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这道坎儿,幸福就在眼前。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显然这次称不上磨难了。只见文国强从容踮脚,迈出了一大步,走进正屋!
此时,从里屋出来两名红衣女子,似恭候多时,左右各一的恬静拉开正屋中央的纱帘。
纱帘双层的,外面一层薄薄细纱,里面一层隐形的似蚕丝雾纱,朦朦胧胧。
珠子吊坠,似水晶玛瑙的镶嵌点缀,显得整个堂屋大气亮堂,且多了一层华贵神秘的色彩。
拉开纱帘的瞬间,映入男人眼帘的是父母大人,端坐在堂屋靠北墙的桌子前正中央。
此时,听到一大喊的司仪声儿,“夫妻对拜,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一一行礼后,只见两名红衣女子,上前走近王霞,一边一撩,轻轻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终于,看到眼前的世界。
是梦是幻亦是真?
看着心爱的男人身着一新,别样的一身红。王霞两眼发光,洋溢着喜悦的幸福,望着端坐着正对面的父母大人。
此时,或许王霞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刚刚过往的瞬间,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不是梦境的梦幻,不是童话的王国!
自己竟成了世上最美的新娘!!
一阵惊喜的欣慰涌上女孩儿的心头,看着王霞清彻透明的眸子,含情脉脉的望着文国强。
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等了这一刻,已等了等了很久很久了!
正在王霞激动不已时,听到:“叩拜父母大人,接礼,谢恩!”
接礼?接礼啥意思?
难不是礼物?俺可没想到要赠送礼物呐?这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是不是要出丑的丢人献眼儿吗?
真是真是!
王霞想起来,若是按自家的风俗,准新郎与准新娘第一次当着父母大人的面行礼叫定亲。
未过门的新媳妇,肯定会准备一手帕。
带着数不清道不尽的缠绵之意,面对心上人,含羞敛眉,面飞红霞,双手无措,便送帕于手。几分无助,几分娇怯,几分心喜。如伫立于万花丛中,借着帕角的飘忽,暗送秋波。
无需千言万语,既掩去了露齿的尴尬,又平添了几分娇媚,更可在转身之时,轻笑的向那失了神的男子抛下一句“呆子”,接过男人手中早已准备的红包。
定亲礼!
有的“万里挑一”,有的“万紫千红一片绿”!
一袭轻轻薄薄的忧虑,凉过女孩儿的脸颊。
自己还未定亲,就成亲?别说再享受公司的美人晋霞待遇了!
女孩欲叹息时,却被心头无法抑制的喜悦所冲离。
也许嫁给心爱的男人就是惊喜,就是上帝的恩赐的礼物,无所谓那么多,什么定亲礼不定亲礼了。
或许,爱一个人想的最多的付出,而不是索取。
此时,王霞竟在心头一句没一句的埋怨起男人,一字儿一字儿的言着:
真是!真是!
真是这个这个孩子他爸,哪像当爹的样儿?咋不早说?要是早告诉俺了,会行此大礼。俺一定千里迢迢,当着众人的面儿,不忘给父母大人备候大礼。
正当王霞显得徘徊无奈时,静默伫立在自己两侧的红衣女子,不约而同的走向王霞的侧前。
只见左侧的红衣女人,单膝着地,双手高举拖盘,恭敬奉上刚刚掀起的红盖头。
王霞这才恍然大迷瞪的明白,原来自己最宝贵的礼物是红盖头!献出红盖头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自己成了文家的儿媳?!
右侧的红衣女子面朝王霞笑容可掬的伸出单臂,手心向上,画了个优美的弧度。
显然是示意“有请!”
文国强唯恐王霞傻傻的呆愣,没意会到,估意用右胳膊肘轻轻启碰了王霞左胳膊肘提醒:从右侧儿绕过,男左女右!
王霞斜睨了文国强一眼儿,似在无声的反驳:“这还用相公提醒?俺又不是吃白饭的,啥都不懂!”
只见着一袭红衣的新娘恭敬走向前去,给喜公婆请安叩拜。
此时的母亲大人透过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脸上无法隐藏的欢喜,而又显得少有的从容自若。
端庄镇定的斜侧着身儿,打开身子右侧早已备好的礼盒。
如开启金铜玉器的宝盒,动作缓之又缓。
老人双手从盒子里取出来一个小盒儿,似默念虔诚的祈福语,精诚祷告!
终于,打开了眼前密码宝盒的钥匙。
小小的宝盒,打开的瞬间,金光闪闪的灿灿光环。
母亲微笑着,半弯弓着微驼的背,慈祥恩爱的光芒无不写在老人的脸上。
“来,来来!孩子,戴上它,这是我们祖传的宝贝,只有我们文家的媳妇,才佩戴上它。
今天!
我把它传给你!”
王霞受从若惊的伸出手臂,母亲轻握儿媳妇的小手儿,轻轻一扣,玉镯刚刚好的戴在了儿媳的手腕儿上。
不粗不细,不偏不斜,似天工巧匠故意打造。
完成这神圣庄严的典礼接近帷幕,听到喜庆吆喝声儿,“入洞房入洞房!”
