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该接秋莉的午班了,因为是半天班、俩班倒。
碧莲是忐忑不安,如同心里的石头没有放下来!脚步沉稳的如脚底板压了一块大石头儿。
得了恐惧症了吗?硬是拗着头皮不敢进公司。
好不容易,壮壮胆,鼓起勇气,站在了公司门口的交接点站台。
真是越怕啥越有啥?
碧莲呆了!看看秋莉,愣了好半天,不敢上车。
“怎么怎么,今儿个跟他的车?”
秋莉笑呵呵地说,“咋了,领导让跟谁的,不就跟谁的。今儿个新开了3路车路线,自加也增强车辆了,所以调班呗!有的车辆合班,有的车辆改班。正好、几调几改的轮到这班车了,有啥可稀奇的?又不是第一天上班?”
秋莉不屑一顾的轻描淡写的表情。显然是并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儿让碧莲吓得站在那里,不敢上车!
因为,售票员是半天班,俩人只有交接班时才碰面。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碧莲是胆胆怯怯地上了车。更是不敢看司机马强一眼、
马强斜睨一眼碧莲,桀骜傲慢的撇了撇嘴,没有吱声。
就这样,紧张的空气,僵持着到了第一个单边的终点站。
“叶碧莲!明天上班时,给我100块钱。”
马强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尽管冷得透着寒气,却让碧莲喜出望外。
“马强哥,明天我一定!”
碧莲是好言好语、温柔地尾随着马强的话音儿。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唯恐哪句话说错了,让司机马强再误会!
索性沉默着,不用解释。
或许,再多的话语,也显得苍白无力。碧莲觉得,事实胜于雄辨,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再多的惩罚也罪有应得。
马强听碧莲如此的态度,斜眼冷笑。
仿佛这冷冷的笑声是在说,“别高兴的太早了,别以为100元就完事儿了。”
碧莲见马强发了话,而自己的态度也表明了,怎么听不到回音儿。
而他对自己冷冷的一笑,竟然这笑也发出了哼的颤音。这笑声又代表什么呢?令她是当真琢磨不透。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碧莲第二天,是破天荒的给利莉调了个班。
因为她和马强是一个班的,如果不调,见他的机率小。为了证实自己,兑现她的诺言。
怀揣着崭新的百元大钞,又特意到市场上买了个精致的红色大水筒作为额外补偿。
在终点站候着,一辆车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嘀嗒嘀嗒,不知道等待的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终于看到了一辆车飞疾而来。
碧莲是提着红筒,一路小跑的上了车。
“马强哥,这给100块钱!”说着,又把筒小心翼翼地放在引擎盖上。
“知道你爱干净,专一从市场上挑的,大红的。
祝愿你和马英姐的日子跟这大红的筒一样,红红火火,财源方进!”
马强一听,这啰嗦了一大圈。虽没有明确的言语表达,就连“对不起”三个字也没有听到,但言词行为也大有表示。
尤其是这尾句,出口成章的是一套一套的。这小姑娘的嘴儿比抹了蜜还甜,怪不得,卫华是拼了命的护着她。
不觉,呵呵呵地笑了!
碧莲听着马强爽朗的笑声,如一块儿石头落了地。
可随后,这马强的脸怎么如这多变的天气,说阴就阴,说变就变。
“别以为,你掂了个筒就完事儿了。俺小家伙的毛衣是公司的司机素真给织的,还不知道够不够?”
碧莲一听,这话里有话,什么够不够?是money不够,还是自己的诚意不够?
忙笑眯眯地,没有丝毫抵抗的语气,一个劲儿地点头。
这默认地点头同意,仿佛是表明了态度。
“你马强,说到哪,请到哪,俺就做到哪。”
片刻,碧莲是朝马强鞠了一个躬,又温柔坚定沉着的语气。
“马强哥!你放心,俺明白。”
马强一听,这小姑娘看起来年龄不大,还颇有城府的。在说了,看在卫华的面子上,索兴,得绕人处且绕人。
自那以后,也没有人再提起过毛衣,仿佛此事儿销声匿迹了!
可只有一个人无法释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九章 思如潮的力量()
不知怎么的,自从那事儿以后,碧莲如同得了恐惧症。每一次踏进公司,只要一经过公司门口签到室,忐忑不安、紧张的,不由己的回想起一幕幕。
马强的一句话如一个沉重的包袱,在自己身上背着。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平息、淡淡的过去,似乎有一根导索线在无形中隐藏着,随时都可以牵引爆炸似的。
唯恐一不小心,踩到了定时炸弹。
每天下班到了家,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一筹莫展,更是不敢把心底的话给任何人讲个只言半句。压在内心深处,如一块千年玄冰,冰封着,几乎压得快喘不过气来。
自己使劲儿地跑,拼命地跑,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透透气,大声地喊,呐喊!歇斯底里地发泄!
