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星期一晴天
思雨说好今天要返校的,可是,今天一大早她又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情要处理,推迟到明天下午才返校。
我问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不肯说。看来,我只好这样痴痴地再多等待一天了。
余波是和我同一天返校的,他中午到校,下午女朋友琳子也返校了,他俩昨夜一起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宿舍。
余波这小子还真是个东西,别看他其貌不扬,琳子对他却死心塌地,无比痴情,有时候我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美女会痴爱丑男?
余波有自己的理论,他说,男人无丑相,长相再不好看的男人,在女孩眼里都是坚实的码头。
我用讥讽的口吻说,余波你小子真的是臭美呀,你凭什么说你是女孩坚实的码头?
余波一脸轻松地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女孩那里,要答案,你最好问找她们。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余波这小子说的码头,弦外之音就是指的经济基础。余波有个当总经理的父亲,父亲可以提供给他丰厚的物质基础,与此同时,他奢华的物质还可以分割一些给琳子。
我敢说,像琳子这样的美女一定是看在余波诱人的物质基础的份上,才把爱情恩赐给他的。这个问题,余波心里十分清楚,但他又不愿承认,承认了这个问题,就等于是自己伤害了自己。
在我看来,现在的女孩都很世俗,说的好听点,就是很现实。她们要现货不要期货,爱情是一种消费,既然是消费,就要遵循“市场规律”,男孩的资源是财富和才华,女孩的资源是青春和美貌。
余波曾经得意地说,他和琳子的爱情,实际上是资源的合理配置。
但我不赞同余波这种有点“阿Q精神”的爱情观,建立在经济物质上的爱情能长久吗?物质金钱其实也是爱情的缺口,总有一天会决堤;爱情会流失的。
相比之下;我和思雨的爱情就很纯洁很高尚了,我们不谈物质不说金钱;联结我们的只有感情。我和思雨的爱情基础是相互欣赏相互吸引以及共同的爱好。思雨吸引我的除了漂亮的外貌;更让我欣赏的是她那些清丽脱俗的美文。思雨是学中文的,特别喜欢写作,她笔下的散文就像她人一样有灵气。
我也问过思雨欣赏我什么?
思雨不加思索地说,我欣赏你的才气,特别是欣赏你写的诗歌。
我又追问她;我写的诗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思雨满脸认真地说,当然了,因为从你的诗歌里我读到了你的心灵。
真是神了,思雨竟然从我的诗里读出了我的心灵,我那些所谓的诗,有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些什么,我写诗的过程仅仅是因为有一种冲动或者是对某种事物的一点感悟,有感而发而已,也许这真的应验了那句很落俗套的话,旁观者清当事者迷。
思雨接着说,你一个学美术的,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当然就更了不起了。
听了思雨这话,我心里激动了好久,不管思雨这话是褒是贬,我听了心里都美滋滋的。我很冲动地抓住思雨的手说,思雨,你真是我的知音……
孤独地躺在床上,孤独地想着思雨,心里的孤独感更加强烈。我给思雨打电话,此时我太想听到思雨的声音了,电话拨过去,语音提示已关机……
思雨呀思雨,你到底在做什么呢?
第一部分艳阳高照(2)
9月3日 星期二 艳阳高照 中午记
昨夜玩电脑游戏“帝国时代”,一直玩到凌晨 1点多钟,终于疲惫至极,倒床大睡,一夜无梦。
醒来时已是上午9点20分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便翻出那只旅行包,找出里面尚存的残余饼干,就着白开水三下五除二送进了肚子里,“内战”总算暂时停止了。
急着拨打思雨的手机,可是思雨的手机仍是关机,我心里涌来一股闷气,心想,思雨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总是关机?
算起来,我和思雨的恋爱已发展到了中级阶段。初级阶段持续了半年多时间,这半年多中我们只是频频约会,讲述自己的生活故事,讲述自己对未来人生的设计,我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更没有接吻,我们爱情的空间里只弥漫着思念的色彩。
中级阶段是用我们的拥抱亲吻来划分的,那是去年9月,当我们心里都被暑假两个月的思念拥挤得快要爆炸的时候,我们终于见面了,见面了就情不自禁地拥抱接吻。这是中级阶段的开始,从那天起,我们的恋爱关系也公开化了,拥抱接吻成了我们约会时的必修功课,看见别的同学到外面租房同居,我也对思雨提出过想去校外租房的想法。
思雨坚定地认为,爱情和性不能相提并论,纯洁的爱情掺杂了性就不再纯洁了。
思雨对租房的事很敏感,在她心目中,租房与同居是密切相关的。
我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我是想,住在公寓里嘈杂,很难有创作的灵感,有了自己的天地后,我们就能更好地发展自己,我可以在里面画画,你可以在里面写作,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这学生公寓的价格也很昂贵,住在这里还要时时被人监管着,那个生活管理员就跟母老虎一样,凶神恶煞的。
思雨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我不想那样做,我喜欢住在公寓里,这里既卫生又安全,而且设施齐备,生活方便。
我一听急了,我没有说要你也去租房呀,我是说我去租,我搬过去住。
思雨说,那是你的事,我没有权利干涉你,要去你就去吧。
我小心地说,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思雨反问我,和我商量什么,与我有关吗?
