瞪着他,突地发疯般地冲上去,大有要跟他拼命的架势。
可石小六好歹是军营里的练家子,刚才他们人多势众他对付不了,眼下一个小喽啰他还不放在眼里。
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扳住向阳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向阳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哎呦直叫唤。
石小六捡起飘在地上的那张纸,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重新收入怀中,笑着拍了拍向阳的脸。
“你若是不满意我用昂贵的纸擦屁股,那你也用啊,这么点儿小事你还惊动太子殿下,我看你拉屎也用不上纸了,屎全装你脑袋里了。”
向阳被他这般羞辱,只能瞪着他,不能反驳。
凭刚才那两下他已经知道,他不是他的对手。
当隔天石小六把这个笑话讲给云七夕听的时候,云七夕差点儿没笑死。
“哎呦喂,我说你也太逗比了,你这简直是逗比屌丝要逆袭啊,戏份和关注度全被你给抢去了。擦屁股的梗你都想得出来,简直太有才了。”
石小六回想起来也是大笑,“你没看见当时太子的那张脸,简直恨不得吃了那个姓向的。”
云七夕拍拍石小六的肩膀,毫不吝啬地夸赞他。
“行,不错,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你要我送一张白纸给晋王殿下,那是什么意思?”石小六最不解的还是这个问题。
云七夕看了他一眼,高深地一笑,“那可不是一张白纸。”
她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不露痕迹地传递消息,他们想跟她玩,多活几百年再说吧!
自那夜大费周章地出动,最后只找到一张白纸之后,单子隐的脾气明显火爆了不少,府里的人都不敢轻易地接近他。
只有红雨每天忐忑不安地送茶过去时,书房里还算平静。
红雨的茶渐渐地成了习惯,所以当有一天这种规律突然被打破,他反倒是不习惯了。
这一日,红雨忐忑不安地泡了一杯茶来,单子隐尝了一口就皱起了眉头。
“这茶怎的换了?”
红雨一惊,立刻惶恐地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恕罪,只因废太子妃送来的茶叶奴婢用完了,可废太子妃一直没有再送来,听闻她这两日似乎病了。”
“病了?”单子隐沉吟了一句。
当他再次踏进别苑的时候,云揽月确实卧病在床。
当然,云揽月自不会想到他会来看她。
“听闻你病了?怎的没有找大夫?”
这话虽不带什么感情,可还是听得云揽月鼻子发酸。
她立刻强撑起身子,从床上下来。
“你坐一会儿吧,我让人去给你沏杯茶。”
单子隐沉吟了一会儿,轻“嗯”了一声,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云揽月把沏好的茶端了过来,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
单子隐端起来,揭开盖子闻了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抿了一口。
“你这茶是哪里来的?”他放下茶杯,问道。
云揽月有些紧张,心跳得很快,绞着手指,说道,“我知道你爱喝这种茶,我让红雨不要告诉你,可她还是说了。”
单子隐皱着眉头,看着那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没有说话。
“你,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云揽月小心翼翼地问。
单子隐轻叹了一声,抿了口茶,道,“茶好,你有心了。”
云揽月张了张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几乎从没有这样温情地跟她说过话,即使是没有废她的时候,也没有过,从来都是她去主动倒贴上去。
虽然她早就明白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她早就知道他心里不是特别喜欢她,可是因为她喜欢他,她先付出了心,所以她无怨无悔。
“云儿这两天还好吗?”单子隐问。
云揽月闻言,看了一眼在摇床上熟睡的孩子,回想起云七夕说的第二条,点点头。
“你放心,云儿长得很好,虽然虽然她不是我生的,但我会像对亲生孩子一样对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单子隐说,“你辛苦了。”
云揽月激动得泪花都在眼眶里打转。
单子隐临走时又问,“七夕这两天来过吗?”
云揽月摇摇头,“没有。”
单子隐点点头,转身离去。
直到他离开了许久,云揽月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没想到云七夕的话真的奏效了!
