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没有点燃火把,但随着他们的不断箭射,齐溪军也渐渐判断出他们的位置。
很快,齐溪军的反击便来了。对面的齐溪军阵营当中响起一阵嗡嗡声,由于天色太黑,上官秀什么都看不清楚,但只听声音他也能判断出来,那是箭阵腾空的声响。
他的神经立刻绷紧,大声喝道:“布盾阵!”
风军反应迅速,在他的命令之下,人们第一时间放下弓箭,把盾牌纷纷举了起来,第一排的军兵蹲地持盾,第二排的军兵躬身持盾,第三排的军兵站立持盾,第四排及其以后的军兵全部把盾牌高举过头顶。
如果此时是白天,便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风军的盾阵几乎是密不透风的,好像在整个战阵的外面包裹上一层铜墙铁壁。
嗖嗖嗖!随着箭矢砸落下来的恐怖破风声,齐溪军的箭阵终于到了,一时间,箭头撞击盾牌的叮叮当当之声连成一片,风军战阵的上下左右火星四溅。
再完美的盾阵也是有缝隙的,只要箭阵足够密集,还是可以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射进盾阵之内,杀伤里面的军兵。
在齐溪军持续的箭射下,风军阵营里也不时有人中箭倒地,附近蹲在地上的军兵立刻起身,举盾填补缺口,保持己方的盾阵不破。
等到齐溪军的第一轮箭阵结束之后,风军的盾阵随之散开,蹲于其中的箭手们纷纷把箭矢射出去,而后盾阵重新布好,准备迎接敌人的第二轮箭阵。
双方你来我往的箭射,风军是边打边缓慢的后撤,齐溪军则是不断地向前推进,但他们行进的速度业已被大大拖慢。
双方以箭阵交锋了几个回合之后,齐溪军意识到对面的风军兵力并不多,至少风军的箭射是稀稀拉拉的。
很快,齐溪军那边的将领似乎察觉到风军的意图,不再与风军展开对射,而是派出精兵,向前强行冲锋。
齐溪军第一批冲锋的军兵就有两三千人之多,他们的任务也仅仅是试探风军的虚实罢了。听闻对面的喊杀声,上官秀反应也快,回头命令道:“换连弩!”
风军将士纷纷背起弓箭,把挂在肋下的连弩摘下来,瞄准前方,纷纷射出弩箭。啪啪啪!随着弩匣的弹动之声,弩箭飞射出去,前方的夜幕当中也随之响起一阵惨叫。
“放箭!放箭!”上官秀站在己方的战阵当中,一边下达着命令,一边随着周围的风军们缓缓后退。弩箭一轮接着一轮的射出去,对面夜幕中的惨叫也是一阵连着一阵。
猛然间,一名番兵率先冲出夜幕,手中高举着一根长矛,嘶吼着向风军冲了过来。
在夜幕当中,如果双方谁都不点火把,人们的可视距离只有七八米远,也就是说,当番兵冲出夜幕的那一颗,他们距离风军战阵就只有七八米的距离。
在那名番兵现身的一瞬间,数十支弩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钉在他的身上,扑扑扑的箭头入肉破骨之声不绝于耳,只眨眼工夫,那名番兵便浑身插满了弩箭,又向前第305章阻敌
踉跄两步,扑倒在地。
可是紧接着又有第二名第三名乃至更多的番兵冲出夜幕,大吼着向风军扑来。弩箭钉在他们的身上,把冲来的番兵一波又一波地不断射翻在地,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番兵。
眼看着对方已然冲杀到己方近前,上官秀一挥手中的灵刀,喝道:“前排起盾,后排架枪!”他一声令下,第一排的风军齐齐把盾牌举了起来,第二排的风军则端起长枪,或是架在前排兄弟的肩头,或者架在前排的盾牌上,一时之间,风军的阵前支出来一根根锋利的枪尖,如同铜墙铁壁上长满了尖刺。
扑扑扑!不管番兵的军事素养如何,战术落不落后,番兵们倒是都有一股不怕死的蛮劲和冲劲。
明明看到风军的战阵前全是探出来的枪尖,但番兵完全是视而不见不管不顾地往前硬撞。
许多番兵根本没撞到风军的盾牌,直接被探出来的长枪贯穿身体。
人们的尸体还挂着长枪上,后面的番兵又到了,依旧是不管不顾地向前冲撞,与此同时,也把手中的长矛一个劲地向风军阵营中乱刺。
原本处于阵营中央的上官秀顶到己方的第二排,他刚过来,迎面便有一矛刺向他的喉咙。上官秀把手中刀向外一挥,斩断矛杆,紧接着,他向前探身,把手中的灵刀回刺出去。
上官秀的前面还是持盾的风军间隔,一刀刺出去,速度是够快,但灵刀的长度有限,根本碰不到番兵。很快,又有番兵持矛向他刺来,上官秀干脆把灵刀入鞘,赤手空拳地抓住刺来的长矛矛杆,用力向回一拽,喝道:“给我!”
