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走到伊恩的面前,淡漠地说道:“我并不需要你服我。服与不服,都不会改变你最终的下场。”
伊恩身子一震,猛的瞪圆眼睛,厉声说道:“我要见香儿!我现在就要见香儿!”
上官秀眨眨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反问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可能见到香儿吗?”
“哈哈!”伊恩突然仰天狂笑起来,说道:“上官秀,你怕了,你怕我见到香儿后,会和她旧情复燃,你怕我在香儿心目中的地位会比你重,所以,你怕了……哈哈……”
上官秀眼帘低垂,看着伊恩,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怜悯,仿佛是看个疯子看个傻子的那种怜悯。
过了好半晌,久都伊恩已没有力气再狂笑下去,上官秀方缓声说道:“在风国,有一种刑法,叫凌迟,也就是俗称的千刀万剐。”
伊恩的眼睛猛然瞪得好大,又惊又怒,又骇又怕地看着上官秀,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上官秀你敢?”
上官秀说道:“看在你与香儿曾是旧识的情分上,我便不以风国的刑法惩治你,就用你贝萨国的刑法吧!”说着话,他侧头唤道:“尤大人!”
“微臣在!”尤灵上前两步,躬身施礼。
“将伊恩带至皇宫南门外,以火刑处死,其骨灰,可着人送回贝萨国。”上官秀说完话,随意地向外挥了挥手。
“是!殿下!”尤灵应了一声,向旁边的手下人使个眼色,两名都卫府侍卫走上前来,架起伊恩的胳膊,拖着他就往外走。
“上官秀,我是贝萨国王子,你不能对我用极刑!上官秀,你未得陛下的首肯,私自处死一国之王子,你难逃罪责!上官秀,上官秀……”伊恩的喊声越来越弱,最终完全消失在大殿之外。
伊恩受刑时,上官秀并没有前去观看,而是去了镇国公府,尤灵和王贵二人在旁陪同。
镇国公府内外的很多地方都已焕然一新,尤其是院墙和府门,完全是新建起来的。
叛军攻入上京的时候,镇国公府这边发生的战斗比较激烈,府邸受损严重,后来被叛军大臣所侵占,做了一番翻新,再后来,唐钰逃离上京,王贵讨好上官秀,又对镇国公府进行一番修缮。
看到上官秀站于府门外打量,王贵讨好地说道:“叛军霸占上京期间,镇国公府为马章所占,叛军逃离上京后,微臣把镇国公府重新做了一番修建,如有不合殿下心意的地方,还请殿下指出,微臣立刻着人去做改建。”
上官秀含笑点点头,走进镇国公府内。
对于镇国公府的修缮和改建,上官秀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对于这些琐事,他也从来没有太多的挑剔。
他在镇国公府内大致转了转,上官秀发现许多地方做了改建外,府内的装饰也焕然一新。
桌子椅子茶几柜子床榻,所用的材质要么是黄花梨,要么是紫檀木,做工精美,上面的雕刻巧夺天工,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不菲,何况,全府的木质家具都做了更换,堪称是价值连城。
此外,墙上还挂满了名人字画,许多字画已不是用金银所能衡量,而是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花多少金银都买不来,装饰柜上摆设的物品,皆为古董,不是远古的陶瓷制品,就是美轮美奂的金银器皿。
这哪里还是一座府邸,而是一座大宝库。
陪同上官秀巡视的尤灵,亦看得暗暗咋舌不已,他都不知道,镇国公府内竟然藏了这么多的宝贝,难怪这段时间来,王贵一直抽调重兵看守镇国公府,看来讨好国公殿下,这个王贵可是下了番大工夫呢。
上官秀走进府邸的大堂,在一副山水画前站定,这幅山水画画得比较粗犷,结构也很简单,看起来并无出奇之处,只给人豪放之感,可看画作下角的落款,竟写着上官元让四个字,而且还有上官元让的印章。
他呆看了片刻,回头惊讶道:“这是……”
王贵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说道:“这是微臣从叛军大臣的家中搜出来的,原本微臣还以为是幅赝品,哪知找名家鉴定后方知,此作为大风战神在世时之真迹。微臣本想把它上交于国库,但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放于镇国公府最为合适。”说着话,王贵又转身看向尤灵,躬身说道:“下官私自把缴获之物放置于镇国公府,还请尤大人恕罪!”
尤灵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你想讨好殿下,你讨好就是,怎么还扯上我了?现在好像成了我要带走这幅画似的。尤灵干笑一声,躬身说道:“殿下,微臣也以为这幅元让将军的真迹放于镇国公府最为合适。”
如果是金银珠宝,上官秀倒也不会太在意,但上官元让的画作实在太罕见了,至少上官秀连听都没听说过,今日能见到,已是开了眼界,若能一直留在自己家中收藏,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上官秀脸上的笑容加深,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回身看眼尤灵和王贵,问道:“你二人都觉得此画留于镇国公府合适?”
