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多年,他已经练就了沉稳冷静的头脑,任谁都不能让他将所有的情绪体现在脸上,可是单单只有叶倾城,随时都会有让他崩溃的可能。
他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放过自己。
心中掠过一阵恐慌,他匆忙穿好衣服,从地上捡起手机,手忙脚乱地拼装完后,发现质量没有受损,立即打电话安排下面的人四处去寻找叶倾城,并且派人去查拉走她的那辆车的车主的详细资料,急匆匆下了楼。
大雨过后的城市满地狼藉,空气清新,下了一夜的雨,连挂在枝头的树叶都变得莹亮透明,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太阳遮住了黑夜的黑,新的一天又来到了,只有他还沉浸在昨夜的痛苦之中。
“城城,你对我太狠心了!”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耀眼的阳光下微微眯起,脸上布满了青涩的胡茬。
“老大,没事了,你一夜没睡,快回去休息吧。”左青看着魏子枫憔悴低糜的样子,关切地安慰他。
“城城是在萧景那里吗?确实查清楚了?”他提着一口气,再次不放心地重复道。
“是的,根据小鱼他们提供的地址,我查出那栋房子的房主确实是萧景,他不就是大小姐以前在医院的同事吗?后来小姐去留学,他也离开了医院。听说他父母在加拿大定居,他怎么现在突然又回来了?”
魏子枫闭上眼睛,眼睛有些酸涩,他用手指按揉了一下精明穴,悠悠地说道:“其他暂且放在一边,只要大小姐是安全的就放心了。收工吧,你们也都忙了一夜。”
蓝色的布加迪跑车在瞬间开离了左青的视线,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老大觉得不值。
像魏子枫这样身份和地位的男子,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比叶倾城漂亮性感的不在少数,可他为何偏偏就对这个被父母收养的妹妹情有独钟呢!
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害得他们每次都跟着遭殃。
他不禁可怜起了魏子枫:富可敌国又怎样,爱上了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女子,那才是真的可悲。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叶倾城在手术室外面守了整整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整日整夜都不合眼,像个木头人一样傻傻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任凭他们怎么劝她她都不离开,说什么怕万一自己离开了,陆沐白醒过来见不到亲人该怎么办?而他和小鱼他们也寸步不离地守了她三天三夜,魏子枫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从他憔悴苍白的面容上,他断定他也是三天三夜没有休息的吧。
爱一个人如此痛苦,如此煎熬,他才不会傻到如此,去他娘的女人,女人就是祸水,他左青这一辈子除了追随魏子枫,再也不想看那些祸水半眼。
他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肩膀上,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车。
一早醒来,叶倾城觉得头疼得好像要炸开了一样,眼睛看东西有些费力,她估计,昨夜应该是哭肿了眼睛,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外面传来轻松的敲门声,这过来敲门的主儿心情一定是极好的,连节奏都把握地跟奏乐一般。
叶倾城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膝盖,说了一声请进,便把脸飞快地埋进膝盖中。
萧景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以前两个人同为实习医生的时候,都是叶倾城帮他准备早餐,萧景就像是黏在叶倾城衣服上的饭粘子,除非她和陆沐白约会的时候他有自知之明不做电灯泡,剩下的时间几乎都跟亦步亦趋地跟在叶倾城的身边,还美其名曰闺密,男闺蜜。
“吃早饭了。”他穿着一条驼色休闲裤,乳白色的休闲上衣,一头黑发被打理得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练。
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美滋滋地看着叶倾城。
叶倾城的头从膝盖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口音:“你先出去,我还没有洗脸呢。”
“啊呀,原来叶大小姐还要脸啊!算了吧,还是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让我看一眼吧!”
“萧景,你滚。”叶倾城急呼道。
“我就不,看你能把我怎样?”
他萧景耍无赖的本事从来都是一流的。
“你!”叶倾城咬牙切齿地从膝盖里抬起头,狠狠地盯着他。
哈哈哈。
萧景一只手指着叶倾城的脸,笑声像是从胸腔里爆发了一般,那极具冲击力的笑让他花枝乱颤,直到笑得弯下了腰。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叶倾城,在她恼羞成怒的阻拦下,成功地留下了这具有历史性纪念意义的靓照。
“萧景!”叶倾城爆炸性的吼声在看到手机里的照片时脱口而出。
“啊吆,大姐饶命,大姐饶命啊!”凄惨的求饶声也随之响起,只见叶倾城披头散发地拿着枕头在屋子里追着萧景上蹿下跳,一时间,好不热闹。
第31章:你说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这个可恨的萧,明知道人家肿着水泡眼,满脸的狼狈相,还非得说要让她报什么雨夜救命之恩,让她到富尔玛大酒店请他吃一顿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把你吃成大肥猪,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娶到老婆。”叶倾城咬牙切齿地拿着手指戳了一下萧的脑门,恨不得在他的脑门上戳出个洞来。
“那我就太感谢你了,只要不用娶媳妇,你想把我怎样都行。”萧无赖地缠住她的胳膊,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
叶倾城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从脑海中跳出了上次那个叫苏碧城的女患者说的话:“叶医生,你说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她的眸光一转,慌忙挣开他的手臂,满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故意夸张地说:“难不成萧公子喜欢男人?”
