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书因为王爷求情,已被暂停职务,由张侍郎暂代理,张侍郎是赵昂那边的人,怎可能会帮我们。”
“有人能帮我们。”
“谁?”
严仇道:“凤相之子凤清歌,他任职大理少卿,是大理寺二把手,他肯定知道王爷和那俊被关在哪里。”
拓跋昊担忧的说:“他肯帮吗?”
凤家除了凤云汐外,与拓跋蔺素来没来往,凤相在朝堂上为拓跋蔺说话求情,无非是因理而言,何况,太子是凤相的女婿,更不可能帮外人而不帮自己女
能帮外人而不帮自己女婿。
严仇微眯眼道:“他会同意的。”
凤云汐离开前曾给炎妃然留了一封信,他听炎妃然说,凤云汐为拓跋蔺用塔罗牌算过卦,知道他近日会有一劫,凤云汐留了一块玉佩给炎妃然,若日后需要凤家帮忙的,就拿玉佩找她哥哥凤清歌。
那日炎妃然离开去慈音观时,担心在她没回来前,会有突发的事情发生,所以将玉佩给了他,以防万一。
严烨一拍案桌道:“就这样,我们分两路进行,严仇,你去找凤清歌,我去接莫问,十皇子你留意着朝中的动向,有什么异常,立即传信告知。”
前两天他们已派人去找莫问,昨晚已飞鸽传信回来,莫问正随他们赶回来,大概傍晚就到,怕到时会出什么意外,他得到城外接人。
商议完毕,他们各自离开行动。
……
宁侯府
张文泽未经通报,就匆匆的推开书房门,里面的赵昂正与魏侦和吴彬议事,他急急道:“表哥,不是说好坚决反对太子复权,力挺雍亲王的吗?怎么现在却站在太子那边呢?这不是助长他人的威风吗?若因此让太子复权了,我们以后想对付他说难啊!”
魏侦看了赵昂一眼,见他不语,便代他答道:“张大人,赵侯这么做并不是助长他人的威风,而是想让雍亲王与太子两螃相争啊。”
“可今晨太后也下令了,雍亲王若被卸去双臂,还怎么跟太子斗?”一个没双臂的人,形同一个废物。
“此言差矣。”吴彬道:“雍亲王不一定会被行刑,若他能挺过了这关,朝堂定是有另一番风雨。”
张文泽听后疑惑不解,“吴大人为何如此说?”
吴彬解惑道:“雍亲王自出事到现在,你可趁见过雍王妃?”
听他这么一说,张文泽方醒悟,的确自雍亲王被关押天牢,前两天见过她出现皇宫,后就再没有见到她的人,一般情况下,听闻丈夫将要被卸去双臂,不管怎样的情况都会向太后求情,可她呢,一直都没有动静。
想起那天搜查雍王府时的情境,当时她虽一身简洁衣裳,淡雅容妆,可那气势却一点都不输于宫廷内任何得宠的嫔妃,那天以后,大家都知道雍王爷与王妃两相情悦,恩爱非常,既然如此,又怎会任由丈夫被卸去双臂?
“你们怀疑雍王妃会去救雍亲王?”
赵昂站起来说:“不管怎样,事情已发展到这一步,我们暂且观望一阵,若明日午时仍没有任何变动,我们就依计进行。”
他原本是想刺杀太子,只要太子一死,太后顶多伤心一阵子,然后会在皇子们中挑选适合的人继承大统,到时他会将太子党等人能收的收买,不能就除掉,再联合众人力举十一皇子,反正都是她的孙子,相信她不会如此不识抬举。
但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的武功指数如此高,以前试探过他多次,以为他只是箭术精湛,却不想他是深藏不露。
当时他对派出去的刺客首领说过,若行刺失败,便故意掉落从那俊那里盗来的令牌,以便嫁祸于雍亲王,他这么做目的是想让拓跋蔺与太子之间的争斗更激烈,可却不想太后太急于铲除雍亲王,对三司连连施压,让三司草率结案,不曾想过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太子复权!”
