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沉吟片刻,对在场的村民做个罗圈揖,含笑说道:“我可能要在贵村住上一个月,这段时间,如有打扰之处,也请诸位多多包涵。”
他现在的模样虽然怪异,但却彬彬有礼,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村民们淳朴,并不介意多一个人住在村子里,人们纷纷摆手,笑道:“公子太客气了!”
上官秀在小山村里住了下来。
说是住,其实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村子里,而是在群山峻岭之间打坐修炼。他只知道他现在的修为境界有了大的突破,但具体达到了哪一层级,他还不是很清楚。
体内灵气的恢复,比上官秀预想中要快上许多,他本打算在这里修炼一个月,恢复六七成的灵气后,他便离开,结果只用了二十天,丹田就已经被灵气所填满。
这天,上官秀和往常一样,天还没亮,就离开了他住的小村舍,去到他时常打坐的一座山岭。数十米高的山峰,他脚尖只轻点了两下,人便已跃到山峰的峰顶。
峰顶有一块巨石,巨石已然被上官秀削平,他盘膝坐在上面,抱元守一,呼吸吐纳。随着他入定,他身体的周围泛起一层层的光圈,白色的雾气在他的周围慢慢凝聚。
他的身形完全被雾气所笼罩,冷眼看去,看不出那是一人在打坐,更像是块白色的石头竖立在上面。
过了有两个时辰,上官秀周围的雾气慢慢淡化,雾气顺着他周身的毛孔,钻入他的体内。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立刻有两道电光从他眼中射出,他漆黑的眼眸,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彩,仿佛两盏小灯泡似的。
他垂下眼帘,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的神光已然隐去,双目也恢复了正常。
他仰头望天,意念转动之间,身形突然腾空而起。没有用灵铠化出羽翼,只是借用风力,整个人便悬浮在空中。
他身形一晃,身子从半空中稳稳落下,而后走到悬崖的边缘,纵身一跃,从峰顶直接跳了下去。
他身形在空中急速下坠,当他快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他的身形仿佛受到一股向上的无形拉力,突然在空中停顿住。
定格了那么两三秒钟,他才轻轻飘飘的落地,修长的身形,轻得如同一片柳絮。
他正在回味的时候,耳朵突然动了动,随后双手向后一背,身子腾空而起,只几个跳跃,人已在群山中失去了踪迹。
上官秀走回到小山村里。现在的他,头发已长出不少,剑眉浓密,身上穿着破旧的布衣布裤,但却难掩一身的风华。
他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村中正叫嚷连天。
有一名体型富态的中年人坐在马上,手书,大声说道:“前方战事吃紧,朝廷颁布征兵令。天南村共有二十七户,每户至少要出三名壮丁,凑齐百人,不得有误!”
老村正哆哆嗦嗦地站在一旁,颤声说道:“大……大人,朝廷以前也颁布过征兵令,最多的时候,每家每户也只需出一人即可,为何,为何这次要出三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个老东西少在这里和本官啰嗦,如果天南村凑不齐百名壮丁,本官拿你是问!”富态中年人冷冰冰地扫了村正一眼。
“大人,十里外的付家村,每三户才出一名壮丁啊……”
老村正话还没说完,富态中年人一鞭子甩在他的身上,把村正打个跟头。
“你个老不死的,本官说你们天南村每户出三人,就是每户出三人,再他娘的敢罗里吧嗦,本官要你的脑袋!”
见状,周围的村民们纷纷上前,把村正搀扶起来,低声劝道:“村正,不要再说了,付家村有钱,定是买通了官府,我们村……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啊。”
听到这里,上官秀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转身向张大虎的家中走去。他身上带了些金银,本要送给张家夫妇,可张家夫妇无论如何也不肯收,现在,这些金银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他到张家时,正有两名军兵从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人拽着张父,另一名军兵拽着才十岁出头的张大虎。张母和张大虎的姐姐弟弟跟在后面,哭着喊着,苦苦哀求。
对于身后的哀求声,军兵们置若罔闻,押着张家父子,向村中走去。
路过上官秀身边的时候,两名军兵站住,上下打量他两眼,抬手一指他的鼻子,问道:“你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
张父连忙说道:“军爷,这位是上官公子,并不是我们天南村的人,他只是路经这里,要去天京经商的商人!”
“经商?前方战事那么吃惊,还经个狗屁的商!把他也带走,正好凑齐三个!”拉着张父的军兵向同伴甩下头。
另名军兵放开张大虎,大步流星地走到上官秀近前,抬手就去抓他的胳膊。
他还没碰到上官秀,张大虎突然一把把他的腰身搂抱住,大声叫道:“上官大哥,他们要抓你去充军,你快走!”
