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有点儿工作效率,别啥事儿都往自己肩上扛!不能一个看守所连个司机驾驶员都没有吧?!
本到嘴边儿的话,可刘霞还是嗯了回去。
说时巧,王副指导员赶到,趁着这个及时的时刻,王霞哥目送同窗同学和一群女生远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背影儿,刘霞带着一抹不耐烦道:“人都走远了,还看!还看!是没见过还是?”
“你说的哪里话呀?人家帮俺大半天忙了,连口水都没喝!更何况一口饭也没吃,不是过意不去吗?”
“什么?过意不去?”刘霞嘴儿上说,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似的自言自语道:“本姑给你的付出,你啥时候会说会说过意不去?又啥时候会说过意的去?”
说着,刘霞从提着的手提袋子里,拿出来一包裹精致的点心盒,递给男人说,“给!这是给你的面包,刚出炉的。有你爱吃的红枣和南瓜,两种味道的,放的鸡蛋可多了!”
见男人不好意思还是,总之未伸手去立即接应。
女人是大大方方而又大大咧咧的拿出来一块儿,放在口中酥软的嚼着,津津口味地说,“拿着啊?!还让本姑亲自动手,喂你不成?”
男人带着半僵硬的语气说,“那倒那倒不是!彼此都是朋友,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干嘛这么客气?”
“啥?这叫客气?”说着,女人又从提着的食品袋子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食品袋,朝男人叼侃打趣儿道:“客气?看见了吧?!客气的还在后面呢?这是给你带的烤鸭。
你还别说,光排队都等了很长时间了,香酥可口,肉质鲜嫩,吃了还美容养颜呢?你这个鬼不下蛋的地方儿,能吃到这?”
刘霞朝男人撅着小嘴儿,是一句没一句嬉闹着。
男人听着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知是女人说话的放肆,还是着实令他真的不好意思。
只见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是不知说什么好,还是根本就没有下言可接。
俩个人如久别的故人,又似一个战线上的革命老战友。不知是亲情还是友情,还是夹杂着别样的情怀。
刘霞朝男人心疼的说,“说真的!王队,你走了,俺还真不习惯。一是电脑坏了,没人整;二是也没地方串门了。”
“你说的啥话?咱局是藏龙卧虎之地儿。哪个不能给你整呐?又哪个门敢关住,不让你串了。”
说着,男人又不依不饶道:“瞧!把自己说的一幅可怜样儿,多么可怜干巴巴的!我能不了解你?是没人敢凶你、训你、吵你了,是真的!”
刘霞惊喜的尖叫声儿道着好好!
女孩又喋喋不休道:“唉!王队,知我者非你也!就是就是呐!一个个是看着你的脸色说话,你说有啥意思,又有啥话可说?”
俩人一句接一句的是说个没完没了,眼看时间点儿,是越来越晚了。
刘霞如迫在眉捷的朝男人一本正经的提示道:“王队!今儿个是周末,明儿个星期天。
我去找王局,把你调回来!你若不回去,咱局如少个半边天,那一堆堆儿案子还不一定待到猴年马月,能破呢?”
“别!别这样!没听说过吗?俺是革命的一块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对啊!现在局里就需要你,明儿个俺就去找王局去!”
“别耍小性子,行吗?”男人一本正经的严肃道:“俺这是从轻处分,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刘霞反驳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是不识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
男人又正儿八经的连声谢道:“谢谢!谢谢了!”
眼看时间点儿是越来越晚,经刘霞方才一提醒。今儿个是周末。男人更是想到,家里的那只母老虎给自己定的规矩和潜规则。
只见男人一个利朗的起身,一只手麻利的取下靠墙角儿,斜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一个麻利的动作,利索的穿在身上,“走!时间点儿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怎么?怎么这么快就撵人呐?!”
女人望着自己拿的点心和烤鸭,那眼神儿分明在说,“俺给你的美食,还没分享呢?要不要不!咱俩来个烛光晚餐?!”
男人是心领神会的应声儿道:“谢谢刘霞同志的一翻心意,美食俺照单全收,留着明儿个细细品尝。”
俩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办公室。
在夜幕的渐渐降临下,男人是快马加鞭的朝着家的方向赶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22章 英雄无奈(二十五)()
男人刚一到家,只觉屋内寂静一片。或许为了打破这份空气的沉寂,朝女人招呼提醒道:
“明儿个是休息日,孩儿学校该大星期了,别忘了去接!”
女人眼神儿斜睨着男人,夹杂着一股轻蔑、不屑朝男人回敬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别忘了?!啥时候想过孩儿和这个家?眼里根本就没有!”
男人听着女人话里有话的带着刺儿,不满意的应付道:“你这说的是啥话?这不是离家远吗?!啥叫没有孩儿和这个家?”
“好!好!那你说说,你去那个破地方上班,多长时间了?那介破单位有啥出息?除了犯人还有啥?”
