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怎么会都是杜老太一个人做的呢？
“是的。”阚巧道，“我看到，正是杜老太一个人在花池里挖坑，埋藏了尸体，然后又用水管冲洗了地面。我当时吓傻了，蹲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怎么会这样呢？”王灵不解，“还有没有其他可疑情况？”
“可疑情况？”阚巧反问一句，思索片刻，又说，“倒是有一点。”
“什么？”王灵忙问。
“当时，我很害怕，就想到了尽快搬走。可是，我只能等到其他人回来才出去，不然，一定会被杜老太怀疑的。”阚巧道，“所以，我在房间里坐卧不安，每个三五分钟，就透过门缝看看杜老太家的情况。直到快要中午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刘小宝的妈妈走出了房间”
“刘小宝的妈妈？”梅鹤轩追问，“她有什么可疑的？”
“那个房东的儿媳妇儿走出来的时候，十分镇定的，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我依然害怕，依然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才听到大门口叮叮当当的开门声。直到那时，我才突然觉得，刘小宝的妈妈是可疑的，因为杜老太埋尸体之前锁闭了大门。如果她的儿媳妇儿不知道情况，后来进来的，那大门根本没开，她怎么进来的？很显然，她是在大门锁闭之前进来的。也就是说，杜老太埋尸的时间，她一直在房间里，她知道一切！”
“对了，你刚才说，你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刚好是杜老太从外边走进房间去，是吗？”梅鹤轩问。
“是的。”阚巧道，“当时，杜老太确实是从外边推门进去的，而且杜老太走进房间的一刻，好像还怔怔地站了少说有半分钟。”
“那也就是说，杜老太走进房间的时候，小孩儿已经死了。”梅鹤轩眯着眼睛推测。
“这个我不敢说。”阚巧说道，“或许是那杜老太杀了人，又出来想办法处理尸体的，也说不定。”
“你看到杜老太走进房间是什么时间？”王灵问。
“应该是八点四十分左右，因为我是八点十几分醒的，起床上个卫生间，又洗了洗脸，然后就是洗裤头和袜子，这中间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所以，我觉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八点四十左右。”阚巧边想边说。
王灵和梅鹤轩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心中都已经明白了。
对阚巧的询问暂时结束了。
如果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杜老太确实去了社区诊所看病输液，那杀人的就不可能是杜老太。
阚巧第一眼看到的，正好是杜老太从诊所回来，推门进屋的情景。
后来杜老太所做的一切，正好证明了冯小强的鬼魂告诉王灵的一切。
梅鹤轩结束询问之后，朝着王灵道：“走，去告诉大队长，准备控制嫌疑人。”
“可是，我们的直接证据还没有。”王灵道，“仅凭这些口供，还不能完全证明犯罪嫌疑人有罪。”
“证据会有的，但是，不能让罪犯逍遥法外，以免夜长梦多，还是先控制人再说。”梅鹤轩说完，朝着大队长赵立果的房间冲去
第27章 脱胎换骨的王灵（）
在王灵面前，梅鹤轩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表扬他的意思，也或许在阚巧的询问上能有重大突破，也是梅鹤轩没有想到的。/
案件取得突破有些突然，梅鹤轩自然一心想着，在这紧要关头，如何尽快控制嫌疑人，尽快破案，倒是对于王灵的贡献暂时放在了脑后。
王灵可不会多想那么多，也是一心要破案，只管跟着梅鹤轩朝着大队长赵立果的办公室跑去。
梅鹤轩将案子的突破简单几句话向赵立果汇报过之后，赵立果当机立断，兴奋地叫道：“走，去44号院。”
在大队长赵立果的带领下，梅鹤轩和王灵以及另外两名刑警一起，前往熊儿寨房东刘山家。
路上，赵立果激动之余，问：“老鹤，真有你的，这么快就取得了突破。今天早上，周建树对我说起，你赌气和那个年轻气盛的杨伟宸私自互换任务，不瞒你说，我还埋怨你哩。可是，你说你这老鹤，破案如有神助，竟是歪打正着，通过寻找一个租户，就这么让案子取得了重大进展，真是意外之喜。”
“这叫实力，实力！”梅鹤轩毫不客气地说，“我可没和杨伟宸那个毛头小子生气，就他，哼，还不配！”
“好好好，不配，不配。”案子有了眉目，赵立果也显得高兴起来，“唉，我说老鹤，你真的没有和杨伟宸生气？”
梅鹤轩朝着赵立果瞪了一眼，道：“哼，那小子实在让人生气，说不气是假的，但是，我可不想一直对这种人耿耿于怀，我老鹤也不是那样的人。”
“嗯，很对！很对！”赵立果赞同，“唉，我说老鹤，既然你没有和杨伟宸那小子计较，你一大早和他们换工作任务，是不是你一开始就有预感，寻找这个人能取得突破？”
说到这里，梅鹤轩才想起来，嘿嘿一笑道：“我还没那么神，什么都能想到。大队长，实话告诉你吧，今天这个案子能够取得重大进展，完全是王灵这小子的功劳。”
“王灵？”赵立果朝着王灵瞟了一眼，有点不敢相信。