“小畜生,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军兵叫骂一声,回手抓住张大虎的后脖领子,猛然向前一拽,将其甩在地上。而后抡腿就是一阵乱踢乱踹。
张母见状,哭喊着扑上前去,把张大虎的身子护住。那名军兵不依不饶,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阵乱踢。
正在他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身侧刮来一股怪风,紧接着,他的身子腾空而起,横飞了出去。
嘭!他撞在路边的土墙上,反弹落地,目光涣散,满脸的茫然。别说他茫然,在场的众人都很茫然,不知道他为何会莫名其妙地横飞了出去。
抓着张父的那名军兵楞了一会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张父,再瞧瞧被打得浑身是伤倒地不起的张母和张大虎,又看看张大虎的姐姐和两个幼弟,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不确定地问道:“刚才……刚才是你施的妖术?”
上官秀耸了耸肩,即未承认,也没否认,语气淡漠地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适可而止吧!”说话之间,他抬步走进张家的小院子里。
“喂!喂!你别走!你小子给我站住!”
上官秀根本不听他的,他径直地走进自己居住的茅草屋,时间不长,他从里面出来,手中提出一只小布包,到了院外,他从容不迫的在那名军兵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放了他们,今天,你们不会从天南村带走一个人。”
“你……你……”军兵被上官秀老神在在的态度弄得一愣一愣的。
上官秀回到村子的中央,找到那名骑马的中年人,他走上前去,同时说道:“大人!”
富态中年人寻声看去,见到上官秀,他不由得一怔,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你是……”
在他印象中,自己没见过这个青年,不过青年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风华气质,与其它村民有天壤之别,想来他应该不是天南村的村民。
上官秀没有多余的废话,把手中的小布包一抛,直接扔向中年人。后者下意识地接住,疑道:“这是什么?”
“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大人要找壮丁,就请换个地方找吧!”
“哼!”听闻这话,富态中年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哼笑了一声,他不以为然的把布包解开,低头一瞧,眼睛立刻直了。
布包里不仅装有银锭,还装有几颗金锭。他瞪大眼睛,目光呆滞,过了好半晌,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把布包重新系好,小心翼翼地挂到自己的腰间,含笑说道:“既然,是公子开口相求,这个面子,本官给了。”说完,他向左右挥了挥手,喝道:“让兄弟们都回来吧,我们去下个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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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拦路()
第926章拦路
听富态中年人的语气,像是与上官秀多熟稔似的。
带着上官秀送他的金银,领着一大群抓壮丁的军兵,中年人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地离开了天南村。
等他们走后,众村民纷纷围拢到上官秀的近前,拱手作揖:“多谢公子相救!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上官秀拱手回礼。看来,宁南军在战场上的局势的确不乐观,如果不是中央军的伤亡过大,宁南朝廷也不会以抓壮丁的方式进行征兵。
他深吸口气,正色说道:“在下叨扰多日,心中实在难安,现在身体已然康复,就此与诸位别过,若是有缘,日后我们还能再见!”
“公子要走了吗?”张大虎一家人快步走出人群,不舍地看着他。
上官秀对张家夫妇再次深施一礼,说道:“这些天来,承蒙张大哥张大嫂的照顾,月……感激不尽,临行之前,便以此物相赠,聊表寸心。”
说话之间,他身手入怀,掏出一块玉佩,递给张大虎。
张大虎只是个孩子,不敢收他的礼物,本能的连连摇手,正要推辞,上官秀拉着他的手,把玉佩塞进他的掌心,含笑说道:“此玉佩,是我当年游离风国时所得,日后若逢战乱,遭遇风军,大虎出示此玉佩,可保全家无虞。你是家中长子,全家的荣辱安康,皆要由你一肩扛起。”
“公子……”
“言尽于此,有缘再见!告辞!”上官秀又向周围的村民点头笑了笑,身形一晃,人已从村民当中不可思议地闪了出去。
他走路姿态优雅,步履悠闲,看似慢行,但只转眼的工夫,他人已经出了村口,若是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一步踏出,人是飘出两三丈远的。
直至上官秀的身影在视线中完全消失,又过了好一会,人们才回过神来。张大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一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腾龙,一面雕刻着四个字:镇国公府。
张大虎不认识这四个字,交给他父亲过目。张父认字也不多,辨认了好一会,才算把这四个字勉强认出来,脸色不由得为之大变,急忙把张大虎的手掌扣住,颤声说道:“这块玉佩务必要贴身保管,断不能让旁人看到!”
镇国公!昊天国可是没有镇国公的,普天之下,镇国公只有一个,那就是风国的镇国公,上官秀!