赵昂的话刚落,突有奴仆隔门而报,说府外有人送来一封密函。
密函?
众人互望一眼,赵昂立即让魏侦出去接信。
等得阅信后,众人心中欢喜,同时也佩服赵侯的未卜先知,原来信中说:雍王妃正带着太皇太后回宫,已到达城门口。
这真是让人惊喜啊!
原来雍王妃是去请太皇太后回宫,这下可好了!太后封锁了皇帝的寝宫,让人不得进内,太皇太后去看自己的孙儿,谁敢阻挡?
……
城门外,大路被一层白雪覆盖,只有几道车辙的痕迹延伸向远方。
严烨没想到刚到城门口就遇上炎妃然回城的马车,同车的还有莫问,一问之下,方知道他们是在路上遇上的。
炎妃然不想暴露行踪,让太后等人得知她带太皇太后回宫,所以没有与严烨多聊,让马车直接往皇宫奔去。
可严烨有太多事要告知她,幸好车厢够大,可以坐下四人。
在车厢内,严烨将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一一禀报,太皇太后听后,极为怒愤,想不到她到慈音观静修期间,皇宫竟然发生如此大的事情,周太后居然还想对她隐瞒,若不是轩辕臻冒险来告知,她必定会等到皇帝驾崩了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周太后为了隐瞒她,将她身边的侍卫都换了,她每天吃斋念佛故没注意到,听了轩辕臻讲述来龙去脉,方知晓。
可见周太后的野心有多大,多狠毒,为了谋权,竟连自己的亲儿也敢毒害,不过,十多年前,她的狠毒自己也不是没见过。
当年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上位,不也曾将她最喜欢的孙儿谋害了么?以至让她每次见到蔺儿,心里愧疚万分,如果当年她没顾全大局,坚持查明真相,他的蔺儿何须忍受他们这般的折磨。
现在,他们又想故技重施,欲将她最心疼愧疚的曾孙也谋害了?
她知道,即使下毒者不是周太后,但与她必定有关联,十多年前
,十多年前的悲剧她来不及阻止,今天她绝不允许他们有机会在她面前历史重演!
看到太皇太皇义愤填膺的样子,严烨终于舒了口气,到达宫门时,他下了车,说要去通知严仇情况有变动。
离开时,炎妃然叫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严烨听后,蹙着眉头想了想,“好,属下就去办。”
……
太皇太后回宫,带着神医莫问正往皇帝的寝宫去,周太后那边很快就有人通报,她当然意外,因为派去看守太皇太后的侍卫并没有通知她太皇太后回宫的事。
当时皇贵妃刚好也在太后的凤寿宫,她是来跟太后商议让太子复权的事,对于太后处罚拓跋蔺的事,她认为罚得太轻了。
当然,她暂时是不想拓跋蔺死得太快,她要拓跋蔺亲眼看到她的儿子君临天下。她还要找到澹台明嫣,狠狠的将她折磨。
她一直怀疑澹台明嫣没有死,这些年来,她每次想到那个女人,心里便恨得牙痒痒!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来通报,说太皇太后回宫。
太后阴沉着脸。
她们都清楚,眼看就要卸去拓跋蔺双臂,让他成为一个无用的废物,却不想太皇太后这个时候回宫,想必知道些什么。
……
皇帝的寝宫外,奉命守在宫外的侍卫见到太皇太后,立即行礼叩拜,可当太皇太后要进内时,他们为难了。
太皇太后沉下脸,“难道哀家要进去看孙儿也要你们批准吗?”
“太皇太后,我们实在难为……”
“难为?”太皇太后冷冷打断侍卫的话,“哀家带神医前来,若是耽误了皇上看病,你们该当何罪?”
