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乔羽书却丝毫没有着急的神色,反倒是笑得愈加灿烂道:“葭月既是不答应,那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说来那块地我也极是喜欢的呢,想来我能……”
说着,便是掰起手指头有模有样地准备数着。
“三分之一!”付葭月攥紧了拳头。
闻言,乔羽书却是不疾不徐地继续开价道:“我还要你每月陪我一晚!”
“你——”
“对了,我还要……”
“成交!”
“哦?葭月倒是爽快!哦,对了,那两千两白银待会也记得一并付了。”
付葭月:我@¥*%
她发誓,她真想当下便化作一只厉鬼,将眼前的妖孽一口咬碎!
五五分的账目,外加每月相陪一晚的时间,还有那两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想来便是肉疼不已。
难怪他之前一口一口地提价这么爽快,原是在这等着她呢!
谈面子多伤钱?
当下付葭月试探地继续问道:“话说你当真不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乔羽书:……
话说付葭月当真是没有这么多的钱,当下将自己的全部家当以及所有能典当的东西拿出来后,却还是差了一千万两。
而这鉴宝阁的规矩,便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是不可赊账的。于是乎,她又悲催地答应了某人一个空口条件后,才灰溜溜地带着绿篱回到了皇宫。
彼时拍卖会早已是结束了,被一人丢弃在阁楼内,想出去寻公主却又被门口凶神恶煞的男人给吓回去的绿篱,一路上则都是摆着一张苦瓜脸,郁结不已。
想她欢欢喜喜地期盼的这次出宫之行,却是落得个这般结局。
却是老天不悯她绿篱啊!
然则,想要哭诉却又是被付葭月黑得跟块木炭的面色给吓回去了。
回至宫中,适时已是黄昏时分,疲乏的身子加之气得快要爆炸的大脑,无不在提醒着付葭月要快速地洗完澡,吃完饭,赶紧去睡觉,世界才不会因此毁灭。
阿弥陀佛!
在心中暗念了无数的静心咒,付葭月才堪堪平复内心即将倾涌而出的暴怒。
然则,总会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不看看黄历出门。
这不,单脚才刚跨进屋门,便是听里间传来熟悉响亮却又讨厌至极的稚嫩男音:“付葭月,你说,刚刚在鉴宝阁的那人是不是你?”
声音中满带着质问。
付葭月扶额,随即睁着大眼睛回瞪了回去:“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赵铭宇当下转眸再看向紧皱着眉头怒目看向他的绿篱,指着便是确认道:“就是你是不是?我看见绿篱了,绝对没错,就是这么个男子装扮!”
绿篱心虚,却一点也不示弱,当下挺直了背脊,理直气壮道:“你却胡说些什么呢。我刚刚却是和公主去找谢家小姐一同玩了,哪来的鉴宝阁!”
闻言,赵铭宇却是高兴地一拍掌道:“哼,还说不是,露馅了吧。宝珠这些日去了姨婆家小住,在府中的却是谁?”
绿篱此下愈加心虚,眼神也是有些飘忽不定,却仍是嘴不饶人地辩解道:“额,自是没找到的,随后我和公主便是到了大街上逛逛了,你却是管得着嘛?”
赵铭宇白了她一眼:“胡搅蛮缠!”
“你——”
“绿篱,你先下去。”现下已然坐在桌旁饮了一口茶水的付葭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吩咐道。
“公主?”绿篱看了眼满脸是得意之色的赵铭宇,当下跳脚地扭曲着声音朝付葭月道。
“喏!”然则,在遭遇到付葭月不耐的神色后,还是应了一声便关上房门退下了。
见状,赵铭宇愈加得意地就这付葭月对面坐下道:“哈哈,就说我没看错嘛。”
付葭月挑眉:“是我又怎样?”
