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付葭月同现在的付葭月其实在本质上还是没有区别的,她们说谎时都是喜欢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盛气凌人,她们在有着坚定的思想时,都喜欢将自己的脊背挺得笔直,让自己看起来是那么的有说服力。
付葭月惨笑了一声,回应道,“谢白,你以为你又是谁呢?你以为你有能力把握我的生活,我的情绪了吗?是,我是可以回去,但是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责任,我付葭月的责任,从来就不是为了谢白你。公主是我的一缕魂魄,她回归了我的灵魂,我便是付葭月了,她所留下的事情,所留下的责任,自然都是需要我来完成的。”
明明是极为愤怒的内心,可当话从付葭月的口中说出时,却是显得那么的苍白,却是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
谢白眼中落寞的神色愈加,他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同付葭月辩解着,只听她都他沉默了会,问道,“你打算何时启程?”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时候尚早,也便今天吧。”付葭月的眼中没有多余的眸色,一时心中还未有动容,便是将早已考虑好的话给说出了口中。
其实,直到前面的一些时候,付葭月还是有些犹豫的,她在犹豫要不要那么早回去,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留恋,在这小乡村中生活地久了,她难免有些留恋的,许多事情,许多人,许多事都像是美好的一切般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
这些年在小乡村中的生活,让她想起了上辈子被奶娘带去卢府外玩耍一个月所过的生活,就像是这五年在小乡村中生活的样子,谁都是显得很是简单淳朴的样子,让你不用有丝毫的防备,便是只可以简单地生活着,简单地将自己的喜怒哀乐给表现在自己的面上。
谢白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付葭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小乡村,没什么好收拾的,一切比起京城的所有东西,那都是破旧的很,带回去也不过是当做垃圾丢掉了。”
多带些东西,不过是在将来见到时徒增悲伤之意罢了,还不如就此放手,也省得在将来见到时想起这些年在小乡村中生活着的场景,那时,若是她依旧在京城中,她也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而动摇了她好不容易坚定的心。
谢白抿了抿唇,依旧问道,“你在这住了五年,当真没什么要留恋的吗?”
付葭月笑着点了点头,眼中尽数流露着向往而留恋的眸子,说道,“留恋的自然是有的,这里虽穷,但每个人都是真真切切地对你好,没有小心思,没有勾心斗角,这里的人都是极为淳朴的,还是少叫外间的人进来来打破这份安宁。”
谢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便直接说道,“那走吧,我只一人来,出去了再雇辆马车。”
付葭月却是一下否决道,“直接马吧,马的速度快上许多,也不会耽误了你的时间。”
“孩子受不了的。”谢白却是当即将她的想法给拒绝了。
付葭月冷笑一声,无所谓道,“我都能受得了,如何他就受不了了。我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的,他从小就生活在这小乡村中,从小就吃着这些粗食,从小就在田野,山上玩闹,如何就受不了了?没那么娇贵。”
她不信,就是像她这样的当真的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都是能够忍受的事,她的孩子会是无法忍受。
这些年,虽然付葭月很是疼爱凡凡,但是,她也是不曾忘记要让凡凡感受着艰苦的生活这件事,所以,在平日里,她都是不允许小厮丫鬟们帮凡凡穿衣服,洗漱的……
孩子,其实没必要养得那般的金贵的,想想上一辈子与这一辈子的她,她是过得多么的安逸啊,可是,现如今呢?她却是在为她之前所过的安逸的生活付出了代价。
要不是她这些年放任着自己,要不是她没有给自己定下自己应该有的责任,她五年前就不会那般了,她不会对两个人动情,也不会做出那般错综复杂的事,到最后,为了平复自己的内心,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自责,最后,付葭月选择了逃跑,选择了逃开这个到处都留存着她艰苦的回忆的地方去。
那段时间,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是真实地存在着,直到在逃脱了谢白派来看着她的暗卫,她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
她买了一匹马,没日没夜地赶着路,不管刮风下雨,她都是赶着路,在不是感觉到肚中太过饥饿的情况,她便是不会主动去吃饭。
最后,付葭月是晕倒在一处客栈门前的,说来也是凑巧,若是早个一炷香的时间,付葭月倒下的地方只会是几日都没有人经过的荒无人烟的地方,也幸好此刻付葭月想要停下来休息了,不然的话,付葭月肚中的孩子是一定没有救了。
也是在那次晕倒后,付葭月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客栈的老板很好,不仅给她请了大夫,连药材也是他垫的钱,付葭月很是感激,也是知道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客栈也是不如京城中这样人来人往的地方赚钱的。
在客栈老板推脱了好多次后,付葭月还是坚持要将钱还给老板。
客栈老板本来看付葭月看着像是他自己的女儿,看着也极是亲切的样子,便也就格外地没有陌生感,便也格外地对付葭月挺好的。
大夫说,付葭月的身子本来就是有点体虚,还这般没日没夜地赶着路,要是再迟一点停下来休息,肚子中的孩子是怎么都保不住的。
也幸好,付葭月也感知到疲累的样子,才停下来的。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孩子对她的默契吧?
