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汉这才带领众人进厅,诸人在萧汉躬身率领下一一坐定。萧汉自然不能再坐主位,正中位置坐了虚明长老,左边是君莫问,右边是紫阳真人迟小阳。
左首坐了邱元玉与公羊泰宁,右边坐了俞韵溪与左龙星、沈子都。为了两边平衡一些,萧汉与慕容秋雨便坐了公羊泰宁下首。
武当弟子流水一般送进来各式茶点茶水,摆满大半个桌子。众人退下把厅门关上,自有白虎堂弟子守在外面。
眼看诸老不再打斗,孙仁昭松口气对刁北斗道:“刁师兄,这小子着实有些歪门邪道,一通胡说八道便让他们全进了武当议事厅,实在令人感叹。”
刁北斗捋一下颏下花白胡子微笑道:“虚明长老一向德高望重,他们再打不起来,我们也回殿里歇息吧。”
诸人一起点头回殿,李月萤听闻萧汉引着诸老侠客进了议事厅,登时大喜对庄天佑道:“真武大殿不必呆了,请我师伯师父他们到客房休息。”
山文昊尴尬过来道:“贵宾楼门楼炸塌,再进去有些危险。”他就是守卫的男贵宾楼,当时为了威逼恐吓少林诸老不惜下令炸楼,此时听闻李月萤吩咐马上过来解释。
李月萤愣道:“你把贵宾楼炸了?”山文昊看她脸色不善,顿时心内打鼓,弯下身子抱拳道:“属下一时心急兄弟们操作失误,把楼门炸塌了,请夫人治罪。”
诸人刚要上前求情便见李月萤绽开满面笑容道:“山大哥炸得好,我早觉得那楼盖的不好,跟萧汉说得炮楼似的一点都不好看,这下正好让叶子萱回来重盖,这次我来画设计图。”
众人哑然失笑,山文昊松了口气直起身子道:“我这就带人回去清理废墟,叶部长回来要责问还麻烦夫人帮忙说话。”
众人互视微笑,李月萤点头道:“那就不要请师父他们过去了,正好还有几个四合院空着,庄大哥带人收拾一下让我师伯师父他们过去休息,孙师伯他们和梅前辈、翁前辈各住一个小院。”
庄天佑一一答应,李月萤声调突然低下来道:“叶部长小院后不是有个大杂院么,让魔教妖人全部过去。”
庄天佑低声问道:“少林虚明长老也在这里,行空长老他们如果住在杂院里只怕不妥。”
李月萤恍然大悟道:“对对对,这样会给萧汉找麻烦的。”想了一下道:“郝部长东边还有一处小院,让他们过去吧。”忽然脸色沉下来朝关项明摆手道:“关大哥把我段师兄和娄姑娘遗体送往武当英雄堂,等明日我们再一起祭奠。”
武当英雄堂就是灵堂,战死的兄弟灵位全部在此。关项明自然点头答应,李月萤突然又道:“骆师兄、江师兄还有桂姑娘、屠嫂嫂麻烦妹妹负责带人扶他们到叶姐姐小院疗养休息,那里环境清幽,正好适宜养伤。”
这话却是对柴心月而言,柴心月微笑点头道:“姐姐分派得当,我等自当遵命。”诸人抱拳各自过去干活儿。
李月萤愣了片刻,转头进了静心屋里。那里却守着孙雪卉,李月萤请她扶了静心到自己小楼休息,孙雪卉自然依从,扶了一脸木然的静心率先出了殿门。
为了以防万一,李月萤亲自持剑和白九霄、司马安、楚天舒护送。此时诸老已在武当弟子引领下渐次出殿,天山派弟子和天魔教弟子也由武当派弟子请到后山大院休息。
殿内只剩下天地日月四堂弟子和残存魔教与少林人员,月字堂仍在殿顶防守,胡云昭、石初阳携了青梅、红玉四人首级下殿,魔教诸人皆是大惊失色,却无人敢高声喧哗。
一会儿又有武当弟子进来引他们出去,死去的人自然送往英雄堂暂时安放以等萧汉回来后火化。诸老安顿好后便由武当弟子引着先来英雄堂前洒泪祭奠一番,苏南杏哭得眼都肿起来,谷中鹤也是极为哀痛。