他以蛮力把对方的长矛硬生生地夺过来,手腕翻转,然后举起长矛,向外连刺。
随着冲杀过来的番兵越来越多,番兵已不单单和风军正面对抗,许多番兵脚踩着同伴的尸体,然后高高跃起,向风军阵营的顶部飞扑过去。
扑上来的番兵固然被风军刺死在半空中,但坠落下来的尸体也把风军阵营砸得一阵混乱。这时候,风军阵营的后退速度开始不由自主地加速。
只一千人的风军逐渐阻挡不住齐溪军一轮强过一轮的冲锋,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后方奔过来一名影旗的人员,那人挤到上官秀的身侧,大声说道:“大人,兄弟们的尸体已经埋好了,现在可以撤退了。”
上官秀闻言松了口气,趁着番兵还没有把己方团团包围,他果断下令道:“全体撤退!”
他嘴上说撤退,但他自己可站在原地没有动,现在双方已然接触到一起,可不是一方想退就能退下去的,需要有人留下来殿后。
见上官秀没有退走,肖绝吴雨霏等几名影旗人员纷纷冲上来,一边和上官秀并肩作战,砍杀前方的来敌,一边急声说道:“秀哥,快走啊!”
“再拖一会,等兄弟们撤得足够远了我们再退!”上官秀连出除矛,挑死三四名番兵,举目张望,对面的番兵可谓是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际。他沉声道:“用暗影魔咒!”
敌我双方混战在一起的时候,暗影魔咒是最没用的技能,因为它不分敌我,不受控制,谁都不敢任意施放。现在己方的兄弟已然退走,只剩下敌军,再不用顾虑暗影魔咒会误伤到自己人了。
听闻上官秀的提醒,肖绝吴雨霏等影旗人员齐齐施放出暗影魔咒,将其投入到番兵的人群当中。
只顷刻之间,番军阵营里就如同炸了锅似的,叫喊连天,阵型大乱,躲避暗影魔咒的波及,大批的番兵也顾不上去追杀撤退的风军了,四散奔逃,一个个的躲避出好远。
9ywu第305章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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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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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溪军的冲锋被暗影魔咒打乱的情况下,上官秀这才带着一干影旗人员后撤。很快他们追上先撤退的己方兄弟,而后又一路向西跑,与段其岳等人汇合一处。
身后有数万齐溪军的追杀,众人不敢停歇,马不停蹄的赶往齐溪族的住地。好在古誊有留下向导,熟悉齐溪人领地内的一草一木,即便在黑夜当中赶路也不至于迷失方向。
当他们一路急行,赶到齐溪人的住地时,已是翌日的下午。
齐溪族属沙赫地区的大族,族人有十万之众,他们住地的面积自然也不小,其中大大小小的建筑数不胜数。但此时,这里只能用人间地狱来形容。
有些建筑正燃起熊熊的烈火,有些建筑则早已被烧得只剩下残垣断壁,向地上看,随处可见尸体,大多都是残缺不全,还有些被烧成黑黢黢的焦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以魏虎李柱张文广为首的两千风军人数几乎没怎么减少,带伤的军卒数量也不多,但人们大多都是无精打采的,坐在齐溪人住地外围的树林当中,有的人用头盔遮住脸睡觉,有的人坐在地上,目光直直的发着呆。
远远地看到上官秀等人赶了过来,魏虎李柱张文广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叫道:“大人来了!”敚Ф梢枷拢汉冢w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听闻他们的话,树林中或坐或躺的风军们齐齐站起身形,紧接着,众人齐刷刷地向树林外跑去。
