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五章 心理医生()
众人大笑,段西柳脸立刻白了,连连摆手道:“你可别害我,我哪敢说师姐?”话音刚落,便听屋门“砰”一声脆响,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外面一跃而入,跟着一个巴掌便扇到段西柳脸上。
自她跳入之时众人已经从那娇媚诱人的身材上看出是谁,立即闪到一边,根本无人去救段西柳。段西柳措手不及,捂着火辣辣的脸委屈道:“师姐,你是曹操不成,说你你就到?”
众人微笑着同时向苏南杏施礼,苏南杏冷冷扫一眼众人,把脸转向萧汉道:“你的帐随后再与你算。”萧汉尴尬道:“沈师兄又没大碍,我下手自有轻重,一点不影响他吃喝拉撒睡,就算三宗过来,他无礼在先,也算不得我的错。”
苏南杏知道跟他纠缠不清,把脸转向谷中鹤道:“你们说我什么坏话?”谷中鹤摇头道:“萧兄弟正在安排寻找地图之事,没人说师姐坏话。”
江东阁道:“沈师兄没事吧?”苏南杏白他一眼道:“我没见到。”段西柳奇道:“师姐为何会到现在才回来?”说完急忙缩到骆北鸿身后。
苏南杏恨恨看一眼萧汉,萧汉打个哆嗦,慢慢移到慕容秋雨身后。苏南杏轻哼一声道:“我在路上遇到了孙雪卉,她缠着我说了半天话,跟着又遇见峨眉派林师弟带了一队人马,说是听说孟姑娘被人劫走,要前去寻找,这才迁延到现在。”
众人俱都沉默,现在孟宛汐被黑衣人掳走,倒是林君慎带人前去寻找,两相对比,倒显得萧汉有些冷血。萧汉尴尬道:“孟姑娘的事急不来,林师弟单枪匹马,先不说能否找到黑衣人,如果打草惊蛇让孟姑娘有个闪失怎么办?此事我自有主张,保证把孟姑娘找回。”
慕容秋雨早把屋门关上,返身回来轻声道:“孟姑娘被黑衣人掳走,武当派已派出好多弟子追踪,一有消息我们便会前去救人。”苏南杏仿佛对此并不关心,看着萧汉道:“到哪里寻找地图?”
萧汉正色道:“不瞒诸位说,现在钥匙虽在神教手中,如果没有地图,前唐宝藏他们永远找不到。只是地图的事有些麻烦,需要你们先到各地找寻七个人,把他们带回来,我自有主张。”
听说只是寻人,五人俱是松了口气,苏南杏冷冷道:“寻什么人?到哪里寻?”萧汉仍是对她有些畏惧,慢慢缩到慕容秋雨身后道:“此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有些困难,现在有三个人我来找寻,剩下四人却要麻烦苏师姐、谷师兄你们辛苦一趟。”
跟着萧汉便把剩余四人藏身之处说出,苏南杏姐弟五人登时傻了眼,段西柳喃喃道:“你开玩笑的吧?这怎么找?”
苏南杏愣了片刻,咬牙道:“我上塞外找人。”谷中鹤犹豫道:“我去番禺吧。”萧汉摇头道:“不行,你也上塞外。你们两人在一起我放心一些。”苏南杏并不领情,轻哼一声道:“我自己能行。”
萧汉正色道:“塞外我没去过,又是大辽境内,你们两个功夫颇高,又是师兄妹,互相也有个照应。”他如此一说,苏南杏再不说话,只是把脸转了过去。
谷中鹤颇为尴尬,萧汉向他连使眼色,这才叹了口气,点头答应。萧汉转头对骆北鸿兄弟三人道:“骆师兄到吴越,江师兄到番禺,段师弟到太原府,如果找到人尽量带回来,找不到也没关系,半年后必须回到武当山。”
三兄弟互视点头,李月萤不满道:“三位师兄都是一个人,如果遇到事情怎么办?”