上官月,上官秀!张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他已能大概猜出大虎所救之人的身份了。
且说上官秀,离开天南村,心中琢磨了片刻,向北行去。
这次风国与宁南的国战,主战场有两个,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而这两个主战场,也有主次之分,北方战场为主,南方战场为辅。
风国在南方战场投入的主要兵力是,贞郡军的三个军团,另外还有驻扎平关的第十一军团,以及由中路展开进攻的第五第六军团,合计为六个军团。
这六个军团由孟秋晨坐镇指挥,相对来说,宁南在南方布置的兵力并不多,上官秀对南方战场还是比较放心的,只要己方不犯大错,南方战场也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故。
至于北方战场,风国几乎是投入了其余的全部兵力。
北方战场的风军,不仅要担负起进攻宁南的本土的重任,同时还担负着切断驻扎于杜基的百万宁南军退路的任务。北方战场,每一场战斗都至关,决定着国战的成败,双方的生死存亡。
按照原定的计划,北方战场的主帅就是上官秀。他只要从宁南回国,路经宁郡的时候,就不再走了,立刻以宁郡为大本营,发起对宁南的全面进攻。
结果他失踪了两个多月,战争早已爆发,现在北方战场的风军主帅究竟是谁,连上官秀也不清楚。
此时,他最不放心的,也正是至关的北方战场。
上官秀出了天南村,向北行出二十多里,只见前方路边的小树林里,正坐着一群宁南军在乘凉休息。
他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像没事人似的,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在他从那群休息的宁南军面前走过的时候,忽听林中传来一阵笑声:“呦!这位公子,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遇到了!”
从林中走出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上官秀扭头一瞧,树林里出来的这位,正是刚才在天南村强抓壮丁的那个中年官员。
他眨眨眼睛,含笑拱手,说道:“原来是大人!”
“公子这是要去哪啊?”随着中年官员,百十来的宁南军也都纷纷走出树林,把上官秀围在当中。
这里距离天京不远,是一条主官道,过往的行人很多,路边也开设不少的茶棚,里面坐着不少喝茶休息的行人。
上官秀淡然一笑,说道:“在下要去天京。”
“现在兵荒马乱的,世道不太平,公子一人出行,也很不安全,不如,我们送公子一程吧!”
“大人有公务在身,在下又怎好耽搁大人的公务呢。”
“唉,不碍事,不碍事。”中年官员搓着手,嘿嘿地干笑,一对眼睛,不怀好意地在上官秀身上上下打量。
他笑道:“只要公子再出点茶钱我的这些兄弟们喝碗茶,别说送公子到天京,就算去再远的地方,我的这些兄弟们也愿意,大家说是吧?”
“是啊是啊,公子腰缠万贯,应该也不会在乎几碗茶钱吧,哈哈。”
原来如此!上官秀暗叹口气,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人看到自己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金银,定是心生歹意,又听闻自己要去天京经商的,他们是在这里专程等着自己呢。
他笑道:“刚才,在下已经拿出全部的钱财,现在,在下身上分文皆无。”
“哦?公子出手如此阔绰,应该不会只带那么点金银傍身吧?”富态中年人上一眼下一眼地在上官秀身上扫视,突然间,他看到上官秀的手腕上带着一只银光闪闪的手镯,看上去,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两重。他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地说道:“不如公子把这只手镯送于我等,我等护送公子到天京,如何?”
上官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镯,缓缓摇头,说道:“此为长辈所赠,意义非凡,恕在下不能送于大人。”
听闻这话,富态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僵住,转瞬间,脸上的笑意消失,面沉似水。周围的军兵们也都收起笑意,一个个对上官秀怒目而视,其中一名军兵走到上官秀的身侧,拍拍他的肩膀,冷声说道:“小子,我家大人好心好意地要送你去天京,他娘的就看中了你一个手镯,你也舍不得给,你小子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上官秀侧头看了看摁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淡笑未语。另有一名军兵走到他的另一侧,冷哼着说道:“大人看中的东西,你给得给,不给也得给!”
说话之间,众军兵纷纷向前逼近,看样子,似乎上官秀不肯主动给出手镯的话,他们就要动手抢了。
富态中年人的脸上又慢慢浮现出笑意,在旁冷眼旁观。此人一出手就送出好几十两的金银,在他身上,还指不定有多少的金票银票呢。
就在一干军兵把上官秀团团包围欲出手强抢的时候,猛然间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名军兵手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回头一瞧,地上有一只茶碗碎了好几块。他勃然大怒,吼叫道:“我操你祖宗的,是谁?是谁用茶碗砸老子?”
“是你家大爷我!”附近路边的茶棚里,站有一名大汉,他手提着茶壶,一脚还踩着凳子,扫视众军兵一眼,冷笑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等穿着军装,竟然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你们还算是个狗屁的军人!”
他一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在场的百十来名兵卒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