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明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巧云姐把蘑菇夸得那么神,是拐弯抹角的话里有话。
“巧云姐,你不会是专程来,表扬夸奖我的吧,有何吩嘱尽管说”。
表姐巧云如见逢插针,“无事儿不登三宝店,给姐说老实话有男朋友没?”
“姐,我才多大啊,还小着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别不好意思啊!”
听着巧云姐的话是不依不饶,今儿个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行,索性干脆直接了当地回答。
“姐!我真没有,还没想过!”
“今儿个姐就给你说实话吧,有一个人见过你,缠了你哥好几次了,非要让我牵线,你说咋办?是见还是不见啊?”表姐巧云是挑明了撂实地儿,所以话语显得斩钉截铁,毫不含糊。
“姐,我真的还小,您就别取笑我了,真的不”
碧莲是不了半天,又哼又嗯带着不的尾音是没有下半句。
见碧莲一脸的难为情,表姐巧云提着碧莲种植的平菇,知趣地离开了。
不知是巧云姐的执着,还是一个人不死心。
时间过得很快,食用菌的生命只有在春秋两季,是繁衍繁殖生长的最佳时期。
而对于碧莲来说,一个外行,第一次学会用试管培育菌种,又第一次利用母菌培育生长,但毕竟受环境、温度和湿度的影响限制,没有经验的她选择了搁浅。
温度越来越高,不太专业的她,自然选择了不得以的放弃了平菇的种植。
“民以食为天”不甘两手轻闲的她,更是忙得不亦乐乎。
每天根据书本上的种菜技术,耕田播种、养苗,施肥、浇水。
令人匪所思夷的是,甚至还拉起了驾子车。
驾子车虽四个轮子,可瘦弱的她,胳膊细如麻杆,俩只手好像只会动笔写字,没有出过半点笨劲儿,更谈何干体力活?
这不!两手使劲地拼命地拽着,可越是拼命地向前挣扎,总感觉驾子车前面的木制手柄,怎么好像不听使唤,不是手滑就是使不出个劲儿,索性车子竟然动作向前慢的如蜗牛爬行。
纵然用尽儿九牛二虎之力,可不到一个来回,累得气喘吁吁。
灵机一动,干脆把车杷前面绑着的,厚厚粗粗的麻绳解开,斜套在肩上,管它什么形象不形象,这样用力的拉车子,或许既稳重又更得力。
碧莲满心欣喜而又充满信心地,一只手扶着驾子车,另一只手拽着驾子车把柄前面的粗绳往肩上套。
此时,上身穿着米黄色的黑色圆领休闲服,胖大的款式,使碧莲整个人儿显得更为瘦弱。
套绳索时的一个不经意的慢动作,心无遮拦的一瞥,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自我感觉得体而又体面的衣服。
“想起来了!还是捡得小姨的呢?因为胖大,干活得力,再说了,又不是什么紧身时尚装”。
所以这件别人看起来她穿上又胖大又不服帖,简直是晃摇蓝,而碧莲却感觉穿起来是得体自如。
如果不是小姨赠送,自己的衣服哪件恐怕都躲不掉补丁,姐姝七个每年除了过年,妈妈很少给买新衣服。
唯恐衣服被拉成了褶皱,想用力而又不敢用力,就这一件体面的衣服,如租赁似的每天穿着,万一扯出个破绽,怎么回去交差儿啊?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只觉后面怎么忽然轻顠起来了,不会是上帝给了自己一双手吧,阻力变成了动力?
只听一个轻细的声音:“莲啊!这哪是你干的活啊?竟打起了大粪?你瞧!臭气熏天的,多美多水灵的脸蛋,谁见了不心疼啊?”
原来是表姐啊?在驾子车后面推了自己一把,怪不得,如此轻松。
碧莲连声道谢后,没有下半句。
只听表姐有滋有味,有腔有调地说,“以后,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啥事儿不用干!听姐的一句劝,让你这辈子享不完的福,哪还能干这活儿?
