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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和夏洛克在证物室和陈年旧案“斗智斗勇”到凌晨六点,艾琳最先受不了周公的召唤,直接往桌子上一趴就睡了过去。她是闻到食物的香味醒过来的,人还没完全清醒,鼻子就先醒了,可爱的皱着鼻子吸吸,就听到了夏洛克低沉的声音:“醒了?”
“还没有。”艾琳含糊糊的说着,在袖子上蹭蹭脸才睁开眼睛,“几点了?”
“九点四十分,”夏洛克说完把视线移回到手中的法医报告上,头也不抬的又继续说,“饿了?只有咖啡和三明治,雷斯垂德送来的。”
“没刷牙呢。”艾琳还没有彻底清醒,声音里带着鼻音咕哝了一句。
夏洛克抬眼看着她:“你可以选择饿肚子。”
艾琳这下完全清醒了,自然而然的接道:“或者?”
苏格兰场附近的街道图在夏洛克的脑海里被加载出来,他慢条斯理的说着:“或者等十分钟后我们离开了苏格兰场后,再花十分钟到最近的一家餐馆,这还是在交通顺畅的情况下,根据我观察得来的伦敦交通拥堵规律,今天会遇上大堵车。”
“看来我真的没有选择了,是不是?”小艾同志说得无可奈何,可她却毅然决然的把手伸向了摆在桌子上乱糟糟案宗和资料上的纸袋。
夏洛克轻哼一声。
“我永远也学不会像你那样仅仅把身体当成运输渠道的,先生。”不用夏洛克明说,艾琳就明白了他那一声轻哼里的含义,她沉吟了下又默默加了句,“或许这里面还有你生活在英国,而我在中国长大的缘故。”哦,这就是在黑大英帝国的黑暗料理,或许都不能算是黑,而是事实。
“显然你对英国的食物历史了解不够深刻。”夏洛克一心两用,一边和艾琳斗着嘴,一边还以飞快的速度看着手中的法医报告。
“别说的你就了解的很深刻一样,唔——”艾琳在把馅料扎实的三明治拿在手中,再观察了一下咖啡杯上的餐厅标志后,发出了一声纠结的单音节。
夏洛克不意外艾琳发现了食物并不是苏格兰场的,对她的反应有些意外:p; “我现在对我对麦考夫做的恶作剧,感到愧疚了。你知道的,吃人嘴短。”艾琳的回答得来夏洛克不以为然的一瞥。
和哥哥对着干一百年不动摇的侦探先生,可没有半点因为喝了哥哥派人送来的咖啡,就生出这种百年都难遇的愧疚心,不仅如此,他还将哥哥来给他送吃的以防弟弟饿死苏格兰场的好心,扭曲成了大英政府的险恶用心,将它灌输给小艾同志:“我希望你现在已经有了麦考夫是个地地道道控制狂魔的认知,而不是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收买,在以后节节败退,被死胖子利用的渣都不剩。你又在想什么了?”
艾琳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慢吞吞的开口:“我在想你给麦考夫起的绰号,你看就我知道的就有大魔王,大英政府,死胖子,现在又多了一个控制狂魔——”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没达到自己想要目的的夏洛克瞪过来。
艾琳本来想说他真孩子气,可昨天夜里说的那段傻里傻气的话就跳出来了,她想也不想的就另外找了个理由搪塞夏洛克:“r /》 夏洛克眯了眯眼睛:“不,你最开始想说的不是这个。”
接下来就是幼稚极了的对话了——
艾琳坚定的否认了夏洛克:“是。”
夏洛克肯定着他的观察:“不是。”
艾琳加重了语气还是坚持着她说出来的话:“就是。”
夏洛克拧起眉来大有和艾琳对上的意思:“显然不是。”
艾琳还想和继续否认下去,过来找他们然后隔着一扇门都能被秀一脸的雷斯垂德,听不下去的开腔了:“你们俩是小学生吗?”这么幼稚的对话还能往外放闪光弹,就这一对也没谁了,三人中情商最高的雷斯垂德现在是明白了,这哪里是夏洛克暗恋,这分明是双向暗恋的节奏啊!
暗爽不超过一小时的探长先生毅然决然的插…入进来当电灯泡,不,是说正事:“你们俩能换个地不?证物室的警员都不敢进来工作了,事实上,整个苏格兰场都不能安心工作了。”感谢夏洛克过去四年在苏格兰场的作威作福,以及安德森的大嘴巴。
作威作福的夏洛克朝雷斯垂德示意堆在桌边的箱子,没什么诚意的说着:“哦,别担心,他们会安下心来的。”
艾琳跟着瞄了一眼,还对预感成真的探长解释着:“这里面的是昨天我和夏洛克破解的旧案,犯罪嫌疑人、作案动机、可行性证据都一一列出来了,现在需要的就是探长你们做进一步的查证和落实,把逍遥法外的凶手缉拿归案。”
雷斯垂德一时间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该感激艾琳这么好说话还做了这么详尽的工作——探长当然知道是小艾同志列表的,难道还是夏洛克那货不成——还是该心疼已经被衬托到马里亚纳海沟的苏格兰场的专业素质了。
似乎知道探长在想什么的夏洛克嗤笑一声,还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呢。
雷斯垂德坚强的无视了,他看在桌子上散着的一堆卷宗,觉得他最好还是问清楚:“这些呢?”
