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代禹为首的一干叛党!他们本是在贞东活动,不知道这次怎么突然跑到贞西来了,我方毫无提防,才被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龙大人也……也不幸捐躯了!”说到这里,杨帆眼睛一热,眼泪滚落下来。【爱去】
“那么,现在翼城的情况如何?”
“据逃出来的兄弟说,城主大人连同家眷都……都已被杀光,城主大人的尸首就挂在翼城的城头上!”杨帆哽咽,已然哭得泣不成声。
上官秀暗叹口气,翼城被叛军攻占,虎牙关的局势就更危急了。西面要防御随时可能攻来的番人,东面还要提防随时来攻的叛军,可谓是腹背受敌,孤立无援。
他拍拍杨帆的肩膀,问道:“杨大人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城主被杀,城尉站死,他区区一个营尉又能有什么良策和出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上官秀深吸口气,正色说道:“既然如此,杨大人就带着兄弟们安心留在虎牙关,若是叛军来攻,我们就与叛贼决一死战!”
“多谢上官大人,多谢上官大人!”
翼城的失守的确把虎牙关陷入一个孤立无援的困境,但是也给虎牙关带来了一个好处,就是增加了这一千多的兵员。
原本不足千人的守军加上翼城军这一千来人,刚好够两千人,可以组建成两个营的编制。
“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们进城在说!”上官秀向城内扬扬头。
“上官秀请!”
“杨大人请!”
上官秀和杨帆并肩往城里走,边走着,杨帆边回头张望,看着后面风军队伍中有人数众多的白鸟族妇孺,他好奇地问道:“上官大人,这些番子妇孺是……”
“是被我们擒获的俘虏。”上官秀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次我们出征番地,灭掉了上次来攻虎牙关的白鸟族,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杨帆面露惊色,难以置信地说道:“上官大人是带多少兄弟出征?”
“五百。”
“只……只五百?”杨帆眼睛瞪得溜圆,他回头瞧瞧,后面的风军虽说有些人身上挂了彩,但还是有四五百人的样子,看上去几乎没什么伤亡。
他惊讶道:“据我所知,上次来攻虎牙关的白鸟族出动近千人的军队。”
“以后,在沙赫不会再有白鸟族,他们已经被我们除名了!”走在一旁的彭飞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堂堂的大风,又岂容番邦异族欺凌,胆敢犯我边关者,必诛之!”上官秀眼中闪烁着精光,幽幽说道。
杨帆激灵灵打个寒颤,看着上官秀的鹰目,他突然有股不寒而栗之感。只五百人,却灭掉了数千之众的番族,好在自己和他不是敌人,不然被这样的人盯上,弄不好哪天自己就得人头搬家。
进城之后,风军的队伍引来城内许多百姓的围观,人们看着那些被俘的白鸟族妇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就连城主刘允都难得的出了城主府,来看这个热闹。
上官秀令手下的军兵们把这些妇孺暂时关押在城内的牢房中,而后他又安排詹熊等人从缴获的战利品中提出银子,奖赏给随他出征的军兵们。【爱去】
凡是参与战斗的军兵每人分到二两银子,受伤的军兵分得五两银子,阵亡的军兵得到二十两的抚恤金。如此大的手笔,在当时可是很罕见的。
军兵们每个月的军饷也才一百铜钱而已,十个月的军饷才是一两银子,只此一战就分得二两银子,等于是一下子拿到二十个月的军饷,人们又怎能不欢欣鼓舞呢?
阵亡军兵的家属则能拿到二十两的抚恤金,那对于普通的贞郡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上官秀如此大方当然也有他的想法。重赏参战的军兵,是为了预防人们的怯战心理,重赏阵亡的军兵,是为了让士卒们能在战场上毫无后顾之忧的浴血奋战,英勇杀敌。
他的这种做法也被一直延续了下去。
日后的修罗军之所以能令敌人闻风丧胆,将士们在战场上只知前进、不知退缩,固然因为组成修罗军的主体是彪悍的贞郡人,更是因为上官秀的重赏制度,无人畏战,反以战死为荣。
现在上官秀的重赏策略就已发挥出效果。得胜而归的军兵们拿着奖励的银子,人人眉开眼笑,欢天喜地,而那些留守城内,没有参战的军兵们则个个眼红不已,皆想着下次出征自己一定要参战。
上官秀的大方也让杨帆刮目相看,不过见到搬运进城尉府的战利品后,他明白上官秀为何敢如此大方了,光是他们缴获的金银珠宝就装满了五大箱子,另外还有不少珍贵的兽皮以及钨金、药材等等,这些战利品价值不菲,拿出去卖掉,也必然能换回不少的银子。
但凡是人,就没有不爱财的,即便上官秀也不例外,何况是杨帆呢。
他的眼睛在十多箱的战利品上扫来扫去,直至上官秀已经走进大堂,他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了进去,苦笑着说道:“上官大人日后若是还要出征番地,还请务必带上小人!”
