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瑟就站在那儿,像是引住了满天光芒,也许是那花瓣贴在脸上有些痒,玉瑟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花瓣就翩然的起飞,落到了余年的领口。
这无意的动作,在余年看来,无疑是挑逗。
余年一把将玉瑟怀里的古筝拽出来,扔到地上,再一把将玉瑟的双手捏在一只大手里,另外一只手按住玉瑟的头在自己的胸口,低声沙哑的道:“小坏蛋,弄出来。”
厄?玉瑟已经是浆糊的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余年要自己把什么弄出来啊?
直到自己的眼睛快要被余年的领子给蒙住的时候,玉瑟才发现余年所说的是刚才自己吹起的那一片梅花。
挣扎了一下,玉瑟微微皱了皱眉头,原来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余年拽在手里,她惊讶的发现余年的手心有些薄汗,既然他将自己双手都拽住了,怎么弄出来啦?玉瑟微微撅着嘴,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余年。
真该死,最受不了就是这种妖艳又无辜的眼神了。
余年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的,俯下身子来在玉瑟的耳边教导她:“用什么弄进去的,就用什么弄出来。”
厄?用嘴?用唇?用牙齿?
侯门深似海 19
厄?用嘴?用唇?用牙齿?玉瑟正思忖着。
余年见玉瑟没有动静,心却跳得更快了,按在她头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玉瑟的火热的唇落到余年的锁骨上,小丁香轻轻一卷,那片梅花已经被吸了出来。
轻轻的,他挑起她的下巴,却在看见她羞涩难当的神情时,心口猛地一滞,那是一副怎样撩人的神情?
展现出少女的羞涩和妩媚,双眸春水萌动,视线却是羞怯地垂落一旁,轻咬红唇,微露贝齿,那片血红的梅花正在她两片红唇之间,映的她的脸更加雪白,红唇更加鲜艳。。
余年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抚着玉瑟的脸,双目深深将玉瑟凝视,玉瑟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自己,澄澈的双眼却不避讳直直看向自己,眼底有什么满得近乎要溢出来,唇角勾着一抹清隽的笑,丝丝入扣。好似饮了十来坛子桂花酿一般有些醉神。
“小东西,你!”余年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瑟已经闭上了眼睛。
眼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花蕊。
余年再也说不下去了,失了些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失去了往日的凛然霸气,轻声念了念:“玉露。”唇色彤艳笑得人毛骨悚然,似意犹未尽一般又悠悠然重复了一遍,洒然一挑眉,俯身咬住唇间那一片梅花。
心跳的声音乱了玉瑟的耳,乱了玉瑟的心,哄天塌地陷的感觉,这怨不得自己,如此绝代风华的男人站在面前,摆这么酷的姿势能不能叫停?不是第一次,却终是最心跳的一刻。那是一种清醒与迷糊之间,比做梦真实,却一样的没有办法思考。她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搂着自己的腰,那唇好似羽毛一样唰的一下贴在她的唇上,温热,柔软。只是轻轻一下,痒痒的,便离开了。
余年不禁暗自低叹似乎在无意间,又被诱感了。下一刻,他将她紧接进怀里,一手擒着她的腰一手插入她柔滑的发间,扣住她的后脑,俯身重重的吻她。
玉瑟刚刚准备睁开眼睛,然而,没等自己来得及,又是一下。手指越来越滚烫,吻越来越密集,唇贴的越来越紧了……
强势的吻落在唇上,掀起了窒息性的灼热和情湘,霸道地纠缠,带来一阵阵的颤栗。
就在玉瑟还沉迷在美梦中不愿意醒来的时候,猛的被余年一推,玉瑟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屁股着地的坐在地上,手指正好按照被余年扔在地上的古筝上,纤细的琴弦划破了玉瑟的手指,鲜红的雪一滴一滴,滴在雪地里。
上好的古筝的弦断了,筝上的雕花也落了出来,玉瑟带血的手抚上那一根根的弦,泪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余年并不是恼怒玉瑟,只是恼怒自己,一把把玉瑟从地上拽起来,解下自己的披风将玉瑟裹住,轻轻的搂在怀里:“我,对不起,我。”
玉瑟低声的啜泣着,目光却落在那摔坏了的古筝上:“坏了,古筝——”
侯门深似海 20
“玉露——”余年把下巴搁在玉瑟的头顶:“跟着我吧……”
玉瑟吃吃一笑,低声道:“奴婢是将军的丫头,自然是在将军府里。”
余年不满的伸出一个指头放在玉瑟的唇边,制止了玉瑟的继续说话,“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你这身衣服很好看,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玉瑟不吭声。
余年继续往下说:“可是我还没有给她幸福,她就死了,据说那场大火是我的对手针对我放的,可是她却成了无辜的替罪羊!”