没等男人应答,女人又自言自语唠叨道:“往家里打过几回电话?打电话都说了啥?还不是一句没一句的!明明是心里没有就没有这个家,还难不成,要强说有不成?”
男人被女人刻意、刻薄的冷潮热讽提醒道:“或许自己缺少嘘寒问暖的问候,更是打电话寥寥几声,没说几句话就挂断了!”
带着一股自责,男人沉默无语、面对女人的絮絮叨叨,更是缄默沉思。
女人见男人默不作声,继续啰里啰嗦道:“理亏!显而易见的理亏!不一定在外面又做了啥事儿?!啥亏心事儿?平时不回来,也就不回来算了!可一回来呢?竟装哑巴,一句话都没有。”
说着,女人又没好气的冷冷笑笑哼了一声儿,还周末呢?
男人顺口而出:周末?周末咋了?!
言外之意,您定的规矩,俺不是准点儿回来了。
女人带着不耐烦的神情儿,朝男人凶道:“你是卖给你们单位了?还是被哪个骚狐狸精儿给捆住胳膊腿儿,不能动了?”
说着,王霞嫂子又自言自语低声道:“又不是没有车!即便每天回来能烧多少油?如果不是被哪个骚狐狸精儿给捆住腿儿了,谁能挡住做你的主,当你的家?谁规定的在哪个破看守所上班,一个星期着家一次?”
显然,女人是话里话外的提醒男人:别强词夺理!周末什么的为理由,拿平时工作忙充挡箭牌,没有周末就不能着家吗?
女人抬头看了看北墙上的闹钟,又自言道:这都几点了?真是叫准点儿回家!
王霞嫂子似乎还想说下言,但被男人强烈的训斥震住了。
“你说话有没有一点儿水准儿?这天还不黑!还讲不讲一点理儿,动不动就歪想瞎琢磨!”
女人见男人朝自己如此嚣张跋扈,竟然一反常态,是吃了豹子胆了?竟对老娘没一点诚意。
便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道,“谁知道天天不回来在那个破地方干啥?有多晚不能开着车回来?鬼知道!”
“你到底把话说明白,俺没有做过对不起这个家的半点事儿!”
“没做过?是是没做过!天天晚上不回来,说不定说不定。”
女人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说不定后面的紧尾的是什么。
只见王霞嫂子此时顿了顿,如忠告自己别冲动!随后故意压底嗓音儿,自语一句:自己干啥儿心里最清楚!
男人气愤地朝女人没好气的说:神经病!莫名其妙!
“神经病?不知是谁神经病,还是莫名其妙?天天晚上不回来,是看哪个女犯人洗澡还是?”
男人看女人越说越不可理喻,在心里质问道:难道俩人就不能碰面?为何成了熟悉再熟悉不过的陌生人。
禁不住凉意袭上男人的心头,冷冷地哼了句儿,从拉长哼音儿的尾音里,可以看到男人的冰冷和凄凉。
随即朝女人面无表情的言声儿道:“看犯人洗澡?这样的话,亏你也能说出口?!我就是再没出息,也不会沦落到那个行尸走肉的份儿!”
“是没见过女人吗?还是没见过女犯人?你以为你当多大的官儿了,多了不起?”
其实,王霞嫂子满肚子的委屈和不满,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比较,哪来分晓。看着人家对门的男人离家,不论是刮风下雨,是风雨无阻!看那个恋家的劲儿,就是下冰雹,也往家里赶。
女人每次见到对面的邻居,总会想到自己家的男人。比起人家上班的距离,这个该死的臭男人有人家工作的单位一半远吗?
可对门的男人呢?每天就是再远,走高速掏着过路费,也拼命地往家赶,可自己家的臭男人呢?
想着想着,女人一肚子的愤愤不平,怨曲着肠子,无处撒气。
自然也就有了,俩口子如怨家对头,不能见。一见便气势凶凶的争吵个没完没了。
那麦秸火仿佛越燃越旺!
男人听女人如此羞辱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歇斯底里的不可理喻。竟然看女犯人洗澡这样低级龌蹉的话,都能说出口,那自己对这个女人又有啥可说的?
不觉,一股焦虑袭击汹涌着男人冰冷的心,如催促剂的督促着男人,立身站起,以退为进,离开女人的视线。
眼不见,心不烦!
可男人还未走到书房门口,只听一声声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电话铃声,一阵接一阵儿,一波接一波的响个没完。
仿佛对俩人有任务下达似的,此时,男人和女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扭脸,朝向墙角儿桌子上的电话机。
电话铃声一声接一声,王霞嫂子和王霞哥俩人默不作声,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催胡子瞪眼,谁也不主动上前一步!
如同俩人的心僵持着,谁也不肯主动上前婉言一步。
不知是抹不开脸,还是没有调整好情绪。就在俩人犹豫不决,踌躇满怀时,电话铃声嘎然而止,眼前限入一片沉寂。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静的静的能够听到俩人的急喘紧张的呼吸声!