这些日子,云七夕的心里除了铃兰的事,还多了另一件事。
她每天去集市,只为蹲守一个人。
这一天,她终于又看到了她。
对方好像也看到了她,走得极快。
云七夕追上去,竟然看到她匆匆忙忙地进了锦绣坊。
她紧跟着进了锦绣坊,来了后院儿,正在后面教那些姑娘们刺绣的芸姨立刻叫住了她。
“云姑娘,你何时回来的?”
自从出了事,大家见到她,都自觉不再叫她晋王妃了。
“我回来好些天了。”云七夕答着话,眼睛却在四处看。
芸姨走了过来,“你在找什么吗?”
云七夕问道,“芸姨,刚才进来的那个提着篮子的人是你的人吗?”
芸姨似是仔细想了一想,才道,“哦,你说的是阿岚啊,她是我们这里新请的厨娘,刚刚去买了菜回来,大概去厨房了,怎么了?”
阿岚?云七夕觉得这一定不是一种巧合。
云七夕抓住芸姨的手,激动地问道,“芸姨,阿岚是她的小名吧,她全名叫什么,是不是叫岚琪?”
“岚琪?”芸姨低低地重复,看着云七夕的眼神有着一抹深意。
第338章是身体想我还是心里想我?()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了。
“阿岚,你过来。”芸姨招呼她。
云七夕紧紧盯着这个正走过来的妇人,心跳不可控制地加快。
这分明就是她妈的脸啊!
“阿岚,你就叫阿岚吗?本名叫什么?”芸姨问道。
那阿岚走过来,抬头平静地看了云七夕一眼,眼神没有半点异常地转向芸姨。
“芸姐,我就叫阿岚。”
“那你认识她吗?”芸姨指着云七夕问道。
阿岚又看了一眼云七夕,摇了摇头。
“不认识。”
看着阿岚平静中不带一丝波澜的目光。云七夕缓缓地镇定了下来。
如果真是她妈妈的话,她不可能不认她啊。
只能说明,她只是跟她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罢了。
那么,她会不会就是十六年前皇上和拓跋洵要找的那个岚琪呢?
云七夕盯着阿岚,淡淡一笑。
“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只是跟我认识的那个人长得很像罢了。”
芸姨笑着点头,“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还是挺多的,可能确实是你看错了。”
云七夕想了想,对芸姨说道,“芸姨,我今日想在你这里蹭一顿饭,不知道你肯不肯?”
芸姨听罢,笑起来,“那敢情好啊,有什么不肯的,添人添热闹啊,阿岚,今天晚上多加两个菜啊。”
阿岚微笑着应了一声“好”,就朝着后面的厨房里走去。
云七夕仔细看着她的背影,是她妈妈还是只是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日子久了,一定能看得出来。
而且,她有很多可以辨认出来的方法,到时候,她想不承认都不行。
除非,她也跟她先前一样,失忆了。
阿岚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云七夕就在厨房一边和芸姨聊天一边不时朝厨房里看。
阿岚在厨房里做饭很认真,好像并没有关注他们谈了些什么。
吃饭的时候,那些姑娘就回家了。只剩下芸姨和阿岚两个人,云七夕在这里倒真是添热闹了。
阿岚在芸姨的坚持下才坐下来,只是十分局促,也不多话。
芸姨伸手夹了一筷子芋头,夸奖阿岚的厨艺好。
“我这么多年,厨娘也换过几个,总难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阿岚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做的菜倒对我的胃口,也记得住我爱吃什么。”
云七夕盯着那芋头看了一会儿,突地起身夹了一筷子给阿岚。
“岚姨,你辛苦了。”
阿岚抬头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一笑,眸底很温暖。
“谢谢小姐!”
“不用!”云七夕淡淡笑着,就那么盯着她。
阿岚在她的注视中,夹起碗里的那块芋头,送进了嘴里,抬头又微笑地看了她一眼。
在她的记忆里,她记得她妈妈对芋头过敏,是不吃芋头的。
所以眼前这个真的不是她妈妈吗?