在鉴宝阁时,一来,她害怕这个没头脑的家伙给暴露了她女子的身份;二来,她真就不想和他这粘人的牛皮糖见面。因此才那般顾忌他,总归俊男坊开张在即,他也是该知道她那日去的真正目的的,便也没打算隐瞒。
况,绿篱那有辨识度的双眼,却是隐瞒地有些牵强的。
见付葭月这般爽快地承认,赵铭宇愈加欢喜,继续好奇地问道:“话说你去鉴宝阁干嘛啊?”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不去拍点东西难不成还去看帅哥了啊?”
“说的也是,”赵铭宇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却是随即又感觉到不对劲,忙又开口道,“诶,不是,我看见绿篱就上去寻你了,怎生的我在你屋前喊了好几句都是不应我啊?瞧,我这眼睛,都被他们给打肿了。若不是我武功高强,可真就是该被他们揪住,给打毁容了。”
说着,便是扶着桌子,指着自己有些黑肿的眼圈,委屈不已。
好吧,说实话,他的确是被揪住了,不过却是以他那可以萌死人的乖巧小正太的可怜模样成功地看软了那一群粗糙大汉的心。而他这黑眼圈却是跑的太急不小心磕到墙角了。
不过这些却是不能与付葭月说的,太丢脸了!
“来,我看看。”说着,付葭月便毫不怜惜地将手指凑近了他的眼睛揉捏试探着。
“诶诶诶,葭月,疼,疼疼!”
第59章 喜欢又怎样()
“你却也知道疼?没事和我瞎套什么近乎,我跟你熟吗?”
闻言,赵铭宇顿时急了,顾不着眼圈的疼痛,便是忙从座位上站起道:“哪还能不熟啊?至那次御花园相见,这算起来也是有将近五次了吧?话说我前些日子被我爹硬逼着去校场习武,却是未参加上你的及笄之礼,当下不是赶忙去鉴宝阁给你拍个礼物赔罪了吗?瞧,玉龙血珠,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精力给弄来的呢。”
说着,便是笑脸迎迎地掏出袖中的珠子递给了付葭月。
稍稍瞥了眼,付葭月眼眸一亮,却是装作不以为意地接过道:“质地倒还凑合,倒也勉强收下了。”
“哈哈,是吧。”赵铭宇笑得愈加白痴。
见赵铭宇仍没有走的架势,只看着她直笑,当下付葭月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放下手中的茶杯,便是抬眸问道:“你还有事?”
赵铭宇却是嘟了嘟唇,不解道;“我们既是朋友了,没事就不能呆在你宫中吗?这不是许久未见你了,怪是想念的吗?”
闻言,付葭月抽了抽嘴角,却是随即歪了歪脑袋,以手撑着半边脸,悠悠道:“小娃子,你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讨厌,瞎说什么大实话!”说着,赵铭宇便是受不了般娇嗔着捂着脸颊。
“噗!”一口茶水直接喷到赵铭宇面上。
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付葭月便于袖中掏出了一个手帕替他边擦拭边道:“让姐姐给你理理哈,你现在几岁?”
赵铭宇睁着被喷得有些懵逼的双眸,如实回答道:“十三。”
很好!
付葭月继续问道:“我又几岁?”
“刚过十五。”赵铭宇将刚过二字强调了几分。
闻言付葭月抽了抽嘴角继续道:“你可听说过京城中哪户人家少儿子娶了个老媳妇的?”
当下大抵知道了付葭月的目的,赵铭宇却是不任由她引导了,直辩解道:“葭月你却别这般说自己,你又哪显老了啊?正所谓,郎有情妾有意。爱情,那是可以跨越年龄的,就算你以后老到掉牙了,我都是一样会喜欢你的。”
付葭月:……大哥,别说的我好像真就比你大上了几十岁般……
“好,就算可以跨越年龄,那我不喜欢你总可以吧?”