该夏洛克吱声的时候他偏偏又充耳不闻了,雷斯垂德磨了磨牙,早晚把这货套麻袋揍一顿,好在作为咨询侦探的助手,小艾同志及时开口了:“有三个案子是夏洛克觉得在分数在八分以上的,哦,现在是四个了,”期间夏洛克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小艾同志观察了下才改口了,“得需要实地勘察,才能做最后的定案,”艾琳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再给我们四分钟,我想就可以了。”
夏洛克先前说第二个填饱肚子的方案是等十分钟,现在已经过去六分钟了。
艾琳还向夏洛克求确定:“是吧,先生?”
夏洛克矜持的扯了扯嘴角,“确实。”
雷斯垂德面无表情,心里在想真是见了鬼了:瞧瞧他们俩之间那默契,那眉来眼去,那春心荡漾,呵呵,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把暗恋演绎成热恋的!
不再找虐的探长一发威,一把抱过地上的箱子,对又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二人组呵呵着:“证物室给你们用四分钟,千万别客气。”
说四分钟就是四分钟,艾琳的事不多,就是负责下吃喝,又在最后半分钟里指挥着纸人把证物室‘恢复一新’。
正在穿大衣,围围巾的夏洛克则把目光,投向了证物室门缝里透进来的光线上,像个敏捷的大猫一样没发出任何响动的走了过去,等艾琳把纸人收起来后,就猛然拉开了证物室的门。
门外听墙角没来得及撤退的安德森再一次自由的着地了,他抬脸就对上夏洛克那双锃亮的牛津皮鞋,他不想再往上看了。
夏洛克也是连个眼白都没有给他,他环绕了一圈,所到之处如打地鼠一般,地鼠们纷纷缩进洞里,在这里就是缩回办公区的格挡板后。夏洛克还很有礼貌的问候着:“哦,或许我该说一声,上午好。”
个中礼貌,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根据外面形势判断出夏洛克出没的雷斯垂德探出身来,看到安德森趴在地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后,顿时大吼一声:“安德森!!!”苏格兰场的百年声誉……全完了。
安德森“蹭”得爬起来,往墙上一倚,试图装作先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这样了。
夏洛克懒得理会他,慢两步跟出来的艾琳还记得安德森,她想起来一件事就提醒安德森:“我看了署着你名字的法医报告,”
说完就跟上了前面的夏洛克,留下安德森在证物室门口风中凌乱了。
办公区鸦雀无声,只有如入无人之境的侦探先生和小艾同志的脚步声,随着他们往前走,后面就有人向他们行注目礼。夏洛克是目不斜视,艾琳觉察后偏过头去回望,视线缩缩缩,她有点茫的来了句:“上午好…?”
——要不要这么不约而同?
在离开苏格兰场前,他们还是和招待他们进来的雷斯垂德探长打声招呼的,探长一脸生无可恋的望着这对煞星,“真不用特别招呼我。”爱去哪儿去哪儿,就是上天也没人拦着。
“别傻了,加尔。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四偷盗案我们接手了,反正你们也很闲,没多余的精力去破案。”夏洛克一开口,就拉足了仇恨,直面他的雷斯垂德一手捂着胃,一手挥苍蝇一样挥:“滚吧。”他早该这么说了!
等煞星离开了,办公区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一下子就人声鼎沸起来。丢了好大一个脸的安德森捂着碎了一地的心,来雷斯垂德办公桌前哭天抢地:“我竟然被一个母语不是英语,而且还是有独特学英语技巧的亚洲人,给嘲讽拼写错误和语法错误了,知不知道人艰不拆啊!头儿,你知道吗?我现在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接下来还有更见鬼的事情!”
“哦,是吗?报告全部打回重写重写重写!”雷斯垂德当头就让安德森不好的预感成真了,但事情会是那么简单吗?
……
……
三小时后,雷斯垂德在跌宕起伏的案发现场,森森的盯着立了flag的安德森。
第26章 伦敦的金鱼们25()
“你们假扮警察闯进我家,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就胡乱指责我父亲是偷盗了价值数千万英镑的盗贼,导致了我父亲心脏病发,你们就等着霍克家族的律师团发给你们的起诉函吧!还有你们,苏格兰场的,真正的执法人员,竟然和这两个害死了我父亲的谋杀犯是认识的!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们对得起我们纳税人吗?我相信媒体会高兴知道这件事的!”
雷斯垂德探长觉得有必要稳住这位愤慨激昂的小霍克先生,“霍克先生,请冷静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抢去了话头:“精彩,真是非常精彩的故事,相信我,媒体一定会喜欢的。”
雷斯垂德朝火上浇油的咨询侦探怒吼:“夏洛克!”