因为,本来付葭月是不想停下来的,只是,腹中时不时地有些隐痛的样子,让她以为是这些天没好好吃饭,导致的肚子不好了。
因为以前付葭月的胃也是不好,有一段时间,她如何都吃不好饭,足足治了半年有余,直到将皇上与皇后两人都吓得不轻,才是恢复了。
而那种清晰的感觉,与可怕的感觉,还在付葭月的脑海之中清晰地存在着,她还是很不想体会一般以前的那种感觉的,况且,今后她所要去的地方怕只能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只为不为谢白亦或是皇帝所找到,也只能寻找些偏僻的地方的。
想到这件事,也是她的错,因为这一缘故,在付葭月腹中的孩子还未三个月的时候,便这般的折腾,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凡凡在刚生出来的时候便遭受了许多的罪,几乎病殃殃着,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的,让付葭月当时差点就有点想要放弃了。
那一年的时间,是付葭月过得最不易的日子,每当看见凡凡生病而难受的样子,付葭月便是想回到京城中去,那里,有着无所不能的谢白,那里有着她可以依靠着的人。
那时,她真的是很想回去的,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她不敢想象,要是凡凡就这般没你,她该是怎么办?
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她最期待着的,但是,若是孩子不在了,她恐怕更是没有办法生活下去了。毕竟,一切她都是想要照着自己所想的样子继续下去的,虽然,这个孩子并不在她的期待之中,但是,要是没了,恐怕心中也会空落落的吧?毕竟,这个孩子,是她花费了十个月的时间孕育出来的。
孕吐与许多怀孕期间所遭受的事还在她的脑海之中清晰地呈现着的。
这种类似的感觉若是一下都消失没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生活给继续下去。
虽然,这样,付葭月便是可以彻底和谢白斩断了关系,但是,其实连她自己都是还没有察觉到,潜意识中,付葭月其实还是不想彻底和谢白断清楚关系的。
毕竟,付葭月此次的出走,大部分的原因不在谢白,而是在乔羽书上,只是,她的心中始终是放不下两人的,始终是不想再有任何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的。
第191章 接151章()
皇帝:这老油条,平日里就不见他答应地这般干脆!
然则面上自不可这样说的,只笑道:“你的学识在朝中可是响当当的,有你当太傅,替我好好管教一番有些顽劣的太子,朕便是放心了。”
付睿渊:只是顽劣吗……
这件事若是闹大了,也总归不过是小孩间的打闹,皇帝肯出这些条件已是很给面子。毕竟众所周知,皇帝最满意的儿媳便是秦蔹蔓了,明明是特叫韩贵妃为挑选太子妃举办的灯会,最可能的赢家却是未到。
虽说付睿渊并未有让两女儿竞选的愿望,但总归也是不希望秦家因此再壮大的,自也是希望别家姑娘能趁机脱颖而出,最好能得到太子的青睐。那,也定是为之后省了不少麻烦。
而皇帝心中自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儿子,他有自信,赵明辰最后定然会选择他为他铺好的路的。
江山和美人,身于帝王家的子孙永远只会选择前者。
况且,看样子,太子还是情窦未开,平时也不过只是玩闹罢了,况他也不觉得秦丫头哪里不好,且看着吧。
想着,皇帝心中又是一阵爽快,久久搁在心中的这件事终于解决了,心中久久的疙瘩总算除去了,便舒服地倚靠在龙椅之上。付睿渊这个老狐狸着实是难搞,简直费了他不少的脑细胞,明明就是不得不答应之时却还要趁机捞上他这一条件,今晚却是该放下心,好好休息一番了。
闭目养神之间也是想起近些日子都是未曾见到太子了,想着也是要适时增进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便派人去叫他今晚一同用膳。
饭桌旁,两父子相对而坐。
赵明辰面容极是姣好,但用这词却是远不足来表达,他既有男子的英气俊朗,那双眼睛却也藏着隐似女子的魅惑,简直可以用美貌近妖来形容。
明明穿着明黄色的尽显庄重霸道的四爪蟒袍,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放荡不羁却是让人信服手段谋略的气质,全然将皇家子弟该有的风范展露无遗,却又有着他自己独有的行事作风。
皇帝借着夕阳的光亮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霎时间也是有些被这明晃晃的光亮给愣住,感叹着自己这儿子也长得一表人才了,便笑着摇了摇头,道:“明辰,你今年也是十六了吧?”
