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往不咎,如果有人拿你们以前的事要治罪于你们,不管他是谁,我上官秀绝不答应,一定力保你们到底!即为兄弟,便要同生死,共进退,我不会扔下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不管!”
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铿锵有力,一旁的安义辅大点其头,也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环视在场的众人,说道:“各位都听见了吧,这是上官大人给予你们的承诺。大人向来一言九鼎,言而有信,既然大人这么说了,我绝不怀疑!”
上官秀笑了笑,接道:“我虽不反朝廷,但也不会任由朝廷在我头上指手画脚,如果朝廷非逼着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逼着我拿我的兄弟们开刀,我会与朝廷力争到底,哪怕与朝廷拼死一战,也在所不惜!”
安义辅这些部下的身世其实都和他差不多,是被朝廷逼得实在无路可走了,才跟着安义辅揭竿而起,对抗朝廷,现在上官秀肯不计前嫌,又肯力保他们,加上安义辅业已投靠上官秀,众人也不再犹豫,纷纷拱手施礼道:“承蒙大人不弃,从今以后,我等愿誓死追随大人!”
第157章 突变()
看到安义辅的部下们纷纷表态,愿意倒戈,上官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的局势并不乐观,宁南已于沙赫屯兵二十万众,欲通过沙赫做跳板,攻入贞郡,直取上京。史凯文与宁南私通,于贞郡叛乱,其目的就是为了暗助宁南军,为宁南军的东进扫平障碍,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还继续追随史凯文,那么,反的可不仅仅是朝廷,更是在反风国、反风人,是在帮着宁南亡我大风!”
叛军众将倒吸口凉气,人们面面相觑,谁都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还是廖征率先开口说道:“大人,我们之所以反朝廷,皆因朝廷对我等不公,只重用门阀士族,无视我平民将官,但我等可绝无与宁南私通之意啊!”
“是啊,大人,我们可没想过投靠宁南,背叛风国!”叛军众将们立刻纷纷应道。
上官秀一笑,说道:“我自然相信各位将军的人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亲自来此了!”
廖征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大人以后有何打算?”
他的问题也是在场众人都极为关心的问题,人们齐刷刷地看向上官秀。
上官秀目光变得幽深,慢悠悠地说道:“整合贞西四县,将贞西四县凝聚到一起,东抗史凯文的叛军,西抗宁南军的入侵。”ê最新章节已更新
“可是,两面夹击之下,我方前后受敌,大人以为我们能打得赢这一仗吗?”
“不管能不能打得赢,这一仗,我们必须得打!往大了说,国家危难,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也是为国捐躯,到了下面,我们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和风国的先辈英烈们,此为大义。往小了说,贞西远离朝廷,不受朝廷管控,这里是最适合我们发展的地方,抗住强敌,守住贞西,就是在巩固我们自己的根基,此为小义。不管是大义还是小义,我们都有必要打这一仗,而且还必须得打赢这一仗,因为这不仅关系到风国的存亡,也关系到我们自己的存亡!”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
安义辅听得连连点头,赞道:“大人说得好,末将心悦诚服!”
听完上官秀这番话,众人也就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上官秀想做的可不是对朝廷唯唯诺诺的臣子,而是想成为独霸一方、不受朝廷管制,甚至能与朝廷相抗衡的地方霸主,这与叛军众将的想法完全是不谋而合。
众人互相看了看,紧接着,以廖征为首的叛军众将齐齐单膝跪地,向上官秀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我等愿与大人共创大业,纵然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上官秀闻言而笑,挺身站起,震声说道:“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兄弟,只要我上官秀还一息尚存,必与诸位兄弟同甘苦、共患难,不离不弃!”
“同甘苦、共患难,不离不弃!”众叛将异口同声地说道。
上官秀这次营救北丘县,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接管了范弘留下的北丘县县尉一职,而且还招纳了以安义辅为首的叛军。
这对于上官秀而言意义重大,目前北丘县的兵力已然所剩无几,虽然接掌了县尉的职位,但可供他调遣的军队并不多,而安义辅一部的倒戈恰好弥补了北丘县兵力空虚这一点,使得上官秀的麾下一下子多出一万多将士,而且这一万多将士还是战斗力极强,与正规军无异的军队。
现在北丘县的战事还没有就此结束,安义辅这一路叛军是降了,但另外还有三路叛军,分别是王恒叛军、赵桐叛军、李木林叛军,只是随着安义辅一部的倒戈,剩下的三路叛军已变得不足为虑。
如何对付这三路叛军,安义辅有为上官秀出谋划策。他曾和王恒、赵桐、李木林共过事,对这三位,他太熟悉不过。
兴州,金川军的中军帐内。此时上官秀和兴州军、金川军众将以及安义辅一部齐聚一堂。原本不大的厅堂也显得人满为患,或坐或站,全是各军的将官。
安义辅面带微笑地对上官秀说道:“大人,王恒其人颇有些魄力,但刚愎自用,为人狂妄,不足为虑;赵桐其人稳重,但稳重的过了头,就是私心太重,他这次去攻集城,麾下将士万余人,而城内守军只千余人,但赵桐却始终不肯全力去攻,一心只想保存自己的实力;至于李木林,只是一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难成大器。大人要破这三路大军,易如反掌,大人可先派一路大军去攻赵桐,以赵桐的为人,断不敢迎战,必然撤军,赵桐一撤,王恒与李木林两路叛军便为两路孤军,大人可集中优势兵力,先灭李木林部,再灭王恒部!”
