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付葭月并没有要相信的样子,奶娘又提醒道,“你想想,那时候,少爷才不过八岁,哪里来的能力养活你们两个,还养了这么一府的人?你说不是?要不是老爷夫人给的钱,你们哪能像个少爷小姐一样地长大?”
说着,奶娘便不再说话了,静待着付葭月想通。
想了许久,付葭月忽然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他们和我说过,外间的孩子有的连饭都是吃不上,可是我却还能吃上核桃酥,也是,那这样,父亲母亲还是爱我和哥哥的呢?”
这问话问得有些自信,不像是以前的话中只带着无尽的伤心。
见付葭月这个样子,奶娘也不禁感到欣慰,她点了点头,回道,“那是自然啊!所以啊,你想想,小团子和小丸子也是爱它们的孩子的不是?它们也是想它们的孩子将来过上好日子,将来可以不被其他的兔子给嘲笑不是?所以啊,它们才是带着自己的孩子出去啊!”
可是,在听完奶娘的话后,付葭月却又想到了什么,却又是不依了,只听她说道,“可是,可是,小团子和小丸子也是不想理我了。”
奶娘笑着又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傻孩子,它们只是两只兔子啊,它们自然也是有它们自己的生活的,像你的生活,在它们的心中便是不可思议的,所以啊,你也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过几天,奶娘带你出去玩玩好吗?不要整日地和兔子呆在一起,那样,不是太过于憋屈了吗?外边可好玩了,有和你一样大的小孩子,只要你不到处跑,不让奶娘找不到你,奶娘便是经常带你出去玩好吗?”
这孩子,竟是和两只兔子较上劲了,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知要叫外间的人笑掉几颗大牙了。
不过,付葭月现在这个样子极是可爱,蠢萌蠢萌地很想让人好好疼惜。
可是,付葭月却又嘟起唇瓣,摇着头否认道,“可是,可是,哥哥不让我出去啊!”
她其实也还是想出去玩的,就算是只是站在那看着外边人走来走去,那在她的眼中也是好玩的。
能进卢府的小厮丫鬟都不会是粗鄙的,所以,在付葭月的眼中,外边的人的随性便是处处都透露着魔力,让她很想要将他们的生活都看在眼里,很想去探究他们究竟是怎样生活的。
奶娘疼惜地揉了揉付葭月的头,安慰道,“放心,奶娘会和少爷说的,只要你乖乖地答应奶娘的要求,奶娘便是可以叫少爷答应我将你给带出去。”
其实,虽然付葭月这些年过得很是安稳,虽然不算是无忧无虑,但总归还是比外间的孩子来得好的。
只是,人总是有好奇心的。
当她在这不算很大的府中生活了十多年,只是见到从一而终的人,生活在从来就没有改变的环境中,愣是谁怕是都无法接受。
况且这府中和她同龄的孩子又没有多少,有的也不过是小厮丫鬟们偶尔带进府中的孩子,付葭月的童年,是极度缺少爱,同样极度缺少友情的。
其实,若是仔细想想,同不用衣食相比,她还是更愿意选择前者的。
毕竟人不是动物,不是木偶,人是有感情的生物,人是需要友情滋润,是需要群居的高等动物,若是被关在一个地方久了,总归不是长远之计,这对于一个人的人格养成是极具挑战的。
听着奶娘的话,付葭月的小脸上顿时洋溢着愉悦的神色,可是,随即她的面上再度出现了一抹惑色,只听她继续问道,“那,那哥哥会和我们一起出去吗?”
在什么时候,付葭月都会想到卢天策的,在她的心目中,没有什么人,亦或是什么事物是可以和她的哥哥相比较的。
奶娘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少爷很忙呢,等少爷有空了,奶娘就叫少爷一起去好不好?”
虽然奶娘也是不知道卢天策在外边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总归是有些事情要做的,她一个下人只也是不该多加问些什么的。
见状,付葭月高兴地扑进了奶娘的怀中,撒娇道,“奶娘,你好好啊!”
奶娘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傻孩子,你哥哥才是真真正正地待你好啊!你要听少爷的话知道不?”
