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从二品到正二品,郡守的品级是三品到二品之间,按常理来说,军团长要更高一些,但上官秀的手里掌管着四个军团,而且还具备准国公的身份,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自己以末将自称最为合适。
听闻他们的称呼,上官秀笑了出来,拱手还礼,说道:“诸位将军以末将自称,可是折煞在了。”
上官秀有自知之明,他现在的头衔就是个郡守,在聂震这些中央军的军团长面前,他应该自称官才是,至于唐凌与他之间的婚约,那是唐凌被逼无奈之举,当不得真。
双方互相拱手施礼,在礼让客套的同时,也都在暗暗地打量着对方。
上官秀比聂震等人想象中要年轻得多,相貌英俊,只不过他的英俊不是五官细致精美,而是像石雕一般,五官深刻,脸上棱角分明,透出一股刚毅之气,尤其是那一对深陷的鹰目,流转之间,精光自然流露,夺人魂魄。
但最出奇的还是他双鬓的银发,明明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偏偏两缕银发垂挂胸前,形成鲜明又强烈的反差,任谁见到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末将聂震,久闻上官大人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见到上官大人的真容,可谓是三生有幸!”聂震出身豪门,士族门阀子弟,年纪轻轻,便已文武双全,又深得陛器重,春风得意,年轻气盛,一般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上官秀算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刮目相看的一个。
在风国与宁南的国战中,因为武器落后的关系,风国全线溃败,真正扭转大局反败为胜的两场战役,一场是聂震和紫衣翎率兵打的,另一场就是上官秀率兵打的,正所谓是英雄昔英雄,对上官秀这个人,聂震即佩服又敬重。
原来此人就是聂震!上官秀目现精光,向聂震看过去,聂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皮肤黝黑,高大威猛,向脸上看,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另上官秀都深感诧异,感觉上他的修为与唐婉芸不相上,他心里也颇为疑惑,聂震未在神池学艺过,也不是暗系修灵者,无法靠死亡献祭来速成,怎么年纪轻轻就把修为修炼得如此高深,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上官秀可能忽略了一点,他比聂震还小上两三岁,但他的修为已突破灵空境,达到了灵幻灭境。
他含笑说道:“对聂将军的大名,在也是如雷贯耳。”
他话音刚落,站于聂震身旁的白面青年拱手说道:“在紫衣翎!”
呦!又是一位大名鼎鼎的中央军后起之秀。上官秀转目看向紫衣翎,他和聂震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一黑一白,一高一矮,当然了,紫衣翎的算不上矮,属于中等,只不过和高人一头壮人一背的聂震比起来,要矮上大半头。
紫衣翎话音刚落,另一名更加魁梧的青年,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叫江豹,大江的江,豹子的豹,早就听说上官大人是贞郡的无冕之王,今日得见,也……”不过如此。
后面的四个字,在紫衣翎和聂震双双的怒视之,他从嘴边咽回到了肚子里。
江豹的,比聂震还要高壮,站在人群里,不管是谁,第一眼能看到的人肯定是他,仿佛半截铁塔似的,两只大拳头好像两只小铁锤,就连他身上盔甲的叶片,看上去都比其他将领要厚重一两倍。
对于江豹这个人,上官秀没听说过,不过此人的灵武修为也是高得吓人,和聂震当属伯仲之间。他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在士族门阀的子弟当中,竟然还有这许多的灵武高手。
士族门阀会出现大批的灵武高手当然也是有原因的,在此不做赘述。
江豹的出言不逊紫衣翎和聂震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但也不好当众多说他什么。
紫衣翎向上官秀歉然一笑,说道:“阿豹一向自大,又目空一切,而且还太会讲话,从小到大,一直如此,有得罪之处,还请上官大人多多包涵。”
上官秀被他的话逗笑了,对江豹的无礼他倒也没放在心上。江豹白了紫衣翎一眼,满脸气闷地嘟囔道:“我哪有?!”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脾气暴躁的江豹并没有发作,看得出来,他对紫衣翎是存有几分畏惧的。这让上官秀感觉很稀奇,聂震和江豹都是一等一的灵武高手,而在紫衣翎身上,他没有感受到灵压的存在,可他们三人站在一起,聂震和江豹不经意间都会以他马首是瞻,尊他为首。
紫衣翎有一对漂亮的大眼睛,像是能洞察人心似的,他含笑对上官秀解释道:“我们三人,打小就认识,并结拜为异姓兄弟,我年龄稍长,是震和阿豹的大哥。”
“原来如此。”不管个人的能力高低,既然结拜为兄弟,理应尊大哥为长,单凭这一点,上官秀便对聂震和江豹二人生出许多的好感。
上官秀含笑摆摆手,说道:“大家都请坐吧!你我即为同袍,又同是为国征战为国灭贼,就以兄弟相称好了。”
紫衣翎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正色说道:“上官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礼数不可废。”上官秀以后是国公,与国公称兄道弟,太有违君臣礼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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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围困()
上官秀仰面而笑,说道:“紫兄,在你眼中,我可能是未来的国公,但在陛眼中,我只是一介布衣贱民,你心中顾虑的那些礼数,不提也罢,也无人会去计较。而且,这里是军中,不讲究繁文缛节,只讲究同袍之间的兄弟之情。今日,我们之所以齐聚一堂,要做的就是同仇敌忾,齐心协力,联手平叛灭贼。”
紫衣翎还未来得及开口接话,江豹突然一拍巴掌,大声叫道:“说得好!”他的嗓门本就大,这一嗓子又突如其来,把站在他旁边的紫衣翎吓得一哆嗦,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他皱着眉头看着正咧嘴大笑的江豹,恨不得踹他两脚。江豹没注意紫衣翎的异样,哈哈大笑道:“上官大人说得太对了,我们在这里,就是杀他娘的叛军!”
