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谢白微眯着眼眸看向她,说出的话中带着浓烈的酒气,浑身散发的也都是萎靡的气息。
本以为谢白此刻会某处疗伤,心中还怀着几分的愧疚之意,却是不想他竟然在这糟践着自己的身体,当下付葭月一把抢过酒坛:“你要是嫌害我还不够的话,便尽可能地出掌来抢吧。总归我现在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也是不害怕的。”
谢白却是后知后觉,没有反抗,只疑惑地看着付葭月道:“你不好好在床上养伤,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你却是不好好养伤,大半夜地在这喝酒做什么?”
谢白囔囔道:“你不懂!”
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付葭月扔开酒坛,一把扯过谢白的肩膀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不过是为了公主罢了,却是以为我不知道?”
谢白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是怎样?”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公主当真是瞎了眼,不仅是一厢情愿地顺着你的意在你身后犹如哈巴狗般跟了这许多年,却是还看错了你,你原就是个懦夫,遇到不顺心的事便只会买醉的懦夫!你还喝!谢白,你若是当真因为这一件事一蹶不振的话,我当真是看不起你!”
付葭月说着便一下放开扯着谢白的手,又朝着旁边的许多酒坛一脚脚地踢碎。
谢白抓过手边的另一坛酒就又要喝下:“我没有想一蹶不振,我只是心中难受。”
付葭月见状,直接将他放至嘴边的酒坛一脚踢下:“没有?没有你在这糟蹋着身体?你却是不知道自己正受着寒毒的侵蚀?本就是个短命鬼,再这般下去你却是想活不过这个月一了百了吗?”
谢白却是朝她吼道:“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就给我好好去养伤,别在这摆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晦气样子。”
“我心中痛!”
说着,谢白少了之前的怒意,脑袋也似在这一番纠缠中清醒了不少。当下只是锤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见着谢白终是恢复了些人样,付葭月也是平静下来,当下蹲下身去,柔声安慰道:“公主也不过是沉睡在我的灵魂之中。反倒是受不了侵蚀,想来若是休养够了,以后也是不难清醒的。”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所说的一般,摇着头兀自说道:“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整日跟在我的身后,不在乎我对她的冷淡,反倒是处处为我着想,对我说的话言听计从。我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感动,想要却试着接触她,了解她,却是始终无法对她生出男女之情。”
“于是,我便告诉自己,今后她便是我谢白的亲妹妹,定然是不会叫她受一丁点委屈的。我只想在她有生之年给她一些大哥的温暖。天道轮回,我也是懂,但她却是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会有无数的百姓因着她遭受战火流离之苦的。所以,那天才会拼尽了全力不让你带走她。可是,现下,却当真是害苦了她。”
付葭月皱眉:“为什么她的死会关乎百姓?”
虽然她也是隐隐感觉当日之事不是那么简单,却是不想公主的生死竟然是牵扯到这么多。
谢白却仍旧像未听到她所说的一般,笑着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为了千万百姓,只付出了她一的性命,是值的。只不过,褪去这一层责任,只是当做她一人的三哥,我却是不称职,混蛋的。是我亲手将她推到这般境地,若不是我,她早已是重入轮回,去过下一个属于她的人生了。”
笑得极尽癫狂,带着懊恼、辛酸、不舍以及她所感受不到的复杂情感。
付葭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公主知道你的用心,想来她也是会原谅你的。”
第39章 谢白醉酒()
付葭月挣扎着起身,半靠着接过普法手中的碗,自顾自地一勺勺喝着。
普法当下看着某人极度嫌弃的眼神,却也是不依了:“你也别嫌弃我,想我年轻时,那也是千万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风流倜傥,貌比潘安,那都是说低了我的。”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就吹吧。”
普法走后,付葭月试探地叫了几声“公主”,却是如她所料的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复。
虽说自己时常嫌她烦,把她给禁言了,但现下当真是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心中倒是不舍起来。
安静地躺了一个下午,虽说浑身的酸痛并未消除,但也是闷得慌,便是推门出去散心了。
寺庙中很是安静,特别是这后院之中,却是连和尚们念经的声音也是听不见。一路上相伴的也不过是蛙叫鸟鸣声,享受着晚风的轻抚,却极是舒爽的。
沿着鹅卵石小道一直走着,踩着斑驳的月影,却也是极自在的。
难怪人是越老越能看淡世事,想必也是到那时领会了生死,回头思考年轻时的所作所为,才觉得可笑,可以看淡吧。
如今,她也算是从鬼门关中真正走了一遭,现下竟是也有种人到暮年的沧桑感。
继续朝前走着,却是见到前方的草地之上,隐隐坐着个人。
月光洒落在他的发上,留下满头的银白。
走近,却是意外地发现了谢白。
只见谢白随意地坐在草地之上,月白的衣裳上也是皱褶着,还沾着淤泥,全然不似往日出淤泥而不染的谪仙之姿。
“谢白?这么晚了,你怎么独自在这喝酒?”