时间不长,上官秀一行人来到众人近前。仔细打量他们,上官秀等人都够狼狈的,大多军兵都是满身的血迹,人们脸上身上沾满了尘土,一个个就好像是刚从土堆里爬出来的。
“秀哥……”
魏虎上前刚要说话,上官秀向他摆摆手,说道:“齐溪军的主力即刻就到兄弟们收拾收拾,准备撤退!”说着话,他环视众人一眼,只看到己方的兄弟,没有看到古誊等巴族人,他问道:“古誊他们人呢?”
众人互相看了看,不由自主地纷纷摇头,张文广面露苦笑,抬手一指身后的齐溪族住地,说道:“古誊和巴族人都在那里。”
上官秀没有在多问,分开众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到齐溪人的住地中,几乎都没有落脚的地方,地面上除了尸体就是血泥,走在其中,感觉脚底都是粘糊糊的。
看着满地的尸体,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即便对番族没什么感情的上官秀等人也在暗暗皱眉,难怪魏虎他们宁愿在外面休息也不进来,这里已经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往前走出没几步,旁边传出一阵阵的哄笑声,上官秀扭头一瞧,只见一大群穿着风军盔甲的巴族人正在凌辱几个齐溪族的小姑娘,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和男人们忘乎所以的大笑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不远处,还有几名手持长枪的巴族人正把齐溪族的婴儿当沙包用,他们用长枪把婴儿一次次地挑飞到空中,又任其一次次地摔落在地上,之间还嘻嘻哈哈地不时用沙赫语说笑。在他们的旁边,生得一堆篝火,几名巴族人围坐在四周,他们把齐溪人的尸体当成凳子来用,坐在上面,烤食着鸡鸭,甚至还有人烤食着人的残肢与内脏,一个个咧着血红的大嘴,满脸狰狞,其状如同厉鬼一般。
在风国,贞郡人是公认的最野蛮的一个族群,但他们的野蛮程度和沙赫的番族比起来,他们也只能自愧弗如了。
当一名巴族青年拖着一具**裸的齐溪族女孩尸体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时候,上官秀一伸胳膊,把他拦住,用沙赫语问道:“古誊呢?”
那名巴族青年愣了愣,回手向里面一指,说道:“古誊大人就在里面!”
上官秀点点头,又瞥了一眼被拖在地上的尸体,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快步从巴族青年身旁走了过去。
走到齐溪人住地的中央,这里有一座类似于广场的空地,看其布置,应该是齐溪人用来祭祀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里已然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尸体,尤其是在中央的台子上,尸体已堆叠起两米多高,古誊就坐在尸堆之上,在他手中,还托着一颗血迹斑斑的断头。
上官秀走上前去,抬头望了望坐在尸堆上的古誊,扬声道:“古誊兄。”
古誊嘴角扬起,笑了,兴奋地说道:“原来是上官大人赶过来了。”
看他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上官秀身形一晃,纵身跳上尸堆,在古誊的身边站定。古誊痴迷地端详着手中的断头,幽幽说道:“上官大人,你知道吗,她是齐溪族里最美丽的女人。”
上官秀垂下眼帘,看向他手中的那颗断头,一言未发。古誊耸耸肩,说道:“只可惜,她是齐溪人,而非我巴族人。”说着话,他把手中的断头向旁一丢,挺身站起,问道:“上官大人那边的战事如何?”
