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夕突然想到,这都成合作伙伴了,婚也求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这求婚者叫啥。
单连城背着她一步一步踩地雪上,走得沉稳。
“连城。”
“连城?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起先那个晋王的墓碑上也是什么连城的,你竟然跟晋王一个名字?”
“很奇怪?”单连城反问她。
云七夕想了想,自己不也跟原主同名同姓么?随即笑了。
“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啥好奇怪的,我只是觉得有缘而已,连城去盗连城的墓,你会不会有一种在盗自己的墓的错觉?”
单连城的唇角抽了两个,没再答她,云七夕扬唇道,“我叫云七夕。”
他还是没吭声,他又怎会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这名字早已刻进他的内心深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忘记。
三人下了山,天已经蒙蒙亮,楚凌云提义立刻出城,云七夕却不乐意。
“反正又没什么急事,在京城里多玩玩嘛。”
她是一个爱玩的人,初来乍到,觉得哪儿哪儿都新鲜,她很想见识一下古代京城的繁华。说不定,还能找到商机呢。
“不行!”
单连城与楚凌云两个人同时开口,语气都很坚决。
云七夕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脸上唆来唆去。
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又默契了一回。
少数服从多数,云七夕只好失望地跟着他们早早地便出了城。
云七夕不怎么想再回青峰山了,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让她一直呆在山上会憋死她的。而且,他们身为客人一直呆在人家的地方总是不好的,更何况,如今又是客人带客人,虽然孙达他们也不会说什么,但自己怎么也不好意思了。
“我们不要回青峰山了吧,打扰人家太久总是不好的。”云七夕说。
“嗯,我也这样觉得。”楚凌云表示赞同。
“那我们去哪儿呢?”云七夕又问。
“红梅峰!”
这答案又是楚凌云和单连城同时说出来的。
云七夕再次讶异地看着他们。
两个俊美无双的男人,一个冷酷,一个温柔。看似水火不容,但每一次的默契却都能让云七夕看到满满的基情。
连城霸道强势,一定是攻,楚凌云温柔一些,就是小受啦。
云七夕自动脑补着基情四射的画面,都快要流口水了。
“七夕,你在想什么?”楚凌云的问话声打断了她的遐想。
咳咳!
“我在想,一听红梅峰这个名字又是山上,咱能不在山上呆着吗?我闷!”
而单连城看着她刚才的表情,却是生出一丝恍惚来。
印象中,她很多时候都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神游。
京城,皇宫。
外面依然在飘雪,承乾宫中,暖炉却烧得很旺。尤万山脚步匆匆地踏进承乾宫,顿时觉得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他一边抖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入得内殿,打了个千儿。
“皇上!”
单烨回头看他,尤万山又走近些,低声道,“他来了!”
单烨沉吟了半刻,目光移向内殿墙壁上的一幅图上。
看着看着,那图好似动了起来,在他的眼中慢慢地幻化,最后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容颜。
“他终于来了!”单烨嘶哑的声音沉沉一叹。
“是。”尤万山低头。
“十六年的老朋友了,见见吧!”
已是正月末,大地四处依然是白雪皑皑。
山林银装素裹,满眼的白,干净却又显得冷清荒凉。
那山腰上,一座坟,一个人,格外清晰。
坟的四周,堆满了一种大红色的花,它在这白雪之中,如血一样,红得艳丽,红得妖娆,又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既便大风大雪,也不会将它浇灭。
“阿萝,我来了!十六年了,我一直在潜心研究,终于研究出可以让阿芙蓉在冬天盛开的方法了,阿萝,你看,漂亮吗?以后你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了。”
拓跋洵立在墓碑前,缓缓地诉说着,就像在和老朋友说话。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就仿佛那久违的容颜就在眼前。
可那声音飘散在这风雪中,夹杂着他的咳嗽声,却更显沧桑。
“阿萝,告诉你你可别笑话我,十六年了,我还是夜夜梦见你,梦里的你还是那么年轻貌美,可我却老了,你看我如今,已经是个半老头子了。”
“前些天,我见到我们的女儿了,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眼便认出她了,因为她长得实在太像你了,聪慧伶俐,瞧着就招人喜欢。而且,她还会医术呢,见我身体不好还给我开了药方。她多善良,这点也很像你。你说,这应该就是老天爷的安排吧?”
他静静地说着,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回应他的,也不过是这呜呜的风声而已。
“可是,如今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我很后悔当时没认她。阿萝,你一定怪我没照顾好她,你别生气,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把这十六年欠她的都还给她。”
“你这样说,是让阿萝怪你还是怪我?”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第307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魂()
拓跋洵没有回头,却是一声笑叹。
“阿萝怎会怪你?怎敢怪你?”