上官秀边听边点头,他看向金川军和兴州军众将,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兴州军众将谁都没有说话,即便心里认同安义辅的战术,他们也不会随声附和。
至于金川军,詹熊等人则纷纷点头笑道:“秀哥,安将军对另外那三路叛军了如指掌,我看,咱们就按照安将军的战术打吧!”
“嗯!”上官秀揉着下巴,琢磨了片刻,笑呵呵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另外三路叛军还不知安将军业已倒戈的事,安将军亦可借此优势,偷袭王恒和李木林那两路叛军!”
安义辅笑道:“大人,我也正有此意!”
他们正说着话,一名身穿便装,风尘仆仆的青年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詹熊等人同是一皱眉,肖绝快步上前,伸手拦住青年,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那名青年急忙把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说道:“小人赵宇,隶属暗旗旗下,有急事要见秀哥!”
肖绝接过他手中的令牌,低头一瞧,令牌的正面刻着修罗堂三个大字,后面刻有暗旗两个小字。肖绝看罢,确认是修罗堂的令牌没错,他转身走到上官秀近前,低声说道:“秀哥,是暗旗的兄弟。”
上官秀点下头,起身走到那名青年近前,问道:“你怎么突然来到兴州了?”
“秀哥,五天前,驻扎于塔山的白衫军前去偷袭晋城,不料大败,被困于晋城城外,曹雷和袁牧两位大人听闻消息,率县军前去营救,结果也被晋城叛军围困,难以脱身,现在局势不明,我特来向秀哥禀报!”
听闻他的话,上官秀倒吸口凉气,他立刻追问道:“曹雷和袁牧现在如何?”
“小人不知!”
上官秀咬了咬牙关,恨得牙根都痒痒,自己在临走之前,对白衫军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在塔山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可他们怎么就跑去偷袭晋城了呢?要命的是,他们自己受困不要紧,还把曹雷和袁牧给搭进去了。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久久没有说话。
詹熊急声说道:“秀哥,大雷和阿牧受困,我们可不能不救啊!”
是啊!不能不救!上官秀沉吟片刻,说道:“我需要回一趟金川县,北丘县的战事,由义辅代我指挥。”
他这个决定令在场众人同是一惊,包括安义辅自己在内。要知道安义辅转投到上官秀麾下没几天,上官秀却能把北丘县的指挥权交给安义辅,这对他得是多大的信任?
不用旁人说话,安义辅主动站起身形,躬身说道:“还请大人收回成命,末将不才,只怕难以担此重任!”
上官秀摆摆手,说道:“义辅,如果你都不行,那恐怕就没人能行了,就统军打仗而言,你是前辈,在你面前,我亦属后辈晚生,需向你多多请教。”
“大人这么说就折煞末将了。”
上官秀的出身如何,安义辅还不太了解,但上官秀在统兵这方面的确令他很佩服。一是出兵果决,上官秀只带五千人就敢深入北丘县增援,似乎在出兵之前他就料定此战一定能胜。其二是上官秀的行军之快,令人咋舌,从金川县的平城到北丘县的兴州,差不多是半个多月的行程,但上官秀率军只十天就到了,行军速度如此迅猛,这与平日里治军严谨脱不开干系。最后,便是上官秀指挥的偷袭战,杀了己方一个猝不及防,连自己这个主将都被上官秀生擒活捉,如果当时双方没有及时停战的话,己方一万多将士都有被五千金川军杀得全军覆没的危险。
上官秀深深看眼安义辅,幽幽说道:“义辅,你不是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而是觉得自己是降将,身份不如旁人,由你坐镇中军,金川军和兴州军的将士都会不服你,我说得可对?”
他直言不讳地戳破这层窗户纸,令在场的众人皆露出尴尬之色。安义辅垂下头,躬身说道:“大人明鉴,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上官秀站起身形,走到安义辅近前,把自己肋下的佩刀解了下来,向安义辅面前一递,说道:“我信任你,才任命你代我指挥全军将士,若是有人胆敢对你不服,那就是在质疑我的命令,你可用我之佩刀,将其就地正法,以严军纪!”