“什么?”萧吃了一惊,那细长的桃花眼一下子睁得大大的,舌头打着结,小麦色的脸上晕红一片,大声吼道:“叶倾城,你……你竟敢……诽谤我!”说着举手佯装要去打她。
叶倾城一看情况不妙,尖叫一声,慌不择路地抱头鼠窜。
就这样一路追追闹闹下了楼,两人驱车到了富尔玛酒店门口,萧停下车,叶倾城先他一步跳了下来,回头一看萧公子还没有对说他喜欢男人这件事情要罢手的意思,嗤笑一声,拔腿就向酒店门口跑去。
出其不意地与迎面而来的男人狠狠地撞了一个满怀。
一股薄荷的清冽的香气扑鼻而入,她心中蓦地一惊,下意识地捂着撞疼的鼻子,警觉地抬起头。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啧啧,默契感还是那么强!萧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两人身后,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酸溜溜地自言自语道。
“眼睛好像……肿了。”陆沐白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人,低声说道。
“嗯?”她赶紧把手从鼻子上放下来,迅速地捂到眼睛上。
看着她如孩子般幼稚的举动,他低笑着拉下她的手,心中竟然溢满了温暖。
叶倾城紧张地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着双眸,眼睛的余光扫着自己的脚尖。
“女王需要救驾。”萧景暗暗想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依然是如排山倒海之势被迷惑地溃不成军啊!
每当她紧张的时候,总是会垂着眼睛,瞅着自己的脚尖。
大学时候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那还是第一次和陆沐白认识的时候,在一次交谊舞会上,陆沐白请她跳舞,她就是这么一副紧张兮兮不争气的样子。
萧疾步走上前,刚才还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到底要不要跟陆沐白去打一声招呼,可是转念一想,估计即使打了招呼他也不一定能认出自己,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拉了拉叶倾城的手,朗声说道:“愣着干嘛?吃东西去了。”
陆沐白的眸光如鹰隼般犀利地穿过萧拉着叶倾城的手。
他是谁?
为何两人的举动如此亲密?
难道他就是她在梦中的那个男子?
萧狭长的桃花眼盈满笑意地看着陆沐白,那是一张青春洋溢的笑脸,健康而又阳光的笑脸,连他自己几乎都要被他融化在那样的一片温暖里。
“再见。”叶倾城紧张地朝着陆沐白挥了挥手,眼看就要被萧景拖进旋转门。
她白皙的脖颈从他眼前晃过,只见那上面有一道触目的红痕。
他的眸子猛地一蹙,心中突然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连心跳也漏跳了半拍。
这红痕,谅白痴也看得出来,明明是动情之后对方留在她脖子上的爱的印记。
他的眸光变得越来越幽深,脸色阴郁地看向叶倾城,随后跟着进了酒店。
“陆总,您怎么又回来了?刚才不是说要先去处理一点儿事情?”
大堂经理迎上来问道。
陆沐白心烦意乱地朝着他摆了摆手,径直跟在叶倾城的身后,找了个离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还想要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吗?
他偏要在她的面前刷一下存在感!
大堂经理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陆总不是在贵宾房订的包间吗?怎么走到大厅里来了?刚才出门的时候脸色还挺好看,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这么难看?是谁招惹他了?
萧景往叶倾城身边挨了挨,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睛飞快地扫了陆沐白一眼。
这小子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有点儿吃醋吧!
他在心里暗自得意地笑了笑,随即脸上跟开了花一样,心情灿烂极了。
他终于也有机会看他生气的脸色了,以前都是他跟在他们身后摆臭脸,现在可是风水轮流转了啊。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小动作可就越来越多了些:一会儿捏捏叶倾城的肩膀,一会儿又摸摸她的小手,心中好不惬意。
叶倾城感觉到了萧景这些反常的举动,她皱了皱眉头,小声对他说:“小子,老占我便宜,你找死是吧?”
