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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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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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乐了,笑着说,爱情就是这样表达的嘛,我又不像你们学中文的,形容词堆得比山头还高……
    我真希望思雨能早日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第一部分艳阳高照(7)

    9月11日 星期三 阴天 空气异常闷热
    今天上公共关系学,是在大阶梯教室里上的,刘老师口若悬河,一边讲一边不停地用纸巾擦额头上的汗水。
    今天的空气异常闷热,也许正应验了那句农话,立秋时没下雨,要晒22个“秋老虎”,“秋老虎”很凶猛,就像今天这种天气,没有很毒的太阳,天气却闷热得让人窒息。
    刘老师讲得很精彩,可这种理论课毕竟是枯燥的,再说了,理论的东西毕竟与实际的生活有很大的差距……
    我和杜力坐在第一排,一边听一边认真做笔记,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发现开始时座无虚席的盛况已变得惨不忍睹,后面的座位上只剩下不到10个人了。
    刘老师讲得仍是那样绘声绘色,抑扬顿挫,没有被教室里的惨状吓晕,我不得不佩服刘老师的老练沉着,如果换了我,说不定早就讲不下去了。我本来是打算听完的,若不是思雨发来短信要我去足球场等她,我一定会认真听认真做笔记。
    我夹着书本走出教学大楼,可又想到刘老师讲课辛苦的样子,我这样不辞而别总觉得对不起刘老师,至少,刘老师这种敬业的精神就值得我佩服,我们都是师大学生,毕业后我们极有可能和刘老师一样成为光荣的人民教师,如果到时候我教课时出现了今天这种惨状,会怎么样呢?想到这里,我又转回去向刘老师请假,刘老师正双手捧着茶杯在
    喝茶,听了我的话,刘老师看了我一眼,开门见山地问我,是不是我课讲得不好?
    我急忙分辩道,不是的,刘老师,我是真的有事要去做,我和他们不一样。
    刘老师又问,他们又怎么不一样呢?
    情急中我答不上来,我只得轻轻地说,刘老师,对不起,我办完事一定回来。
    刘老师不紧不慢地说,你去吧,大四的学生都很忙。
    我是带着负疚的心情离开教室的,我心里真的不好受,有句话说得好,要想让别人尊重你,首先你要先尊重别人。尊重是相互的,就像人字的结构是相互支撑的一样……
    我小跑到足球场的看台时,思雨早已等在那里了。
    思雨情绪很高,见了我就说,今天我领了一笔稿费,中午我们去西餐厅吧。
    我耐着性子问,还有事吗?
    思雨说,没有了,我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了,就想见见你。
    我的心情思雨一点也不知道,我说,你发个短信告诉我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要我到这里来?
    思雨一听我的语气不对劲,满面笑容立即变成了乌云密布。思雨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有事你先去忙吧,我以后再不会这样做了。
    思雨说完话转身就走,我忙说,思雨你误解我了。
    但思雨不再理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我追上去,情急中伸手拉住她,说,思雨,你听我解释嘛。
    思雨用力甩开我的手,一言不发地继续走。
    足球场上正在举行足球比赛,看台上也站了很多人,我不好意思去追,只好傻傻地看着她走远。
    我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教室听课,当我刚走到教室门口时,下课了,坐着的同学都站起来匆匆收拾好书本往教室门口冲,我呆呆地站着,看着刘老师收拾课本,喝了最后一口茶,夹着书本走出教室。我很想上前去跟刘老师说一声对不起,可双腿沉重得不听我使唤。
    我给思雨发短信没有回音,打她手机,语音提示已关机,我又打她宿舍的电话,同宿舍的女生说思雨不在,我又跑去西餐厅找,仍不见思雨的影子。
    下午是色彩写生课,我的心情异常的难受,一张花卉色彩画还没有完成,就匆匆收拾画笔离开了画室。
    傍晚 ,杜力请我和余波去“得意迪吧”,我没有心情,拒绝了邀请。
    思雨好像失踪了。

第一部分艳阳高照(8)

    9月12日 星期四 阴天 空气闷热
    思雨真的失踪了。
    整个一天我的心都是沉沉的,没有思雨的音讯,我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上午给思雨发了至少5条短信,没有回音,中午又往思雨宿舍里打电话,还是不在,下午的设计课,我更没有心思也没有灵感,只画了张草图就跑出来了。
    我去中文系找思雨,可是思雨不在教室,我整个人迷惘了,思雨会去哪里呢?难道就因为我昨天的一句话吗?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就是我那句话得罪了她,她也不至于不去上课吧,我悻悻地离开了中文系教学楼。
    突然间乌云密布,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来,卷起的尘土扑面而来,我的眼里进了不少的沙子,我忙用手去擦,但越擦越觉得眼睛痛,眼泪也顺着流了出来。接着天空中开始落下豆大的雨点,小径上开始有人奔跑,我捂着右眼一路急走。
    哟,雪燃,你不怕雨呐?