我只好投降了,好,好,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也不去租了。
思雨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常常在我提出什么问题时,她不作正面回答,有时还以语相讥,我常常被她这种态度弄得莫明其妙。我是一个急性子,我在做人处事上经常缺乏冷静思考,思雨常说我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
思雨常常利用我这种性格来急我,捉弄我。我很在乎思雨的存在,怕她某一天离开我,因此,只要她不赞同我的意见,我就会紧张,就会尽力向她作解释,而往往是越解释越糊涂,越糊涂就越着急,而思雨却站在一边捂着嘴笑。
有一次我们约会,当我们正准备激情拥抱时,树林里传来一声咳嗽声,我和思雨都惊慌地跳开,逃离现场。惊魂未定的时候,思雨说,如果我们有间自己的房子就好了。这次轮到我说她了,我说,我不是提出过去校外租房吗,可是你不赞同呀?
思雨说,我说过不赞同的话吗?
我无言以对。
第二天,我去校外找租房,可是学校附近的民房紧张,大多数都被我们的师兄师姐们租上了,再找只能是离校较远的。
我空手而归,但那次经历后,每次约会,思雨都不再与我拥抱接吻了,也从来不问我租房的事。
可我心里一直都计划着,还有一年时间,我和思雨都该毕业了,我想,大学四年,除了收获爱情,我更多的是要收获事业。
第一部分艳阳高照(3)
9月3日 星期二 阳光灿烂 深夜记
今天下午5点多钟,思雨终于出现在长途汽车站了。
这是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获得的惊喜和激动,我们在见面的那一瞬间,就旁若无人地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我很想把思雨拉过来紧紧拥抱她,但思雨没有这种想法,我是绝对不敢的。
我望着思雨动情地说,思雨,我好想你。
思雨露出笑容,她的笑容比我记忆中的更生动了。
思雨说,我也是,我本来是想叫你来我家的……
我马上接口说,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去?
我突然发现思雨白色的连衣裙袖口上别着一块白纱。
我奇怪地问她,你戴这个是为什么?
思雨收住了笑容,神色有些黯然,同时低下了头。
我急切地问,思雨,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思雨丢下手里提着的旅行包,头重重地靠在我的肩上,幽幽地抽泣。
我用手抚着她的肩膀,并轻轻拍着,安慰她说,别太悲伤,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思雨抽泣了一会儿,带着哭腔说,我爸爸死了!
我诧异地瞪大眼睛,是真的吗?
思雨软弱无力地靠在我身上,嘴里喃喃说道,爸爸走了,他扔下我们走了……
我没有再说话,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只能紧紧地抱着思雨……
我俩一路都没有说话。
我一直把思雨送到女生公寓,思雨转过身来轻轻地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在公寓门前站了许久,才悻悻离开。
回到寝室,我马上就给思雨去电话。
思雨,你还好吧,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吧。
思雨只说了一句,谢谢你!就搁了电话。
寝室里一下子又安静了,只有阳光从窗口里射进来,寝室里暖融融的。
我坐在椅子上六神无主,打开电脑,但又不想去移动鼠标。我满脑子只想着思雨,想着她那双忧虑的眼睛,本想着见面时我们都能激情澎湃,我甚至计划好了,傍晚去酒吧,诉说两个月的相思之苦,最好能像余波和琳子那样玩个通宵,玩得淋漓尽致。
然而,情况突变,思雨遇上了不幸的事,我的激情也被她的不幸浇灭,几天来等待思雨的那种心情突然间恢复了平静,接踵而来的只有孤独,压抑,我的生活与思雨息息相关,我的心情也因为思雨而波动。
傍晚的时候杜力回来了,看见我躺在床上呆头呆脑地出神,便笑着问我是不是想思雨了,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他又说,怎么了?哥们儿,失恋了是不是?即使是失恋了,朋友总还是得要嘛,我今天刚回来,你就不欢迎我,反而对我哭丧着一张烂脸。
想想也是,我总不能因为思雨而不理睬朋友吧,再说,杜力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就和我住在这404宿舍里,3年时间里,我们情同手足。
我努力挤出一点笑容说,对不起,杜力,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
我话没说完,杜力就凑过头来,斜坐在我床边上说,我猜你一定是失恋了,现在的你和平时开朗的雪燃判若两人,准是遇到不快乐的事情才会这样。说说吧,说出来心里肯定会好受一些的。
我说,没有,我没有失恋,我是在担心思雨,思雨的父亲死了,她心里很难过。
杜力站起身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噢,我还认为是你失恋了呢,你这不是杞人忧天吗?生老病死是谁都要遵循的自然规律,谁都不能违背。何况又不是你的父亲死了。
我有些生气,思雨不高兴,我能高兴吗?
