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剑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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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剑之谜-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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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惊疑不定地看着陈语迟,“他们会抓我的,把我关起来。”
  王嘉木开口了:“小凤,陈老师说得对,说出来才是最安全的。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尽我们的力量保护你的。不过你也先不要着急,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你回你的房间吧,我让小晴去陪陪你。”
  王嘉木的话对小凤是很有安抚作用的,她信赖地看着王嘉木,盲目地点着头。
  陈语迟轻声地说:“小凤,那封信是你拿的吧。”
  小凤惶恐地看了看陈语迟,又看了看王嘉木:“我害怕,吴先生那天看我的样子让我害怕,我不是故意的。可我还是拿了那封信,我把它烧了,我想,只要把它烧掉,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那信里写了些什么呢?”陈语迟接着问。
  “我不知道,我没看,我不敢看,我怕一看,梦就成真的了。我烧了它,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陈语迟叹了口气,“其实,那封信也许可以帮你呢。真是个傻姑娘,你要是早说出来……哎。”
  王嘉木打了个电话,小晴来了,她敏感地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什么也没问。
  “别问她什么问题,给她吃片安眠药,让她休息休息。”王嘉木叮嘱了一句,小晴点了点头,陪小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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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房间里只剩下王嘉木和陈语迟两个人的时候,王嘉木虚弱地对陈语迟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说出来才是最安全的,希望我的行为不会害了小凤。”他摇了摇头,样子显得很是苍老。
  陈语迟想安慰一下王嘉木,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蹦出了一句,“您也休息一下吧,我走了。”
  “等一下。”王嘉木喊。“等说清楚了再走。我要问的问题和小凤刚才问的一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语迟耸了耸肩:“其实很简单,一切都太明显了。”他掏出了烟,可是忽然想起王嘉木可能不喜欢别人在他房间里抽烟,就犹豫了一下,要把烟再放回去。
  王嘉木说:“没事,你抽吧,赶紧说,怎么很明显呢?”
  陈语迟很感激地点上了烟,慢条斯理地说了起来。“这个凶手具有好多的特征,而这些特征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小凤。”他停顿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王嘉木也赶紧坐在了他旁边。
  “首先,”陈语迟开口道:“就是那封信,我说过,有三样东西不见了,而它们都很关键,青铜剑的剑尖、那幅仿制的唐寅的画,还有就是那封信,吴先生把信交给您,嘱咐您等他走了以后再看,而您后来把这件事情就给忘了。那信,当时您是随手放在餐厅展示柜的抽屉里的,那些抽屉是从来不放东西的,这样也就很少有人会去翻看那抽屉。可是信放在里面却不见了,信上有您的名字,就算有人无意中翻了抽屉,也会把信交给您的。可是那个拿走信的人却没有这样做,为什么呢?这个拿走信的人,很可能是凶手。可是,就算是凶手无意中发现了信,这有点太巧合了,可逻辑上还是说得过去的,就算这样,他也不应该知道信里是对他不利的内容而去翻看信或者毁了信,除非他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把信交给您的。谁知道呢?我是一个,可我知道我没有拿那信,还有谁?吴先生和您,都不是,剩下的呢?小凤,当时除了我们,就只剩下小凤在场了。她是最有可能去拿那封信的人。另外,吴先生那天早晨为什么要把您拉到一边去说悄悄话?他想回避谁?我吗?有可能,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小凤。”
  王嘉木使劲地点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陈语迟接着说:“从发现信不见的时候开始,我就怀疑小凤了。当然只凭这点是不够的,还有许多疑点让我坚定了我的判断。”
  王嘉木听得聚精会神。
  “第二,梁觉信在17号那天晚上9:00左右回到缘绿园,有人为他开了门,这点为他开车的司机证实了。可是,是谁开的门呢?没有一个人承认,这点就非常奇怪了。有人开了门,他却不承认,那么这个开门的人就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他也就非常可疑了。于是我就想,这个人会是谁呢?那个开车的司机说,梁觉信当时还跟门里的人说了话,那么,那天夜里9:00左右在园子里独自一人的人都有可疑,像梁宝成、王锦萱、张风就是这样。其他人,秦娟、您的夫人、冯佳林、小晴她们在一起打麻将,小凤和厨师张师傅在一起看电视,司机马师傅没有回来,似乎都无法去给梁觉信开门。本来可以把小凤排除了,可是厨师张师傅的一句话让我改变了想法。张师傅说,9:00左右小凤去接了一个电话,他认为是有人要宵夜的电话。可是,当天晚上在缘绿园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给小凤打过这个电话。王先鸣说是小凤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吃宵夜的,梁宝成和王锦萱根本没吃宵夜就分开了,打麻将的人,还是小凤打来电话问她们的。吴先生,小凤给他打电话没有找到他,张风从来不吃宵夜,那么?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呢?我让世强帮我查了那天缘绿园的所有电话记录,那天晚上缘绿园根本没有接到过一个电话。于是,我想明白了,那不是个电话,是门铃。”
