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贺医生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缓解这种压力。为了让自己放松,我哼了两句小曲,但马上就闭上了嘴,寂静的环境中一丁点儿的声响都会让人觉得刺耳。
我忍住心里不断涌上的恐慌和临近崩溃边缘的情绪,突然楼梯到头了,我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平地,在我眼前有一条通道,我不加犹豫一头钻进的通道。
在通道行走的感觉比在楼道里好多了,我能感到空气的流动带来的人气,说明这里经常有人活动,并且走了一小段就看到了灯光,通道墙壁上燃着几盏油灯,虽然光线昏暗,但也能看清周围的环境了。
通道并不是一条到底的,两侧还不断有着许多分支,这每个分支一定可以通往各个分区,我不想一个个去探究,沿着主通道走到了最终,然而一扇大铁门赫然立在跟前。
暗沉的铁门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厚重浓亮的光,上面没有一丝锈斑,看起来经常进入。我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我用手指沿着铁门缝隙游走,走到门把手的地方感到了异样。(实际上整个大门都是平滑的一块,根本没有把手,我说的那个地方是指往常我们会装把手的地方。)我感到那个地方有个凹洞,手指走到这儿就陷了进去,那是一个半圆,在凹洞里面并不光滑,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只凭着触感觉得里面有突出的刻痕。
我用手指慢慢触摸,心中大惊又大喜,那个刻痕大约是个“弓”字型,我马上想到了曾经陈大聪交给我的那枚“铜扣”,上面也类似的刻痕。那枚铜扣我一直随身携带,我取出一看上面的刻痕刚好是凹陷的,形状应该和铁门上凹洞内的刻痕吻合。
我心中狂喜,忍不住心头乱跳,迫不及待将铜扣按在那凹洞中。“嗒!”的一声,铜扣象被吸了进去,严丝合缝,再用手去推门,门竟然被推开了。
我不知道门后面会有什么,也许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会有十几把机枪对准我,也或是象雪豹那样的猛兽等着我。
(二十八)奇人1()
但无论如何,既然来了,我都要面对。
铁门“吱呀”推开,推到一半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防止门对面出现突击的危险,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门开到足够我进入的时候,我一个闪身钻了进去。那是一个并不大的房间,里面的气味很不好闻,像是那种吃喝拉撒都在一个空间的人类生活所产生的气味,封闭而又不流通的空间,使得人生活的各种味道都夹杂在一起。
我捂住鼻子转身,惊了一下。房间的中央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我此时的的表情又尴尬又惊慌,试想下你偷偷摸进别人的屋子,尽量小心不被发现,但刚进入想到的房间时却发现屋子的主人坐着等候你,那感觉实在太复杂了。
我正感到局促不安的时候,发现这坐在椅子上的人却一动未动。这屋子的陈设就是一个简易的生活空间,有桌子有床有卫生区域,可那人孤零零放一把椅子在屋子中央坐着可是够怪异的,可更怪异的是这人似乎丝毫不受周围环境影响,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
难道这个人是假的?
正当我想上前碰一下那人,看看他的皮肤是不是仿真塑胶时,那人突然动了一下。我被吓了一跳,站在他身后僵住不动。
那人的身体仅微微动了下,我正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时,他又叹了一口气。
这回我确定这人是活的!
他叹了一口气,却感到他内心的各种忧郁和沉闷,我惊奇于人类的情绪如此丰富,我未曾见到那人的面孔就知道他内心一定痛苦不堪。
“不用再劝我了,我不会再帮你们的。百;度;搜;索;→;愛;♂;去;♀;小;♪;說;★;網;w;w;W;.;A;i;Q;u;X;s;.;c;O;M;”那人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也如同刚才的叹息声一样低沉阴郁。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眼前的这个怪人不知道是什么人,跟这个鬼东西的组织有什么关系?眼前的情景似乎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那人突然转过来了,他的面孔干瘦苍老,双眼深凹在脸颊上部,面色白里透着黄,一看就是长期缺乏阳光照射又营养不良的结果,他的发色也透着灰白,根本猜不出这个人的年龄。
我此时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孩被大人抓到现行的模样,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转过来的那张脸,仅调皮地说了声:“嘿”。
那人地眼神中透出了疑惑:“你是,新来的?”接着就站了起来面对着我,他上下打量着我摇头:“不对,你不是他们的人。”
这话让我清醒过来,如果他是他们一伙的,一定会说:“你不是我们的人”,可他说的是:“你不是他们的人”,那就说明一点,眼前这个怪人跟那组织不是一起的,他或许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囚禁的。
我来了精神,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那人脸上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像哭又像笑:“一群疯子,他们全都是疯子!”那人的话让我不明白,不过我能确定的这人一定对那群人的做法很反感。
接着他又看向我,深深凹陷的眼睛反射出奇异光芒:“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耸耸肩:“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那里,我本来在圣保罗的一家酒店里。”
那人震了下,努力扶住椅子不让自己倒下:“你是被极光带来的?”