然则,谢白却似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兀自继续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付葭月皱眉,蹲下身晃了晃他道:“谢白?”
谢白迟钝地缓缓转过头,眼中带着醉熏之意,两颊也是带着熏红,宛若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句:“对不起!”
猝不及防间听到这样一句话,付葭月一愣,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一抹欣慰,还有一抹了然。
她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道:“你要是只是对我内疚的话,我想你是大可不必了,不过我也是不相信的。当初也是我给你下媚药在先,当下却是扯平了。”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五感,听不懂她的话般,木讷地回转过头,举起手中的酒坛却又要饮下。
“你有伤在身,却是不能再喝了。”付葭月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放手!”
谢白微眯着眼眸看向她,说出的话中带着浓烈的酒气,浑身散发的也都是萎靡的气息。
本以为谢白此刻会某处疗伤,心中还怀着几分的愧疚之意,却是不想他竟然在这糟践着自己的身体,当下付葭月一把抢过酒坛:“你要是嫌害我还不够的话,便尽可能地出掌来抢吧。总归我现在也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也是不害怕的。”
谢白却是后知后觉,没有反抗,只疑惑地看着付葭月道:“你不好好在床上养伤,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你却是不好好养伤,大半夜地在这喝酒做什么?”
谢白囔囔道:“你不懂!”
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付葭月扔开酒坛,一把扯过谢白的肩膀道:“我怎么就不懂了?你不过是为了公主罢了,却是以为我不知道?”
谢白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的是怎样?”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公主当真是瞎了眼,不仅是一厢情愿地顺着你的意在你身后犹如哈巴狗般跟了这许多年,却是还看错了你,你原就是个懦夫,遇到不顺心的事便只会买醉的懦夫!你还喝!谢白,你若是当真因为这一件事一蹶不振的话,我当真是看不起你!”
付葭月说着便一下放开扯着谢白的手,又朝着旁边的许多酒坛一脚脚地踢碎。
谢白抓过手边的另一坛酒就又要喝下:“我没有想一蹶不振,我只是心中难受。”
付葭月见状,直接将他放至嘴边的酒坛一脚踢下:“没有?没有你在这糟蹋着身体?你却是不知道自己正受着寒毒的侵蚀?本就是个短命鬼,再这般下去你却是想活不过这个月一了百了吗?”
谢白却是朝她吼道:“我不会!”
“你不会?你不会就给我好好去养伤,别在这摆着一副要死不死的晦气样子。”
“我心中痛!”
说着,谢白少了之前的怒意,脑袋也似在这一番纠缠中清醒了不少。当下只是锤着自己的胸口,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见着谢白终是恢复了些人样,付葭月也是平静下来,当下蹲下身去,柔声安慰道:“公主也不过是沉睡在我的灵魂之中。反倒是受不了侵蚀,想来若是休养够了,以后也是不难清醒的。”
然则谢白却像是丝毫没有听到她所说的一般,摇着头兀自说道:“她就像是我的亲妹妹,整日跟在我的身后,不在乎我对她的冷淡,反倒是处处为我着想,对我说的话言听计从。我也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感动,想要却试着接触她,了解她,却是始终无法对她生出男女之情。”
“于是,我便告诉自己,今后她便是我谢白的亲妹妹,定然是不会叫她受一丁点委屈的。我只想在她有生之年给她一些大哥的温暖。天道轮回,我也是懂,但她却是不能死,她若是死了,会有无数的百姓因着她遭受战火流离之苦的。所以,那天才会拼尽了全力不让你带走她。可是,现下,却当真是害苦了她。”
付葭月皱眉:“为什么她的死会关乎百姓?”