“我知道,葭月你喜欢三哥,三哥人那么好,我却是也喜欢的。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三哥不喜欢你,我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付葭月:我……
“行行行,我准你喜欢,我等着你哪日用你的真情感化我哦,小正太!”说着付葭月便是像摸小白一样抚摸着他的毛发。
“葭月~”赵铭宇满足地就要凑上葭月的怀抱。
见状,付葭月便是手疾眼快地用一根手指戳在他的额正中:“走开点,今后不许占着你年纪小,便是吃我的豆腐。”
小小年纪的便是这般的不学好。
“不过嘛,被我准许喜欢的人可不是这般轻易持久的,却是要时时唯我马首是瞻的才是。”说着付葭月稍稍眯起了眼眸。
只见赵铭宇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今后我赵铭宇事事听从葭月的,葭月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葭月叫我吃核桃酥,我不敢吃套话酥!”
闻言,付葭月嘴角一勾,却是随即挑眉,继续问道:“若是我和你三哥有了争执,你帮谁?”
然则,听得这话,赵铭宇原本满心欢喜的面容此刻就犹如锅巴一般皱了起来,数着手指头念念有词道:“额,三哥那么好,我们又是相识了十几年了,三哥还处处帮着我,还帮着我逃过先生的处罚……”
“停停停!”付葭月扶额,忙伸手打住。
“以后除了你三哥吩咐的,你若是敢不听我的话,便是别再想喜欢我了,知道吗?”
闻言,赵铭宇又是满脸笑意地应下:“自然是没问题的,葭月!”
“乖,来,葭月姐姐喂你吃核桃酥,来,啊——”付葭月满意,当下便至桌旁的纸袋中拿出了一块核桃酥要喂给他。
“呜——”赵铭宇睁大了眼眸,忙双手捂住了嘴巴,摇头拒绝着。
然则,付葭月轻易地便是将他紧绷的一只手给掰开,随即便是将一大块核桃酥给他塞了个满嘴。
眼见着赵铭宇还未吞下的嘴中又要多出了一块核桃酥,却只听得门口传来一声娇蛮的女童声:“赵铭宇!你果真在这!”
“宝珠!”赵铭宇一口嘴鼓得老大,当下高声出口间,含糊不已地喷出了许多的碎渣。
付葭月皱眉,低声喃喃道:“谢宝珠?”
这便是谢白唯一的亲妹妹?
只见着小女孩一手插着小蛮腰,一手指手画脚地看着赵铭宇道:“我这才刚回来,小翠便告诉我说,你这些日子一直往葭月姐姐这跑。我还不相信,却不想你当真在这,还这么高兴地被葭月姐姐喂着核桃酥。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葭月姐姐了?”
付葭月嘴角一抽抽,想插嘴道:“诶,不是,宝珠……”
见赵铭宇被说得无法反驳,谢宝珠愈加气恼地跺了跺脚,随即嘴巴一嘟,委屈地扭头看向付葭月道:“葭月姐姐,你说,赵铭宇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付葭月:“这……”
只听得赵铭宇鼓足了劲:“喜欢上了又怎样?葭月可是许了我喜欢她呢。你整日里凶巴巴的,却别想我喜欢你。”
“你——”谢宝珠气得指着他说不出话,随即却是也傲气地一扭头,气势汹汹道,“你不喜欢我,却也别想葭月姐姐喜欢你!我待会便是回去叫我三哥将葭月姐姐娶进门,看你还有什么盼头!”
言毕便是极度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狂笑起来。
“你个凶女人,你敢!”
“诶,不是……”这是我的寝宫啊,要吵能不能别出去吵啊?她累的很啊,很想沐个浴,吃顿饭,早早歇息啊!
