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份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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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份后悔药-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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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也急忙帮腔说,是呀是呀,让妹子来认个门儿呗。

    是来认门儿,还是来让你们过眼瘾呀?

    曲南休心里偷着乐,看这一个个没出息的,就遂了他们的心愿吧。

    他跑到楼下跟李汤霓说了几句,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起上来,大家看得心里这叫一个酸爽。

    曲南休虽然表面上表现得春风得意,心里却认为,自己的运气实在好得不同凡响。以前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耀眼的美女,爱上穷光蛋的自己。他本来差点以为,现在大部分女人都跟艾艾她妈那么讲求实际呢。

    李汤霓来参观曲南休的工作学习环境,本应该是由男友来当向导,可苏寒地处处抢在前头,还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神经大条的曲南休也没多想,只当都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李汤霓对苏寒地说:“师兄,你来得早,以后还麻烦你多关照小曲。”

    苏寒地笑容灿烂地说:“那是当然,不用你说我也会的,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学弟在关照我呢。”

    曲南休说:“师兄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你猜怎么着?我考试之前,师兄还去给罗教授送礼,想帮我使把力呢。”

    苏寒地呵呵地笑着,心里却想着自己本来真正要帮的那位学弟,因为名落孙山,那人现在还含恨赋闲在家呢。

    苏寒地问:“李汤霓,我听说你开始工作了,怎么不继续读研?”

    李汤霓毕业后,去了一家不大的公司,从最初级做起。

    虽然很留恋象牙塔,但人总要长大不是?她想早点儿体会一下赚钱的艰辛,用真正是自己汗水赚来的钱,回馈自己在乎的人们。

    本来养父母通过关系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工作,公司比这家大多了,也有名多了,但她不想去。因为在拉关系之前,其实她自己去那家公司面试过一次的,没录取。

    别的同学毕业后都在老老实实面试、找工作,如果自己不是靠真本事,轻轻松松就进了好公司,岂不是要一直背着不劳而获的罪名?

    她不想再凡事都靠家里搞定,毕竟李家的一切原本并不是属于她的。

    好在现阶段,挣多挣少对她来说不是大问题,重点是要能学到东西。小公司事无巨细都要自己做,反而比大公司的分工明确更容易学到本领。

    还有就是上次,暗地里补贴曲南休兼职平面模特的酬劳被他知道,并令他大发雷霆之后,她领教了男人的自尊心是多么不可挑战的东西。靠关系向上爬,会给他压力。

    苏寒地问:“工作顺利吗?上司有没有为难你?”

    李汤霓在公司的确遇到一些不愉快。

    男同事倒是都对她超好,女同事嘛,态度就各不相同了,个别人还故意为难她。而且要学的东西太多,一时有点焦头烂额招架不住的感觉。

    李汤霓回答:“新人嘛,什么杂活都要做的,反正也不光我一个人这样。”

    “哪家公司啊?说说名字,我看我父母或者朋友有没有熟人在里头,帮忙照应一下。”

    还没等李汤霓回答,曲南休就一股脑儿把公司名称、地址、业务内容全报了一遍,因为他生怕李汤霓在里头受委屈,自己又帮不上忙。而平时他可是刚正不阿的典范。

    苏寒地见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心想,我对她的关心可一点儿不比你少。但还是笑着说:“行我知道了,回头我去打听打听。”

    李汤霓说:“不用了,哪能到哪儿都被特殊关照呢?”

    苏寒地说:“美女受到的待遇一般都不错,所以你还没受过什么罪,想得也太简单,不知道江湖多么凶险,这年头没点儿背景哪行?哪天万一要是有人刻意为难你,你连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我怎么能放。。。。。呃,我是说,小曲怎么能放心呢?”

    曲南休感激地说:“多谢小苏。”

    “谢啥,都是应该的。”

    这边聊得很热闹,那边只听有好几个人喊:“罗教授好!”