    欧阳娟小跑着过来,站在我面前大声问。
    我笑着说,这点雨算不上什么,据科学研究,人多淋点雨对皮肤健康有好处,特别是女生,要想皮肤美就得多淋雨。
    欧阳娟说,什么科学研究,是你研究的吧?
    我嘿嘿两声回答,你真聪明,怎么样?我这种研究还伟大吧。
    欧阳娟戏谑道,还伟大呐,简直是一派胡言,照你这种研究去做,恐怕医院要超负荷运行了。欧阳娟在说话的时候,看见了我的眼睛,她说,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思雨不理你了吧,看你都哭肿了。
    我忙申辩没有,是刚才眼里进了沙子揉肿的。
    欧阳娟不客气了,虚伪,明明是哭肿的还咬定是进了沙子,我就讨厌不敢承认的人。
    我无法争辩,好好,就算是吧。
    我努力睁开眼睛,感觉眼睛里的沙子好像比开始更大更多了,有棱有角的沙子在眼睛里滚动,针刺般的疼痛。
    我对欧阳娟说,你走吧,恐怕我得马上去医务室,否则我这右眼会报废的。
    见我痛苦的样子,欧阳娟才认真地凑过头来瞧我的眼睛。
    我退了两步说,我去医院了,你还不走,看你全身都淋湿了。
    我仍然用手捂着右眼一路小跑着去了医务室……
    沙子倒是被清除了,眼睛却仍然红肿。回到宿舍便躺在床上睡觉了。
    傍晚,杜力回到宿舍,他用双手捏住我的鼻子,我感到呼吸困难猛醒过来。
    杜力催促道,快起来,快起来吧,我们去“得意迪吧”。
    我问还去?昨天你不是去了吗?
    杜力装出无辜的样子,没有啊,你都没去我们当然也不会去了。
    我说,算了我眼睛痛,改天再说吧。
    杜力连说不行不行,他又用双手来拉我,我起身时,看见杜力的小情人宋小丫站在门前,宋小丫穿黑长裤白短袖衬衫,亭亭玉立像一朵盛开的水仙花。
    我说,叫宋小丫回避一下吧,我换条裤子。
    这时雨过天晴,天边的晚霞色彩斑斓,雨后的校园空气清新,花香袭人。
    余波和琳子站在校园大门前等我们,见了我余波就说,刚才我看见思雨了,我还向她打听你,她说不知道。你怎么没和她在一起?