  王嘉木喘气声都十分粗重了。
  “你们家的大门门铃是接到明楼底层电话上的,这样在明楼里就可以开大门。那天晚上9:00左右梁觉信按了门铃,小凤接到了,是她为他开的门。开完门,她就忙着准备宵夜去了,等她送完宵夜后,没想到却在园子里碰到了喝醉了的梁觉信。梁觉信看到小凤可能就起了坏心,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正好您曾经带他去过珍品室,而他又糊里糊涂的,只想那里是个好地方,就带小凤去了。没想到那么巧,那天吴先生正好在那里,门是开着的,他们很容易就闯了进去,于是一切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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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嘉木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陈语迟接着向下说:“第三,发现尸体的那天,我正在乐水斋,是小凤的惊呼惊动了我,当时小凤喊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她在喊有鬼,您不觉得奇怪吗?她看到了一个死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喊有鬼呢?鬼是什么?当我们看到一个我们已经知道死了的人重又出现的时候,我们才会认为是鬼。小凤看到梁觉信尸体的第一个反应是,认为他是鬼,为什么?因为她知道梁觉信已经死了,是不应该自己从珍品室里走出来,躺在泊静轩的。她是怎么知道梁觉信已经死了的呢?第四,就是小凤的衣服。”
  “衣服?”王嘉木困惑地问。
  “是的,衣服。我刚到缘绿园时,看到小凤和小晴穿一样的衣服,我想那是她们的工作服。而且,您的夫人好像很爱给小凤买衣服,我知道就有几次,可是小凤从来不穿其它衣服,只穿工作服。但是,从18号开始,也就是案发的第二天,她开始穿您夫人为她买的新衣服了,并且再也没有穿过原来的工作服。为什么?她的那件工作服哪里去了?或者,撕破了?或者,溅上了血迹?”
  王嘉木停止了踱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陈语迟发现,他喝的茶是凉的。
  “第五,让我们来看看凶手所使用的凶器,青铜剑,价值连城,一件古董,很不平常,是不是,我们再来看看凶手的行为,他不仅用青铜剑杀了人,而且还用它来撬门,用力之大,甚至把剑尖都撬断了,可见他根本不了解这把青铜剑的价值,这就好像是有人用一个古瓷器去敲别人的头,对于爱之如命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因为凶手的这个特点,我才不去怀疑您,而且也排除了吴先生。我跟吴先生接触虽然不多,可是,我知道他是无法对那些古董下这样的狠手的。甚至,我猜想,他都不会想到青铜剑居然还可以是个工具。而小凤呢,有许多次,她都表现出了对青铜剑的无知。”
  陈语迟向后靠到了沙发背上,他的香烟在手指间冒着一缕白烟。“综上所述,小凤就是那个凶手。我得出这样的结论很是令我自己吃惊,因为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一切是为什么,逻辑就是这样,它常常会告诉你一个很反常的答案。可是,这种反常的背后就是真理,有多少人就是为了探索这种反常而活着的。”
  对陈语迟的总结性发言,王嘉木苦笑了一下,“你这篇大论要是加上关键词,再列个参考书目,就是篇标准的论文了。或许,你还该分一下章节?”他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幽默。这种幽默已经有了不满在里面了。
  陈语迟尴尬地笑了笑,知道是自己该走的时候了。王嘉木碰到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令他骄傲的缘绿园,他所钟爱的珍品室,他的客人,他的古董,一切该怎么去面对,该让他好好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做了。陈语迟站了起来:“您休息吧,我走了。”王嘉木点了点头,并没有拦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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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轻轻地推开了王嘉木的房门,王嘉木正站在他的书案前,案上一轴画被打开了一半,王嘉木痴情地望着那幅画,好像要生离死别似的。小晴远远地看了一眼,是原先泊静轩挂的那幅,奇怪,那画不是不见了吗?
  王嘉木用手轻轻地将画又打开了一点,身子更低地伏了下去,那陈旧的墨色和纸的香气让他陶醉,小晴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可是王嘉木依然没有离开他的画。小晴终于开口了:“王先生,是您叫我?”
  王嘉木无声地叹了口气,眷恋地看了画一眼,这才离开了它。“小晴?对,是我找你,来,坐在那儿吧。”
  小晴走过去,坐了下来。她有些奇怪,看王嘉木的样子好像是要长谈。
  王嘉木也走过去,坐在了小晴对面:“小凤怎么样了。”
  “她很好,现在睡着了。”小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她什么都告诉我了,我没有问她,是她拉着我一定要告诉我的,说完就睡了,睡得很塌实。王先生,小凤不是坏人,您得帮帮她。简直太让人难过了,这所有的事。我想帮忙,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王嘉木摇摇头,“小晴,那事先别提了,我找你来是为了你的事,你爸爸前几天托我给你带个话儿,你看,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就给忘了。”
  “我爸?”小晴惊跳了一下,“您,您怎么会知道我爸的?”
  王嘉木笑了起来:“王文豪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多年的老朋友了。”
  “可是,可是。”小晴吃惊地瞪着眼睛:“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是说,知道我爸爸是谁的?”
