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洛忍插手施礼。
“你率第一军团,主攻宁南人的中路阵地!”
“末将遵命!”“聂震!”“末将在!”“你率第十军团,主攻宁南人的上路阵地。”“末将遵命!”“隋棠静。”“末将在!”“你率第四军团,随我主攻宁南人下路阵地。”“末将遵命!”
上官秀把一道道的将令传达下去,风军也随之到紧张的备战阶段。
已经控制住伤情的重伤兵,被纷纷运出马萨拉城,送回国内,伤势较轻的伤兵,则返回各自的军团待命。
各军团有编制上的空缺,暂时把在杜基临时征召到的义军顶上去,尽可能的把己方军团的空缺编制填补齐整。
翌日,从风国国内运送的补给弹药抵达马萨拉城,这次补充过来的弹药数量之巨,足足有五百多辆马车。
每辆马车都装着满满的武器弹药,后面还都各拉着一门火炮。
当时不管是制造技术还是冶炼技术,都不完善,在长时间的火炮对攻战中,火炮自身发生炸膛也是常有之事,损耗极大。
炮兵出现的伤亡,通常都不是敌军带来的,而是由本方粗劣的武器造成的。
战前气氛凝重,连住在马萨拉城的长孙伯渊都感受到了。这晚,他找到上官秀,问道:“国公殿下,贵军可是准备向对面开战了?”
上官秀笑道:“数月以来,又何时停战过?”
“那现在……”
“明日,我军要对宁南军展开全面反击。”
长孙伯渊倒吸口凉气,住在马萨拉这几天,他对双方的军情也都有所了解。
在马萨拉阵线这里,风军的军团为三支,宁南军的军团为五支,只有三支军团的风军要主动进攻有五支军团的宁南军,这不等于是去撞墙吗?
他忧心忡忡地问道:“殿下也要参战?”
“是啊,此战艰难,我得亲自参战才行。”上官秀面色一正,说道:“最近这一两个月,我可能都马萨拉,皇子殿下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派人送你去上京。”
长孙伯渊现在能依仗的,只有上官秀,也只有上官秀最为清楚,自己对风国的价值究竟由多大。去往上京,在风国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日子难过不说,他连个能依仗的人都没有。
思前想后,他摇了摇头,说道:“国公殿下,我还是住在马萨拉好了,这几天,我和欣欢在马萨拉城适应得也差不多了,去往上京,路途遥远不说,还要再重新适应,太麻烦了。”
上官秀并不强求,长孙伯渊心里的顾虑,他也能了解一二。
他点头说道:“也好!既然皇子殿下不愿意离开,那么就暂时住在马萨拉,不过城内敌军细作众多,皇子殿下和皇子妃都要多加小心,若无必要勿轻易离开城主府。”
对于上官秀的叮嘱,长孙伯渊又感激又窝心。他拱手说道:“国公殿下不必忧心,渊在马萨拉,等国公殿下凯旋而归,日后,渊必助殿下成就一番大业!”
上官秀的脸上露出笑意,拱手还礼。
翌日,风军对宁南军的防线展开了全面猛攻。最先开火的自然是炮兵。
风军的炮兵阵地内,硝烟四起,烟雾缭绕,大多数的军兵都把军装都脱了,光着膀子,搬运弹药,填装炮弹。
在风军火炮展开狂轰乱炸的同时,宁南军的火炮阵地很快也开始了还击。只不过这次宁南军火炮的攻击强度,与前些时日宁南军主动进攻时的凶狠相比,要差上许多。
显然,这是由于宁南军的弹药不足造成的。此次,风军主动进攻的时间点抓得太好了,正赶上宁南军的弹药储备前力已尽,后劲又不足的空档。
双方火炮的对攻当中,五个军团的宁南军,其火炮的攻击力度,都未能强过风军三个军团的火炮攻击力度。
两军的炮击由早上拉开序幕,一直持续到中午。晌午十分,风军的火炮攻势终于弱了下去,接踵而至的是大军压上。
马萨拉下路战场。
隋棠静指挥第四军团将士,向对面的宁南军阵地展开猛攻。上官秀和宪兵队混入第四军团的将士当中,一并向对面冲杀。
迎面而来的是密集的炮弹和弹丸,向前奔跑的兵卒们,不时有人中弹倒地,再也未能爬起来。
在军团对战的战场上,即便是修灵者都脆弱得不堪一击,一颗在附近爆炸的炮弹,甚至是一颗打偏方向的流弹弹丸,都可能让修灵者丧命。
如此大规模的交战,连上官秀也不敢太大意,炮弹的弹片和火铳火枪的弹丸,都有可能打入他的灵铠缝隙内,给他的身体造成创伤。
向前冲锋的时候,上官秀以风影决,率先突进到宁南军的阵地当中,跳进战壕内,陌刀分向左右挥砍,风刃散出,刮向战壕的两侧,两旁的宁南军兵卒纷纷惨叫着扑倒在地。
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兵卒顺着战壕蜂拥而至,前排的兵卒还竖立起厚厚的重盾,以重盾来抵御上官秀的灵武技能。
在重盾之间,有密密麻麻的火铳铳筒支出来,不断的向上官秀开火射击。
叮叮叮!弹丸撞击他的灵铠,噼啪作响,上官秀眼中寒芒一闪,纵身跃起,掠过宁南军前排的重盾兵,落到人群的头顶上方,向下挥刀。
风刃席卷出去,一时间,风刃切开头盔的咔咔之声不绝于耳。
十多名宁南军兵卒的头颅被风刃硬生生的搅碎,惨死在人群当中。上官秀落地后,连续向四周挥砍,周围的宁南军兵卒,一排接着一排的被陌刀砍翻在地。
不过宁南军没有被他杀退,冲杀过来的敌军人群反而更多了,举目往去,战壕里人头涌涌,无边无沿。