    我一听余波说见过思雨,心里一阵激动,忙问他是在哪里看见的。
    余波说就在这里呀,她上了一辆去市区的中巴车。
    我忙摸出手机给思雨打电话,可是语音提示关机。
    我带着沮丧的心情和杜力他们去了迪吧,疯狂的打击音乐震耳欲聋,像无数个坚硬的冰粒打在我心里,我的心情也因思雨的误解而变得阴晦。JD是青春的代言词,置身在这片狂热的音乐人海中,你不得不被感染,不管你心里装有多大的委屈多大的怨恨都会被音乐融化。
    台上是几名身穿紧身健美装的靓女酷男,他们在挥洒热情的同时也在制造着某种激情,台下的男人女人疯狂扭动,头的摇摆更有无法抗拒的魔力,我融化在音乐中,全身扭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渗透着音乐的符号,大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眼前扭动的身子和耳里被灌满的音乐……
    不知跳了多长时间,我觉得我口渴得快要死去……
    走出迪吧时已是下半夜3点40分了,这时我才觉得全身疲惫双脚软弱无力。手机上有3个未接电话,都是思雨的号码。我急忙拨过去,语音提示关机。思雨还给我发了两个短信:
    你在哪里?欧阳娟说你的眼里进了沙子,现在还在痛吗?
    你去了哪里呀,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听?
    我心里好一阵激动,尽管这几个电话我都没有接到,但从两条短信看来,思雨心里仍然装着我。我在心里说,思雨你真好,我爱你。
    我给思雨回了短信:我的眼睛已经不痛了,对不起,我没有接听到你的电话,我爱你。
    我想,只要思雨一开机就会看到这条短信的。

第一部分艳阳高照(9)

    9月18日 星期三 晴天
    原以为我和思雨的关系会有转机,但这几天她仍躲着我不肯见我,手机一直关机,寝室里也没有人,思雨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啊?
    国庆节学校要放一周假,用于我们毕业创作写生收集素材。学校还组织到昆明写生,系主任强调去昆明写生是自愿,有的同学不能去昆明的也
    可以到本地郊区去,系里特别安排了写生点,每个点都有老师带队,自愿报名。
    余波选择了去昆明,杜力选择了回家,原因是宋小丫想回家去,他要陪宋小丫回去。
    杜力的父亲是一家钢铁公司的总经理。杜力平时花钱大手大脚,这和他当总经理的父亲是分不开的,优厚的经济基础让杜力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天堂里。
    杜力的母亲每个月都要来学校看他,有时候他父亲也来,皇冠轿车一直开到学生公寓的楼下,那个守卫学生公寓大门的老女人便笑逐颜开迎上来,点头哈腰地带他们上楼,一直送到我们住的404室宿舍后才笑着往回走。
    我就很看不惯这种势利小人,平时对我们一副凶恶相,一看到开着小车来的人就上前奉承,小轿车象征着身份,她很知道这些行情。
    我对余波说,等以后我们毕业了,有了钱首先就要买一辆顶级的豪华轿车,轿车是通向社会的身份证,免得他们狗眼看人低。
    有一回,我父亲来学校看我。因为我父亲是搭车来的,穿的西装也有点旧,而且领带也没系,那个守门的女人就对我父亲审问了好长时间,如果我父亲不拿出工作证的话,或许她还不会让我父亲上楼呢。那次我就想冲上去揍那臭女人两拳,可我父亲还表扬她工作认真。我父亲这个县教委主任的官位也许不如杜力父亲的总经理值钱,但我父亲出门办私事从来就不乱用公家的车,可这在那个守门女人的眼里竟成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世界变化真快。
    杜力的母亲每次到学校来,照例要请我和余波出去吃一顿,每次吃饭时总要先发一个红包给我和余波,然后一边吃饭一边和颜悦色地说,请我们多帮杜力的忙,学习上要多鼓励杜力。弦外之音就是要我们不要欺负杜力,她在为自己的儿子编织一张安全又舒适的关系网。
    有一次,杜力的父母还在海天大酒楼宴请了系主任、系党委书记、几个校领导和任课的老师,同学们羡慕不已,都说杜力的父母真了不起。其实,杜力的父母还不是在用公款请客,用企业的钱买儿子的人情?