受伤的江东阁、骆北鸿也执意要过来哭祭,桂雨霖、屠雨萱自然也来痛哭一番,先后被武当弟子劝回住处。
此时日已过午,自有武当弟子送上饭菜,质量当然不能与先前相比,不过众人大战半天俱是累饿交加,哪里还顾得上味道如何。
真武大殿终于再次关闭,只是这次里面除了值守弟子外再无别人。李月萤与柴心月一番哭祭之后带了苏南杏回到自己所住小楼。
江素衣、江蝶衣仍被安排回女宾楼歇息,二人面色惨淡失魂落魄,眼睁睁看着苏南杏把静心带回小楼却不敢上前要回。萧汉当着天下江湖的面把行空和她们的丑闻揭露出来,二人自杀的心都有,还好白莲教突然攻山把此事暂时冲淡,不过二人都清楚行空已经身败名裂,自己也是名声扫地。
孙雪卉哭了一番后便被李月萤洗脑成功,刚才在大殿里看她二人的目光便带了陌生与反感。慕容秋雨虽未表现得那般明显,却压根没来跟江素衣打照面。
武当派暂时重归宁静,白九霄与司马安、楚天舒回到自己住处商量一番后楚天舒出来安排防务,重点自然是防守站在议事厅南边的白莲教弟子与魔教和少林人员。
日字堂、月字堂接替先前打扫战场诸堂重新清理一遍战场,查点之后计毁坏房屋四十三座,损毁大小树木三百七十六棵,青石地板二百三十九块,武当山门一座,具体折耗还得叶子萱回来再算。
更惨的是人员损失,武当原本七堂接近八百人,战后只剩下四百不到,其中战死三百一十三人,伤九十二人,其中重伤三十八人。
天山派弟子也折损一半,只剩下一百多人,最为幸运的反倒是天魔教弟子,虽然只有五十多人,却没受什么大的损失。
无论朝堂也好江湖也罢,打仗也好争斗也罢,结果都是一样惨烈,萧汉前世所看到的四五个人找一处荒山野外打一架便称江湖第一第二的事在这个乱世纷争时代一点市场都没有。
倒是大规模江湖殴斗见过多次,虽然这里面有自己的原因,不过看俞韵溪动不动便组建几千人的队伍,而邱元玉直接带的便是辽国南院大王手下精锐,如果还有人幼稚到相信这些江湖人习惯单打独斗就太天真了。
虚明长老看到厅门缓缓关闭,双掌合什打个佛号道:“阿弥陀佛,今日幸得萧掌门从中周旋诸位方能坐下说话,那就先请萧掌门讲几句如何?”
他虽是询问,底下诸人却哪里会驳他面子,除了俞韵溪外纷纷点头赞同。萧汉连连摆手道:“小子今日与内子得见诸位前辈已是烧了高香,又岂敢在诸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随意胡言?”
他这态度令众人很满意,君莫问哼道:“他让你说你就说,假模假样虚头巴脑有什么用?”
紫阳真人与虚明二人面色微微一紧,跟着互视点头,不知二人是何意思作何感想。萧汉自然看在眼里,立即站起躬身道:“师祖让我说我就随便讲讲,如果讲得不好还望诸位前辈莫怪。”
虚明长老点头道:“诗经有言: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萧掌门自出道江湖以来多有奇遇,对江湖武林也是贡献颇大,关于以往之事想必也有所耳闻,正好听听你的意见。”
萧汉微微躬身道:“如此小子就无礼献丑了。”君莫问不耐烦摆手道:“罗里吧嗦,要说就快点说,不说就坐下。”
萧汉尴尬笑道:“众位前辈能到我武当做客,小子甚感荣幸。”眼看君莫问又变了脸色,萧汉怕他发飙,立即进入正题道:“诸位前辈之事小子也颇有耳闻,既然虚明长老要小子说说,我就来猜测一番,如果说得不对还望俞教主、邱教主和公羊前辈见谅。”
紫阳真人冷哼道:“说得对与不对在场诸人自己都清楚,你只管说便是,老夫倒想听听你知道些什么?”