哪怕是上官秀那么高深的修为,在军团大战中,他的力量也很有限,只能决定一小块战场的局势,却无法左右整体的大局。
上官秀手持陌刀,顺着战壕向前冲杀,目前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杀伤前沿战壕内的敌军,减少己方将士在冲锋时的伤亡。
战斗由晌午,一直持续到入夜。
三个时辰的时间里,上官秀都不记得自己总共杀死了多少敌兵敌将,他的灵铠已经被染成血红色,连灵铠内的军装,都已被血水浸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晚间,风军已经攻入宁南军的第一道阵线内,正在向纵深推进。
该当和子隐在战壕里找到上官秀的时候,他正坐在地上休息,上身的军装已然脱掉,两名医官跪坐在他的身后,紧张的处理伤口,肖绝和吴雨霏则是守在左右。
见状,该当和子隐心头一震,两人急忙跑上前来,关切地问道:“殿下受伤了?”
上官秀淡然一笑,摆手说道:“小伤而已,并不碍事。”说话之间,一名医官用镊子在他背后的皮肉当中夹出一块弹片。
弹片呈现乌黑色,伤口的四周也是乌黑色的。那名医官看着镊子夹住的弹片,脸色煞白,小声说道:“殿下,弹片上有剧毒……”
周围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上官秀则是满乎地说道:“上些解毒药即可。”
“可……可是小人现在还不知弹片上是何种剧毒……”
“不管是什么毒,只需上些平日里通用的解毒药就行。”上官秀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哪怕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也毒不死他。
“这……”
“少啰嗦!上药!”上官秀回头瞪了那名医官一眼。
后者不敢多言,连忙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先是把上官秀的伤口缝合,再把通用的解毒药涂在伤口处,又敷上止血的金疮药,最后方为他进行包扎。
等他忙完,另名医官也把另一块嵌入上官秀皮肉内的弹片夹了出来,仔细查看这块弹片,医官忍不住长松口气,惊喜交加地说道:“殿下,这块弹片是无毒的!”
“嗯。”上官秀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说道:“动作快一点,今晚,我军必须得攻破宁南人的第二道防线!”
“殿下已不能再战了!”两处伤口虽然不大,但却很深,依照医官的经验来判断,上官秀现在应该做的是休养,而不该是战斗。
上官秀没有理会两名医官的阻拦,等医官把伤口处理好,他接过吴雨霏递过来的一套新军装,地穿着身上,接着,他像没事人似的站起身形,对左右问道:“兄弟们都休息好了吗?”
四周的宪兵将士们纷纷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殿下,我等已经休息好了!”
“那么,随我再战!”上官秀亮出陌刀,周身上下散发出白色的灵气,灵铠在他身上凝结。周围的将士们齐声喊喝道:“杀——”的,、、,,、、
第1245章 毒雷()
上官秀率领着宪兵队,往宁南军阵地的深处突进。
宁南军的第一道阵地,不是只有一条战壕,而是由纵深达一里多远的许多条战壕组成,阵地内的战壕土墙,犬牙交错,又彼此相连,身在其中,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分辨不清楚东南西北。
子夜。风军已在宁南军的阵地里推进出三百多米远。宁南军被迫一退再退。等到卯时,天色大亮,宁南军第八军团驻守的第一道阵地,已全部沦陷,被风军占领。
宁南军不得已,只能调转炮火,将火炮对准了自己的第一道防线,轰炸攻入进来的风军。
如果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宁南军能做到覆盖式炮击,那么对攻入进来的风军的确能造成巨大的杀伤。
但是现在,宁南军的弹药本就不足,又经过一上午的火炮对攻,宁南军的弹药更是所剩无几,此时此刻,宁南军是空有上千门之多的火炮,但还能打出炮弹的,并没有几门。
这般零零星星的炮击,对风军已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上午辰时,风军攻势放缓,将士们于宁南军的阵地里埋锅造饭,养精蓄锐,并后方的火炮运送上来。辰时过半,风军的再一轮猛攻又开始了。
这次的进攻,风军把数百门之多的火炮都推进到宁南军的阵地当中,对位于宁南军第二道防线内的火炮阵地,展开凶猛的炮击。
宁南军也想与风军再次展开火炮对攻,可是在弹药不足的前提下,宁南军最后还是放弃了火炮还击,炮兵们推着火炮,仓皇退出炮兵阵地。
在撤退的过程中,不时有宁南军的火炮被风军炮弹击中,等宁南军的火炮全部撤走之后,现场留下有上百门之多的破损火炮。
见到己方的炮兵成功摧毁了宁南军的炮兵阵地,这让风军将士士气大振。
在进攻宁南军的第二道防线之前,隋棠静还特意派出斥候营,清扫第一防线和第二防线之间的‘地雷’。