    曲南休对李汤霓说:“罗教授来了!他还没见过你,正好,你来。”

    只见罗人雁身穿一件颇旧且过大的白色老头衫,晃晃悠悠提溜着公文包进来,一只手里还攥着根红豆冰棒,正在专心致志地舔着,光脚不穿袜,深色休闲凉鞋上和脚趾头豆儿上全是土。

    如果不经人介绍,而只是在大街上碰到,李汤霓说啥也不会相信,这位掉人堆里找不着的邋遢大叔,就是在脑神经领域叱咤风云、享誉全球的罗人雁院士!

    曲南休刚要做介绍,一见罗人雁手里宝贝似地捏着根冰棍儿,当时就急了,过去一把夺下,扔进了垃圾桶!

    正在专心享受冷饮的罗人雁防卫无效,恼羞成怒,吼道:“你干嘛抢我冰棍儿?”

    别的学生都对这位教授毕恭毕敬,就曲南休一个人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还吃冰棍儿?你不要命了?就剩三分之一个胃,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吃不好消化的和凉的,你都忘干净了?你是不是还想被救护车拉走啊?!”

    在场的学生全傻了,有谁见过这么跟导师讲话的?

    可没想到的是,罗人雁不但没发火,反而服服帖帖:“你说得都对,我给忘了,不吃了还不行?”

    曲南休平时对大伙都很和气,此刻却余怒未消恨恨地说:“大家都听好了,以后都帮忙监督着点儿罗教授,如果再看见他擅自偷吃不好消化的,还有凉的,对了,尤其是香辣牛肉干,必须立即制止!抓住一次,我请一顿饭,地点自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想笑,又不敢。

    罗人雁还是没脾气,一脸做错了事的小孩的表情缩在墙角,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半晌才抬起头战战兢兢问:“说完了没?”

    “完了。”

    “说完我说了啊。这位姑娘是谁呀?”

    李汤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这会儿才赶忙自我介绍说:“罗教授您好,我叫李汤霓。曲南休有时候脾气不好,您别介意。”

    “哦,你就是李汤霓啊!”罗人雁看了看她,再拿手指头指指小曲,手搭在嘴边小声跟她说,“他平时管我管得可严了,跟看贼似的,你也替我好好管管他,帮我报个仇啊。”

    这时,曲南休的怒气过去了,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刚才那样跟长辈说话实在太过分了:“对不起啊教授,我刚才不应该那种态度的,我跟你道歉了。”

    罗人雁梗着脖子说:“道啥歉?你说得都对道啥歉?”

178 蓝色多瑙河洗澡

    李汤霓临走时,苏寒地忽然大声说:“对了,我这儿有三张维也纳爱乐乐团音乐会的票,下周六晚上六点,你们有没有兴趣?”

    曲南休压根儿没听说过,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团体的演出呢,反正他是没兴趣,音乐绘画方面的艺术细胞一颗也没长。

    李汤霓听了却满脸欢喜:“这票可抢手了,你是怎么弄到的啊?”

    苏寒地略带得意地笑着说:“朋友,都是靠朋友。”

    曲南休赞赏地说:“在校园里我就听说过,苏兄人缘好得很,谁叫人家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靠才华?”

    苏寒地笑:“打住,再说下去就算人身攻击了啊。”

    李汤霓拉拉小曲的衣袖:“我特别特别想去。”

    看着她乞求的小眼神儿,曲南休说:“这票这么难买,肯定不便宜,多少钱,我们。。。。。。”

    “哎,自家兄弟哪儿有把钱算得那么清楚的?一共三张票,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只要你们不嫌我当电灯泡就好。”

    “去,但是票钱一定要付的。”

    曲南休对什么音乐会实在提不起一丁点儿兴趣,有那工夫不如补补觉,他没有一天能睡足七个小时的。可他也不能不去,总不能让师兄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去吧?