萧汉心内极为讨厌的便是他,闻言冷冷扫他一眼转向俞韵溪道:“俞老前辈当年远遁塞外,与邱教主姐妹相认,本是一桩美事,可惜后来邱教主下嫁公羊前辈,一切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第七七三章 垃圾剧情()
他初一说到俞韵溪、邱元玉与公羊泰宁众人便觉奇怪,此时乍一听他说完第一句全都变了脸色。
紫阳真人冷冷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可不许胡说八道胡乱臆测。”萧汉心中暗骂我知道的当然都是猜来的,当年我都没出生上哪儿知道你们这些为老不尊的家伙们的破事儿去?
萧汉面上对他极为尊敬点头道:“小子哪敢胡乱猜测。”君莫问哼道:“让人家说话就认真地听,不要胡乱插嘴。”
紫阳真人面色微变,不过却没说什么,只是尴尬一笑。萧汉感激看一眼君莫问转向邱元玉道:“邱教主身份尊贵,当年也是花容月貌,与公羊前辈正是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夫妻。”
众人再次互视不语,俞韵溪却是目光平静,只是身子微微一颤。萧汉看她一眼接着道:“大辽公主与驸马琴瑟和谐夫妻和睦,日子过得极为宁静祥和,可惜那年元宵佳节,一场突发变故毁了所有一切。”
众人大惊失色,邱元玉率先跳起来瞪着萧汉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此事?”
萧汉早已打探过多时,参照后世的电视剧狗血剧情稍一联系便把所有事情想通,此时说出来果然震撼了众人。
公羊泰宁也是面色大变转头看着萧汉道:“萧掌门果然是天下奇人,此等江湖秘事居然也能打探得出来。”
俞韵溪却有些难堪道:“你从哪里听闻这些事的?”萧汉其实除了元宵节是从俞韵溪处亲口得知外其余全部是在她告诉自己的基础上猜测得出,不过生活高不过艺术创造,后世电视剧早把能想的各种狗血剧情都演过了,试问萧汉还有什么不知道?
左龙星与沈子都也极为诧异,二人互视点头,眼神中满是惊讶。虚明长老眼中光芒一闪轻轻点头道:“萧掌门请继续。”
萧汉早在观察诸人动静,眼见得自己已把他们镇住,心下微微得意,嘴角向慕容秋雨一挑。慕容秋雨朝他微笑点头,跟着微微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萧汉轻咳一声道:“那年元宵佳节,邱教主与公羊前辈正在府里赏月,突然俞教主来访,公羊前辈是初次与俞教主相见,三人相谈甚欢,便重新备了酒席饮宴。”
邱元玉突然脸色铁青道:“你又没在那里,怎知我们相谈甚欢?”这话就有些置气的味道,萧汉苦笑道:“你与俞教主师出同门,当年必定是姐妹和睦,如果没有那场变故,也不会有今日焚天神教和白莲教对决之事,更不会连累这么多无辜性命。”
这话说得在理,诸人一起沉默。虚明长老轻叹一声道:“萧掌门请继续。”萧汉微笑点头接着道:“那场酒宴便是一切误会的根源。那晚月光皎洁明亮,三位前辈喝得高兴,一时失态便有些过量,邱教主先行回去休息。”
听到这里除了当事三人外其余诸人俱是两眼发亮,他们也曾年轻过,也曾为俞韵溪而疯狂,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情结,害怕俞韵溪被外人沾了便宜。这个念头虽不能明说却是纠结在诸人心头。
萧汉自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看众人提起精神,得意向慕容秋雨一笑继续道:“这之后的事我也是推测,如果说得不对还请两位教主补充。”虚明长老点头道:“既是误会,俞教主也好,邱教主也罢,大家不可动气,如果萧掌门说的不对大家提醒补充便好,绝不可伤了和气。”
两方诸人都不说话,萧汉尴尬咳嗽一声道:“俞教主同样喝多了酒,与同样喝多认错了人的公羊前辈抱在一起。”
整个议事厅鸦雀无声,诸人面面相觑,数息之后一起把目光对准邱元玉。邱元玉双目喷火看一眼公羊泰宁道:“这对贱人作出如此下作之事,过后还假惺惺找我道歉说是误会,如今萧掌门既然说出,老身也顾不得脸面。”她把脸转向虚明长老道:“你说此事怎么解决?”