况她一个活了五十几年的老魂,却是没兴趣和她们玩些过家家的关于你喜欢我还是爱他的游戏啊。
付葭月当下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
第60章 出去()
谢白却反倒是一愣,随即在听到房门咿呀一声就要被打开时,愈加疯狂地回应着,被咬破的唇瓣此刻又泛出丝丝点点的血腥,混合着口中的香甜,刺激着有些混沌的大脑。
泪夹杂着汗一起流下,竟是不知那究竟是情/欲之中的欢快还是心底之中的深痛。
付葭月只是紧闭着双眸,眼角含泪,眸底却含着笑意,似乎在享受着这短暂却又漫长的一刻。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大开。
偌大的房屋内一眼便是见到了此刻角落处旖旎的场景,随即三人面色都是一僵。
还是皇后先颤抖着声音开口道:“葭,葭月?”
嬷嬷也是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这……”
唯独皇上面色铁青地看着角落处衣裳凌乱的二人,冷冷的目光投射下并不言语。
谢白也并未回头,只轻轻地放开她的唇瓣,随即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外衣,覆在付葭月身前。
带着眸色有些迷乱的付葭月,一同转身施了一礼,随即神色如常道:“皇上,皇后娘娘。”
目光与皇上相对间,谢白却丝毫未显现出慌乱之色。
皇上的目光却未在他身上太过停留,眸色凛冽地扫过面色微红地微垂着头的付葭月,只冷笑道:“你们两人好样的,前几日来那么一出,今日却是又给我来这么一出!”
一挥袖,便是转身离去。
“三郎!”
当下林皇后极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付葭月,便是追随着皇上的脚步快步离去了。
嬷嬷瞅着二人,也只叹息地摇了摇头,随即便是替二人再度关好大门,也是离去。
身子一软,付葭月就要朝地上跌去,却是随即牢牢地落入谢白的怀中。付葭月眸色一冷,便是用力地推开了谢白,声色渐冷道:“你现在可还满意了?”
不容抗拒地带着她走至床榻处坐下,谢白也不多言,只柔声道:“我帮你上药。”
随即便是于袖中掏出一玉瓶,打开瓶盖,倒出了些青玉色的膏泥,便要朝她的唇瓣上抹去。
“不要在这假惺惺的,你给我出去!”
“别动!”
另一只手牢牢地禁锢住她反抗的手,随即便是小心地将膏泥涂抹在她的唇瓣上。
动作很轻,清清凉凉的触感在唇瓣上蔓延开来,很快便是消去了那丝丝点点的疼痛,然则心中却是涌起无尽的苦涩。
付葭月冷笑一声:“可以走了吗?”
“睡前再涂抹一次,明日便是可愈合。”淡淡地说出这一句,谢白将玉瓶重又盖好放置在床榻边缘的小木桌上,便朝屋外走去了。
房门咿呀一声再度紧闭,偌大的房屋如今只剩下付葭月一人。
“啊——”
付葭月一把拂开了小桌上的玉瓶,砰的一声巨响,碎片砸落了一地,青玉色的膏泥溅覆其上与地面,显得一片的狼藉。
随即便是一下扑倒在被褥之上,埋头失声痛哭起来。
门外谢白脚步一顿,面色也是一滞,随即便再度抬脚离去了。
夜已黑,人已散。
翌日清晨。
天气很好,暖暖的朝阳透过卷起竹帘的窗户斜射进来,金黄色的透亮瞬间便暖洋了屋子。
付葭月正坐在桌前用着早膳,便只听得绿篱踏着欢快的步伐跑进屋中道:“公主,好消息啊!皇上今日给你和谢白赐婚了,日子便定在一个月后。如今四处皆是朝常宁宫祝贺送礼的人,可热闹了呢。”
付葭月轻笑一声:“却是连大徵之礼都是省下了吗?”
绿篱心下疑惑,皱眉道:“公主你说什么呢?前院此刻正是王嬷嬷在招待着,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
付葭月并未抬眸,只淡淡道:“你先出去,也将众丫鬟都给带下去,我有些累了,想安静地待一会。”
绿篱嘟起唇,不解道:“公主你怎么啦?这是件高兴的事啊,怎么就闷闷不乐的呢?况你这才刚起来,却是要多走动一番才不容易疲乏的。”
“出去!”
“公主?”
“出去!”
声色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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