“极光?”我听到了一个从未听到过的词汇,是那鬼东西的名字?
“请你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我的孩子,我制造了它们?”
“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心中十分着急,迫切想知道那东西的来源,可这人疯疯癫癫地不知道说什么。
“它们原本那么可爱,我以为我可以改变它们的习性,可谁知却让它们拥有神的力量,它们发出的波段可以影响人的思想,它们可以控制人类世界,世界会毁灭。”那人语无伦次。
“你是什么做到的?”我问道。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做到的?”那人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我是谁?我是生物学家,最伟大的生物学家,人又是什么,人类自以为是,其实全都脆弱无比!”
“没错!人类的确脆弱,可人类却可以用自己的智慧让自己变得强大。”我反驳。
那人笑地更厉害了,声音却变得嘶哑可怖:“你说得对,我改变了那些东西的基因,置入了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生物特性,我以为我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谁知却变成了灾难……”说着那人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嘤嘤哭了起来。
那怪人的话让我很是震惊,那人称自己为生物学家,我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到什么,突然问他:“你可知道查季研究所?”
我一提“查季研究所”几个字,那人徒然静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十分夸张,像是极力回忆又不愿想起,我肯定他一定认识查博士。
“查博士,查博士,我敬重的查博士,好几年了……”那人喃喃自语。
我徒然一个激灵想了起来,指着他激动不已:“你,你……”,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人恢复了神态,对我说道:“姑娘你可知道你是什么来的?”
我摇摇头,那人慢慢说道:“相对论你可知道?”
“略知一二。”
“当物体达到无限小的时候就能够突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那人说,我听了似乎有了些模糊的概念,可同时背上也升起丝丝凉意。
“你是说我们……”
“你们被分解成了无数分子,突破空间界限来到这里……”
我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反胃,我无法想象之前我是个什么样子,我的身体形态是无数分子,我下意识看看自己的身体和手脚,此时确实完好如初。
那人冷笑;“放心吧,现在的你还是你,你到达这里后会进行重新组装恢复。”
“那东西有瞬间移动物体的本事?”
“极光本就有分解人体的特性,我在它们的遗传基因里输入了新的的命令,让它们按照指令来说,至于重新组装需要依靠装置。”
“装置?那个圆球……”我恍然大悟。“那句咒语就是让它们行动的指令!”
(二十九 )奇人2()
不过目前我的思绪仍旧混乱,我被那个叫“极光”的鬼东西分解瞬间移动到了这里,潜入一栋奇怪的建筑物,见到了这个怪人,据他说那东西就是他制造出来的。【愛↑去△小↓說△網。ai qu 】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我问道。
那怪人仰天怪笑起来:“指使?姑娘你这个词用错了,没人可以指使得了我,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冷笑:“你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情,可你就是被人利用了!那鬼东西企图控制很多人!”
我的话让那怪人颤抖起来,他的声音也变了:“你是说,你是说……,该死,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发觉这个人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性格极端偏激,根本经不起一点儿刺激。我冲他吼道:“毁了那东西不就行了嘛!”
那怪人嘲笑道:“呵呵,说得轻巧,你可知道它们的繁殖能力有多强!一分钟就可到达到十倍之多。”
我也被这惊人的数据惊到了,不过我不肯示弱,嘴硬地说:“总有办法的,你不是说这些东西靠指令密码行动,那你改一个指令,一个让它们自相残杀的指令不就可以了嘛,它们自己人杀自己人,杀光才算完成指令,这样很快它们就灭绝了。”
那人听了我的话,伸出那只干枯的像老树枝一样的手指着我:“你,你是怎么想到的,没理由,这种方法只有我能想得出来,你是怎么想到的?”