单烨已经走上前来,与他并肩而立,盯着眼前这座被鲜花簇拥的坟墓。
“她有何不敢?我看她一直都在怪我。”
他在她的面前喜欢用我字,而不自称朕,从前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他不想他的身份给她一种压力,可是她就像一块顽固不化的石头,就算他放低姿态,她也不曾有丝毫的动容。
拓跋洵失笑了,咳了好几声,才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也不怪她怪你,你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让她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原谅你。”
“拓跋洵!”单烨突然拔高了声音,似是被他激怒了。
拓跋洵回头看他,脸上挂着清淡的笑容。
“怎么?我说得不对?”
单烨的脸上渲染着一层温怒,胸口起伏得急促了些。
“拓跋洵,你别忘了,这还是在大燕的土地上,不是你的北狄。”
拓跋洵冷笑中又夹杂着一丝苦笑,“我没忘,大燕兵强马壮,我北狄区区小国,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敢挑衅?”
单烨冷冷一哼,“拓跋洵,十六年还没让你死心?朕劝你早些断了那念头吧!”
拓跋洵回过头来,正面与他对视。
“是啊,十六年了,已经十六年了,难道这十六年的光阴已经让你忘了她了?”
“朕自是不会忘了她。”单烨冷着脸答。
拓跋洵凄然一笑,“所以,我自然也是一日也不会忘。我比你更有资格站在这里,至少这十六年,我的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个人。你呢?你有什么资格留她?”
单烨缓缓扭头,刺骨的风雪都比不上他的脸色寒冷。
“拓跋洵,所以这一次你来大燕,还是只有一个目的。”
“是。”拓跋洵答得铿锵,盯着那被艳红花朵簇拥的坟墓,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
“我拓跋洵一生无争,心中没什么宏图霸业,阿萝是我此生唯一的坚持。”
单烨怒气沉沉地扫了那一圈儿的阿芙蓉,声音不乏帝王的威严。
“拓跋洵,来大燕作客,我大燕表示欢迎,否则,就带着你的阿芙蓉,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拓跋洵再次冷笑,却并无半分退缩的意思,目光中泛着冷意。
“你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魂,十六年了,你还不打算放过她?你依然还是那么自私?”
“尤万山!”单烨盯着他怒声一喊。
在一边待命的尤万山立刻走上前来,“皇上。”
“即日起,派重兵把守阿萝的坟墓,任何人都不得轻易靠近。”
尤万山偷偷瞧了拓跋洵一眼,低头应一声“是”。
“哈哈哈哈!”
山腰上响起了拓跋洵爽朗失笑的声音,笑完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拓跋洵,你笑什么?”
拓跋洵转头,笑眼盯着他。
“因为阿萝喜欢阿芙蓉,所以你一直不喜欢,甚至憎恨我们北狄的阿芙蓉,不过,我看你儿子似乎还挺喜欢的。”
拓跋洵最后看了一眼木锦萝的坟墓,声音立刻变得柔情。
“阿萝,我走了,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去看大片大片的阿芙蓉,到时我日日陪着你,再也不分开。”
他留恋不舍地轻轻一叹,不再看单烨,转身朝着山下走去,等待在一边的两个男人护着他下山。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单烨才收回视线,怒气却仍然没有消失。
“拓跋洵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这话不知道在问谁,更像是在自语。
听见此话的尤万山想了半天,上前宽慰道,“皇上,也许他就是瞎说的,不过是为了气气您,扰乱您的心神罢了。”
单烨一个人又在木锦萝的墓碑前站了很久,身上都盖了一层薄雪却毫无所觉。
很久才轻声一叹,眼底生出一丝迷茫来。
“阿萝,难道我真的错了?”
尤万山心底也是一叹,他们的纠葛他最清楚,可他是个腌人,他不懂。不过一具白骨而已,又有什么可争的?
云七夕不愿意去那个什么红梅峰,她觉得她的才能和智慧必须得到发挥,创造价值,否则就枉为后世之人穿越这一遭了。
于是她兴致勃勃地决定闯荡江湖,希望能找一个适合养生又有商机的地方落脚,然后创业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而无论她往哪里走,两个帅哥始终都对她不离不弃,大有一辈子与她同呼吸共命运的意思,够义气!