虽然她也是隐隐感觉当日之事不是那么简单,却是不想公主的生死竟然是牵扯到这么多。
谢白却仍旧像未听到她所说的一般,笑着继续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为,为了千万百姓,只付出了她一的性命,是值的。只不过,褪去这一层责任,只是当做她一人的三哥,我却是不称职,混蛋的。是我亲手将她推到这般境地,若不是我,她早已是重入轮回,去过下一个属于她的人生了。”
笑得极尽癫狂,带着懊恼、辛酸、不舍以及她所感受不到的复杂情感。
第40章 说开()
付葭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公主知道你的用心,想来她也是会原谅你的。”
“可她什么都不懂,一直以来只是欢快地做她自己的公主。她最喜欢的便是整日在我面前叫着‘三哥’,然后和我一遍遍地讲她所遇到的好玩的事。就算是老是得不到我的回应,她也是乐呵呵的,只是讲着便很开心。”
说着,谢白就像他话中所该带着的情感般,竟也是乐呵呵地笑起来,就好像之前的伤感不过是过眼云烟般。
付葭月眼中一酸,却是不知道继续说些什么好。
沉默了半晌,付葭月终是又开口道:“你放心,虽然我不知道这公主身上究竟有何秘密,但既然我阴差阳错地做了这个公主,定然会做到底的。就算在我寻到哥哥亦或是找到可以离开这具身躯的办法,至少在这一世,我会替她好好守住的。”
静静地凝视了付葭月片刻,谢白眼中的迷离终于一点点地消散,随后缓缓地开口道:“谢谢你。”
见着谢白终是恢复往日的神采,付葭月心下也是一喜,故意换做调侃的语气道:“不用道谢,我却也只是有些愧对公主,再加之尚存一些对黎明百姓的怜悯之心罢了,同你倒是无干系的。”
谢白却是不再回话,兀自静静地看着前方。
一时有些冷场,付葭月咬着唇瓣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坐到他的一旁顺着他的目光朝前边望去。
但夜色如墨洒下,却也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
谢白忽然开口:“你说出你哥哥的一些信息,我可以帮你找。”
付葭月转过头对上谢白的目光,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我记不得了,不然我也不会整日在这宫中混吃混喝的了。”
“你那日去找皇帝……”
付葭月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我想去问问他知不知道八王爷身边有这么一位幕僚。”
“那你这些日子为什么不去问?”
付葭月耸了耸肩:“不是你说了要是皇帝老子知道我的身份,怕是会把我剥下一层皮,我哪是敢啊。”
其实,真正一层原因,还是因为她怕这么突兀的一个问话当真会引起皇帝的怀疑。况她也不认为皇帝当真会知道这样一个小幕僚,她真正所抱有期望地还是八王爷本人。因为仅凭八王爷和哥哥的对话,她便是可以猜测,哥哥在八王爷身边的地位绝对是不容小觑的。若不然,哥哥当日也不会不救下自己了。
对于哥哥的武功,她还是相信他可以带着自己离开的。虽说不得全身而退,但不受太大的伤想来也是没问题的。
她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及笄等待及笄之礼那日当真众朝臣的妻子的面向皇帝提出将八王爷特/赦回来的请求。
然则,她却是不能告诉谢白的。
看着付葭月黯淡下来的目光,谢白安慰道:“放心,我会派人替你找寻的。”
“那便多谢了。”
言毕,付葭月稍稍侧头将自己的眼眸埋藏在月华所倾洒不到的地方。
却是在谢白移开目光的瞬间,提起一旁完好的一坛酒,大饮一口,赞道:“话说你这酒倒还当真不错,清香中还带着些竹子的香甜,却是如何酿制的?”
谢白却是在她还欲再饮一口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你身体刚刚恢复,不能饮酒。”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当下却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想想你自己刚才的状态,还不是一口一口地灌着?我现下也不过是稍稍喝些品灼一番罢了,却是管上我了。”
然则,谢白却是宛若未闻,手中的力道丝毫不减。
“得得得,我不喝了总行了吧?”
当下谢白反手接过付葭月放手的这坛酒,稳当地丢至在在地上道:“这酒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在酿造之时,丢进几颗竹子一起酿制,便是如此了。”
付葭月嘴角一勾:“想来你个粗糙之人,也是做不得什么精细之事的。不过倒也还不赖,虽说方法不咋地,但效果还是差强人意的。”
谢白也是被她的笑给感染,竟是难得地也是微微笑起。
随后却是问道:“你和冥王关系很好?”
付葭月一时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问题,当下一愣,却是随即挑眉道:“你却是被茶茶打怕了,当下忙不迭地与她身边的红人打好关系了?”
谢白却是不理会,只淡淡道:“她不像是只把你当做心腹。素来只是听闻冥王之交淡若止水,却是比君子都是寡淡上几分,你却是不像只是她身边的红人这般简单。”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你这又是从哪里看来的不入流的消息?茶茶除了脾气比较差,喜欢随便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翻脸比翻书还快,嘴巴臭……嗯,外,人倒也是不错。”
但却随即将手捏在下巴之上,仔细地思考了片刻后又是说道:“嗯,不过吧,她对我确实是同他人不一般。开始我也是奇怪,想我一个孤魂,没的个亲戚可以攀的,就这样当上了鬼差,又是轻而易举地成了她身边的红人,竟是就像在做梦一般。不过想来也是我面若桃花,嘴巴又甜,极惹人疼爱的,后来茶茶被我强烈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了,才如此吧。如此想来倒也是说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诶,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还以为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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