“没错，正是。”梅鹤轩使劲儿点点头，得意地说，“你可别小看这小子，这小子可不一般呢。原本我也觉得周建树找到了那么多搬走的租户，都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线索，难道就剩下这一个人，就能有什么重要线索？开始，我还没那么热心呢，可是这小子死活坚持，最后不但找到了那个叫做阚巧的女孩子，还是他，让那个死活不开口的女孩子开了口，问出了至关重要的情况。谁能想到，这最后一个人竟然是目击证人。”
“真的？”赵立果惊奇地望着王灵，“这么说这小子可是脱胎换骨了？”
“没错。”梅鹤轩道，“这小子可是有几分慧根呢。”
“嗯，没有放弃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一个劲儿地追查下去，并且最终取得重大突破，果然有成为一个好警察的核心素质。”赵立果赞叹着，朝着王灵连连点头，“小子，不错，不错！刚刚重新上班没有三天，就在这件儿人命案上贡献了这么大的力量，实在不一般啊！”
“那是。”梅鹤轩得意地说，“你也不看看，是跟着谁学习来着？”
“这么说是你教得好？”很显然，赵立果可不相信，两天时间，梅鹤轩能教给王灵多少东西。
恐怕这个案子能够取得重大突破，多半是王灵个人的素质较好。
梅鹤轩可不会和王灵争夺功劳，嘿嘿一笑道：“我教得自然也不赖，但还不至于如此神奇。不敢夺人之美，不管是发现死者尸体，还是这次寻找到重要证据，都是王灵一人所为，都是王灵的功劳。”
“不不不。”王灵急忙摆手，谦逊地说，“大队长，多半还是鹤叔指点到位，教得好。我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没有鹤叔的指点，我能有什么本事”
“哎，打住。”梅鹤轩严肃地说，“我可不用你小子往我脸上贴金，是你的本事，就是你的本事。我可不是随便夸人的人，不管是发现死者尸体，还是这次取得重大突破，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功劳。小子，谦虚是好事，但大可不必将功劳拱手让人。要是我破的案子，你小子想抢这个功，我还不会给你呢。”
赵立果听到梅鹤轩如此说，哈哈一笑，朝着王灵道：“小王，你算是不了解这个老鹤，他就是这么直爽的人。他说得没错，他不会将自己的功劳让给别人，更不会窃取别人的功劳。他说是你的功劳，我信！等案子破了，我一定嘉奖你！”
“多谢大队长，多谢鹤叔。”王灵急忙道谢。
“哎哎哎，谢大队长吧，我可没什么奖励你的。”梅鹤轩道。
几个人一阵哄笑。
他们一行人到达熊儿寨44号院刘山家的时候，周建树正在院子里到处寻找证据，而杨伟宸却站在杜老太面前，极为严厉地询问杜老太。
看来杨伟宸他们并没有取得进展和突破。那杨伟宸有些恼羞成怒，竟然伸手抓住杜老太的衣襟来，满脸愤怒。
杜老太怀里的刘小宝吓得哇哇直哭。
就在此时，他们一行五人进入院子。
“杨伟宸，你做什么？快放手！”赵立果大喝一声，冲上去，将杨伟宸推开。
杨伟宸见大队长等人突然出现，有些吃惊，又有些无奈，只得退在一边。
“小子，找不到证据就动手，这能破案子嘛？”梅鹤轩冷冷地说。
“哼！”杨伟宸似乎并不以为然，将脸扬得老高，但并没有反驳，显然，他知道刚才他的做法有些欠妥。
杜老太之前就见过赵立果等人，知道赵立果乃是杨伟宸的领导，此时，有人撑腰，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哎呀，我们这些老百姓可没法活了，平白受到警察这样欺负。你们这是还要屈打成招么？这还有王法和天理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还敢这样，还有我们小老百姓的活路么？”杜老太蹲在地上，抱着小孙子撕心裂肺地恸哭。
赵立果急忙俯身劝解：“杜老太，他刚才做的不对，不该对您动手，这个我们回去会处理他。但是，我们这次来，可不是无缘无故的，我们已经寻找到目击证人，能够证明你和冯小强的死有关！”
杜老太一怔，哭声戛然而止
第28章 小仓库里的秘密（）
但是，杜老太的哭声停止，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平板电子书赵立果看到杜老太目瞪口呆的样子，还没来得及高兴起来，那杜老太的哭声再次响起，而且更大了。
“哎呀，听听听听，这话，我们还有法活么？”杜老太依然不依不饶，“你是大队长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老太太杀人吗？你要抓人，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就请你们快点离开！你们这么一遍遍的来搜，吓着我的孙子，可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你们还要要了我小孙子的命吗？啊？”
杜老太先声夺人，撒起泼来，瞪着两只眼睛，毫不畏惧地盯着赵立果的眼睛。
尽管有阚巧的口供，但是，赵立果和梅鹤轩他们都知道，嘴是两张皮，仅靠目击者单方面的证言，还不足以让杜老太老实交代的。
杜老太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将阚巧的证言推翻。
比如，杜老太可以说，以前她和这个叫做阚巧的女孩子有矛盾，所以，那女孩子在诬陷她等等。
要证明杜老太有罪，就只能找到和她有关的直接证据。