赵明辰眼光稍稍一抬,并未有丝毫什么变化,兀自吃着饭道:“孩儿今年刚过十五。”
听得这话,皇帝却是摇了摇头,叹气道:“老了,却是记性越来越差了。”
“父皇说得哪里话,你自是有真龙护体,能够长命百岁的,只不过精力都投用到这天下百姓和万里疆土上罢了,这自是天下百姓的福分。”
十几年了,赵明辰事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皇帝也早就是习惯了。
“你却是别官腔官调地也拿这些话诓我,我是你老子,却还不明白你?说吧,纳太子妃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父亲什么想法孩儿自是什么想法。”
皇后不在后,这孩子的心思他是再没猜透过,皇帝只得叹气道:“你却是要在灯会上好好表现,却又别给我耍小孩子脾气了。”
赵明辰几句话的功夫,已是将饭吃完,这下拿起一旁的燕窝淡淡回道:“总归是我的太子妃,父皇还是管的太宽了。”
“蔹蔓你看着怎么样?”
赵明辰轻笑道:“父亲既心中早有定论了,又何必问我?”
“哎,你不小了,我也老了,我的手所能触及到的地方也少了,没精力了。以后的路如何走便是由你自己选择了,朕能护你的日子也是不多了,你却是自己看着办吧。”
皇帝此刻就像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发根、鬓角处已是尽显花白,挺直的背脊也是在时间的摧残下有些自然佝偻,话语间也颇显无奈,在用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精力来管教自己不争气的孩子。
赵明辰却是笑道:“有父皇的教导,儿臣自是会比父皇过得好的。都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我却是要做坐拥两者的独一人。”
尤其咬重了“美人”这二字,宛若只是无意,眼神与刚刚无异,还是那般吊儿郎当却又深不可测。
这么多年了,皇帝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和太子之间感情的逐渐降温,是因为太子知道了当年之事。但每每他旁敲侧击地试探着他,却又是丝毫未看出异样。一如往常,得到的只是宛若在谈论他人之事的回应。
况且,赵明辰总归是他的孩子,就算再过淡漠身上也是流着他的血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当真知道,他不信,他当真便会如现在一般无所谓。
亦或是,他的心思早就超出了他心中所给他下的定义,沉稳到能将杀母之仇深深藏在心中,只待一个契机,一个一举叫他永不翻身的契机。
皇后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地位,都是超过对方的,这,毋庸置疑!
然则,皇帝却是无论如何不愿往这一层想的,这总归是皇后留给他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大半辈子倾尽心血,最疼爱的孩子。
无论天下怎么看他,无论大臣如何反对,他都是要将他培养成名满天下的明君的,千秋万载,流芳百世。如此,也不枉他母亲的一片苦心,他将来才有颜面去见他的母亲。
“野心却也不可太大,容易适得其反落得一个悔字。”皇帝眼神中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赵明辰听得他所说“悔”字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不禁轻笑道:“父皇所悔之事是什么?”
皇帝没有回答,替赵明辰夹了一片鸡肉于碗中道:“这醉鸡果真不错,你尝尝,今日朕特意叫小顺子去醉仙楼中买来,却当真是不枉此名。”
赵明辰却是接过太监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儿臣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皇帝挥了挥手,随他去。
然则,待赵明辰走远,他却是放下碗筷,心中五味杂陈的,再也吃不下了。
走进内室中摸着墙上所挂的皇后画像,眼神落寞,就仿佛深秋时稀疏的落叶于枯枝上飘下,摇曳着孤独的凄凉。
秦家这一行中,月娘觉得谢琼琚此人确是不错,同静姝所说无异,是那种在外人面前端庄雅重,私底下也是和她一样有着玩闹的心性的人。特别是她的思维方式,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姐姐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就算心中并不是极为认同,却也不会出手阻扰。但却是会时刻像大姐姐般在你身旁保护着你。
月娘觉得,她会是和她一样不拘泥于这世间俗事与礼节的人。她也相信,终有一日,她将不再只是她的姐姐,她们俩还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月娘自是也很喜欢谢娘子的,不仅是因为谢琼琚的关系,却是谢娘子身上自有的魅力,让她无法生出不喜欢的理由。她脖颈上现在还带着谢娘子送的项链呢,很是漂亮,她很喜欢。
但唯一令她疑惑的是,谢娘子明明只是嫁进夫家,却为何随了夫家的姓?可她也从没听说过嫁进夫家要改姓的啊,就如母亲和秦夫人一般,都还是叫着自己娘家的姓。若是凑巧同姓,她却是也不信的,从谢娘子的言谈举止与骨子中透出的自信中可以看出,她定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可以养出来的。
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月娘自是不会专门拿了这件事去问的。不过却是恰好一日太奶奶唤了她和静姝一同去用膳,月娘不过提了句谢娘很好,太奶奶便是乐呵呵地讲了许多谢娘子年轻时的事。其中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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