付葭月点了点头,将心中的话都是给说出道,“知道的,哥哥对我好我一直记在心中的,等到我长大后,我便是赚好多的钱,给哥哥买好多的核桃酥,哦,不对,哥哥不喜欢吃核桃酥,哥哥喜欢吃芋泥,我要给哥哥买一堆的芋泥,还要给父亲母亲好多的前,让他们不用再在外边受苦了,早些回来和我和哥哥团聚。”
说着,付葭月的眼中便是流露出渴望的表情。
奶娘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表扬道,“乖,你有这些心就是好的。”
……
且说奶娘将付葭月给带走后,带了她在许多地方玩过后,付葭月的整个心境便是开阔了许多,她的视野也逐渐不局限于自己的府中了。
不过,依着卢天策的要求,他们只在远离京城的地方玩着,路途便是要花费上几天的时间,卢天策便专门派遣了一些人去跟着他们,路上倒没有遭遇到劫匪之类的人。
这些天,尽管是没有卢天策作陪的,但是付葭月也是极为开心的,好几次的出行让付葭月不仅是心境开阔了许多,心情也是不如以前那般善变的。
付葭月原本敏感的内心也是好了许多,在这段时间的出门也是被感染地平静了许多,奶娘在将她给带回去后,自己都是不相信自己牵着的是付葭月,那个喜欢牵着她的手撒娇的付葭月。
第179章()
付葭月虽心性还是没变多少,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但她看待事情的态度却是改变了不少,看到穷苦的人家她会放肆自己平日里的挑食的行为,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挑食了,将自己省下来的口粮都捐给这些穷苦的人。
付葭月最近也看了不受的书,没到一些地方,看着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是可以评头论足上几句,说得极是有头有道,只论奶娘一人没有读书,她听起来便是觉得挺有道理的,虽然她没有读过书,但大道理还是懂得,这些年,在她的印象中,付葭月除却喜欢拉着她撒娇,喜欢拉着她哭闹的样子,便是没有过这么喜欢讲道理的时候。
不过,这样子付葭月看在奶娘的眼中确实是有魅力的,这样子的付葭月更加的成熟,更加有她这样的年纪所该有的成熟。
像她这个年纪,在普通的富贵人家,都是在筹备着嫁人的事宜,都是在为之筹备着婚事了。
为了让自家的姑娘嫁个好人家,那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那都是从小便练起的。
所以,现在的富贵人家的小姐看起来都是端庄温雅的。
看起来都是一副静美人的样子,若是她们就静坐在哪里,就不禁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副逼真的壁画。
奶娘当初也不是没和卢天策提醒过这件事,卢天策开始是有听在耳里的,给付葭月请了家里的先生,可是付葭月如何都是不愿意学,就算是好多人围着她好说歹说她都是不愿意学。
身子,付葭月还因着这事足足哭上了三天三夜,最后发高烧,嗓子都是哭地沙哑了,足足把众人都是吓坏了,众人才是罢休。
卢天策也不再张罗着给付葭月请先生了,后来在试探着问付葭月说是自己教她,见付葭月只是犹豫了会,便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众人都是不禁松了一口气。
只是,卢天策在外间有许多事要忙,晚间回来的时候大多数是比较迟了,为着不影响付葭月休息,便每天都是早起给付葭月讲课。
开始时,付葭月还赖在床上,不愿意早起,可久而久之,学习的乐趣她也是逐渐体会到了,便也不再在早上的时候不愿意起来了,每次奶娘叫她起床时,她也没有起床气了,便乖乖地起床穿衣洗漱。
他们在外间足足玩了一月有余,回来时,就连卢天策都是惊讶了付葭月的改变。以前的付葭月是极为敏感的,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显得幼稚却又是可爱的,可是现在,她所说的话中充满了自信,不是刻意而为的那种自信,而是油然而生的自信。
这种改变让卢天策也很是惊喜,付葭月这样子的改变着实是她所难以想象的,要不是京城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当真想立刻带着付葭月远离京城,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去一个民风淳朴的地方,好好地开始新的生活。
而付葭月见奶娘和卢天策都是这么高兴的样子,虽然也不知他们究竟在高兴些什么,但只是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她便是也很高兴。
……
回忆流转着,有苦有甜,一切都像是现场重演般地进行着,朦胧却也很是真切……
且说时间轴回到来月事的付葭月不愿离开卢天策随奶娘走的场景上——
卢天策的面上尽是一片的尴尬,他不禁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乖,剩下的事哥哥不便在场,你先放手,哥哥出去叫奶娘好吗?”
付葭月却是将卢天策给抱得愈加紧了,只见她拼命地摇着头,哽咽着哭闹道,“不要,不要,哥哥一定是骗我的,休想丢下我,我不要!哥哥一走就是好几天,这次我要死了,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有朝一日会离开卢天策,这是付葭月最为害怕的一件事。
她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到,她唯一期望的就是这一天可以迟一点到,这样子,她便是可以和自己亲爱的哥哥待得久一点了。
“别胡说,你哪里会死?”卢天策瞪了付葭月一眼,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见付葭月一脸委屈的样子,他也是知道是自己将话给说重了,又将声音给放缓,安慰道,“乖,那哥哥就是不走了,等待会有丫鬟进来了,我们便叫她去请奶娘怎么样?”
看着卢天策一脸坚定的样子,付葭月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像是安定下来了一般,鬼使神差地脑子还未运转到那番田地,口中的话便先一步吐出道,“好!”
见付葭月终于是松口了,卢天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欣慰地摸了摸付葭月的头,说道,“乖!”