上官秀的职位只是营尉,但在城尉府的大堂里,却是居中而坐,而担任城尉的洛忍则是坐在他的下手边,对此在场的众人也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似乎都认为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见状,杨帆也就明白了,自己听说的消息没错,洛忍这个城尉只是徒有其名,在虎牙关真正主事的人其实是上官秀,但有一点他不明白,为何上官秀自己不做城尉,而是把城尉的头衔让给洛忍了呢?
他话音刚落,曹雷咧开大嘴笑道:“可不是人人都能跟着秀哥出去打仗,必须是我们的自家兄弟才行!”
杨帆怔了怔,刚刚坐下的身子立刻站了起身,向上官秀拱手说道:“翼城沦陷,小人和下面的兄弟们如同无主的游魂,这次承蒙上官大人不弃,收容小人和下面的兄弟,小人和兄弟们愿誓死追随大人左右!”
上官秀闻言心中喜悦,有杨帆这一千来人的加入,对于兵力短缺的虎牙关而言太重要了。他含笑说道:“杨大人来投,我虎牙关无疑是如虎添翼,以后杨大人在虎牙关还是继续担任营尉一职如何?”
“多谢上官大人,不,多谢秀哥!”杨帆再一次拱手施礼。
曹雷接话道:“杨兄,秀哥这个称呼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叫的,难道杨兄没发现我们身上都带有一块堂牌吗?”说话的同时,他特意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银牌。
杨帆仔细一看,可不是嘛,上官秀腰间挂着的是玉牌,洛忍和詹熊腰间挂着的是金牌,而曹雷等人则是挂着银牌。他不解地问道:“这是……”
“这是我们修罗堂的堂牌,只有加入修罗堂的兄弟,才可以叫秀哥,没有加入修罗堂,最好就不要乱叫了,还是称呼上官大人比较合适。”
既然决定投靠上官秀,杨帆就不想被排除在外,被人家当成外人看待。他面色一正,对上官秀说道:“秀哥,我杨帆愿意加入修罗堂!”
上官秀笑了,慢悠悠地说道:“我修罗堂只招收忠义之士。”
杨帆误会了上官秀的意思,他面色涨红地说道:“秀哥,我绝非贪生怕死、无情无义之徒,若非为了下面这一千多弟兄,我宁愿陪着龙大人共赴黄泉!我一人死不足惜,可实在不忍让这一千多弟兄也白白送命……”说到最后,他眼圈又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对方是不是真情流露,上官秀一眼便能识别个大概,他不再多言,站起身形,说道:“阿帆,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修罗堂的一员,你暂任朱雀旗的副旗主!”
朱雀旗的旗主是贾彩宣,在上官秀看了,贾彩宣这一系比较薄弱,把杨帆加入进去,刚好可以弥补朱雀旗的实力。,。
。。。
第102章 进犯()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翼城被叛军攻陷,对虎牙关来说是桩祸事,就如同在虎牙关的背后插上一刀,不过杨帆率领翼城军的残兵前来投靠,又使得虎牙关的兵力翻倍。
他们正在大堂里说着话,忽听外面传来喊喝之声:“报——”
随着喊声,一名风军士卒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插手施礼,急声说道:“秀哥,东城外来了好多的叛军,看起来像是要攻城!”
听闻这话,坐在大厅内的众人齐刷刷地站起身形,洛忍问道:“有多少叛军?”
“起码有两三千人之众!”
众人同是一皱眉头,齐刷刷地看向上官秀。后者倒是毫未惊慌,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将剩下的半杯茶水喝光,而后,他站起身形,甩头说道:“走,我们上城头去看看!”
以上官秀为首的众人走出城尉府,去往东城的城门楼。上到城门楼上,向外一瞧,城外的叛军业已列好方阵,排站整齐,训练有素,放眼望去,黑压压、密麻麻,声势夺人。
由于叛军已然攻陷翼城,翼城的军备库自然也落到他们的手里。现在叛军的穿着打扮和正规的风军完全一样。
上顶头盔,身套皮甲,里面是黑色的风军军装,脚下是皮靴。人们一手持矛,一手持盾,肋下一边挂着佩刀,一边挂着弩机,背后还背着长弓和箭壶。
冷眼看去,这完全是一支正规的风军军队,就连他们打的旗帜都是风军的旗帜,只不过其中还惨杂了大批的‘代’字旗。
上官秀等人正仔细观望的时候,从叛军的队伍中行出来一队骑兵,为首的一人,身穿金盔金甲,背后大红的披风,马鞍桥的得胜钩上挂着一杆长刀。
这队骑士行出叛军的队伍,直奔虎牙关方向而来,等他们距离虎牙关的东门只有百步远时,上官秀侧头说道:“放箭!”
一名风军士卒捻弓搭箭,对准城外的那队骑兵,狠狠射出一箭。
啪!
这一箭不是射人的,而是射向地面。随着一声脆响,箭矢深深插进泥土中,白色的翎羽嗡嗡震颤个不停。
奔驰过来的那对骑士纷纷勒住战马的缰绳,几匹战马在距离虎牙关一箭远的地方齐齐停下来,咴咴嘶吼,来回打转。
稳住胯下的马匹,那名金盔金甲的大汉抬起手来,指着城门楼的方向招了招手。
城门楼上的众人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上官秀眯了眯眼睛,说道:“备马!”