玉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看来余年是完全相信了玉儿被他的对手良王派人烧死了的了,这个白霜霜真是不简单啊。
玉瑟伸手拿开余年的手指,在他怀里挣扎着推开他:“原来将军是把我当做了别人!愧疚吗?”
玉瑟冷冷的哼了一声,将身上余年披给自己的斗篷一甩,弯腰捡起地上的古筝,扭头就走了。
这一次余年没有伸手去抓住玉瑟,只是弯腰捡起被玉瑟甩在地上的披风。很久很久,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般的发脾气了呢,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敢对自己发脾气!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玉瑟早已经回到自己的后院房间,换下了那条裙子,用一件最普通的半新蓝布棉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她一个人在没有电灯的房间里,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烟花,“嘭”一声一个绿色的光柱直冲上天,“啪”一声,化成些许红色的花蕊,弯下来,噼里啪啦的闪出无数的银花。
真好看,玉瑟抱着自己的双膝,以往的元宵,父皇都会在皇宫里放烟花,姐姐每次都会调皮的给父亲申请去点那个最大最后放的烟花,每次父亲都很担心,派了很多很多人去保护金瑟,金瑟每次兴冲冲的拿了根香点着了引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飞奔到玉瑟的面前,牵起她的手,指着空中盛开的烟花对玉瑟道:“妹妹,你看,多美!”
玉瑟每每都会崇拜的看着姐姐,点头答应道:“姐姐,真的很美。”
可是,今天不是元宵,点火的不再是姐姐,这场烟火中自己不再是主角,只是一个卑微的看客。
玉瑟低低的叹了口气,更加紧了一紧身上的棉衣,黑暗中传来风二娘的声音:“你为什么躲着他?”
玉瑟猛的一惊,伸手去点灯,可是手伸到一半就被风二娘拽住,风二娘紧紧的扣着玉瑟的手:“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他?你筹备了那么就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吗?为什么要退缩?”
玉瑟猛的一甩风二娘的手,冷冰冰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风二娘冷笑道:“你当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忘记了和我签的协约了吧?”
玉瑟没有说话,她当然记得,但是良王不是给了她一笔钱,作废了吗?
“你以为我是良王的人?”风二娘冷冷的低声道,“不,我不是,我是先皇的人!你怎么不好奇,我原本好好的呆在青川开我的风花雪月楼,怎么会到了余年的府上?”
玉瑟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她当然知道风二娘说这番话的意思,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那么她到底是帮不帮自己呢?
风二娘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去见过蓝战了,我不会说我不该说的事情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余年的府上,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你不要老是躲着我。”
玉瑟这时候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她点头道:“好吧。我信你!”
风二娘继续道:“花飞花现在和良王走的很近,余元和他的摩擦逐渐升级,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玉瑟终于点燃了灯,眼前的风二娘不再是之前的妖艳打扮,而是一身雪白的棉衣,显然是为了在大雪的背影中不容易被人看出来。
“花飞花是你楼里的姑娘,你怎么还没把握?”玉瑟给自己倒了一杯子水,转脸看着风二娘,“你要是不嫌弃我的水,就喝一杯。”
风二娘接过玉瑟的茶水,爽朗的笑道:“你都能做到,我为什么做不到呢?”