随即,付葭月便是下床穿好了鞋子,准备同奶娘一起走。奶娘见状,
连忙将一件准备好的长衣物披在了付葭月的身上,牵着她的手便要往门外走去。
在走至门口时,付葭月忽得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凉亭处说道,“哥哥再见。”
卢天策欣慰地朝她点了点头,说道,“等会要记得听奶娘的话知道不?你长大了,是个大女孩了,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知道不?不过多少年你便是要嫁人了,以后到了婆婆家便是要乖乖听话,那时候,没有哥哥在你旁边保护你,你这么任性,是会被教训的!”
闻言,付葭月却是眉头一皱,连忙放开了奶娘牵着的手,又跑回到卢天策的身边将他给一把抱住,喃喃地摇着头否决道,“那我干嘛还要嫁人啊?我可是要和哥哥一直在一起的啊!”
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再度被紧紧抱住,卢天策脸上不禁划过一道黑线,他这又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啊!
他用手指勾了勾付葭月的鼻子,继续解释着说道,“傻瓜,哪能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啊?女孩子长大了就是要嫁人的!”
付葭月却是丝毫不买他的账,她平生最讨厌的一件事便是有人叫她“嫁人”了,只听付葭月不依不饶地摇头说道,“那我就不长大了!我说过了,我要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就是要一辈子在一起,哥哥说过,做人说话要算数,那我就说话算数!”
卢天策面上的黑线愈加,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怀中的小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哀怨。
他这是又当爹又当妈啊!
他一个大男人,如何才能和付葭月说清楚女子才是会有的月事呢?
不过,想归想,他的话还是要继续劝的。
只见卢天策在付葭月的头上摸了摸,随即转移了话题问道,“肚子还难不难受?”
闻言,付葭月的眉头皱得愈加紧了,她点了点头,赞同道,“昨晚很难受,现在还有一点点闷闷的,很别扭!”
像是有蚂蚁在啃食着她的肚子,感觉很是别扭,让她说不上来。
明明是不会死的,正如哥哥同她说的这般,可怎么就是这么不舒服呢?还流了那么多血,书中说的那流血过多都是会死掉的,可是,她明明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就不会死了。
这种奇怪的想法在付葭月的脑海之中孕育着,想着,她的好看的秀眉便是皱得愈加紧了。
卢天策见她的一张小脸都是要皱成苦瓜了,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道她这是肚子难受了,便说道,“我下去给你倒一杯热水好不好?”
他在书中看过,女子来月事时,喝点热水是会好很多的。
来月事时,女子都是要保暖的,只是,付葭月此刻的状态,死活都是不愿意从他的身边离开的状态,着实让他费劲了脑袋都是无法。
这妹妹,也是被他给宠坏了,想想自己小时候,也是没有这么无理取闹的不是?
听着卢天策的这话,付葭月只以为又是他寻的借口好躲开自己,付葭月又是将卢天策给抱紧了几分,随即说道,“哥哥,你别找借口了,就算你这次要出去带回我最爱的核桃酥,我都是不会把你放开的,既然我不会死,那哥哥一定又是要趁机出去躲几天了。”
这时,只见门口处又是来了一个丫鬟,见里边三人的状况,丫鬟显然是有些不明所以的,她在门口停留了片刻,还是试探着问道,“少爷,小姐,你们这是?”
见多了一人,卢天策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忙朝门口唤道,“你来得正好,你先进来。”
丫鬟见奶娘就候在一旁,对奶娘恭敬地点了点头,便朝床头处走了去,疑惑地问道,“少爷,小姐,这是?”
卢天策用眼神示意她往床上那个的血渍上看去,一看见满满的血渍,丫鬟便是明白了大概,总归也只可能是小姐来了月事,却是缠着不愿意离开的事情了。
“小姐,你先和奶妈和我出去好吗?”不待卢天策和奶娘吩咐,丫鬟便是很是懂事理地问道。
这时候,与付葭月越是熟络的人说话,越是不管用,还需得生人来,好让付葭月没有想要撒娇的可能。
果然,付葭月嘟了嘟唇,本来想好要说的话却是堵在了嘴边,许久,只见她将自己的小脸给埋在了卢天策的胸膛之中,拼命地摇头说道,“不要,我不要,我要是放手了,哥哥就该偷溜走了。”
说着,付葭月的声音便是有些哽咽。
卢天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拍了拍付葭月的脑袋,继续安慰道,“放心,哥哥不会走的,等你弄完,哥哥便是拿着你最喜欢吃的核桃酥来看你好不好?”
卢天策答应地很是坚定,就像是平日里他要答应付葭月事情一般,付葭月见到他这样熟悉的表情时,不禁是有些犹豫了,只听她问道,“真的?”
卢天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何时见哥哥欺骗过你?”
“这,这,好像的确是没有,那,那好吧,哥哥,我要五个无桃酥!”付葭月摸了摸头,随即边说着,边伸出了小巧而好看的一个手掌。
“哥哥给你带十个!”卢天策笑了笑,无奈地说道。
“好耶,最爱哥哥了!”付葭月高兴地差点惊叫了出声。
说着,付葭月便是愈加将卢天策给抱紧了几分,高兴地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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