俩红衣女子一左一右搀扶着王霞,走进了临近正屋的东屋,主卧室。
按当地的风俗,日出东方,小日子红红火火的刚刚开始,进了东屋的婚房。
刚进卧室,王霞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比欣喜的疑惑。似比自己年长的俩位姐姐,竟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忙个不停。
见王霞进屋,忙喜笑招手,“新娘请入座!请入座!”
王霞愣愣的坐在床沿儿上,看着俩位姐姐竟拿着手中的砖头,端端正正放到床底下。又在床垫子下放了几颗桂仁儿和几颗红枣,就连床的四角也放了几粒花生。
待一切就绪后,一位姐姐似解说的清脆声儿:“床底下的砖头,代表金砖银砖,祝愿你们抱着富贵,枕着黄金白银的大砖头,一生衣食无忧,富得流油!”
王霞笑笑,点点头,连连应声儿,谢谢谢谢!
“这床头四角的花生祈福新娘新郎早日开花,早生!红枣是红红的早早,桂仁儿是贵子。
早生贵子!”
王霞听着这一句又一句虔诚的祝福,呵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似回荡在整个山谷。
一阵笑音儿过后,王霞双目含情,望穿秋水的盯着一扇门。
咋还不回来,咋还不回来?在外面,喜乐忙乎什么呢?
显然,王霞期盼着一个身影儿的出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02章 美人心计(七十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文国强急不可耐的走进了洞房。
还没坐稳,只见男人一个斜跨瘫倒在莫大的婚床上。
王霞见状,忙掐着男人的鼻梁儿,揪着男人的耳朵,撒娇似的哼唧:“起来,起来!给俺起来,瞧你那点儿没出息的样儿,这天还不黑,就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俺还懒洋洋?你知道今儿个夫君完成了多么伟大的壮举,这经历多少坎坷颠簸的,又是上刀山,又是下火海。
俺都激动的小心脏儿快跳到嗓子眼儿,终于终于”
“反正俺不管,你活该,乐意!”
“咦!俺的新娘子,看是谁乐意,得了便宜还卖官司。”
“谁卖官司了?不是就想让人家说老公好,老公棒,老公真行嘛!”
文国强闻声,从软床上一个踉跄顿顿起身,半脆半卧倒在床上。看那调皮的劲儿,如一个顽皮不堪的淘气包。
利索麻利的拽过王霞的一只手,瞪着大眼儿,毫不含糊,满眼肃静的装着一本正经的惊喜质问:“媳妇!你知道知道,你手上戴的是啥吗?”
“啥?不就一镯子吗?至于大惊小怪吗?”
听着王霞似明知故问的故意调侃,文国强不是装腔作势的反问:“这可是我们祖传的玉镯子,我们文家的传家宝,你知道你的身份,有多高贵的非同一般了吧?”
王霞这才慎重意识到,履行的程度意味着什么?
伸出小手,扯着男人的胳膊肘,哼哼唧唧的撒娇道:“亲爱的,这样这样!
咱们的使命算完成了的吗?是不是可以打道回府了?”
文国强当然明白是啥意思,只见男人诙谐幽默的反驳:
“你不是愿意天天背着斗笠,上山下山的砍柴,背箩筐吗?咋这么快就变化哩!人们都说,男人多变,我看这女人的脸儿,就如这夏日的天,说变就变!”
王霞伸出几根纤指,撅嘴儿,指着文国强的鼻梁脑门子:“好啊,这不算,不算!你算赖,耍赖,赖皮,坏真坏!”
“坏?俺坏?!是谁背着你上刀山,下火海,还捞了个如意的传家宝?”
显然,文国强是在故意给王霞兜圈子的卖官司,既然收了娘亲赠送赐予的大礼,就要按规矩办事儿。
俩人一嬉一闹,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达溜达,很快到了正午。
院子里大摆宴席,有说有唱有跳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喝酒吸烟,无拘无束,尽情畅饮,好不热闹。
王霞望着大家伙儿,这个喜庆劲儿,不无周全想到:这时提出来,提出来撤离,确实为时过早。
为时过早!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也没敢给文国强再正面提起,更未敢当着喜婆婆说漏一个字儿。
就这样儿,趁着这个喜庆的狂欢劲儿,一天过得很快很快,转眼儿到了黄昏。
待欢唱完毕,曲终人散时,王霞轻轻叩了叩文国强的胳膊肘,似在提醒,“挑重点儿,挑重点儿,给喜婆婆、喜公公入正题!”
文国强翻了王霞一眼儿,明显是无声的回复。
“别急,别急!说,说说!说什么?没看见在事头儿上?”
晚宴结束后,王霞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儿,不言不语。
文国强知晓媳妇沉默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沉不住气的,直奔主题质问:“媳妇!你回来时,到底儿给公司的老一,段经理请假了没儿?”
“请假?啥是请假?俺早给他说了,不过!”
“不过什么?他没批?”
“是也不是!”
“倒是什么?”