唉!紫衣翎暗叹口气,揉了揉额头,低声训斥道:“注意你的身份!注意你的言词!”
江豹抓抓头,狐疑道:“我说错啥了?”
“什么都没有说错,我们就是要杀他娘的叛军!”上官秀抚掌而笑。
江豹一听,大嘴咧开得更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面了,露出一张血盆大口,还有两排森白的牙齿。他兴奋道:“接来,我们就全线围攻被困的叛军,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注:字符防过滤即可观看章節
上官秀看了江豹一眼,笑呵呵地说道:“要知道叛军假意溃败,是引中央军出城,好在城外歼灭中央军主力的,他们要打的是一场速战速决的决战,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江豹不解地问道。
“所以,叛军所携粮草不多,打不了持久战,我们无需主动进攻叛军,只需做好防御工事,等他们自己来突围就好,只要我们能把叛军困上个七八天,叛军就得被活活饿死。”紫衣翎翻着白眼说道。他气的是,江豹行事总是不经大脑,总是冲动又草率,以他的这种性格,以后上了战场弄不好会吃大亏。
上官秀赞赏地瞧了瞧紫衣翎,他倒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他点头应道:“没错!与其让兄弟们去强攻叛军,与叛军拼死一战,不如困死叛军叛军不战自败。”
紫衣翎哈哈而笑,拱手说道:“上官大人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了然于胸,衣翎敬佩至极。”
他这话并不是在给上官秀戴高帽,他这次谋划的整个平叛行动,可谓是万分,环环相扣,令人印象深刻,也把叛军打了个晕头转向,陷入绝境。
上官秀淡然说道:“紫兄过奖了。中央军那边的防御做的如何?”
“都已经完成了。”
“很好。”
“叛军直到现在还没有倾尽全力突围,想必是在等留在大营里那二十万装死的叛军前来支援,不过,他们永远都等不来援军了,那二十万叛军现已被击败,伤亡过半,正在向南溃逃。”
“有可能逃至川郡。”
“也有可能会逃进神池。”
“若想斩草除根,紫兄现在就该给追杀叛军的中央军传书他们都加把劲,争取截住溃逃的叛军,不然,真让他们逃进神池,以神池之人崇尚止杀的处世态度,必然会全力庇护叛军残部。”
紫衣翎深深看了上官秀一眼,心里多少有些好奇,上官秀这是真的要对叛军做到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啊!在他印象中,叛军应该与他无冤无仇才对,而且叛军都是钰王的人,他和钰王又交情匪浅,怎么会对叛军如此的深恶痛绝,非要除之而后快呢?
他也不好多问,点点头,说道:“我会尽快知会追杀叛军的军团长。”
上官秀点点头,说道:“接来,我们就要全力打好这一场防守战了。”
紫衣翎悠然而笑,忍不住感叹道:“一天之前,叛军还在团团围困上京,结果一天之后,叛军反而被我军团团围困,战局莫测,世事变幻无常,莫过于此。”
上官秀眯缝着眼睛,但笑未语。一旁的江豹突然开口问道:“上官大人,有一件事情,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想不到直肠子的江豹还有心存顾虑的时候,上官秀笑了,扬头说道:“江将军有话请讲。”
“上官大人……难道真的与钰王做到恩断义绝了?”问这话时,江豹脸上难得的露出正色。
上官秀眨眨眼睛,说道:“在给朝廷的传书中,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次的叛乱,与钰王无关,钰王也是受叛军的劫持和利用。”
江豹摇摇头,说道:“我想听的是,上官大人的心里话。”
“我的心里话便是,”上官秀想都没想,直言不讳地说道:“内乱未平,又何谈攘外?根基未稳,又何谈宏图大业?”