侍卫们很为难,可太皇太后才不管,炎妃然看出她心急,就上前推开他们,让太皇太后进去。
侍卫们见此,也不敢阻拦,忙让人去禀报太后。
走进寝宫,只有一名小太监守在龙床前,听说喆公公被太后也关进天牢,给了一个对皇帝照顾不周的罪名。
武承帝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苍白无血,才短短数天,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太皇太后由孙嬷嬷搀着走到龙床前,让她坐在床则,只见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抚上皇帝苍瘦的脸孔,“我可怜的衍儿啊……”
低颤的声音带着哽咽,听着炎妃然心头酸涩,可想起武承帝为一已私欲,将她炎氏一族斩杀,若不是为了救拓跋蔺和要为炎氏平反,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
太皇太后朝莫问点点头,示意他过来给皇帝把脉。
莫问已由炎妃然那里知道皇帝中的是什么毒,在没有离开皇宫前,他曾给皇帝诊治过,当时并没有发现他身体有中毒的迹象,如今知道他所中的是“离魂”后,隐隐感到他的脉动有股异常,或者中毒已深所至。
离魂是无药可解,但以莫问的医术,要皇帝由昏迷中醒过来,倒是不难,只需要通过他的独门针灸。
为了莫问施针不受影响,炎妃然只留太皇太后和孙嬷嬷靠近床前,她带着其他人站退出内堂候着。
这时,门外传来骚动,炎妃然心想,必定是太后闻风前来,这个女人将皇帝弄昏迷,她就能只手遮天了么?
在众妃的簇拥下,太后由皇贵妃搀扶着走了进来,炎妃然等人朝她和皇贵妃等人行礼,“太后……”
“轩辕臻,你好大的胆子!”太后怒喝打断她的话,责问道:“竟敢私自将太皇太后带回宫,还擅闯进皇帝的寝宫,你该当何罪?”
炎妃然微低着头道:“臻儿一心只为了救皇上,臻儿并没有罪。”
太后唇角浮上丝薄笑,充满讥诮,“好一个没有罪!你擅自闯进皇帝的寝宫,还带着不三不四的人进来,来人!将雍王妃拿下,关进天牢!”
“谁敢!”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片刻,由孙嬷嬷搀着的太皇太后从内堂走出来。
众人一见她,立即叩拜道:“叩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没有理会她们,眸光冷冷扫向太后,“周碧儿,你可真胆大!竟说哀家是不三不四的人?哀家要看自己的孙儿也要经你批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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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朋友,元旦快乐!心想事成,家庭幸福!
第193回:终结篇(四)()
太皇太后尽管年纪大,发鬓银白,容颜苍老,可那凛然的气势却丝毫未减,周太后脸色看似平静,内心可慌了!
对于太皇太后她仍是顾忌的,不然也不会让派人到慈音观监守着,怕她知道后会回来阻止,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带她回来的会是轩辕臻,刚才她怕事情败露,心急要将轩辕臻治罪,却忘记太皇太后在内室。
周太后惶然道:“太皇太后,碧儿不敢!若知道是太皇太后回来,碧儿定会在皇门恭候迎接。”
听她故意避重就轻的岔开话题,太皇太后冷冷哼了一声,现在不是计较这些时候,也没心情计较,只要她不再弄出什么妖蛾子,一切等皇帝醒过来,让他定夺。
就在这时候,收到风声的凤相、赵昂、司空马仪群以及宇文太傅等人也陆续往皇帝的寝宫而来。
炎妃然一直留意着周太后和皇贵妃,自太皇太后出来阻止周太后将她拿下,皇贵妃神情开始极为怪异,以她对皇贵妃的了解,这种时候不该一声不吭的,以前在后宫,她杖着是周太皇的侄女,除了皇帝和周太后,她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怎会出现慌张?