“大……大人?”安义辅身子一震,急忙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上官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158章 顶牛()
上官秀将自己的佩刀硬塞进安义辅的手中,正色说道:“我不在期间,义辅,你要率领我军将士,一鼓作气拿下那三路叛军,我在金川县等你的好消息!”
安义辅再不推辞,他以佩刀拄地,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末将谢大人信任!末将在此立下令状,若是不能击溃三路敌军,末将便用持刀,自决于大人面前!”
上官秀重重地拍了下安义辅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好!我就是要你的这份胸有成竹!”说着话,他扭头看向段其岳,正色说道:“老段!”
“属下在!”段其岳插手施礼。
“你留在义辅身边,义辅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如果在两军阵前,义辅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属下遵命!”段其岳震声应道。
安义辅是文将,作为全军统帅,他是最容易遭受攻击的那一点。上官秀把段其岳留在安义辅身边,可以使他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安义辅真有二心,段其岳可直接取他的首级,接管全军的兵权。
上官秀刚才的话说得没错,他的确从不欺骗自己的兄弟,但前提是,对方得真的是他的兄弟,而非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上官秀不是个笨蛋,更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再怎么信任安义辅,后者终究投靠他才几天而已,他不得不防。请百度一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把北丘县的战事推给安义辅,上官秀只带着肖绝和吴雨霏两个人,回往金川县。
他们三人各骑了一匹马,还各带了一匹备用马,连夜兼程向金川县赶过去。
三人风餐露宿,一路无话,不日,进入金川县。三人先是到了平城,更换马匹,连休息都未休息,又继续起程,去往金州。
平城到金州也不近,需纵穿半个金川县。
这日,天色暗下来时,上官秀三人刚好行到怀仁镇附近。
怀仁镇位于金州和宽城之间,距离金州更近一些,从怀仁镇到金州,只需一天的行程而已。
吴雨霏催马追上前面的上官秀,说道:“秀哥,前面是怀仁镇,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上官秀还不清楚受困的曹雷、袁牧等人现在如何了,归心似箭,不过连日来的奔波也的确是够辛苦的,别说肖绝和吴雨霏受不了,连他自己也快坚持不住。
他琢磨片刻,点点头,应道:“好!我们在怀仁镇住上一晚!”
听闻他的话,肖绝和吴雨霏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怀仁镇是一座繁华的大镇,镇中的人口有两三千之多,如果放在其它郡县,两三千人口的镇子不算稀奇,但在地广人稀的贞西一带,两三千人口的镇子是屈指可数。
晚上要在怀仁镇下榻,上官秀三人也不着急赶路了,三人放慢马速,在路上慢慢行进。
他们正往前走着,在他们的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上官秀等人下意识地回头一瞧,只见后面奔来二十多骑快马,速度之快,风驰电掣一般。
时间不长,这二十多骑已奔到他们的近前,二十余人没有勒马停下来的意思,从上官秀三人的身边飞驰而过。二十多匹骏马卷起来的尘土扬了上官秀三人满脸满身。
吴雨霏急忙拉起缠在脖颈上的围巾,遮挡住口鼻,愤愤不平地瞪了那些人背影一眼。等尘土散去,上官秀方缓缓开口说道:“都是修灵者。”
肖绝心头一惊,问道:“刚才过去的那队人?”
“是!而且修为都不弱。”对方穿着便装,上官秀也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身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对肖绝和吴雨霏说道:“等会进了镇子,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尽量不要插手。”
“明白,秀哥!”肖绝和吴雨霏双双答应一声。
上官秀三人走进怀仁镇,这时候天色已然大黑,怀仁镇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小商贩也已收摊。
“秀哥,我记得前面有一家客栈。”肖绝说道。
“悦来客栈。”上官秀接道。他有路过怀仁镇,虽然没在这里留宿,但一走一过之间,他把镇子主街道两旁的店铺名字都记了个大概。
肖绝咧嘴一笑,赞道:“秀哥好记性!”
上官秀摇摇头,催马继续前行。又往前走出不远,果然路边有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来到客栈的门前,三人定睛一看,客栈的大门已经关了,不过里面有亮光透过门缝射出来。
“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肖绝嘟囔一声。通常来说,客栈会营业得很晚,有时候到深夜十一、二点才会关门。
肖绝翻身下马,走到客栈门前,啪啪啪的拍打房门。时间不长,客栈房门打开,站在门内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店小二。
店小二看眼肖绝,再瞧瞧上官秀和吴雨霏,满脸赔笑地说道:“几位客官要住店吗?真是不巧,今晚小店客满了。”
肖绝的目光越过店小二,向里面望了望,客栈的大堂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他暗皱眉头,说道:“我们不住店,只吃饭。”
“对不住,这位客官,吃饭也没位置了。”
肖绝扬起眉毛,店小二这不是睁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