“当然,殿下!”
“如果贵重之物,不上交国库,不太妥当吧!”上官秀说话之间,目光又落回到画卷上。
王贵笑吟吟地说道:“国库,就是殿下的,与其上交国库,再由财政大臣派人把此画送到殿下府上那么麻烦,还不如直接就留在殿下的府里。”
上官秀仰面而笑,说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哎呀,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啊!”王贵拱手,连连躬身。
王贵的这个马屁,算是拍到点子上了,也让上官秀心情大悦。他赞道:“王将军把镇国公府布置得很好,我也很喜欢。”
听闻这话,王贵二话不说,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说道:“只要殿下喜欢,微臣所做的一切就都值了。微臣愿为殿下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上官秀含笑挥下手,说道:“起来说话!”
“谢殿下!”
当天,上官秀便在镇国公府住了下来。当然,他也可以住在皇宫,不过现在毕竟唐凌,他自己住在皇宫里不太合适。
晚间,上官秀正坐在卧房中看书,随着几声敲门,吴雨霏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上官秀近前,低声说道:“秀哥,王将军求见。”
上官秀的目光依旧落在书卷上,头也不抬起说道:“让他进来。”
“是!”吴雨霏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时间不长,王贵迈着小碎步,从外面进来,见到上官秀后,他立刻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说道:“微臣参见殿下!深夜来访,还请殿下恕罪!”
“王将军有何事?”上官秀瞥了他一眼,问道。
“这……”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上官秀不耐烦地说道。
“是!殿下!”王贵站起身形,小心翼翼地说道:“唐钰在上京期间,一直中意一名女子,此女名叫陈玉燕,生得当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世间罕见,微臣以为,在此女身上,一定能审出许多唐钰不为人知的密辛,故,微臣才在深夜前来拜会殿下,不知殿下要不要夜审此女?”
上官秀多聪明,一点就透,从个女子身上,又能审出什么密辛?所谓的夜审,就是让陈玉燕过来供他玩乐的。上官秀眯了眯眼睛,放下手中的书卷,晶亮又凌厉的目光落在王贵的身上。
王贵身子一震,吓得急忙垂下头,噗通一声又跪伏在地,脑门顶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颤声说道:“微臣有失言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上官秀凝视他良久,方收回目光,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王大人认为有夜审的必要,就烦劳王大人把她带过来吧!”
“是!殿下!”王贵闻言,心里不由得长松口气,他清了清喉咙,说道:“现在陈玉燕被关押在都卫府,微臣要提审陈玉燕,需要殿下之……”手谕。
他话没说完,上官秀向一旁的吴雨霏使个眼色,后者从怀中套出一面金牌,递给王贵。后者双手接过来,低头一看,金牌上刻有镇国公三个大字。
他捧着金牌的双手一哆嗦,金牌险些脱手落地。上官秀慢条斯理地问道:“这面令牌,拿到都卫府可够用?”
“够用够用,足够用了!”王贵点头如捣蒜。
“嗯,去吧!”
“微臣告退!”王贵走出上官秀卧房的时候,背后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浸透。
上官秀的模样并不凶神恶煞,他也很少有发威动怒的时候,但在上官秀面前,就是会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又巨大的压力人不得不绷紧体内的每一根神经,小心翼翼的应对。
拿着上官秀的令牌,王贵这次再来都卫府,总算是有扬眉吐气之感,平时他来都卫府,都是主动去拜见尤灵,而这一次,则是尤灵主动出来迎接他。
他把来意向尤灵说明,尤灵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刻让人把陈玉燕从地牢里提出来,转交给王贵。
王贵把玩着手中的金牌,似笑非笑地说道:“殿下如此放心的将镇国公府令牌交于下官,实在是令下官惶恐,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殿下信任下官的表现,尤大人,您说呢?”
尤灵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死气沉沉的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他幽幽说道:“如此,就恭喜王将军了!”
“哎呀,尤大人客气了,下官告辞,咱们回见吧!”王贵弹了弹衣袖,随意地向尤灵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王贵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高俊等四名都统无不气得两眼喷火,咬牙说道:“是个什么东西!小人得志,还洋洋自得!”【器器同时在线、,爱好者的。看zuopingshuji!
第1192章 殉情()
尤灵耸耸肩,说道:“如果王贵不是个小人,又怎能背叛唐钰,向陛下投诚?竖子厚颜无耻尔。”像王贵这种人,一旦让他飞黄腾达,必成祸害。
且说王贵,他兴冲冲的把陈玉燕带到镇国公府,由于带有镇国公的金牌,入府时没有再经过通禀,王贵带着陈玉燕,直接去了上官秀的卧房。
在路上,王贵笑得别有深意,问道:“陈姑娘,你可知我带你去见的是何人?”
陈玉燕沉默未语,甚至连看都没看王贵一眼。对此,王贵倒也习以为常,自她被擒之后,就再未曾说过一句话,不知道的人恐怕都得以为她是个哑巴。
王贵自说自话道:“是大将军,国公殿下!”