    到了那个周六晚上,曲南休在约好的地点等着。

    忽然听到有人喊“抓小偷”,一辆自行车飞快地从旁边冲过,车上的男人手里拎着个女包,面色慌里慌张。

    后面一个女人拼命地追,边追边喊,头发都跑散开了。还有一两个路人也帮着追。

    曲南休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容不得多想,身体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健步追了上去。

    由于自行车需要躲避路上的行人,速度不算太快,曲南休又是长跑健将,没用多长时间就拽住了自行车后座。

    小偷无法脱身,气急败坏地对他拳打脚踢,曲南休也给了那家伙几拳,但他只是普通防卫,而对方是狗急跳墙,所以挥拳的力度差了很多。

    最后,那人顾忌曲南休的块头,实在没辙,把包扔下跑了。

    这时候,跑得披头散发的女人才赶到,对曲南休千恩万谢:“小伙子,你没受伤吧?”

    “没有。这包是你的吧?”

    “是我的。”

    女人怕他不相信,还主动报出了包里都有哪些东西,然后掏出几张毛爷爷作为感谢。

    曲南休婉拒了。

    见义勇为、助人为乐,这些理所应当的事情还需要奖励么?

    他轻轻拭了拭嘴角,以为出血了,还好没有,只是刚才挨了一拳,稍微有一点点肿,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小偷的脸肯定肿得比自己高。

    曲南休来到约定的地点,刚好看见李汤霓下了出租车,一身淡绿的小礼服裙特别清新漂亮。

    李汤霓惊道:“哎呀,我不是提醒你穿得正式点么?你老人家怎么t恤、牛仔裤、运动鞋就来了?而且袖子都脏了!”

    还有一颗扣子被刚才那小偷扯掉了。

    曲南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用得着那么正式么?”

    “当然了,这是很专业的古典音乐会啊!”

    “哦。。。。。。”

    曲南休最喜欢的装束就是休闲装,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平时他爱怎么穿怎么穿,李汤霓从来不管,好在天生一副衣架子身材,穿啥都有型。但是今天场合不一样了。

    他从来没受过古典音乐的熏陶,也没有参加音乐会要着正装这个概念。如果不是因为李汤霓,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和什么劳什子的古典主义打交道,觉得自己就是凡夫俗子一个。

    “别慌别慌,还有时间,我现在马上回去换。”

    他回去把自己在4s店见客户的行头换上,立马让李汤霓眼前一亮。可是他自己却浑身不得劲。

    折腾了这么一圈,等到音乐会大厅门口的时候,苏寒地都等急了:“你们怎么才来啊,马上都该开始了!”

    人家苏寒地,里面是件一尘不染的立领白衬衫,外套黑色西服,脚下的皮鞋也是油光锃亮。

    三人匆忙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三个号是连在一起的,李汤霓恰好坐在两人中间。

    后面的人捅了捅曲南休说:“劳驾,你坐低一点好吗?”

    原来是他个头太大,挡着后面了。

    曲南休摆了个ok的手势,往下出溜了出溜,矮了一头。歪在椅子里,不一会儿就觉得浑身疲倦。

    音乐会开始了,开篇是一曲《蓝色多瑙河》。

    小提琴在a大调上,以碎弓奏出震音,象征着黎明的曙光拨开河面的薄雾,多瑙河的水波在轻柔地涌动。。。。。。

    曲南休打了个哈欠——这曲子用来催眠真好使嘿,几天没睡够觉了。

    李汤霓目不转睛地望着世界最强古典乐团阵容,听得如痴如醉。她还记得,自己在过去几年曾花了许多时间奋战在钢琴键盘上,就为了弹这首曲子。

    多瑙河畔,陶醉在大自然中的人们翩翩起舞,李汤霓也激动地握住了曲南休的手。

    开心、不开心、害怕、兴奋、感动,她都喜欢握一握他有些粗糙的大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有着不可思议的安全感。

    被她这么一攥,正瞌睡来袭的曲南休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不得不支撑起眼皮,瞪着台上“群魔乱舞”。

    他觉得这又吹又拉的简直乱七八糟,还没《纤夫的爱》好听呢,连歌词都没有,有啥可听的呀?