只见,一道道海浪争先恐后的涌上岸来,撞击着岩石的壁垒,发出了万马奔腾似的怒吼声,飞溅起雪白的泡沫,海浪是一浪接一浪,冲击着暗礁,极为彪焊英雄罕见的壮观。
四个肌肉发达的黑衣男子,他们个个脖子上、后背上都纹有一条青龙,这青龙盘织缠绕,充满着杀气,逼迫着一手无寸铁的男子一路往前,奋力地跑、仿佛是为了保命,不顾一切地往前跑。
快跑!快跑!
自己心惊胆战的助威、大喊。
着实是替手无寸铁的男子担心、恐惧、害怕。唯恐一个踉跄,被几个黑衣男抓住,可就死定了!
哐哐哐咣当一声,一个空击,黑衣男的砍刀差点砍住手无寸铁男人的右臂,幸好一个及时的夺闪。
砍刀的刀尖悬空般地撞击在岩石绝壁上,与石头摩擦生成阴暗阴森的响声,溅起耀眼的火花,有着阴森森视觉交果,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魔咒。
那刀光剑影的火花伴着刺耳的响声,心惊肉跳的不敢往下看。
双身掩住眼的瞬间,手无寸铁的男子极力躲闪,一个麻利而又利索地侧身,无意中看见了他的脸。
啊!是张宝哥!就是张宝哥,没有看错,就是他!
只见张宝寒着一张冷酷而又霸气的脸,那被仇恨吞噬的双眸里,满是燃烧着的怒焰。
啊!啊!
一阵尖叫声
不敢再看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为什么?为什么
脚猛的一蹬,用力过猛,只听咣当一声。
惊醒!
自己床头小凳子歪倒的声音,连锁反应,小凳子上的玻璃杯摔碎发出的清脆响声。
浑身是汗。啊?原来是一场梦,这恶梦是好兆头还是。碧莲不敢想,可明明看见穿黑衣的男子追赶张宝哥。
为什么有人追他,难怪这段时间公司里没他的人影儿?是出去躲高利货了还是?
碧莲不敢往下想,但还是自我抚平慰藉。听人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但愿张宝是好运当头。
无名的感慨涌上心头。
如果有张宝哥在,自己就不会这么无助。情不自禁地浮想起一幕幕,往事不堪回首。
自己还多次收假钱,后在张宝哥的谆谆教导下,应付自如,迎刃而解。
自己第一次跟卫华姐的车,是何等的难堪!
那天,如果没有张宝哥的出现,也不会有自己今天的一切,和卫华姐这份难能可贵的姐妹真挚情怀。
碧莲清楚的知道,卫华姐对张宝哥的那一份特殊情怀。
思念的力量使碧莲不得不把一个人走进了梦里。
一方面,因为卫华对自己的这份守护,是出于真心的帮助自己;另一方面,卫华更知晓张宝对碧莲的那一份忠贞不渝。
因为碧莲第一天跟自己的车,张宝的所作所为,已充分证明了碧莲这丫头在张宝心目中的地位。
帮她也是在帮自己,似乎也在无形中帮助张宝守护一个人。
卫华的一举一动,似乎每一个眸子,都逃不过碧莲的眼睛,可谓是不言而喻。
碧莲思索着、盘旋着,思念如潮水的力量,让她不得不勇敢地面对。
如张宝哥所说,收了假钱藏起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明智而又理智的行为是从中汲取到什么,让自己以后更加坦然、淡定、从容地面对。
无数个疑问在碧莲的心中索绕着,自己连“对不起”三个字,都躲着不敢证实。
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被动,不如主动的化干戈为玉帛。
何不勇敢地走出来?
更加坚定的信念,使她一下班是一路小跑儿,径直来到了玉洁家。
根据马强最后一句话提供的线索,小家伙的毛衣是素真给织的。而玉洁姐和素真的关系是非同一般。
何不找玉洁姐帮忙?素真一定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敲响了玉洁家的门。
没想到竟误打误撞的与素真来个照面。
“素真姐!你还在啊?”
碧莲是一脸欢喜的看见素真,激动的小幸运,无以言表。
“什么?俺还在啊?这不!正等着你的吗?知道你要来,你一敲门,俺鞋都只顾得穿一只,忙去给你开门。”
俩人呵呵呵地大笑,气氛好不热闹,欢腾沸腾。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碧莲忙去开门。
“啊!碧莲!你来了,正好我去买了几个小菜,趁素真也在,今儿个咱姐妹几个好好欢欢!”玉洁一脸的惊喜,喜上眉梢的小激动。
“素真姐!你撒谎还不眨眨眼,你刚才还说给俺慌着开门呢?鞋都只穿一只,原来是想着玉洁姐手提的好吃的。”
碧莲是一脸的撒娇面对素真,又自言自语来了句,“馋猫鼻子尖!”
哈哈哈!开怀大笑!
素真和玉洁被碧莲的一席逗话是乐得前扑后仰,笑得直不起来腰。
“莲!我正想要往你家打电话呢?”
碧莲一听,愣了!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不会是往家打电话问那毛衣的事儿吧?可那天,明明不该玉洁姐的班啊?她也好长一阵儿没在公司见到玉洁姐了。
唯恐走漏了风声,玉洁姐的一个电话,让妈妈知道了,可就坏大事儿了。
碧莲忙吱吱唔唔、语无伦次地半遮半掩,含蓄的说,“玉洁姐,有什么重要通知吗?竟还想起来,往俺家打电话?”