陈玉燕虽然依旧没有说话,但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陈姑娘可是还等着唐钰前来救你?别做梦了,唐钰不会再来了,早在一个多月前,他就已出海逃亡,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葬身海底……”
他话没说完,陈玉燕突然停下脚步,一对美目狠狠怒视着王贵。
王贵笑呵呵地说道:“陈姑娘不信?你觉得本将军现在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他话锋一转,又讨好地媚笑道:“陈姑娘,本将军现在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只要你能伺候好殿下,得到殿下的宠爱,那么从今以后,陈姑娘就是风国最尊贵的人,甚至连本将军的仕途,都要指望陈姑娘照顾一二呢,说起来本将军对陈姑娘也算不薄,一直以来都是以礼相待……”
像陈玉燕这样的绝世女子,任谁见了都会心动,弄不好她真能在上官秀那里得宠,现在王贵也不太敢得罪她。
一路说着话,王贵把陈玉燕带到上官秀的卧房。
上官秀是个爱书之人,如果不忙政务,他空余的时间基本都是在看书。王贵卧房后,向手持书卷的上官秀一躬到地,小声说道:“殿下,微臣也把陈玉燕带到。”
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向房门口看去。
只见在王贵的身旁,站着一名妙龄女子,她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的衣衫还算干净齐整,像脸上看,上官秀的第一感觉是,与香儿长得极像。
两人的样貌,至少有六七分的相识,说她二人是亲姐妹,恐怕没人会怀疑。
看清楚陈玉燕的模样,上官秀多少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唐钰竟然会钟情于她。
陈玉燕与香儿长得太像,而香儿又是唐钰的亲姐姐,选中一个和自己姐姐如此相像的女子,难道他心里不会不舒服吗?想到这里,上官秀微微皱了皱眉头。
见状,王贵可是吓了一跳,以为上官秀是在不满陈玉燕傲慢的态度。他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陈玉燕一眼,低声训斥道:“见到殿下,还不赶快施礼?”
陈玉燕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纤瘦的身子站得笔直,一对如梦如幻的美目毫无畏惧地对上上官秀审视的目光,缩于衣袖内的小手业已紧紧握成了拳头。
看她这副样子,王贵恨不得甩她两嘴巴,没等他开口,上官秀缓声说道:“王将军。”
“微臣在!”王贵急忙向前躬身。
“你可以退下了。”上官秀语气淡漠地说道。
王贵闻言心头一喜,看来这次自己的献礼又献对了!他急忙应道:“是是是,微臣就不打扰陛下审讯了,微臣告退!”
说完话,他躬着身子,一直退到房门口,才转身走出去,并回手把房门关严。
等王贵离开,上官秀的目光落回到陈玉燕身上,向她招了招手,柔声说道:“站那么远作甚?近前说话。”
陈玉燕站在原地未动,只是用戒备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秀。后者淡然一笑,带着疑问的语气道:“语嫣姑娘可是没有听清我的话?”
想不到上官秀能交出自己的闺名,陈玉燕心中诧异的同时,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
其实,在上官秀打量陈玉燕的同时,她也在审视着上官秀。
唐钰在她面前最常提到的两个人,一个是唐凌,另一个就是上官秀了。
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陈玉燕对他并不陌生,至少唐钰在她心目当中已经勾勒出一个上官秀的大致形象。
但即便如此,陈玉燕见到上官秀时还是很惊讶,他与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素有风鬼之称的上官秀没见过他的人会自然而然地认定他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野蛮粗犷,杀人如麻,喜怒无常。
可实际上,上官秀生得文质彬彬,年轻又英俊,难能可贵的是,上官秀身上并没有权臣惯有的傲慢与目空一切,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被唐钰视为手足兄弟,最终却害得唐钰一败涂地,不得不被迫逃亡海外。
陈玉燕一步步地向上官秀走过去,到额桌案近前,她站定,目光低垂,落在桌案的镇纸上。
镇纸是一块纯铜狮子,巴掌大小,起码得到几斤重,若是砸在人的头上,足可以把人的脑袋敲碎。
她的心里刚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坐于桌案后的上官秀突然开口说道:“不要做这样的蠢事,如果我那么好杀的话,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陈玉燕难以置信地挑起目光,看向咫尺之遥的上官秀,他漆黑的双眸,仿佛天上的夜空,其中闪烁的流光,仿佛夜空当中的星河,似能将人吸进去,又似能洞察一切。
她身子一震,微微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上官秀把一只托盘推到陈玉燕的近前,托盘上面放了一杯酒,还有一只极小的瓷瓶。他先是拿起那只瓷瓶,当着陈玉燕的面,打开盖子,将其中的几滴液体倒入酒杯。
“鹤顶红,一滴足以致命。”说话之间,他把酒杯拿起,稍微摇了摇滴入的液体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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