或许,在碧莲的心里,总觉得单纯的自立自强,没想过什么享福不享福,再说了,女人又不是瓶中的花。
可还是出于好意的说,”巧云姐!我这不是体验生活嘛?你看我天天看书,就没感觉到俺整个人都傻了吗?这要真成个书呆子,你不愁啊?连麦苗和芹菜都辨不清了。再说了,种菜也挺意思的,又是刨土,又是捹地,有的工具俺还第一次用呢?“
看着碧莲喜笑颜开的表情,好像根本没领自己的情,更未把自己的话听进耳朵里,不知是不懂还是装傻。
表姐巧云索性没好气的说了句,”那你就体验吧,别累哭了没处诉苦!“
巧云姐紧锁的眉头,满脸的扫兴,整个脸庞镇定得如木鸭蛋,竟没有丝毫的表情,碧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望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儿,碧莲还真的想起了一句话。
大姨亲口给自己说的一句话:要想享福就学你表姐巧云,啥都不会干也不用干,看你姐夫里里外外一把手,家里家外的活全部大包大揽。
是啊?!碧莲还清晰得记得,大姨最后一句还强调说,是个人都知道你巧云姐有福!
可一脸晦气的巧云,如同碰到了钉子!到家一言不发,沉默得看不见一丝笑脸,直接从自家的大院门口径直一个人走到堂屋,冷默地坐下。
“这回见到碧莲没?咋了?啥情况啊?”巧云丈夫跟在巧云后面,弯着腰,侧着头,愣着脸,两只眼冷不防地盯着巧云关切的问。
见巧云无动于衷,不屑地眼神,木讷的脸,分明是写着视而不见。
“是不是没戏了啊?好话歹话,你倒是说句话啊?人家大勇都跑来几趟了!”
“好!我说句话。”巧云不耐烦地说。
巧云的丈夫更是急不可耐地等待着回话。
“见到碧莲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什么体验生活!”
“那她在干啥?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说吃了半句,吐了半句。”
巧云气急地大声吼喊,“好!我说清楚,她在干啥?在拉大粪!你信了吧!”
巧云丈夫被巧云的话着实给愣住了,“在拉大粪!如果人家大勇问起,问起她,问起你表妹是干什么的?你总不能说,是拉大粪的吧!”
巧云面红脖子粗的辩解道,”还不是你让说的,俺只是实话实说,又没有半点儿的瞎话。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看最后丢的是谁的人?还说我呢?“
恰巧这夫妻俩一唱一合,一对一答的台词,一句句被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而再,再而三催促碧莲表姐和她姐夫哥的何大勇。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这一曲是唱给谁的啊?何大勇在心里冷不防的想。
没想到,一脚踏进堂屋内,另一只脚还未迈进来,竟禁不住呵呵呵地笑起来。
看着他开怀的笑声,小夫妻俩着实懞了,愣愣地看着何大勇说。
“你啥时候来的,竟神不知鬼不觉的?你笑啥呢?”
“笑啥呢?笑你俩呗!”
何大勇诙谐幽默地说,“人家干活地就不觉得脏不觉得累,还自以为荣的劳动光荣,锻炼身体。你俩倒好,生起了闷气,还想吵架不成!拉大粪咋了,巧云嫂子是嫌脏还是嫌累了,还是觉得不体面,丢你的人了?”
巧云结结巴巴,吱吱唔唔地说着,你你!没想到,刚才她和老公的谈话,竟让何大勇这个毛贼给听得一清二楚。
巧云老公见大勇竟做贼不心虚,还说得津津有条,整个人竟还笑开了颜,如朵绽放的花朵,看起来比恋爱还恋爱。
心想着,你这倒是唱得是哪出戏啊?人还没见着,就乐成那样?真是脑袋进水了或者是想谈恋爱想到神经质了。
莫名其妙地问,“大勇,你说了一大堆,是啥意思啊?”