“看你紧张成啥样儿了?又不是告你的状!”玉洁见碧莲侧着身子,由刚才的活跃顿时变得笑意全无,脸上竟还莫名的蒙着一头雾。
“玉洁姐!过两天就走了,给你告个别呗!想到你还不好啊?”素真在一旁接腔道。
“什么?玉洁姐,你要到哪里去?怪不得,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你了。我说在公司里开会也总该碰上一面吧!”碧莲惊诧地看着玉洁的脸,对这个消息是意外的震惊。
“深圳那边的工资比咱们这儿的高,所以。”
没等玉洁把话说完。
“啊?玉洁姐!你要到哪里?还真走啊?”碧莲仿佛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惊诧道。
“什么真的还是假的?你这小丫头,就是姐走了,还会想着你的!”
玉洁一脸的不舍面对碧莲:
深圳那边有个富士康,是全国有名儿的企业,世界五百强之一。正好我在公同开了多年的车了,对车咱是老本行了。以前,我在那边也打过工,熟悉那里的地理环境。为了多挣些钱,也更为了孩子的以后。
眼看着孩子一天天地大了,不早做打算也不行啊?迫在眉睫的问题,孩子大了要买房娶媳妇,自己的那点工资,只能够全家正常的开销,根本积攒不到一分宽绰的积蓄。
碧莲听玉洁姐的一席肺腑之言,句句是摆在眼前、现实的问题。所以,没有阻拦更没有打退堂的给玉洁泄气。
“玉洁姐,你就放心去吧!
你走了以后,俺若是想你了,打着顺便去看看你的旗号,还可以到深圳免费旅游一圈呢?反正,玉洁姐是吃住全包,这样的好事儿,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说着,碧莲是喜笑颜开、挤眉弄眼的朝玉洁做个鬼脸。
“玉洁姐!你说是不是?”
“那当然了,还用说吗?”
玉洁看着碧莲一脸的轻松,好似清澈透明的眸子里,没有任何隐瞒。
殊不知,玉洁去深圳开班车,有她自己的想法。一是自己的那位在南方工作,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些是瞒不住的。二是多年的感情,也该有个了结了。
玉洁的心头好毕竟给玉洁是从小一块儿长大,两小无猜。遇到玉洁懂事贤惠、知书达理而又宽容、包容他那么些年,等待的岁月,是可想而知的。
耐不住心头的寂寞,更是为了给玉洁一份交待。
索兴让玉洁搬到了南方,俩人可以经常见面,也好照顾孩子。
出于碧莲是个乳露未干的小丫头,才遮掩着一半、留了一半。
玉洁的犹把琵琶半遮面,岂能躲过碧莲的眼睛?
一双慧眼的目视着玉洁,碧莲是心知肚明的想到了玉洁的心事儿,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为了打破空气中的那么沉寂,也为了自己此趟来的目的。
碧莲是再一次的证实疑问道:
“玉洁姐!可要说话算数,到时候俺找你,你可别忘了刚才承诺的哟!”
“嗨!你这小丫头,啥时候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吃住全部承包,包你到深圳玩个爽!
还不放心你姐咋哩?妹妹的事儿就是俺的事儿,还不是一句话吗?”
听玉洁如此的大包大揽,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自己露骨的关切关怀。
仿佛壮了个胆似的,鼓足勇气,对着素真半开玩笑的说,“素真姐!听说,你会织毛巾、有啥绝招儿还不教教俺?别学玉洁姐,到时候来个紧急情况,要走人了才”
“嗨!你这丫头就是鬼点子多,想学啥针法儿?姐是奉陪到底,毫不保留地统统传授给你,总该满意了吧!”
素真看着碧莲,意犹未尽的思索着:想学啥保证教会你,看还有啥意见可提,真是没茬儿找茬儿。
没想到碧莲一本正经地说:我就学那套针法,就是你给马强哥的宝贝,织的那一款儿毛衣的针法。
若不是碧莲来玉洁家来的及时,还真是被碧莲猜到了。
素真也有一段时间没好好上班了,与一个人谈着恋爱,也正筹备着自己经营做生意呢?
真是,过段时间见她都难!
素真无暇顾忌:碧莲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只是想着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是出了名儿的爱学习,所以,有求必应。
在素真的孜孜不倦、手把手的指点教导下,碧莲是恍然大悟地掌握了一门绝技艺术。
第二天,是急不可耐地跑到市场上,买了上等的羊绒毛线。手感软软地、绵绵地,质地温馨温暖。
特意精心挑选与自己第一眼见到的,马强宝贝的小毛衣色泽、色调几乎是完美的靠近,近乎媲美的绝配。
是一脸兴奋的、加班加点、快马加鞭的织个不停。本来半天织不了三两线的,却心急手快,精工细琢,熬个通宵。只见一朵朵立体的小花、栩栩如生、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