当初,第五军团就是在这里吃了宁南人的大亏,导致一个兵团的将士全军覆没,后来连军长文忠都被斩首。
血淋淋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隋棠静当然不会再犯下这样的错误。
斥候营顶着宁南军的火力,把埋在两道防线之间的炮弹一颗接着一颗的挖出来,又一拨拨的堆放在一起,集中引爆。
等斥候营把地下的埋伏清理干净,风军的第二轮进攻开始。在后方火炮的支援下,风军的推进并没有遭遇到太大的阻力,或者说,是宁南军有意放风军己方防线内。
打敌我分明的阵地战,风军拥有火炮强有力的,宁南军的火炮却因弹药不足而集体哑火,这么打对宁南军而言太吃亏。
只有把风军放进宁南军的阵地里,打敌我混杂在一起的近战,风军的火炮才不敢贸然开火,双方火力上的差距也才能被大大拉近。
不得不说,宁南军的统帅,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是草包,都是精通战法,久经沙场的人精。
他们在战场上,能够很清楚的认识到敌军的长处在哪,己方的短处在哪,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有效应变,最大限度的抵消掉敌人的长处,来缩小双方之间的差距。
与宁南军作战并不容易,斗智斗勇,劳心劳力。风军与宁南军,也基本代表了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战法战策。
在宁南军的第二道防线里,风军与宁南军又展开了阵地近战。
风军推进的每一条战壕,都是用双方将士的鲜血洗刷出来的。双方的激战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天黑,双方的交战才由强转弱。
连续两天的激战下来,双方的将士都已经拼得筋疲力尽,同为强弩之末,接下来拼的就是韧性斗志和意志力。
而在这一点上,风军的确是比宁南军要强悍一些。后半夜,风军的第三轮猛攻开始了。
这次的进攻,风军把宁南军直接打出了第二防线,逼迫宁南军残部,全部退守到第三道防线内,这也是宁南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趁着宁南军的士气有崩溃之势,隋棠静下令,己方一鼓作气,攻入敌军的第三防线内。
炮击!风军进攻之前,又是展开了大规模的炮击。数百门的风军火炮,直接占用了宁南军的火炮阵地,只不过炮口不是冲外,而是向着防线内部。
风军的火炮打了大半宿,光是不堪重负,发生炸膛的火炮,就超过了三十门。
天色大亮,风军步兵的进攻开始了。人山人海的风军将士从第二防线的各条战壕中涌出来,直扑对面的第三防线。
两军的火炮轰鸣声,火铳火枪的射击声,已经响成了一团。退守至第三防线的宁南军,现已再无路可退,当真是把的火力都投入到这一场对战当中。
第四军团目前的伤亡情况如何,在前方身先士卒的上官秀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宪兵队的伤亡已高达五千。
他统帅的两万宪兵,现在只剩下一万五千人。当然,宪兵队的伤亡如此之大,也与他们随着上官秀充当先锋有直接关系。
又是一整天的鏖战,风军数次攻入宁南军阵地,又数次被宁南军反攻出去,等到天黑,风军终于在宁南军的第三道防线内站稳了脚跟,与此同时,与之对战的宁南第八军团,也被逼到了绝路。
三天的战斗打下来,上官秀身上的伤口都有十多处,可见双方拼杀之惨烈。深夜,肖绝和吴雨霏帮上官秀处理伤口。
五处伤口,其中有两处是枪伤,另外三处是炸伤。肖绝用匕首在上官秀的肩头和小腹,各挖出一颗灵弹弹丸,吴雨霏则是在他的腿部和手臂取下三块弹片。
灵弹和炮弹残片上都有淬毒,伤口的四周是乌青一片,好在上官秀的体质百毒不侵,几处毒伤对他而言都不致命,不过上官秀还是感觉阵阵的头晕,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有反胃的呕吐感。
看他的脸色有些泛白,肖绝和吴雨霏低声劝道:“秀哥,今晚就不要再参战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就算上官秀的体质异于常人,但也不是这么耗损的。
上官秀看眼忧心忡忡的二人,淡然一笑,问道:“你二人的伤势如何?”
“并不碍事。”肖绝和吴雨霏也都有挂彩,身上的伤口并不必上官秀少多少,好在他二人都是暗系修灵者,暗之灵气有愈伤之功效,他俩的伤口虽多,但还能咬牙坚持。
上官秀轻叹口气,又问道:“该当和子隐呢?”
“该当受了轻伤,子隐伤势较重,现已被送回马萨拉进行救治。”
上官秀皱了皱眉头,以该当和子隐拼命三郎的性子,轻伤不下火线,能被送到后方救治,说明伤势肯定很严重。
肖绝清了清喉咙,说道:“子隐是左胸被炸穿,医官说好在没有伤到心脏,还有得救。”
这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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