云七夕是想奔着大城市去的,可单连城与楚凌云在这件事情上却好似极有默契,他们在刻意避开大城市。
最后,他们沿着南阳江而行,走到中途南阳江出现了两条分支,据说一条通往西凉,一条通往北狄。
在继续往哪个方向走的问题上,两个男人出现了分歧,楚凌云主张走西凉方向,而单连城却主张走北狄。
最后,他们走了北狄方向,落脚在了一个叫汝安的地方。
汝安是隶属大燕的一个偏远的小镇,偏远到什么程度呢?偏远到已经是与北狄相连的边境了。
地方小是小,不过人杰地灵,民风淳朴,风景也很优美,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一路走来,从冬末走到了初春,雪也开始慢慢融化了,到处都充满了生机。
租了一处环境优美的农家小院儿,三间房正好一人一间。她正式过起了与两个美男合租的日子。
在古代,女子与男子合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过,云七夕是现代人的思想,倒觉得没啥。而且一路走来,她也对两个人多少有了些了解,楚凌云人好又暖,连城虽然时常比较严肃,但也总是将她护在身后,对她的好她也是有感觉的。有两个美男当贴身保镖,养眼还安全,挺好的!
云七夕是异世来的,没有亲人没有家,如今这个小院儿,也算是她的家了。
安定下来后,她晚上闲着无事,翻看了包里的那本日记。那明显不是她的东西。而这日记又是怎么到她包里来的,她不知道。可她看着日记的内容却是越看越迷惑。
大多数的内容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一个被原主称为子隐哥哥的人,而她从日记中可以分析出来,这个子隐哥哥有一个重要身份是太子。
她不觉得她跟宫中的人能扯上啥关系,可是很明显,原主不仅跟太子有关系,似乎还有着很深的感情纠葛。
所以原主也有着不俗的身份?
难道孩子的爹是太子?
本来看得昏昏欲睡的她被这个念头吓得一激灵,一瞬间睡意全无。她可不想与宫廷有什么牵扯。就算这肉体有牵扯,她的灵魂也不想有什么牵扯,那些年看过的宫斗剧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可是楚凌云只说她是他师妹,她的具体身份他并没有提?
管它呢,最好永远不提,她也希望原主的关系链永远也不要来影响她。由她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过自己滋润的小日子。
来汝安的一路上,她的头痛时有发作,这个时候就体会到医者不自医的窘迫了,她可以给自己开药,却无法给自己施针,还好楚凌云医术不错,帮她施针,缓解她的疼痛。
到了汝安,刚安定下来,她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寻找商机。
出门的时候,她叫了一声。
“大师兄,上街去!”
单连城出来得更快,大步朝她走来。
“等等大师兄吧!”云七夕说。
“他没空。”单连城淡淡道。
正打开房门从房间里出来的楚凌云听后低头几声苦笑,“我突然想起我确实有些事,你们去吧。”
云七夕“哦”了一声,不知道他初来乍到的,能有什么其他事情,但也不好细问,就与单连城一同出了门。
“考虑得如何了?”走在路上,单连城突然问。
从京城一路来,他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也许是因为有楚凌云在场,他不好提,所以云七夕把这件事情都忘了。
“啥?”她一脸茫然地看他。
单连城沉着一张脸盯着她,似乎有些生气,手指似是不经意地摸上那只玉扳指。
在他这么刻意的提醒下,云七夕终于想起来了。
讲真,单连城提条件的那个晚上,她真以为他是一时头脑发热,或者开玩笑的。不过看他现在生气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开玩笑。
“哦,我想起来了。”她及时挽救他垮掉的脸色。
转身往前走,不去看他。
“还在考察中!”
“你如今一个单身女子跟两个男人住在一起,你不怕流言蜚语?”
云七夕“切”了一声,笑道,“我才没那么迂腐呢。”
看她一脸不以为然,单连城脸色不好,气闷地“喂”了一声。
云七夕在前面大咧咧摆摆手,“我不叫喂。”
这话让单连城有了一丝恍惚,转而轻轻勾起了唇角,追了两步上去。
“我可以叫你别的吗?”
“比如?”
“老婆!”
云七夕惊愕回头,她以为他要给她起个或萌或可爱的小外号,然而她噗一声笑了出来。
“这词儿你在哪儿学的?还挺潮的!”
“一个姑娘教的。”单连城一本正经地答,半点儿也不笑。
云七夕弯着唇,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
“这样说来那个姑娘一定是想做你的老婆,我跟你说,老公老婆可不是随便叫的,同床共枕的夫妻才能叫,所以,你不能这样叫我。”
第308章这一辈子输给你了()
本是想去买点好酒好菜,回去好好庆祝一下他们定居汝安。可当一股鱼腥味儿扑来,云七夕直接当街吐了个天昏地暗。
单连城以为她吃坏了东西,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吐,连周围好奇围观的群众都被他吼开了。
他虽然板着脸,可他的焦急掩藏不住,云七夕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
好吧,他在她心里加了一分。
最后,他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就走,也不管她如何挣扎叫唤,始终都不松手,步伐快得都能飞起来。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发生了强抢民女的剧情。
“楚凌云!”
刚迈进大门,单连城就大声地喊。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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