“啥意思?我是说,我这回的眼光可真好,还真有眼力,眼是真尖!我佩服我自己,所以庆幸高兴呗!”
巧云和她老公,俩口子是越听越玄乎,这听到了拉个大粪怎么了,竟昌出来这么一堆儿话。
看着何大勇命令地语气,“大勇,你快接着把话说清楚啊!”
“好!我把话说清楚,给你俩说得清清楚楚。我就喜欢这样的姑娘,有个性!”
听到何大勇斩钉截铁而又冷静的无丝毫张扬,尽管透着霸气,可是不蛮。
巧云夫妻俩是心有余悸地叹道“说这话不等于给俺又下达任务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划过,真是如过眼白驹。
碧莲自己三分宅基田的菜园地是忙完了,又绞尽脑汁地往自家房顶上运土。不知是异想天开还是心有所想,对自己说,心动不如行动。
一筐筐一篮篮的土,碧莲如一只辛勤的蜜蜂,竟不知不觉地用绳索又拉又拽又牵引的运到了二楼的平房顶上。
上面架葡萄藤,下面也可以种冬瓜。在心里计算盘庚着。
正当她满头大汗而又满怀信心的吃力搬运时,”碧莲,你还在忙啊,听姐一句劝!“
一听,还是表姐的声音,碧莲想不会又是来说服我,别干了吧!
是装聋还是装哑?
干脆来个缓兵之计,让表姐帮助自己运土,岂不是三全之美。一是躲避了表姐的命令,二是也帮助了自己迫在眼眉的难题,三是巧云姐也锻炼了身体。
这样儿的美差儿到哪找啊?想着,碧莲竟忍不住,大声笑呵呵地说,”表姐,你来的真是时候,快!来帮俺一把,真是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表姐无奈地弯下腰,看着碧莲早已备好的土,还要麻烦费力的给她装进什么筐里什么篮子里。
一手的脏兮兮不说,连身上都弄得怪里怪闻的。
只见几分钟的功夫,表姐不耐烦地说,”莲,俺先回去了!家里还有急事儿,改天再来找你!“
碧莲一阵偷笑说,准儿是被俺给气走了。
欧耶oyes,万事大吉了,俺就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是没好事儿!
一脸城府地暗暗自嘲道,下次来了,俺还有好招儿妙计儿等着没使出来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一日中千,正当碧莲在房顶东南角,看着自己的劳动收果,自己亲手种值的东瓜意结得又肥又大,浑身还毛茸茸的嫩刺,椭圆形的。
碧莲一只手浇着水,不自觉地口中竟唱起了童谣,“地球转,太阳跑,我们一天天长大了”
真是一天一个样儿,看着你在长大,自己每天不进步点,真是过意不去啊?!
正当碧莲欢快的歌声还未停落,只听一个熟悉生动的声音儿“碧莲,你就这么喜欢你家平房顶啊,每次来了,都在上面!”
“啊!原来是巧云姐来了,俺可不是故意上来躲你的,真是冤枉俺啊!你想啊?谁是诸葛亮会掐会算,知道你今儿个来啊?”
这一句话,着实被巧云给咽住了,无语伦答,毕竟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有些话又不能说的太直白了。
碧莲听了半天,自己的话没有回音儿。
随后嬉皮笑脸的,竟给巧云姐调皮调侃抛个媚眼。
“俺就是喜欢俺的平房顶。巧云姐,你猜不到吧!这堂屋平房顶的东南角比夏天的空调还空调。这个角落的东边,你没看见是棵密密丛丛的大树吗?郁郁葱葱,粗大的树杆,枝繁叶茂,把这整个角落的骄阳遮的是严严紧紧。那夏天避暑肯定要找阴凉,凉快地儿了,俺在这上面还可以看书,连名著都看俩本了,什么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巧云着实是没听懂一句,这碧莲说了一大堆如念经书似的,到底说的是啥儿日本话啊?分明是坐飞机拉弦子,调子定的倒高。
着实,在巧云的眼里,碧莲的话如鸭子听打雷,一句也没听懂。
便没好气的吆喝:
“别给我啰嗦,快下来,别告诉我,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哪天,你还去打铁不成!”
