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贝晨冷冷地瞥了一眼廖颖,却无奈她说的是他心里最害怕发生的事情。
父亲安排这次宴会,已经摆明了他的意图,如果他贸然追上若初,以后只会真正地让他永远都见不了她。
记者的访问时间结束了。
“戴秘书,恭喜你跟廖小姐的订婚。”
“你们可真是般配。”
……。
不可轻易得罪和忽略的宴会贵宾纷纷前来祝贺,他牵强地礼貌一一回应,回过头,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戴贝晨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细微声响。
“走吧。”,若初很轻地对身边蹙着眉头的蓝小苧。
而蓝小苧还没应话,她们已经被一个娴雅好听的女声叫住。
“何小姐请留步。”
回头,蓝小苧和若初都怔了一下,这个华贵得体的女人不就是戴贝晨的母亲吗……
周敏上下打量了一下若初,看得若初浑身不舒服,觉得奇怪,她认识自己吗?
果然长得跟她母亲有几分的相似,周敏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然后礼貌地但带着不容违抗的语气对若初身旁一头雾水的蓝小苧说,“这位小姐,我有一些话想对何小姐说,我想请你回避一下,好吗。”
蓝小苧看着这个气场十足的中年女人,讪讪地答了一句“哦”,走时候不时回头望着若初,好像生怕她把若初吃了一样。
“你叫若初,对吧。”,周敏没等若初说话,继续着,“你跟贝晨的事情,我之前有听说过,就当他年少时候贪玩吧。他跟颖儿青梅竹马,也门当户对,如今要把婚事定下来。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何若初小姐,希望你能自重,我不希望你跟贝晨还有什么瓜葛。”,周敏明明笑着,但那尖酸的语言让若初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一缩。
因为酒精引起的晕眩已经袭上头脑,她紧紧抿着唇,想不到她会对她说这番话。
她不知道的事情,究竟还有多少。
“戴夫人的话未免过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醇厚低沉男声从身后响起。
两个女人都怔忡了,若初看着何子偕一身剪裁非常合身的惯有冷色调西装,拿着高脚杯,步履沉稳,慢慢走向她们,他唇角挑起,瞳孔紧缩,一只大手搭在了若初的细弱的肩上。
“何家的人,恐怕还用不着戴家的人来操心。”,何子偕神色自若地瞥向周敏,语气不卑不亢,收在若初肩上的手紧了些,传递着暖烘烘的安全感。
【潜水的亲们快快出现哇,T-T;求动力~~还有谢谢喜欢若初跟子偕的亲们,俺一定不会写狗血剧情,放心,么么哒,爱你们】
章节目录 他很满意
“哥……”,若初颔首,声音细细碎碎,看着何子偕清冷倨傲的完美侧脸。
“犬儿的订婚宴竟然能见到大名鼎鼎的何总,真是不可多得的贵客啊。”,周敏眼角氤氲着一丝余光,笑意不达眼底。
“市长夫人太抬举何某了。是不是贵客,就只有您跟戴市长才知道了。”,何子偕嘴唇动了动,话中有话。
周敏脸色变了一下,心里不得不对眼前这个年纪尚轻却城府极深的何子偕设防。准确来说,是一直都在设防,甚至在他的业务发展多加阻挠。
四年前,当他出现在她和戴俊达面前,声音丝毫听不出畏惧,“如果市长与市长夫人有精力去伤害何若初,还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搜刮当年留下的蛛丝马迹。甾”
戴俊达眯起深沉老练的眼睛睨着何子偕,想不到之前还被自己亲口夸下海口大力称赞的商界精英竟然是林耀天留下的野种的哥哥。
当然,这个哥哥是不是亲生的,他肚子里头十分清楚。
“我相信,市长跟贵夫人很清楚我在讲什么。我就是若初的哥哥,伤她,我有足够能力能让戴市长后悔。”,何子偕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市政办公室廷。
戴俊达扶了扶眼镜,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哆嗦地咬着牙,“何子偕!”