“你害死我父亲,还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我要杀了你!”小霍克先生,菲利普·霍克一脸悲愤的,朝着说风凉话的夏洛克挥舞着拳头而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菲利普·霍克就飞出去倒在地板上哀嚎了。
“正当防卫,”夏洛克快速给这个事故下了个定义,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他就睨着真正动手的艾琳,“你其实不必这么做,根据他的动作和速度,我完全可以避开。”
艾琳煞有介事的保证:“下次不会这么做了,先生。”
“不,下次反应不要那么快,在他人真的形成有效威胁时再动手,这样才可以更好的占据主动优势。”夏洛克纠正她。
“知道了,先生。”艾琳点着头表示受教了。
苏格兰场小分队:“……”我们听得见,小心以蓄意伤人罪起诉你们!
“我要叫律师来!”被正当防卫而真摔惨了的菲利普·霍克在被雷斯垂德扶起来后,盯着夏洛克和艾琳语气不善的说。
“你应该叫律师来,”夏洛克把手往大衣兜里一插,“双重谋杀罪,你认为怎么样?”
苏格兰场小分队全都一头雾水,安德森,当然是安德森反应最快,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双重谋杀罪?难道是怪胎你谋杀了老霍克先生以及你雇佣来的女朋友谋杀了小霍克先生的自尊吗?”
……
……
雷斯垂德狠狠瞪了一眼这时候还讲冷笑话的安德森,把视线转向夏洛克,“夏洛克?”
“你可以停止让你的人抬装尸袋进来了,顺便把警戒线拉起来。”夏洛克话音刚落,抬担架进来装尸体的两名警员就上楼来了,听到这句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苏格兰场小分队仍旧一头雾水,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夏洛克从茶几上扯落上面的桌布,又拿过一个一个铁制的艺术品,往书房墙上的一幅画走过去,隔着桌布用铁制艺术品砸碎了装裱在画外面的玻璃,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刀——
“见鬼的,你在做什么?”菲利普·霍克不满的嚷嚷起来。
“你这是入戏太深?还是心虚了?”艾琳眼里没了笑意,直直盯着菲利普·霍克说道。
“你什么意思?”菲利普·霍克这句话真是问出了一屋子人的心声。
艾琳绷着脸语气严正道:“艾伯特·霍克有心脏病不假,可他的死和夏洛克没有半点关系,或者我该这么说,他是被谋杀的。以及,他确实是偷盗了梵高的《圣殇》。”
就在这时候夏洛克已经用刀挑开了他砸碎了装裱用玻璃的那幅画,严格来说是外面的那层画,露出了里面的另一幅画,正是被偷走的梵高的《圣殇》。
艾琳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在有实质性证据证明他是‘骑士’了,而你,不仅偷走了真正菲利普·霍克的人生,更是杀害了菲利普·霍克和艾伯特·霍克。所以,夏洛克才会说这是双重谋杀案,以及现在我们所在的书房成为了案发现场,也就暂时不用为被害人艾伯特·霍克装尸了。最后,我不是被夏洛克雇佣来的。”
小艾同志最后一句话是对安德森说的,安德森觉得他真是“受宠若惊”,实际上内心的吐槽都快要突破天际了:你难道要反驳的重点不是在“雇佣来的女朋友”的“女朋友”上吗?
不愧是苏格兰场的法医,一上来就抓住了八卦的重点。
重点不是该在这反转的剧情上吗?明明只是个抓贼案件,结果,先是嫌疑人心脏病死了,嫌疑人的儿子悲恸之下把屎盆子扣到了侦探先生和小艾同志身上,结果现在不仅被啪啪打脸,人家俩反手就直言这儿子不是真儿子不说,紧接着就扣了双重谋杀罪的罪名上来。
简直神转折。
转眼就被扣上莫大罪名的菲利普·霍克怒极反笑:“我不会忘记让律师加上一条诽谤罪的!”
屎盆子又扣了过来。
然而夏洛克才不在乎这个,他只是轻飘飘的看了菲利普·霍克一眼,就把目光转移到艾琳身上了,抿了抿下丰润的嘴唇,“/》 艾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
夏洛克似乎意识到他问了个蠢问题,就快速否认道:“没什么,他现在的姿态是不是可以用‘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形容?”
艾琳点头。
“夏洛克,艾琳,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注意下场合,算了,咱们先来解决眼前这一摊子事,行吗?”雷斯垂德这话里带了不明显的倾向性,菲利普·霍克显然是听出来了,他不满的看向了雷斯垂德:“探长先生,你现在这是要听信这两个疯子的话了?我看他们就是满口胡言,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在我半年前回到霍克家时,我就和我父亲做了亲子鉴定,试想下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后,如果像他们俩说的我不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都半年过去了我为什么还会留在霍克家?”
雷斯垂德却问:“你们用什么做得亲子鉴定?血液、还是毛发或者唾液?”
菲利普·霍克虽然疑惑探长先生为什么这么问,可他还是回答了:“是我父亲的家庭医生从我胳膊上抽的血,怎么?现在要不要我把亲子鉴定的结果拿出来给你们看啊?”
一听他是用血液做的亲子鉴定,今天大清早的才被夏洛克用有图无真相案糊一脸的雷斯垂德和安德森,神情就微妙起来。
安德森,又是安德森不由得问:“你得过白血病?”
菲利普·霍克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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