“巧云姐,什么打铁不打铁的,俺这不是给你说话吗?距离产生美,下去干嘛,又不是听不见你说话!”
“好!你给我再说说,这平房顶有啥好?”
“晚上还可以看星星啊?每天晚上俺都睡在房顶上看星星还有月亮,空气既新鲜又”
还没等碧莲把话说完,巧云姐急不可耐地说,“快!快下来,你不下来,早晚会出事儿的!”
也许是巧云意识到一句话说吃了,还是感觉到自己词不达意了,忙解释说,“我看你在上面会出啥好事儿!”
一听这话,碧莲一不作二不羞地,来个顺水推舟,一把利索地摘了一个嫩鲜的东瓜,放在平房的房檐上说,“巧云姐,你看见了?俺的杰作,过几天,请你来吃葡萄!还有更好的更炫的在后面呢?”
巧云定眼一看摆在眼前的,真真切切的实体实物,还真的给自己较起了真。
看来不想办法不行了,人们总说姜还是老的辣,这十八的能不过二十的,今儿个,看来我还真要动动脑筋不可!
便大声扯着嗓门朝碧莲嚷道,“莲,你亲手种值的劳动成果,你不亲手递给我,我怎么享用啊?”
碧莲一听这话,明明是想让俺下去,认输认服,就是不能听她的。
或许是一心想着,下去了准儿没好事儿,如果是好事儿,为什么不大声儿说出来啊?有啥儿见不得的人的事儿?
于是,倔强任性的竟大声朝表姐巧云回敬道,“嗨,这点屈屈小事儿,还能难到俺吗?看你说的,也太门缝里看人了吧!是要把俺看扁不成?”
巧云仰着头,似笑非笑地说,我看她能把冬瓜飞下来不可,还说,过几天让我吃葡萄呢?我是没那个本事儿上去,这么高的房子,连个楼梯也没有!
看着巧云一脸地疑问,碧莲好像排犹解难地说,“你顺着那个木梯子上来,要不爬树上来也行啊?如果!”
巧云一听,急了,“什么?让我又是爬梯子又是爬树,还如果什么?不会是还让我腾云驾雾吧!”
“姐!看你说到哪儿了啊?妹妹,我,我还不是给你亲吗?这不一心想让你分享劳动成果嘛?”
说着,碧莲一只手拿着平房顶角落搬运土的竹筐,一只手拿着运土早已备好的绳子。一分钟的功夫,把绳子套在竹筐的手柄上,俩只手使劲儿拧个死疙瘩,又不放心的用力绕了一圈又一圈,看这疙瘩缠得结结实实。
这才放下心,把鲜嫩的冬瓜装进筐内,顺着绳子,慢悠悠地滑落。
只见,一会儿功夫,冬瓜与竹筐稳稳当当地着了地。
巧云翘着嘴巴,嘟嚷道,”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有俩下子!怪不得,大勇他,说什么自己这回眼可真尖!算是看准了!“
每次,巧云虽是差强人意,可也不至于败兴而归。
看着自己手中沉甸甸的,冬瓜的一个嫩刺不小心竟扎住了手。还好,刺即细即嫩即长,随手利索地顺势一拔,嫩刺便顺利顺堂地从皮肤中脱离了。
巧云是哭笑不得的想,这碧莲就是那嫩刺,既尖又嫩,只是不知这刺儿有多长,让人着实是没有办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命悬一线()
也许该来的不来,要来的谁也挡不住,更何况是少女必须经历的生理生涯。
一日,碧莲好端端地托着地,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家窗明几净,那疑问的眼神,禁不住她一阵偷笑。
有次,四叔的一个朋友来碧莲家做客,可在门外站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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