那怪人很激动,我却耸耸肩膀说:“先生,想象力和假设能力不是只有优秀的科学家才能有的,不过我们要修改密码必须依靠你的能力。”
那人显得很高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只有我才能修改生物的遗传密码,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做到……”我几乎感到哭笑不得,那人的个性就像个小孩子,争强好胜不愿意输人一分,发起脾气来哄一下又兴高采烈起来。百;度;搜;索;→;愛;♂;去;♀;小;♪;說;★;網;w;w;W;.;A;i;Q;u;X;s;.;c;O;M;
“那么……,拯救世界的重任就全靠你了,文翼飞先生!”我对那怪人说道。
那人苦笑:“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果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
其实在那人在称自己为“伟大的生物学家”的时候我就猜到他是什么人了,这世界上还有谁有这样的才能和脾气,能把云雀变成植物,能修改遗传密码并将指令置入生物基因中,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
“我要去实验室……”
“我带你去。”我说,“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详情。”
文翼飞浅浅笑道:“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文先生离开查季研究所后,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们究竟是什么组织?”我一口气问道。
文翼飞表情显得很无奈:“说实话我不知道它们是谁,只是他们当时说自己有足够的财力。他们骗我来,说为我建造一个自然实验室供我研究,我想研究什么都可以,因为他们崇尚科学,我当时极其渴望自由的研究就相信了。”
“刚开始我的研究都非常顺利,我成功的改变了好几种哺乳动物的基因,呵呵,说实话我内心的确不满足,我还有其他类别的生物都没有尝试过,比如昆虫类、鸟类、只有有想象力,你可以让动物完全按你的意思来生长……,呵呵呵呵……”
“你研究的那东西叫极光?”我问。
“那其实只是生活在深洞中地一种生物,身上携带着天然发光器……,极其罕见。”
我脱口而出:“萤火虫!”
“不,它们属于萤火虫的一种,但又不同,他们终年躲在黑暗阴冷之处,害怕强光和热,喜欢吸食人体的油脂和血液,每次开始进食时,身体就开始发光,我给它们取名’极光’。怎么样,很美的名字吧。”
那东西五彩斑斓,荧光灼灼,这名字倒的确很适合它们,不过对它们我实在喜欢不起来,也无法欣赏它们的名字。
“他们第一次把这种虫子带给我的时候,我太兴奋了,没有什么比发现一种新物种并且研究它,能让一个生物学家高兴的事情了”
“这种生物很奇特,会选择各种物品附着,它们很有选择性,喜欢美丽的东西。”文翼飞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就像是父母在讲自己孩子般的得意。
“并且同类之间有着极强沟通能力,我在培育它们的过程中注入了新的遗传密码,希望它们能够跟人进行沟通。”
文翼飞叹了口气,像是一个付诸心血在孩子身上希望他成才,孩子却不争气的父亲一般极其失望:“我没想到它们对人体的侵占性这么强烈,我增强它们的能力却没有改变它们的习性,哎……”
就像许许多多的父母一样,投入大量金钱和时间给孩子学了很多技能,却没有教会孩子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我不禁这样联想到。
“对了,我被极光带到这里的时候,在一只雪豹的牢笼中被组装起来的……”我在描述自己的真是经历,可听着却让人觉得别扭极了。
“嗯?”文翼飞先生冷冷地说,“那东西还是很不稳定,看来你够倒霉的。”
“当然,我差点就成了那只动物的食物!”我叫道。
文翼飞哈哈笑了:“不可能的事,那只雪豹曾经嗜血如命,不过通过我的改造早就改吃素了,他对你不会有兴趣的。”
我惊得长大了嘴巴,差点下巴没掉下来,早知道这是只吃素的豹子,当时我何必那么紧张与它搏斗,但文翼飞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吃惊。
“原本我改造它的语言系统,希望它能像人类一样说话,可是失败了,但他的智商发育奇迹般很惊人,现在这只豹子有相当于人类十岁孩子的智商。”
我捂住了嘴巴,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这只豹子的聪明,我绝对不会相信。
“文先生,快告诉我实验室在那里?我带你出去。”
文翼飞冷笑道:“不需要你带我去,我要去实验室只消说一声,他们巴不得我去实验室呢,只不过我躲在这里不肯出去罢了。”
“他们要你做什么?”
“他们要求制造一批极光武器,他们需要组建一群极光军队。”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想成为世界的主宰,姑娘,你可知道贪婪是人性之一,只要掌握了能力就无法遏制,他们想成为神。”
我震惊了,看来此时我正处于一个野心组织的核心,贺医生现在不知道在那里,我不由得十分担心她的安危。
“不过他们想错了,真正能改变世界的人是我,不是他们,那些所谓权力金钱在我眼前全都一文不值,我能改变全人类。”那怪人,就是文翼飞自言自语说得十分兴奋,看来他的精神有些不正常。
“听着文先生!”我低吼了一声,文翼飞愣了下,“你的才华能力可以毁了全人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