要害一个人,身为市长的戴俊达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的,但是这个何子偕,在商界才刚刚打滚了两三年,人脉关系却是让他不容小觑的。
他表面上只是一个全国知名的连锁酒店企业总裁,但是他跨界跨业地涉猎不同的领域,在当时,A市的政界已经有不少被他打通人脉资源,律界也是结交广泛,在后来据说在全国已经打响名堂炙手可热的大律师韩意是他的深交同窗,商界也是混得如鱼得水。
对付他,谈何容易。
所以,戴俊达只好出了下策,让戴贝晨远远地跟这个叫何若初的女子断绝联系,离得越远越好。
当年的秘密,一旦泄露,他和周敏深知,所有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前几年在新加坡戴俊达跟周敏没少留意这个横跨三界的青年才俊,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不得多的人才,更重要的是,他是那个野种的哥哥。
他真的很后悔,当年为什么没狠心,把林耀天一切重要的东西全部销毁,那他就这么多年来时不时都会从噩梦中醒来,从脚底到脊背都感到不安。
当他发现他平时宠爱有加、大力栽培的儿子戴贝晨回来第一时间就跟那个姓何的女人见面的时候,他再次感到不安和愤怒,后来几次派人跟踪戴贝晨的时候,发现他又跟何若初见面,关系还有缓和的倾向。
他按捺不住了。
可是,今天,当戴俊达再次想要出手阻拦的时候,他又出现在了周敏面前。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何某跟舍妹就先离开了。”,何子偕淡淡地挑了唇,手扳过若初僵硬的身子,然后大手拉过她的。
嘴唇有些发干,若初心头一突,低着头,眼睛胡乱地扫了扫何子偕跟周敏之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冷磁场。
何子偕的手,似乎比以前多了一层不易察觉的茧,多了不用言语表达的沉稳厚实。她偷偷地瞥向他狭长明亮的双眸,眼角竟然有了浅浅的细纹。
心窝里属于他的角落猛地抽扯了一下,醉意更上心头。
“对了,忘了恭喜,市长夫人的贵公子订婚快乐,希望教学楼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戴秘书的地位。”,何子偕回头,眸子闪过一丝狐疑,对着一脸青白的周敏,不咸不淡道。
然后,吸了一口气,望了一眼若初,眼底暖意与心痛共存。
若初被他拉出了戴家别墅,心跳加紧。
外面的风扑在她的脸上,尽管有那么一丝生疼,但是此刻却让她犹如获得重生的感觉。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哥,小苧还在里面……。”。
“言志林会看着她。”,何子偕眼里似乎又收起了刚刚的暖,淡淡地回应。
“言大哥也来了?”,若初轻挠了下脑勺。
知道她心里有疑问,何子偕低哑着嗓子,视线望着前方,“是蓝小苧告诉我你要参加他的订婚晚宴的。”
上次打网球,离开前要拿车的时候,遇见蓝小苧,并要了她的电话,而且拨动手指,飞快地在她手机上存下来自己的号码,清淡地说:“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没有指人称,但是却很显然地知道潜台词就是——要是若初发生了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他。
这个他,两个人都十分明了,却永远像个禁忌一般,让她莫名地心虚。
跟在何子偕身后的助手递了一件黑色外套给他,然后何子偕慢条斯理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眼神一黯,“天气变凉了很多,以后不要穿成这样。”
若初本来就因为醉酒而显得绯红的脸颊更是涨红了,不知道何子偕的意味。
走到车前,老李见到他们两个,貌似很开心地叫了声,“少爷,小姐。”,然后快步过去打开车门。
“谢谢李叔。”,若初微微笑了笑,真是好些时日没见过家里司机老李了,心头有些堵得慌的想念。
上车后,何子偕轻轻地在她脸上扫了几眼,移开视线,问她,“今晚回哪里。”
“回家。”,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很好。
何子偕眼底抹上了满意的暖色,却没继续说下去。
路上沉默着。
老李通过后视镜偷偷瞥了瞥似乎都若有所思的何子偕和若初,心里有说不出的欣慰。
少爷跟小姐倒是有多久没这样好好地坐在一个车子里面了。
手心不停地冒汗,身体好像逐渐有点发烫,若初望着车窗外闪过的视像逐渐模糊起来。
腹部一阵剧痛,她额角渗密密的汗珠。
“哥……我……”,若初低喃地叫着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完整的话来,头脑便一片空白。
之后只听到一把熟悉好听的男声紧张的叫唤,“若初,你怎么了……?若初?……若初!”
真好,她又听到了他温柔如旧时得叫她。只是,她痛得已经没有力气地牵起嘴角。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眼睛在极度挣扎和无力中一闭一合,只隐约看到何子偕因为紧张拧起的好看剑眉。
她的身子没有因为颠簸而加剧疼痛,她知道她在他怀里,被他打横抱着,久违的温暖席卷全身细胞。
“我很想你……哥……”。
醒来的时候,若初只嗅到一阵刺鼻的针水味和窗外依稀的洒在脸上的阳光,她摸了摸干涸的嘴唇,微昂起头一看,便看到了何子偕眼神里慑人的冷光。
他袖子还是半卷着,唇微抿,跨开步伐,用大手拍了拍枕头,细心垫在她的背后,半扶起她,好像带着一脸如释重负的疲惫般紧紧盯着她,“何若初,你要是敢有事,我下辈子都不放过你。”
在一旁的女医生忍不住莞尔一笑,“小姐的男朋友可真细心,照顾了你整整一夜,又帮你擦汗又帮你换上病服。”
若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脸已经熟透了一半。
换病服……男朋友……
“你还有什么没被我见过。”,何子偕冷冷地抬头对她说。
这个脸更是红得要紧,这个话是任何一个男的说出来都会让她羞个半死,还要是她哥说出来,那感觉真是太诡谲太不可思议了。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嘛。
那一晚,他还那么清楚地记得吗?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心跳快地有要蹦出来的倾向。若初低着头,怎么看就怎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年轻的医生见状又是斯文地捂着嘴笑了笑,她拿着病历本,认真地写着医嘱,像是对着何子偕说,“病人急性肠胃炎发作,经过检查应该是因为严重空腹加上大量酒精的缘故导致病情发作。”