玉瑟看着风二娘将那杯水一干而尽,低声问道:“为什么?”
风二娘抬起眼,看着窗外依旧在燃放的烟花,声音空远,道:“因为先皇,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玉瑟心里暗暗赞叹道:这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要是身为男子,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可惜不仅是柔弱女子而且深入娼门。
侯门深似海 21
玉瑟不知道阿香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当然更不知道余年在白霜霜生日这一天没有在白霜霜的房间里过夜,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
余年原意是在白霜霜的房间里的,可是捧起白霜霜的脸,脑海里出现的却全是另外一个人的模样,这感觉实在是让余年甚为烦躁,所以他不顾白霜霜楚楚可怜的劝慰,依旧是没有给她一个答复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余年在将军府,有自己独立的卧房,各个侍妾也有自己的房间,在很多情况下,余年只是一个人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处理事情。
余年点灯,看着桌上堆得毫无章法的折子,和自己随手洒落的书本,心里更加烦躁,平日里不觉得,今日余年却觉得这房间里有些空,一个想法在余年的脑海里形成,确定了这么一个想法之后,余年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了,他随手拿起一个折子——这是左翼将军云帅的折子,上面无非依旧是催促余年称王的事情。
余年这段时间看了不下数本关于这样的折子了,以前是因为良王和自己分庭抗礼,虽说如今良王已经招架不住自己的攻势,已经和自己达成和解了,但是一日不彻底收服,余年一日就不得安心。
门上扣了两下,余年眉头皱了一皱,低声道:“进来。”
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而入。
余年有些不悦:“你有什么事情不能飞鸽传书么?偏偏要自己来,不怕被良王发现么?”
花飞花低了头给余年行礼道:“属下知罪,只是今日赶过来确实是事出有因。”
余年摆弄了一下蜡烛,灯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余年道:“说吧。”
花飞花道:“启禀大将军,据探子报有柳江南的线索了!”
余年眉心一跳,手里的握着的书卷往桌子上一摔;发出不小的“嘭”的一声:“你以前不是口口声声给我说柳江南已经死了吗?”
花飞花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那是因为当时,属下真的看到一具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按照那残余的珠宝玉佩,的确是柳皇夫的。”
余年的声音更低了,语气也更强烈了,一手扼住花飞花的脖子:“你说什么?皇夫?他还是你们的皇夫?现在还有女皇么?”
花飞花是余年在锦绣王朝的时候就物色好了的,在青川一带收集信息的探子之一,柳江南、金瑟和自己的很多事情,都经过她的手,她知道的东西不少。
花飞花见余年变了脸色,慌忙求饶道:“大将军,恕属下一时口误。”
余年这才放了手,将她狠狠一推,金瑟、柳江南是他心里最不能提的名字之二,花飞花为何要这时候惹怒自己,余年略一思索了一番,冷笑着逼近花飞花,威慑她道:“你给我听着,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你也不要指望良王真的会爱上你。”
余年的话像一根刺一样,刺进花飞花的心里,这个男人真是一个魔鬼!