哈哈,别人都说你是个痴情王子,看来你还真的是,那你还不快去把思雨约出来,安慰安慰她?
我说,思雨说她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哦,那你更不能着急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想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怎样了?我下床给思雨打电话。
思雨情绪低落地说,别管我,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我捏着电话,心里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我能不着急吗?我能不担心吗?
杜力说,女生都是这样子的,情感脆弱,她们需要时间来医治心灵的创伤,你真的不用担心。
杜力的手机响了,他低着头按键读信息,读毕,他对我说,对不起,我要出去了,有个约会,你好自为之吧。
杜力换了一身非常休闲的运动装就出去了,宿舍里又静了。
因为思雨的缘故,那种隐隐的担忧占据了我的心灵,渐渐在体内弥散开来。
晚上8点多钟,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宿舍里骤然响起,思雨打过来电话说,你能出来吗?
陪我去吃饭。
我立即说,好呀,我也还没吃饭呢。
思雨急急地问,你怎么搞的嘛,肚子不饿吗?
我说,先别说这个了,我马上过来接你吧。
我急步到了思雨住的女生公寓,思雨已站在公寓大门前等我了。
见到思雨我只是轻声说了一句,你好点了吗?
思雨说,你不希望我好吗?
我有点尴尬地说,我……我这不是在关心你吗?
因为天黑,我看不清思雨脸上的表情,但从思雨说话的口气来判断,她的心情已经不像下午那样沉重了。
我们一同到校外的小食店吃了一碗兰州拉面。
思雨又柔声问道,你能陪我走走吗?
我说,当然啦,你的话我百分之百地听从。
思雨挥手重重地在我手臂上打了一拳,说,我要的可不是奴隶呀!
我说,我就是你的奴隶,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思雨说,你再这样说,我可不理你了。
我忙赔笑说,好好,我是将军,你是将军夫人……
我胡言乱语地说这些,就是想给思雨一个好心情,给她一点快乐……
第一部分艳阳高照(4)
9月4日 星期三 阳光明媚
中午的时候,杜力带回来一个小女生。
杜力给我和余波介绍说小女生叫宋小丫,是他的高中校友,今年刚考上我们学校。
这宋小丫还真清纯得可爱,穿一套浅蓝色的连衣裙,秀发如瀑,两只大眼睛清澈水灵,惟一的缺点是嘴唇太厚,一说话就笑,笑容满面,脸上的肌肉随着她的笑而上下起伏,用句时尚的话说叫身材丰满而富有性感。
我和余波都忙着起来招呼宋小丫。
余波说,小丫这名字还真适合你,你今年多大了?
宋小丫说,19岁了。
余波又说,多美好的年龄,你是哪个系的?
宋小丫说,数学系的。
余波又说,你怎么报考数学系?我看还是中文系或者新闻系最适合你。
宋小丫固执地说,可是我喜欢数学。
余波说,喜欢就好,我是说像你这样水灵的女生……
杜力白了余波一眼,抢过话题说,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累不累呀?
余波冲着杜力说,对不起,对不起呀,我多嘴了。说毕又坐在电脑前继续玩游戏。
我对宋小丫说,你也坐下吧。
杜力忙着说,是呀,小丫你坐吧。
小丫挨着我坐下来,看我玩游戏。
杜力站在一旁没话找话说,小丫,他们两个都是我从进大学开始住在一起的好兄弟,我们相处得特融洽。
小丫说,相处融洽多好呀,我就怕我和同寝室的人关系搞不好,那样的,大家住在一起会很难堪。
杜力抢话说,没什么的,有我呢。
我看了杜力一眼说,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有我呢”,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普渡众生的观世音?威力无比的现代超人?
我的话让杜力很尴尬,他涨红了脸,冲我道,你怎么不抬轿子专抬杠子,我们说话关你什么事?我看你才是管得宽!
其实,有的时候,我就看不惯杜力这种吹牛的性格,什么事情都喜欢说大话,而真正到了该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他又像缩头乌龟一样,因为这种性格,他交的女朋友,一般都只能和他约会两三次,仅此而已。初接触时,杜力给人的性格就是豪爽奔放,男子汉气概十足,而一旦深交下去,就感觉出他是个只会吹牛而不会做实事的家伙。
杜力是山东滨州人,身板和长相都是典型的山东大汉,都说山东大汉耿直,我常想像杜力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山东人呢?
有一次我问杜力,你是不是山东人啊?
杜力把胸脯拍得山响,俺是标准的山东人,咋啦?
我说,不咋啦,是不是山东人都爱吹牛呀?
杜力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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