别有意味地对着何子偕又是一笑,“女朋友,还是要看着点儿~”,说完,医生便离开病房,交代其他住院事项。
若初的头低得更下了,她紧张得快想要找地方把头钻下去了。
何子偕看着她那么样子就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生气,生气她为了戴贝晨这样子对自己,开心她没有急切地否认她并不是他女朋友,开心她此时此刻因为他而羞红了脸,开心她晕过去前那一句——我很想你。
章节目录 难得来电
幸好,这个尴尬万分的时候,何子偕的手机响了起来,铃声很简单只有短短几个音律,就如他的人一般,直接、利落。
何子偕盯着屏幕上好一会儿,然后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来,滑动接听键。
“喂。”,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迈开长腿,走出病房。
若初眼角偷瞥向站在病房外的何子偕,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看到何子偕,心里就像有千万只小鹿在乱撞一样甾。
她不想这样。
他颀长的身子轻倚在病房外的玻璃墙上,手里拿着电话,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看见他脸色看不初波澜,喉结上下滚动,那样子真是好……性感。
性感?天哪,若初为自己这个想法顿时就窘了,白皙的脸蛋又是一片红热铜。
她怎么能用这个词语形容自己的哥哥……
“我不是你哥!”,霎时间,这句话又涌现在她脑袋上,让她有说不出的感觉,而且昨晚何子偕跟周敏之间的对话虽短,但是也足够让她觉得极度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又望出窗外,瞅见何子偕清淡的脸上竟然露出那么舒心的笑容。
真好看。若初心里一直这样想的。
她已经忘记,何子偕到底有多久没这样对她笑过。
现在她跟他的关系,复杂得让她惶恐,让她不安,让她无法控制一般地胡思乱想。
而他刚刚的一笑,是为了谁呢。
可能是心晴姐吧。她本不想做这个假设。
对啊,还有一个庄心晴呢,她的哥哥,已经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了,她怎么能忘记了呢……若初的眼睛失去焦距般眨了眨,喉咙有些不舒服。
挂了电话,何子偕想了一想,然后走进来,若初的心律又开始不听使唤,生怕他识破自己的心事。
何子偕利索地放下半卷在手肘边的袖子,拿起搁在椅子上的外套,看着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若初说,“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不要到处跑,好好给我待着休息,医生说你还要吊几天点滴。”
“哦。”,若初怯怯地应了声,心里因为他那电话别扭着。
不知道她干嘛这副表情,何子偕敛了敛心神,继续说,“我已经通知蓝小苧医院的地址了,估计晚点她会来看你。我就不告诉爸妈了,省得他们追问起来又是对我一翻唠叨。”
何子偕刚转身,又回头看了看她,“对了,我有事情要办,去香港两天。”
往后的何子偕没再说下去,可能他去哪里,去多少天,她也不会关心的吧。那又何必说一些等他回来之类的话呢。
有事情要办,我看是佳人相约在香港吧。前几天她才看到新闻报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落写着——知性美女画家庄心晴赴港准备再次举办画展。
她心里就像有条隐隐作怪的虫子,蚕食着她自己与庄心晴相比下仅剩的那点儿自信。
若初酸溜溜地扁了扁嘴,没应声。
可就是那么细微的一个小动作,何子偕都看进了眼里。
这个丫头,刚刚还好好的,现在他干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因为时间着实有点赶,何子偕没再说什么就一边拿着手机拨打着电话,一边示意在外面等候的助手离开。
走吧,走吧。
若初像赌气一样一个劲儿躺下床,扯高了被子,装作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
不同的只是,他有了女朋友,分薄了给她的疼爱。不同的只是,你的爱情开花结果,我曾经的爱情却彻底走向了尽头。
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呼出来,何若初,你要告诉自己昨晚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戴贝晨……祝你们幸福。
何子偕刚走后不久,就听到经过病房的几个护士在小声地谈论。
“本来还想看久一点儿,怎么知道才一晚就走了,还真是长得怎么那么帅~~”,某护士的表情已经完全花痴状。
“对啊对啊,身材样子都像是千年难遇的极品男人啊~~~”,另一护士也激动起来。
“放心啦,你们的大帅哥估计也会回来,看他那么紧张那个小姑娘就知道,才那么小个肠胃炎而已,紧张得像掉了个命根一样,见那小姑娘还没醒就冲医生大发雷霆了。”,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护士语气淡定地跟她们两个说。
说完,那几个护士又偷偷瞅了一下正在假寐的若初,以为她没听着,就咯咯笑几声,带点心虚地离开。
不知怎么的,无意中听到那些护士的谈话,心里泛上了一些甜滋滋的感觉。
打着点滴,不知不觉若初就睡沉了,梦里,一个陌生却温暖的女声压低嗓音对她说:“初儿,乖,跟着妈妈,很快就过去了。”
接着,一滴泪掉落在她身上,冰冷得让她的心掉进冰窟。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若初猛地坐直了身子,用手捂着胸口狂跳的地方,冷汗让她后背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眼角残余着温热的液体。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了那个梦,只知道梦里的女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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