侯门深似海 22
玉瑟因着风二娘的一番话,翻来覆去又没有睡好,阿香倒是絮絮叨叨的替玉瑟抱不平:明明玉瑟的表演是那么的出色,为何余年没有一丁点的赏赐。
玉瑟心里暗忖道:不是没有赏赐,而是余年的心思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琢磨的。
冬天的太阳格外的难得,玉瑟一边往木盆里倒衣服一边唱着不知道词的小曲,再往木盆里倒了半桶子的热水,玉瑟撩起裙子,脱下鞋子,就踩起了衣服,都是自己院子里姐妹的衣服,又都是厚重衣物,所以玉瑟第一次都是直接用脚踩。
余年躲在一边的梅花树下,看着玉瑟一手拽着裙子,一手插着腰,雪白的小腿在皂荚和水的冲击下形成的泡沫里若隐若现,一会有白色的泡泡被风吹起,在玉瑟的身边飘荡着,玉有些落在玉瑟的头发上,有些落在玉瑟的粉嫩的手腕上,玉瑟的袖子因为要洗衣服而被撸得高高的,露在外面的一节如同雪白的莲藕,被风一吹微微的泛红。
玉瑟边唱边踏着衣服,欢快的像一只树林里小鸟。
不知道为何,余年被这一幕所震撼,他从来没有见过在大冬天洗衣服洗的那么开心的。她当真就那么无欲无求,什么都不要么?
余年第一次对这样的女子束手无策了。
“咳咳”余年觉得看够了,这罢从树后面转了出来。
“将、将军!”玉瑟看到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余年,不由的大吃了一惊,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当她停止唱歌踏衣服之后,她才觉得泡在水里的脚有些冷。
“你,就这么站着不冷么?”余年含着笑看着她。
玉瑟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余年打横着抱在怀里,他抱着她,缓缓的蹲下,赤裸的双脚在余年的手掌里,余年替她轻轻的揉着,玉瑟的脸一下子通红了,在这个年代里,女子的脚除了自己的丈夫是谁都不能看的,可是可是,现在……
玉瑟的魂似乎已经飘走了,余年将她的袜子轻轻的套在她的脚上,然后是鞋子,看的出来余年的笨手笨脚,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自己穿过鞋子吧。
玉瑟心里暗暗笑道,回过神来翻身从余年的怀里站起来,用刚穿好的一只脚以极为不雅的金鸡独立式站着,拎起自己另一只袜子和鞋子往自己脚上套去。一边却东张西望这看有没有人看见这一幕。
余年被她这么孩子气的眼神逗笑,伸手捏了一把她下巴:“没人!”
玉瑟穿好鞋子的那一只脚还么有落下,猛的被余年捏了一把下巴,一下子身子不稳就往前倒去,余年眼明手快,一把捞住,将玉瑟抱在怀里,笑道:“倒也要找地方倒啊。”
玉瑟放下脚站好,轻轻推开余年,强嘴道:“将军这里我可不敢。”
余年笑着捏了一把她的手:“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别看了,昨夜她们疯了这么久,现在没几个人起床呢!”
“那,将军呢?”玉瑟撅着嘴巴,转身背对着余年,“将军昨夜不是应该陪着白夫人的么?”
侯门深似海 23
余年跟上去两步,站在玉瑟的面前,轻轻执起她的双手:“我说有资格就有资格!只是看你愿不愿意!”
玉瑟急急的伸手,冰凉的带着皂角气味的手指贴着余年的唇:“不,我不愿意!”
余年脸上刚才的笑意一扫而空,松开玉瑟的双手,缓缓的转过身去。
随着余年的动作,玉瑟似乎感到自己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而开始绞疼。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就在玉瑟以为余年会生气一甩手而走的时候,余年开口:“可是,我却不想放手,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书房丫头,以后不管有没有事情,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准超出我的视线范围。”
厄?
余年心真是海底针啊。
玉瑟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暗忖。
阿香帮忙递东西:“玉儿,你怎么感觉不高兴似的?虽说做夫人的丫鬟好,但是做将军的丫头更好,说不定还真像苏尔所说的那样——”
玉瑟不悦的抬头看了一眼阿香,阿香想到玉瑟往日的性情,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有些直白了,只好叹了口气劝道:“玉儿啊,前头的主子可不似在后院,只要做好了事情,就没人来管你了。你性格这般,到时候如何察言观色?”
玉瑟伸手拉了一把阿香,阿香的真诚,让她心里如何不动容。
“玉姐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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