萧汉这下惊得差点下巴脱臼,他本是胡乱猜测一下,没想到歪打正着正中事实。其实他本想猜测二人酒后躺到一张床上,后来一想既是酒宴便不可能摆在屋内,而且据自己观察俞韵溪仍是老处女一枚,按道理就算二人动作夸张过度一些也没实质性进展,是以才有刚才所说。
俞韵溪冷冷扫她一眼道:“你别逼着他说话,我当年便说是酒后误会,你不仅不听我解释反而派人追杀于我,要不是你蛮横不讲理,他又何至于南逃中原隐藏在伏牛山中。”
虚明长老哪敢反驳她说话,只是耷拉着眼皮假装一本正经听她讲述。
公羊泰宁老脸通红道:“当年我刚想解释你便派出府中高手杀我,要不是我武功还算可以早已没命。大辽国土虽大却再无我容身之处,走投无路之下便逃回中原躲在伏牛山深处。”
紫阳真人看看俞韵溪,又看向邱元玉松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当年确实是个误会,邱教主一时气急把他们逼走,又打打杀杀数十年,如今想来实在没有必要。”
虚明长老微微点头道:“此言有理,当年三位如果能坐下来谈谈又何至于反目成仇,如今垂垂老矣,数十年岂不是白白蹉跎而过?”
他们一说话,萧汉识趣自然不会随便插嘴,只是与慕容秋雨静静坐在一处。慕容秋雨看他的目光里不仅充满柔情蜜意,更多的还是佩服。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萧汉怎么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而且说得这么清楚。
其实这剧情说起来极为垃圾,如果让萧汉来编排估计要比这精彩得多。假如俞韵溪不是处女一切便更好编造,比如说搞个私生子或私生女出来,再搞个《边城浪子》似的复仇环节就更为精彩。
不过行空私生女被自己揭发出来也算有点意思,待会儿当着众人的面自己一定要小心提出来让这个老和尚说说怎么处置,也算报一下行空冲击武当派之仇。
邱元玉哼道:“当年如果不是他逃出府中我也不会那般生气。俞韵溪自恃武功高绝并不把本尊放在眼里反而出言挑衅,本尊岂会受得这般污辱,自然要把颜面寻回来。”
俞韵溪缓缓摘下面纱叹气道:“其实你并不懂得我的功夫注定一生孤独,当年师父偶得一本传自波斯古国的驻颜之书,师父看了之后本想把它毁弃,心中又怜惜你我二人,嘱咐我不可深练其中之法,便把这本书传给了我。”
邱元玉冷冷道:“师父自然偏心于你。”俞韵溪叹气道:“师父临终之时要我把习得之术传于师妹,可惜当时我修习已深,有点儿走火入魔症状,只有靠内功强力压制方得无事。”
诸老互视点头,想不到当年她还有这般境遇,这也能解释得了为何她数十年能躲藏在深山老林而不在江湖走动。
邱元玉轻哼一声道:“这么说你是怕我走火入魔便没把书术传与我的?”俞韵溪叹气道:“我知道现在说出来你也未必相信,只是练了此功之后七情六欲全消,人也变得冰冷起来,师妹兰心慧质之人,又新得公羊妹婿,生活美满幸福,我在心中着实高兴。”
她渐说渐动了真情看着邱元玉与公羊泰宁道:“那晚着实是我喝多了酒,妹夫本是前来扶我,奈何我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妹夫一时着急,也是喝多了酒一时失态才会伸手相助,谁知师妹突然返回,实让师姐我百口莫辩。”
她叹息一声摇头继续道:“师妹性如烈火,又容不得我与妹婿说话解释,这才有这数十年纠结打斗之事。”
事情原来如此简单,虚明长老与紫阳真人和君莫问相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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