“齐溪人已全部离开赫连山,正往住地这边赶过来,也许在一个时辰之内他们就能赶到。”上官秀面无表情地说道。古誊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么上官大人的大军要多久能到?”
“两到三个时辰。”
古誊想了想,摇头说道:“以我们现在的这点兵力,抵挡不住齐溪军的主力,也坚持不了一两个时辰那么久。”
如果你没有杀光齐溪人的全部老人和妇孺,而是留下他们做人质,就算齐溪军的主力到了,他们也不敢贸然发动进攻,可现在这种情况,等于是逼着齐溪人与己方拼死一战,以己方不到一万人的兵力,的的确确是招架不住,别说坚持一两个时辰,只怕齐溪军一轮强攻就把己方冲散了。
上官秀在心里暗叹口气,当机立断地说道:“撤退!撤进住地外面的林子里,只要与齐溪军周旋一两个时辰,我风军主力就能抵达这里。”
古誊一笑,拱手说道:“一切都听上官大人的安排。”
上官秀双手向后一背,身子前倾,从尸堆上轻飘飘地跳下去,头也没回地说道:“可我没有安排你杀光齐溪人住地中的人。”至少在己方孤军深入的情况下不应这么做。
古誊跟着跳下尸堆,三步并成两步,追上上官秀,干笑着说道:“上官大人莫要生气嘛,你们风人不是有句俗语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如果不把齐溪人斩尽杀绝,留下余孽,以后必将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我不是在责怪古誊兄哪里做得不对,而是做事也有先后之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说什么也晚了,上官秀懒得再多言,挥了挥手,说道:“让兄弟们撤退吧!”
古誊点下头,招手叫过来几名手下,用沙赫语说道:“让兄弟们杀光全部的俘虏,烧光全部的房子,然后我们向林中撤退!”
等到齐溪军的主力抵达到本族住地的时候,留给他们的是满目疮痍,是被焚烧殆尽的家园,是被杀光的亲人和残缺不全的尸体。虽说此时上官秀等人早已撤退到林中深处,但他们仍能听到齐溪人悲痛欲绝的哭喊声和撕心裂肺地怒吼声。
风军主力赶来的速度比上官秀预想中要快得多,齐溪军还没来得急树林去追击上官秀一行人,风军的主力就到了。在呜呜的角声中,风军主力于齐溪族住地的正前方开始集结。
刚开始,风军还只是一个方阵,很快,风军的第二方阵第三方阵相继出现,只过了两刻钟左右的时间,再看齐溪人住地的外面,风军的方阵已多达数十上百块,旗帜招展,战鼓雷鸣,将士们以武器击打盾牌的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上官秀,暂时统领第一军团的是廖征。
风军第一军团和第二军团于齐溪人的住地前列出鱼鳞阵,而后,在一连串的喝令声中,将士们齐齐向前推进。
如果齐溪人的住地没有被烧毁,住地的外围还有些防御,比如寨墙拒马之类,但现在,他们的住地已经被巴族人铲平了,再无防御可以倚仗。但话说回来,齐溪人也没想坚守,亲人们被杀的惨状历历在目,人们的双眼都爬满了血丝,现在齐溪人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和风人拼命,为惨死的亲人们报仇雪恨。
随着风军一步步地推进过来,齐溪人一股脑地冲出住地,在其族长的喝令之下,万余名齐溪族的精壮率先向前冲锋,欲强行冲散风军的战阵,只是双方兵力相差得太悬殊,作战理念的相距也太大。
风军是典型的军团式军事理念,倚靠的是群体的力量,而齐溪族还追求的是个体的蛮力,冲锋时也毫无阵型可言,完全是各凭本事一盘散沙地往前突进。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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