  王嘉木的笑容更深了,完全是个逗小孩玩儿的老爷爷。“从你第一天来,你爸爸就托我照顾你了。”
  小晴的脑袋嗡嗡作响,“你,你们是一伙的?我才不要我爸爸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她的声音很大,胸脯一起一伏,那串栅栏似的项链,好像要跳起来去扎人。
  王嘉木不笑了,摇了摇头,好像觉得小晴实在是莫名其妙。他不管小晴的反应,接着说道:“你爸爸说,他下个月要去欧洲,你不是喜欢艺术吗?他问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欧洲看看。”
  “我不要。”小晴冷冷地说:“我下个月就要开学了。”
  王嘉木挑了挑眉毛:“好吧,回头我转告他。另外,你不是到处找工作吗?你爸爸最近买了一家广告公司,他问你愿不愿意去那里上班,工作时间可以由你选,不会影响你的学业。我想,这样的工作比当保姆挣钱多,还对你的专业。你爸爸为你想得很周到啊。”
  小晴敌意地看着王嘉木,“我不要,我要搞纯艺术,对广告没有兴趣。”
  王嘉木颇感有趣:“就当个挣钱的方法也不行吗?”
  “不,广告不是艺术,我不喜欢。沾了钱,艺术会变质,灵感就会枯竭的。艺术既不该为钱服务,也不该为政治服务,艺术像科学一样,是不该为任何势力所左右的。”
  王嘉木哈哈大笑起来:“难道当保姆就是艺术吗?”
  “是的。”小晴的回答让王嘉木大感意外,笑声都停了。“当保姆可以接触生活,生活是艺术的源泉。”
  王嘉木敲了敲自己被小晴搅晕了的脑袋,自己对自己说:“准艺术家都这样。”随后他对小晴说:“好吧,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只不过是传你爸爸的话而已。还有,这套书是你爸爸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拿去吧。”他用手拍了拍放在茶几上的一摞精装书。
  小晴瞟了一眼那套书《世界经典广告艺术》,不屑地撇了撇嘴:“我不要,您还给他吧。”
  王嘉木生气了,语气严厉起来:“小晴,你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我不管,这些书我送到了,你如果不要,自己扔了好了。现在我想休息一会了。”
  小晴很少看到王嘉木生气,现在看他下逐客令,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委屈地抱起那堆书,向外走。刚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说:“王先生,您有没有怀疑过我是来为我爸爸当间谍的?”
  王嘉木重又被小晴逗乐了,“怎么会呢?真是孩子话。”
  “可是,”小晴咬了一下下嘴唇。“您不是一向跟我爸爸……”她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王嘉木耸了耸肩:“你爸爸要是真用他女儿当间谍,我可就放心了。”
  “为什么?”小晴瞪着眼睛问。
  “因为那样他就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可相反,他这么放心的把你交给我,我倒要提防他了。”王嘉木忽然触动了伤心事,“说是放心,现在他也不放心了,这么急着要你走,哎,还不是这里出了这种事。”他苦笑了一下。“好了,你走吧,好好想想你爸爸的建议,他实在是为你好啊。你老是说你不要你爸爸的照顾,可是,等你老了你就懂了,其实是你爸爸是渴望你的照顾啊。”
  小晴紧紧搂着书,整个人都陷进沉思里去了。


尾声  时间:8月31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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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时间:8月31日星期五
  隆华股份止跌起稳,在20元左右似乎有了支撑,但未来发展还无法预测,是不是底部也说不清,有可能只是阶段反弹。
  隆华与嘉木实业的合作逐渐公开,这也是隆华股份回暖的利好之一。
  王锦萱躺在床上发愣,段美珍不安地坐在床沿上,看着王锦萱,王锦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奶奶,我想好了,我要去上海念书。”
  “什么?”段美珍惊呼,“你现在不是念得好好的吗?干嘛要去上海,去了那里,谁照顾你啊?”
  王锦萱说:“我都想好了,我去上海读书,学个自己喜欢的专业,而且不要你们一分钱,我要自己去挣。”
  段美珍惊得说不出话来,右手颤巍巍地去摸王锦萱的额头。
  小晴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眼前已经收拾好的两只箱子,其中一只里面有半箱子都放着爸爸送她的那套书。床上整齐地放着小凤借她的那件衣服。她不知道还用不用还给小凤,现在小凤被拘留了,自己马上也要走了,缘绿园里谁来照顾呢?王先生好像也不着急似的。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他还没有雇新人。难道他还希望小凤回来?出了这事奶奶最着急,她现在离了小凤,饭都吃不好。王先生说,要是找到吴先生就好了,可是那个吴先生像是蒸发了似的,一点踪影也没有。
  小晴忽然很是烦躁,她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在屋里溜达。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且,他也要走了,回上海去。小晴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冲着桌上的小圆镜照了照,用小梳子梳了梳她的短发,然后走了出去。
  昂贵的丝质衬衫,棕色领带,灰色的长裤,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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