萧景老奸巨滑地笑了笑,抿着嘴不吭气。
陆沐白在一边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一股无名怒火陡然在心中升起,他强行压抑着,脸色越发阴沉。
看到叶倾城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腾地一下子从座椅上起身,迈开长腿疾步跟着进了洗手间。
叶倾城推开女洗手间的门,刚要进去,突然身后一股力量将她包围着推搡了进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厕所的门被用力摔上,面前的男子沉着脸将她扯进了怀中。
他将她抵在门上,垂眸怒视着她。
“陆沐白,这是女厕所,你,你……进来干什么?”她的脸色苍白,惊颤着说。
“他是你什么人?”他沉声问道,眼神阴翳。
“闺,闺蜜。”她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表情和举动为什么突然这么反常。
“闺蜜?”陆沐白眸光蹙了蹙,这个词好熟悉,对了,就在和fl环球国际签约那天,明明魏子岚说叶倾城是她的闺蜜。
他的目光带着咄咄逼人的危险,阴沉的俊脸慢慢朝她逼下来,淡淡薄荷味道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得心跳加速,差点儿忘记了呼吸。
第32章:是一厢情愿的白痴?还是自作多情的蠢货?
空气似乎被冻结,叶倾城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在这样暗暗僵持着。
他的眼睛落在她的脖颈上,那上面的吻痕已经变成了紫色,明明就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她有自己的意中人,那么他算是什么呢?
是一厢情愿的白痴?还是自作多情的蠢货?
想到这里,他强拥着她后背的身体慢慢绷紧,拳头不自觉微微攥起。
他将她狠狠地一摔,气呼呼地推门而去。
空荡荡的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木然而立。
他的气息还残留在鼻翼间,可是人已经离开了。
叶倾城不明白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他,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走到洗漱镜前,失魂落魄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凌乱,脸色惨白,昨夜哭过的眼睛眼皮还有些浮肿。
她将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正要洗手,猛然看到白皙细腻的脖颈上,那一个赫然的紫色印痕。
她颓然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用手摸上脖颈,羞愤地用力搓洗着。
明知是枉然,可她还是执迷不悔,眼泪悄无声息地顺着眼角流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拍打着流水,心中的悔恨漫无边际。
如果自己不答应萧景来富尔玛吃饭,如果自己不从车上跑下来,是不是就不会遇到他?
他的愤怒从何而来?难道是误会了她和箫景的关系?
还是以为她昨夜纵情***爱,今天早晨又跑出来秀恩爱?
她呆滞地站在镜子前,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出外面的这扇门。
后面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她抬眸朝着镜中望去,突然被里面的女子迷眩了双目。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美艳和迷人,只一眼,便夺了人的魂魄。
一袭修身的白色长裙,将她曼妙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亚麻色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如一道瀑布倾泻而下,乌黑如星辰的眸子仿佛荡漾着一汪清泉,笔直的鼻梁在那张立体混血的脸上显得格外挺拔。
真是一个美人!
她的眸光闪烁了几下,又从镜中飞快地扫了自己一眼,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电话铃声响起,女子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她那软腻的声音就像在轻唱一首动听的歌谣。
“我已经到了。”女子回答说。
“陆总早已经等在那里了,你们正在路上?”她轻轻地笑了笑,语气温柔。
叶倾城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一下子。
“陆总?难道说的是陆沐白?”
“不要胡说了。”不知道对方调侃了她什么,她笑得花枝乱颤,嘴上连连否认。一边接着电话,一边从镜子里察看着自己的妆容,然后满意地离开了洗手间。
叶倾城垂头丧气地跟在女子的后面,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抬头看到箫景正眼睛发直地盯着那女子看,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男人都是花心的,全都见色起意,连陆沐白也算在内,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气呼呼地想着。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好幼稚,这么多年的心理学,算是白读了!
处理别人的事情可以有条不紊,可是到了自己身上真是一筹莫展啊。
箫景见她无精打采地走过来,奇怪地看着她。
“怎么了?刚才生气了?”他一本正经地问道。
“鬼才生气呢!”她噘了噘嘴,懒得理她。
“喂,刚才我看见读大学时,陆沐白他们系那系花从洗手间走出来,看你那惨兮兮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俩过招了呢!”
叶倾城的眼睛瞪得滚圆。
“你说谁?”
“就那谁,你忘了你跟陆沐白第一次分手,不就是因为那系花乔薇娜嘛!”
叶倾城震惊地张大嘴巴,心头有无数只乌鸦凌乱飞过。
原来是她!
她现在变得更加光彩夺目了啊!
刚才她口中说的陆总,一定就是陆沐白了吧。
原来这么多年,他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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