一声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不安份的静。
王霞哥想当然的作为一个大男子,理应有男子汉的担当。此时是一个箭步上前,干脆利索的打开了房门。
“咦!哥、嫂子!你俩都在家啊?”王霞一脸的惊奇兴奋的朝俩人搭讪招呼道。
“嗯嗯!”王霞哥压低嗓音儿,低沉了应了一个字。
从男人拉长的尾音,听不来不仅不爽快,而且不爽朗,似乎还带着一抹悲伤的情调。
王霞嫂子则一言不发,静默无语的坐在沙发上。
王霞看看嫂子,又不觉眼神瞟向哥一眼儿。
从俩人拉长的木鸭蛋脸上,女孩儿不察言观色,亦依晰可见。哥和嫂子又在打一场没有硝烟战火的家族冷战。
正当小姑子欲言又止时,叮铃铃叮铃铃!
一声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此时三个人的尴尬,王霞急力起身,上前一步,拿起话筒手柄:“喂!你好!请问您打谁?”
“你好!请问您是王紫宇的家长吗?”
王霞一听,王紫宇?忙一脸激动兴奋的应声道:“是!是是!我是王紫宇的家长。”
“全校的孩子都离校走完了,就剩王紫宇自己了,请您抓紧时间到校来接吧!”
“什么?全校的孩子都离校走完了?”王霞激动紧张的心,砰砰砰直跳,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老师!不可能吧?!不是明天大星期吗?怎么今天就提前离校了?”
“学校下午有活动,家长与孩子互动!对!王紫宇的家长,怎么没来参加啊?”
“老师!你好!下午的活动?我们没有接到通知啊?”
“我们通过校讯通,通知家长的,请问您没有收到短信通知吗?我们学校的老师是集体群发的”
王霞挂断了电话,一脸的沉思说,“吵吵吵!就知道吵!家里连一个移动的号码都没有,老师把活动都发到短信上了!活动结束,各领各的娃回家,王紫宇呢?”
王霞嫂子和王霞哥急切的心情,盯着王霞,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急不可耐地等待着这个小姑子的下言。
王霞若有所思的想到:“有次,小姪子儿王紫宇喊着老师给家长布置的有作业。
自己拿起书包,打开一看!
里面还真有张小纸条。
可纸条上面显示要求:家长用自己的手机号码,往老师纸条上提示的这个号码10086上发短信。再把得到的验证码信息交给老师。”
女孩儿想着,不自觉的恍然大悟的哼哼了声儿,不耐烦的重复道:
“家里连个移动的电话号码都没有,都是联通的号码,怎样发验证码啊?!
怪不得收不到老师的通知。
看这下可好了!人家全校的都走完了。”
从小姑子不满的语气中,不难读出对哥和嫂子的批评和质问,“不知道俩人天天关注的是啥?一见面就是吵吵吵的没完,有这份闲心,多关注关注孩儿”
说着,小姑子王霞夺框而出,急急忙忙临走时还不忘丢了声儿,我去到学校接紫宇了!
王霞嫂子和王霞哥俩人沉默静思着,不知是不是有一抹又一抹的自责涌上心头。
每天自己都在忙什么呢?学校要求的一个简单的校讯通,都没有做到!还是趁职的家长父线吗?自己每天关照的又是什么?
俩人思量着小姑子摔门而出落下的一句话:她去接小紫宇了!
从小姑子没好气的语音儿里,遗留着是:给你们俩人儿留下充足时间,充足的时间让你们好好吵、好好闹吧!
此时,俩人不知是无力还是不愿折腾,都静静的沉默着。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王霞嫂子或许是离话机近的缘故,主动起身拿起话筒,还未来得及喂一声儿。
只听一句自己再亲切不过,熟悉的嗓音儿:“闰女!这段时间,咋不见影儿了?”
是娘亲的电话,女人不知是激动还是冲动,总之是不争气的泪水顺着委屈的脸颊流淌着,没敢吱声儿。
只听那边电话深沉关切的一句又一句,“小紫宇,还好吧!明儿个星期了,让俺小外甥儿来玩。”
女人嗯了声儿,没有多言。
只听那边的又似不放心的牵挂,急力的响彻声儿:“咋?老婆子我想俺小外甥了,都不行吗?你要是不同意,我这就去去把他接来!”
女人依旧没有多言语,不知心头的那一抹怨气没消,还是不想让娘亲操劳太多。
总之,唯恐亲娘听出来什么,女人只是敷衍的在电话里最多一个字的嗒腔儿。
不是嗯,就是哼,没有下言。
王霞是脚不停蹄的慌慌张张往幼儿园赶,实验幼儿园本在交通中路,可不知为什么打个出租车,走到文化路时,却堵车了。
女孩儿急切的问出租车司机,“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儿?要堵多久呀?”
“这个也说不准儿啊?前面在修二环路,每天都堵!”
“可以绕道吗?要不绕道吧!”
“姑娘,你不是去实验幼儿园吗?这有条小道,过了这个胡同就到了。要不?你下去步行,也没多远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