“秀哥,我陪你去!”洛忍、曹雷、袁牧、丁冷四人异口同声道。
上官秀点下头,带着他们四人,走下城门楼,命令军兵们打开城门。
嘎吱、嘎吱——
纯铜打造的城门被一点点的拉开,上官秀五人策马奔出城门,迎着对面的几骑而去。
很快,双方之间的距离便只有十步之遥,上官秀五人勒停战马,在他们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们。
为首的那名金甲大汉哈哈一笑,在马上拱了拱手,目光落在上官秀的脸上,说道:“在下代禹,不知阁下是……”
“上官秀。”上官秀表情平淡地抱出自己的名字。原来此人就是叛军的头领,看上去,还颇有几分大将之风。
“原来阁下就是上官大人,久仰久仰!”代禹仰面而笑,说道:“代某这么说可绝非奉承,上官大人在上京的夺旗赛上技惊四座,我虽远在贞郡,亦是有所耳闻,上官大人不愧是我贞人的青年才俊!”
“代先生过奖了。”上官秀不动声色地回道。
“我代某只是为上官大人感到惋惜。上官大人在夺旗赛上一鸣惊人,又有救驾之功,可最后竟然只落地一个戍边的下场,朝廷腐朽,新君更是昏庸无能,上官大人还保这样的朝廷、这样的昏君作甚?”
上官秀暗叹口气,如果把唐凌都说成是昏庸无能的话,那么天下恐怕就没有不昏庸、不无能的人了。就是因为唐凌太精明,太洞察一切,自己才落得今日的下场。他好奇地问道:“那依代先生之间,我当如何呢?”
代禹面色一正,伸出手来,说道:“如果上官老弟不嫌弃,我代禹愿与上官老弟结拜为异姓兄弟,从今以后,我们共反朝廷,共反昏君,在贞郡自立为王,重现我贞人当年所向披靡的风采!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有大作为,人生在世,就应该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不知上官老弟意下如何?”
看得出来,代禹很重视上官秀,为了拉拢他,不惜与他结拜为兄弟。
洛忍、曹雷、袁牧、丁冷四人齐刷刷地看向上官秀。他们对叛军谈不上厌恶,反而还有几分敬佩。
上官秀暗自苦笑,代禹要在贞郡自立为王,脱离朝廷的管制,听起来真是豪情万丈,令人热血滂湃,而实则却是糊涂透顶。先不说单凭他这几千人有没有做到的能力,即便是最后成功了,那也等于是把贞郡的百姓们带进了深渊。
三百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大臣向天子进谏,建议天子放弃贞郡,摆脱这个大包袱,只是历代的天子都尊崇祖训,对贞郡这块荒芜之地不离不弃,每年还从国库中拨出大量的粮食养着贞郡。
脱离了朝廷,只靠贞郡自身的那点粮食产量,怎么养活贞郡的百姓?贞郡人填不饱肚子,只能重现三百多年前的景象,为了生存,四处征战,四处掠夺,战事将连年不断,无穷无尽,贞郡人为了吃上一口饭,不知要流多少的血汗,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这,真的是对贞郡好吗?
上官秀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把他身边的洛忍等人被他笑愣了,也让对面的代禹等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大笑了好一会,从得胜钩上摘下自己的长枪,他说道:“你只知我是贞郡人,但你可知我的先祖是何人?”
代禹面露不解之色,问道:“上官老弟的先祖是……”
“武威侯,上官元武!”上官秀单手一挥手中的长枪,指向对面的代禹,说道:“想让我与你结拜,共反朝廷,可以,不过你也得表现出你的实力给我看看,胜过我手中的这杆枪,我上官秀就认你这个大哥,若是胜不过,代先生,我希望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莫要再来我的虎牙关生事!”
“上官老弟要与我一战?”
“难道代先生不敢吗?”
代禹大笑,刚要摘下他的长刀,这时,在他身边的一名黑衣大汉说道:“杀鸡焉用牛刀,代王,我愿与他一战!”
看了黑衣大汉一眼,代禹暗暗点头,他又看向对面的上官秀,问道:“上官老弟,我这位属下代我一战如何?”
“尽管放马过来就是!”上官秀嘴角扬起,捋了捋垂在胸前的银发,仿佛不管对面出战的人是谁,他都无所谓。
别看上官秀年龄不大,但在战场上表现出的那股淡定和泰然自若却令人心折。代禹看罢,亦在心里连连点头,自己的麾下就缺少像上官秀这种可独当一面的大将,若能将他纳入麾下,那么自己无疑是如虎添翼。
他微微侧了侧头,对身边的黑衣大汉低声说道:“绝,此战,务必要胜!”
黑衣大汉一笑,二话没说,催马向上官秀走了过去。
洛忍说道:“秀哥,我来战他!”说着话,他便要迎向对方,上官秀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沉声说道:“我来!”
通过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猛气流,上官秀能判断出来此人的修为不弱,不容小觑。
见他脸色凝重,洛忍等人未敢多言。上官秀催马迎着黑衣大汉而去,很快,两匹战马的马头快要接触到一起,上官秀和黑衣大汉双双勒停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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