    不过他不敢说。

    苏寒地呢,啥都没干,净忙着欣赏李汤霓的侧颜了。舞台光线将她的脸打出立体的侧影,眸子里的光,让星月都失了颜色。就这么欣赏着她的美貌,简直可以几天不吃饭,这就是“秀色可餐”一词的来历吧?

    他记得以前在校园里,李汤霓提过一句喜欢古典音乐,因此这次听说维也纳爱乐乐团来北京,一共就演奏一场,就想着说什么也抢几张票来。

    单独约不到她,就三张票带着情敌一起去!自己觉得自己的痴情够感天动地的了。

    唉,虽然女神坐在身边,却不敢放肆,连拉个小手都不敢,心里堵得慌。

    乐曲分明抑扬顿挫,可是在小曲听来却是催人秒睡的绝佳白噪音,眼皮不一会儿又打架了。

    “曲南休!曲南休!醒醒!”

    第五小圆舞曲的时候,李汤霓贴近了小声叫,可是小曲窝在椅子里睡得正香。

    他梦见自己和李汤霓正在蓝色多瑙河里洗澡,她只贴身穿了一件白纱衣,被打湿之后,沃德天,妙曼的曲线藏无可藏,简直要了他的小命儿了,于是他两腿一软栽进了水里,然后又奋力爬出来,见了湿身的李汤霓之后,再次掉到水里。。。。。。

    于是,后面的观众就眼看着曲南休的脑袋抬起来一点,又垂下去一点,起起伏伏,周而复始。

    李汤霓有点儿扫兴,两个相爱的人不是应该兴趣相投么?

    她本想推醒他,可是看他累得不行的样子也挺心疼的,心想让他睡会儿吧。

    苏寒地却向李汤霓投来知音般的目光。

    整场音乐会结束,掌声经久不衰,很多人站起来鼓掌致谢,曲南休这才揉了揉惺忪睡眼问:“完了啊?”

    李汤霓显得不太开心:“你晚上会不会失眠?直接倒到美东时差去了。”

    曲南休有点儿不好意思。

    一觉醒来之后,他才觉得肚子有点疼,是被小偷踹的地方。刚才太困乏,都没顾上感觉到疼。

    走出音乐厅,苏寒地跟李汤霓兴致勃勃谈论着刚才的演奏,什么“铜管很有融合力,没有尖刺突兀之感,什么“乐曲收尾简洁利落,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什么“不注重炫技,而是强调音色的丰满和谐”。。。。。。

    曲南休一句也插不上话。这也算个代沟吧。

    音乐修养是要从小培养的,人家小的时候学舞蹈、学钢琴、上艺术课、听音乐会;而曲南休的童年呢,哪儿听说过这些高大上的东西?他小时候就是灰头土脸地玩泥巴、木棍和石头。

    他听着他们兴致勃勃的讨论,很是没趣,于是趁他们停下来的片刻赶忙问:“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

    路边刚好有面馆。

    苏寒地却兴奋地指着前面一家五星酒店说:“这里面有一家杭帮菜做得特别精致,据说跟g20国宴水准是完全一样的,咱们去尝尝?”

    曲南休忽然手捂腹部,微微弯了腰:“我想先回去了,改天再吃吧。”

    李汤霓忙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

    眼见着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寒地没有注意到这细节,他觉得曲南休一定是心疼钱。心想,守着个天仙一样的女朋友还舍不得花钱,也太抠门儿太委屈女神了:“真不去么?我请客!”

    李汤霓听出了弦外之音,不高兴地说:“不是谁请客的问题,你没看见他很难受吗?”

    转身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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