    我也能理解杜力父母的这番苦心,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疼儿子?只是心疼的方式不同而已。况且杜力的专业水平本来就不好,据说,考进美术系时只是刚够分数线,像杜力这种刚够分数线的落榜生也很多,因为学校招生的名额有限,他们只好受点委屈成落榜生。在相同的分数下,就要比谁的公共关系好了,这是杜力常挂在嘴边的一句“杜氏名言”:公关的途径很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杜力非常自信地说,他准备好了,毕业创作一幅反映钢铁工人的油画作品,只要回去就能随时找到免费的模特儿。杜力极力邀请我和他一块回去,让我这个在县城里长大的人,见识见识什么是钢花飞舞,什么是热火朝天,什么是汗流浃背……
    我说,现在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9月20日 星期五 阴天有雨
    我天天都不停地往思雨宿舍里打电话,每天至少往思雨手机上发五六条短信,也许是因为我心诚感动了她,中午,欧阳娟终于答应晚上带我去一个地方见思雨。
    早早地吃过晚饭,我去了女生公寓楼下,欧阳娟姗姗下楼,带着一种神秘微笑对我说,秘密马上就要揭开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思雨了。
    我不失时机地说,谢谢你呀,你是再世的观世音。
    欧阳娟笑道,嘴还真甜,你就是这样骗到思雨芳心的吧?
    我忙说,哪里,哪里,我是凭自己的实力呀。
    欧阳娟转过身来,俏皮地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说,哟,看来你真的不错呀,凭实力?比你有实力的人可多得很呢。
    我赔着笑脸说,你不要这样看我嘛,你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欧阳娟说,我看你厚颜无耻,说话脸不红。
    我连连点头说,对,我就是靠脸皮厚才赢得思雨芳心的,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
    欧阳娟说,这才像人说的话嘛,像你这样的男生,我们学校到处都是……
    出了学校大门,往右走了15分钟,再穿过一条小街,再上楼,欧阳娟敲开了其中一家的门,里面传出一个女声,是谁呀?
    是我,欧阳娟。
    门开了,是思雨!她见了我却一脸的惊讶,继而又沉下脸来问欧阳娟,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欧阳娟沉着冷静轻声回答,这小子太可怜了,天天都往我们寝室里打电话,折腾我们休息不好,做事也没心情,因此,我就把他给带来了,交给你收拾。
    欧阳娟说完,对我做了个鬼脸问,是不是?
    我忙点头说,是!是!我是来接受处罚的。
    欧阳娟忍不住笑了,用力把我往门前推,我冷不防撞在思雨的额头上,我被撞痛了,还没有回过神来时,欧阳娟说了句,你好好接受处罚吧。笑着扬长而去。
    思雨把我让进屋子,这间屋子不大,大约有20个平方米,厨房卫生间齐备,屋子里铺有一张床,临窗放了一张书桌,书桌上有条不紊地堆放着一些书和一些写有文字的稿纸。思雨说,这是我最近才租下的屋子,还可以吧,我是专门用来写作的。
    我抱怨道,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害得我四处找你四处碰壁。
    思雨说,我怕耽误你的时间嘛。
    我说,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呀,其实我那天……
    思雨接过话茬说,别说了,你解释我也不想听。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重要的是要看以后。
    我说好吧,我不说大话,你说说,现在我能帮你做什么?
    思雨说,你认为你能帮我做什么?
    我一时真的想不出来能做什么。
    思雨说,要我告诉你吗?
    我点头答,是!
    思雨说,现在你惟一的能帮我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马上离开这里。
    我一听,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愤怒,立即站起身说,你?
    思雨不作声。
    我死死地盯着她说,你不说明原因,我不会离开的。
    思雨不慌不忙地说,对不起,我现在正在写作中,如果我再陪你多坐一会儿,我的灵感就会飞走了。如果你真心对我好,就最好马上离开。
    我狠狠地说,好吧,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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