再不然，就要通过询问等一定手段，让杜老太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自己交代所有的犯罪过程，并和相关物证认证相互印证才可以。
所以，原本赵立果他们慌慌张张来此，就是想逮捕杜老太这个犯罪嫌疑人，可是，现在被杜老太轻松将阚巧的证言抹杀，如果执意抓人，有些牵强。
赵立果朝着周建树望了一眼，很显然，那样子是问他有没有寻找到什么直接的证据。
周建树自然也明白大队长望向他的意图，只是惭愧地摇摇头，连连叹气。
站在一旁的杨伟宸不耐烦地嚎叫起来：“大队长，只管先将他带到局子里去，这老太太狡猾得很，不仔细询问，她是不会老实交代的，我看”
“你闭嘴！”赵立果大声呵斥。
杨伟宸只得缄口不言，杵在一边。
就在赵立果和众人都感到为难之际，王灵的脑子也在快速旋转着，想象着怎么能让杜老太开口。
就在此时，王灵的眼角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那边墙角出闪烁。
王灵急忙转头望去，赫然发现冯小强的鬼魂就站在那里。
冯小强的鬼魂并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王灵，伸出一根手指来，朝着墙角处一个旮旯的木门指了指。
王灵朝着那木门瞟了一眼，顿时豁然开朗。
“对呀，那不正是杜老太家的小仓库吗？”王灵暗暗想。
前天黄昏时分，他刚来的时候，刘山领着他就是从那个小仓库里将他以前遗留下来的被褥等杂物拿出来的。
大早上，王灵准备和梅鹤轩来这里调查杜老太和陈暮云的时候，就准备从这个小仓库下手，查找证据。
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他竟一时忘记了。
人的脑子真是奇怪，往往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也会出现断片儿的时候。
现在，冯小强的鬼魂出现，为他指出小仓库的位置，显然，冯小强的鬼魂知道，小仓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杜老太他们的罪行。
明白了这一层，王灵心中一喜，急忙朝前走了几步，朝着杜老太说道：“杜阿姨，上次勘查现场，你们室内都看了，但是，却有一个地方遗漏了。正好，我们这次过来，要一并勘查一下。就请你配合，打开你家那个旮旯里的小仓库吧。”
王灵的话一出口，杜老太的哭声再次戛然而止，怔了片刻，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里那里就是个杂物仓库，而且里边霉气熏天，奇臭难闻，不看也罢”
“不。”王灵执意道，“杜阿姨，如果案子不能破，那死去的冯小强该有多么可怜呀？如果他泉下有知，岂不是要怪罪我们警察不能为他伸冤吗？小强那孩子多好啊，你认识，我也认识，他去了，我们都心疼。难道你不想早日为他伸冤吗？”
“想自然想可是，你勘查那小仓库又有什么用呢？难不成你们还是怀疑我吗？”杜老太目光闪烁，言语之际，不敢对王灵直视。
“不。我们不光怀疑你，只要在这里住过的，都有嫌疑。”王灵道，“我们都会调查，直到案子破获为止。杜阿姨，您就不要推三阻四了，还是快点将小仓库打开吧。你这么不想打开，难不成那小仓库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该不会这秘密和冯小强的死有关系吧？”
王灵直接说出要害，将了杜老太一军。
“怎么会？怎么会？”杜老太闪烁其词，但深深呼出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你们要看就去看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麻烦杜阿姨将小仓库打开吧。”王灵道。
杜老太实在没办法，只得去房子里取出钥匙，将小仓库打开了。
“小仓库里的灯坏了，里边漆黑一片，你们自己去看吧。”杜老太没好气地说完，重新退回到院子里，坐到小椅子上，紧紧抱着她的小孙子刘小宝。
王灵回头望了望杜老太，想看看她有什么可疑的动作没有。
王灵有一种感觉，仿佛杜老太突然变得沉静起来，也不哭不闹了，只是紧紧抱着她的小孙子，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将小孙子失去，再也没法抱到一般。
越是如此，王灵越觉得到了关键时刻。
说不定在杜老太这冷静的外表下，正是那颗悬到喉咙眼儿、扑通扑通跳动不安的心。
周建树手里拿着手电筒，急着前往小仓库查看，想知道里边到底会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杨伟宸心中也非常清楚，上次确实对杜老太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都查看了，就是没有查看这里。
现在，王灵提出来，谁都觉得那小仓库里一定会有重要线索。
在大队长面前有这个立功的机会，杨伟宸不会轻易让给王灵。
见周建树拿着手电筒走进狭小的小仓库，杨伟宸朝着王灵抗了一膀子，挤进小仓库去。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很快十几分钟过去了，周建树走出来，朝着大队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