江豹闻言,眨眨眼睛,而后大嘴一咧,嘎嘎地大笑两声,伸出大拇指,说道:“以后,朝堂之上又多了一个能让我阿豹敬佩之人。”
聂震眉头紧锁,不无担心地看着上官秀,接话道:“这次上官大人出尔反尔,设计陷害叛军,只怕,是要背负上一个很大的骂名了。”
“哈哈!”上官秀仰面而笑,深邃的目光中却透出几分孤寂,淡淡地说道:“尉迟将军,三千英烈,为救国,甘愿献出性命,我只是背负一个区区的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能理解我的人,自然会理解,不能理解我的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我做的事,不谋求人的赞同与,但我画出来的道路,他们必须得在上面一步步地走去,走偏了,那便是非我族类,我会用最冷酷的手段加以治之。
上官秀眼中的孤寂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异乎寻常的坚定。
紫衣翎聂震江豹三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欠身拱手,说道:“上官大人心存大义,我等佩服。”
四十万的贞郡军和三十万的中央军,合计七十万的大军,把六十万的叛军死死围困住,两天后,苦等援军却始终不见援军踪影的黎嘉等叛军首领们,终于意识到援军不会来了,此战,只能靠他们目前的兵力突围出去。
在被困两天后,叛军终于发起了凶猛的突围攻势。叛军方面先是向北突围,打算强行撕开贞郡军的防线,向北逃亡,去往风郡找唐钰。可是贞郡军的防线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战斗由早上开始,一直打到天色大黑,期间叛军发动的攻势不计其数,但不管叛军怎么全力进攻,就是攻不破贞郡军的防线。等到半夜,这一场耗时八个时辰的鏖战才宣告结束。
休息了半宿,翌日,叛军又开始向东突围,想从贞郡军和中央军防线的缝隙中打开一个缺口,但这也是痴心妄想,在贞郡军和中央军的全力防守,叛军的突围再一次被打退。
经过两天的鏖战,叛军已经被困四天,将士们的口粮大多已经吃光,接来的战斗,人们只能饿着肚子去打了,而且叛军当中的伤兵极多,没有药物医治,伤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发炎恶化腐烂。
在第五天的战斗中,叛军又转而向西突围,结果和前两天的情形一样,仍是被贞郡军和中央军联手打退回来,未能跑出一兵一卒。
等到第六天,叛军已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的突围攻势。至此,双方的交战开始僵持。叛军无力向外突围,贞郡军和中央军也不打算强行进攻,与做困兽之斗的叛军搏命。
叛军一连被困了十天,到了这个时候,叛军中的战马都已被杀光吃光,地面上的花草都被扒光啃光,数十万的叛军,无不是饿得两眼发蓝,一个个瘫软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对于叛军目前的惨状,洛忍和安义辅都很同情,但他二人想救也救不了。
这天,洛忍和安义辅于阵前巡视,边走边聊。安义辅背着一只胳膊,长长叹息一声,说道:“阿忍,你看这一次,大人是不是已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六十万的叛军统统杀光?”
洛忍心头一震,皱这眉头没有说话。
他自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每次一想到这,他就不敢再往想了。安义辅转头看了他一眼,加重语气说道:“整整六十万人,而且其中大多都是生活贫苦的百姓。”
“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洛忍嘴角抽动,露出苦笑。秀哥在会见中央军将领的时候,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内乱未平,又何谈攘外?根基未稳,又何谈宏图大业?’。
安义辅喃喃说道:“其一,眼睁睁看着六十万人被杀,我于心不忍,其二,这么做了之后,我担心大人会取代陛,成为风人心中最大的罪人!”
洛忍吸了口气,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紧。正往前走着,洛忍身后的一名偏将手指着土墙外,急声说道:“将军,快看,有一支叛军跑过来了!”
听闻偏将的话音,洛忍和安义辅扭头一瞧,可不是嘛,从叛军阵营那边,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数百人之多的叛兵,一个个盔歪甲斜,面黄肌瘦,奔跑中,时不时的有人扑倒在地,又颤巍巍地吃力爬起,往前跑着。
这不是来找死的吗?洛忍暗皱眉头,对附近的贞郡军士卒喝令道:“放箭,示警!”
随着他一声令,有数名贞郡军兵卒捻弓搭箭,等叛军跑得足够近了,还没有停止来的迹象,他们纷纷把手中箭矢射了出去。
啪啪啪!数支箭矢钉在叛军面前不远的地面上,也把这数百名的叛军吓得一哆嗦,纷纷驻足在原地,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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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宪兵()
第446章宪兵
众叛军当中有一名兵卒急忙上前两步,连连摆手,大声叫道:“贞郡军的兄弟们别误会,我们不是来突围的,我们只想要一口吃的。我们已经五六天没吃过一粒粮了,求贞郡军的兄弟们发发善心,给我们扔过来几块干粮吧!”说着话,那名兵卒的眼泪都掉来了,后面的兵卒们也都纷纷揉着眼睛。
贞郡军士卒互相看了看,而后纷纷扭转回头,看向洛忍和安义辅,等他二人做出决定。
见洛忍站在原地,脸色变换不定,迟迟没有令,安义辅跺了跺脚,对周围的贞郡军说道:“把你们的粮袋都挂在箭矢上,射给他们……”
他话还没说完,洛忍打个激灵,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微微摇头,低声说道:“义辅,这么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