她还记得那天宫宴,当她到周太后那里请安时,表面上她们和气,但言谈间,仍是听出话里的嘲讽和鄙夷,之后皇帝出事,拓跋蔺被嫌疑押下地牢,她虽没进宫向谁求情,可皇后却去了皇贵妃那里,听说被拒于门外。
之后她曾在皇帝的寝宫外遇到她,她问她,“当初你们将周家的退路都堵住,该想到你们也会有今天的结局。”
当时她不明白她的意思,后来想想,应该是说那时她来求自己救周家,她拒绝了,如今拓跋蔺有难,同样她也不会出手帮忙。
这么说,皇帝的昏迷会不会与她有关呢?
拓跋蔺出事,最得利的是拓跋凛,他不但能复权,更是搬倒一块阻碍通往帝路的石头。
不是她想多了,是以往的经历让她不得不这么想。
因此,如果她的怀疑是真的话,那么,找来了莫问替皇帝诊治,皇贵妃肯定害怕事情会败露,所以,她刚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
太子府
“你说什么?雍王妃带着太皇太后和莫问回宫?”拓跋凛躺在床上,听了安插在皇宫的密使来报,惊讶地坐起来。
“是的,连同赵昂,凤相等人都已进宫去了。”元华担忧的说:“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
拓跋凛绕手揉了揉眉心,闭眼沉思了片刻,抬头问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葛平,“依你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葛平思考了一下,道:“不能再等了!皇帝继续昏迷还好说,若他醒过来,肯定会调查所有事,到时只怕对我们不利。”
拓跋凛没有再多说,叫元华准备笔墨,快速地写了两封信,然后将一封交给元华,一封交给曹桓,并吩咐道:“一定要交到这两人的手上,经他们传递也不行。”
元曹二人将信收好,知兹事重大,都谨声应了。
……
经过莫问的针灸,皇帝终于醒过来。
离魂这种毒莫问知道,但是他首次接触这样的病人,还好,他用针灸将皇帝体内的暂时抑制住,但毒性已渗入脾脏,无法解救。
皇帝的醒来,有人喜欢有人愁。
莫问当着太皇太后、嫔妃和众臣的面前,把皇帝昏迷的病因细述了一遍,只隐瞒了皇帝的毒已深入脾脏,无药可治的严重性。
众人听了,大为吃惊,一时室里静止无声。
凤相却在这时开口道:“既然皇上的病因已查明,皇上也醒过来了,是不是该把雍亲王放了呢?”
因为之前刑部已验证过,那晚宴会所有酒菜餐具等都没有可疑,而周太后等人却因此将责任怪于拓跋蔺身上,现在查明原因,拓跋蔺可以无罪释放了。
“不行!”出声音的不是周太后,而是皇贵妃。
“怎么不行?”炎妃然问。
“虽然皇上醒过来了,可是,皇上昏迷是在他管辖失职,若他保护好皇上,皇上就不会受此罪。”
“皇贵妃你是想推卸责任啰,莫医师皇上中毒已有一段很长的时候,潜伏期约四至六个月,这表明,凡是能接触到皇上饮食的人都有嫌疑?若有罪的,是不是首先捉拿曹司膳呢?还有,这些年来,后宫都是你在掌管,而司膳房的失职也是你的职责!”
她话音方落,炎妃然已冷然出口,气势赫赫,在寝宫扩散开来,让一些仍想反驳的人顿时不敢吭声,尤其是皇贵妃,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郭司膳掌管司膳房,亦是皇贵妃的外甥女,亲戚关系亲厚,如果她想在皇帝的饮食中动手脚,那是轻而易举,何况这种毒一般大夫根本查不出来的慢性毒药,倘若不是拓跋蔺提醒,根本没有人会想到是离魂。
虽然不知谁下的毒,只要拓跋蔺是清白的,她才不管谁下毒,一个人作恶多了,老天爷定会收他,看,她还没有出手,已有人早一年前就对他下手了。
与此同时,太皇太后开口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按哀家的意思办吧。”
“太皇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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