骤然间,云七夕心情无比失落。
她突然间穿越了,与她的妈妈分别后一直以为再也无缘相见,如今看到一个与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的人,那种激动的心情自是无以言表。
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她不是她的妈妈,这结果让她难免失落。
出了锦绣坊,云七夕又去了一趟一品茶庄。
那掌柜见到她,与她第一次跟他谈合作时的态度大不相同,如果说当时他是咬牙,抱着试一试的心情答应合作的,那么这些天他也已经尝到甜头了。
从前的废太子妃指名要云七夕放在这里代销的那种茶叶,而后来太子竟然也亲自派了人来买。
太子殿下光顾的店,先别说能赚多少,这首先是一种荣耀啊。
这一品茶庄有了太子这个顾客,名气自然很快就出去了。那些名门贵贾也会跟风,也许就是为了一种光环,也许是为了讨好太子,客流渐渐都涌向了一品茶庄。
而第一茶庄眼看着太子这个有钱又有权的客户被一品茶庄给抢去了,还连带着把好大一部分贵客也抢走了,自然心中是不服。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一品茶庄的老板简直乐开了花。
见到云七夕,愣是把她当上宾对待。
“姑娘,我这生意能好起来也是全指望你带来的好茶叶,没想到太子殿下能如此喜欢这种茶。”
云七夕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掌柜,这些天赚了不少钱吧?”
听她提钱,掌柜脸色有点不自然,那口气也立刻变了。
“赚是赚了些,可也没赚太多,姑娘,你当初可是说的赚了归我。”
云七夕一笑,“你紧张什么,我不就问问,没说要分你的利润,这既然是我们的合作,我问一问销售业绩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掌柜笑着连连点头,“是,是,应该的。”
想了想,掌柜终是问道,“我只是实在好奇,姑娘似乎是知道太子殿下会喜欢这种茶叶?”
云七夕看了他一眼,“掌柜,你还想不想赚钱了?想赚钱就不要问太多,有顾客就只管卖就是了。”
一听这话,掌柜自是不敢再多问什么。
回家路过沉香阁时,云七夕停下来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
想起那个为她穿耳洞的翩翩公子,想起那个孱弱却多情的大王。想起她第一次在翠柳居里看到无夜与单子隐。
所以,看似平静的表相下,其实有很多事情都已经在悄悄地酝酿。
晚上躺在床上,她有些睡不着。
一道城门,把她和单连城里外相隔。这是上天的安排,要让他们接受这样的考验。
可是,在寂静的夜里,她有些想他。
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如今倒是深有体会了。尤其是这样的大冷天,总觉得一个人的被窝里没有温度。
正在她孤枕难眠的时候,突地,一个人影破窗而入。
云七夕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来人。
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一道修长的影子立里清淡的月光里。
云七夕心跳加快,甚至没穿鞋子,就跳下了床奔了过去,一下子扑进了那个宽大的怀抱。
她正在想着他,他就出现了,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里话么?
两个人紧紧相拥,什么都没有说,只听着彼此的强烈的心跳就能感应那种思念。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入京城很危险?”半响,云七夕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
“我担心你。”
单连城吻了一下她的鼻尖,知道她光着脚站在地上,直接打横将她抱起,往床边走去。
“我不是有给你带信吗?”她勾着他的脖子。
单连城低头看她,将她放在床上。
“一张纸几个字,远不如看见你就在我眼前来得真实。”
云七夕知道这天儿冷,掀开被子拉了他上床来。
单连城轻轻搂住她,和她一起躺下,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从前风光无限的晋王爷,如今轮到无家可归的地步,要见自己的老婆都还要偷偷的。
云七夕近距离看着他,觉得他英俊的侧颜多了一丝沧桑,不由替他觉得委屈,也替自己感到委屈,可是想到铃兰,又觉得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皇上的身体我相信你也听说了,我去看过了,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严重,母妃身体也还好,你别担心。明日我再去宫里面看看皇上的情况,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单连城点点头,被窝里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我相信你。”
云七夕在他的臂弯躺了一会儿,突地轻声唤了一声。
“连城。”
“嗯?”
“你这么冒险的来,是想我还是想女儿?”
单连城侧过头来,凝视着她。
“都想。”
这答案明显令人不满意,云七夕有些不死心。
“那是想我多还是想女儿多?”
单连城唇角勾着一丝笑意,倾过来咬住她的唇,大掌滑向她的细腰。
“七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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