“他段经理是谁?一言九鼎!
没有直言,搪塞俺三日。
这不?俺是先斩后奏,管它三七二十一,随着相公回来了吗?你说啥事儿,有相公的命令重要?”
文国强这才似有所悟的想起来,回来的那天,确实仓促。自己还给王霞说什么来着儿,便强制命令不论扣多少薪水,也要现在就回去,啥事儿没有回老家当紧要紧儿!
男人似背负责任的问了声儿,“对了!媳妇,你可是正式工吧!不像俺是临时工,自由习惯了。想着大不了一天不干,没一天的工资!”
“说啥呢?俺又没怪你!俺是心甘情愿的,知道啥是甘心情愿吗?”
看着夜越来越深,临近俩人按规矩的入洞房时。
王霞也知道这时候让男人向喜公公,喜婆婆提出日程,实在不妥。可再一想,这头也磕了,揖也作了,甚而自己不明不明的穿上了红装,蒙起了红盖头。
连文家祖传的传家宝都戴在了自己的手腕儿上。
看着自己亲手镯儿,这铁证如山的事实,王霞惊喜之余,似有满腹惆怅。
回去回去?!回去怎样向哥哥交待?就说自己自己不吭不哈的做了新娘?
岂不成了笑柄?不让公司的人笑掉牙才怪?
想着想着,王霞若有所思的想到了叶碧莲!
那样那样!
叶碧莲是得意还是失意?难不成还在偷着乐的看自己的笑话?自己如愿以偿的成了心爱男人的新娘,且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男人,管她叶碧莲是何许人也,爱咋想就咋想!
可一个又一个的疑问,王霞魂不守舍的对自己说,“不行!不行!我不能让叶碧莲卖了官司,还嘚瑟!如果不是俺,她一天文员也别想当,俺是有孕在身,看着肚子里宝儿的面,不跟计较!”
看着王霞静伫呆立恍惚游离的神情,难不成在说,不是非常时期,绝不会对叶碧莲手软!
可转念一想,王霞自以为乐的以为,在情感的世界里,不论如何自己也没有败给叶碧莲!
想着,王霞一脸儿的侥幸,禁不住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儿,不由自主!
可瞬间掠过一丝的失意。
自己是胜过叶碧莲了,争得了一个男人的心,一个家族的心!可总不能让自己在这穷山沟里,呆着吧?别说呆一辈子了,就是呆上几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可自己也是人在曹营心在汉!
万一!
万一万一叶碧莲趁俺不在,钻了空子,咋办?
想着,王霞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凭心而论,她叶碧莲也是有实力的,更不是个软茬儿。
那她叶碧莲坐文员的宝座,岂不是指日可待?会挤扛得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儿?
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催促着王霞,不得不给文国强下了死命令。
“不行!不行!现在,就现在!你就要给爸妈说,说行程的事儿。”
文国强看着王霞一脸儿认真的表情,似满腹愁云,只好硬着头皮给爹娘坦白;“俺俩回来的紧儿,忘了给公司请假了!我不碍事儿,可王霞是个正式工,又是个主任!”
母亲大人是识大体之人,显然是听得懂的。从一脸的淡定、平和而又慈爱的目光看,对眼前的媳妇是一百个满意。
别说是什么“正式工”不“正式工”了,更不提什么“主任”不“主任”了!
就是一户平常百姓人家的闰女,往俺眼前一站,也是光宗耀祖的看着就舒坦舒服。
“再过些时日!”
母亲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文国强惊诧不已。
“娘!为啥要过几日?”
“过几天,山神娘娘要举行开光大典,只有见了光,发了光,玉镯才会显灵更灵!”
文国强看着娘亲貌似简单的理由,却是毋庸置疑的神圣,没敢有了下言,拉着媳妇走进里屋。
王霞听着眼前男人与母亲的一言一语,不知哪天的勇气,显得格外的平静。
不知什么,王霞竟蹊跷的若有所思。
叶碧莲撂你也没那个胆,我能不了解你,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想趁俺不在,争俺的位儿,没那么容易!
“媳妇!你说咋办?”
“咋办?能咋办就咋办呗!”
“万一回去了,段经理责备起来,咋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我倒是不怕,用不着相公担心!”
“那那是什么?”
王霞听着眼前男人顿顿的一言一语,若有所思的说:“咱公司嘛?段经理,一向为人仁慈,再说了我提前打过招声儿了。
回去了,他不会为难咱!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那,那是什么?让俺媳妇如此牵心?”
王霞是谁?当然不会提叶碧莲的只字半句。
只是聪明的王霞,也真想到满腹惆怅的愁心事儿,便言不由衷的撂了句儿:
“不知道,哥和嫂子咋样了?天天一小战,两天一大战。不是硝烟战火,可也冷战不断!”
“咦!咋能玄?是过日子的吗?”
王霞听着眼前男人的疑问,没敢多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是自己的闺蜜好友利红?
本来,哥和嫂子的关系就危机四伏的险关重重,如今,中间又夹了一个自己的好姐妹!
多了一个人,不知要多一份怎样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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