萧汉嘿嘿乐道:“我又没说让他们明天就走,自然早有安排。”慕容秋雨意味深长道:“明天我们是否前去陈留拜访梅掌门?”
萧汉微笑道:“知我者妹子也。正是,明天我前去求见梅掌门,向他借两个人,想必他会同意。”
骆北鸿登时红了脸道:“我兄弟三个自会完成任务,就不用麻烦她们了。”萧汉正色道:“那可不成,这是大事,不敢儿戏。”众人知他一向说了算,便不再说话。
萧汉跟着仔细说起寻人之事,左叮咛右嘱咐,直把苏南杏说得不耐烦,眼看着面色发青,李月萤急忙上前扯了萧汉不让他再说。萧汉这才作罢,又谈起搭救孟宛汐之事,萧汉自有完整计划,直把苏南杏姐弟六人侃得云山雾罩,眼看夜近子时才放众人回屋休息。
此时正是五月,夜风微凉,萧汉送走众人,一人站在窗口看着夜色苍茫,忽然想起了在普陀山时与柴心月在山上互表衷情,如今他与李月萤、慕容秋雨关系亲密,那个玉人儿又在哪里?
太室山在嵩山东峰,最高处一千四百余米,相传禹的第一个老婆涂山氏生夏王启于此,山下建有启母庙,因此后人称此山为“太室”。室者,妻也。山分三十六峰,岩嶂苍翠,峰壁环耸,风光极佳,西面便是少室山。
此时夜风微凉,山顶最高处却站有一名妙龄女子,山风微拂吹起她的长发,伴着她曼妙的身姿,着实引人遐想。那女子身边又站有一名中年妇人,身穿淡蓝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柄宝剑,仙风道骨。
那女子久久呆立不动,那妇人也不动,二人倒似两尊雕塑一般。山风渐烈,那妇人眼看月已西斜,轻声道:“姑娘,要不要回老身屋里歇息歇息。”那姑娘轻轻道:“劳道长挂心,我没事。”跟着慢慢转过身来道:“山风冰冷,不要吹凉了道长。我只是心内纠结,需要好好想想,道长放心,待我想明白,自然会回去。”
那女道长叹息一声,看着夜色中的苍茫群山,轻声道:“自古男子薄幸,姑娘愁眉不展,自戌时待至亥时已一个时辰,眼看子时将到,两腿酸麻不说,姑娘想必也已乏累不堪,不如到老身陋屋坐上片刻,喝点汤水温润一下身子。”
那女子皱眉不语,凄冷的月光下露出一张光艳绝美却又苍白如纸的脸,正是失踪不见的柴心月。自石初阳上到武当山花言巧语把她从山上哄下,二人游山玩水,石初阳嘴甜似蜜,为人殷勤,直把个柴心月哄得心花怒放,再加上四大护卫用心巴结,倒过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
相处日久,二人情到浓处,自然越过了男女之防。柴心月心内原有的对萧汉那丝愧疚早已消散殆尽。石初阳遂了心意,对她还算不错,可惜这种事见不得光,更得不到江湖之人承认。
二人小心谨慎,没想到蓝傲霜跟着在江湖上四处寻找她,她无面目去见师父,又不愿意让原先诸多三宗弟子知道此事,更为主要的原因在她发现了石初阳不可言说的秘密。
萧汉曾对她说过,人都有两面性,也曾极力反对她与石初阳交往,可惜她心结郁积,哪里听得进去。再说每日看到萧汉与李月萤打情骂俏,与慕容秋雨相敬如宾,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更加认为萧汉心内从没重视过自己。
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萧汉虽在极力挽留,她仍是一步一步离他而去,终于踏出了最后一步。幸福总是短暂的,跟着柴心月便看到了石初阳的另一面,让她心底渐凉,不寒而栗,没想到他居然是如此恐怖之人,居然会做出那等灭绝人性之事。
震惊之下,柴心月借口寻找师父脱身离开,石初阳不知哪里得罪了她,极力赔罪挽留。奈何紫心月去意已定,任他求破苍天俱是无用,正巧此时俞教主派人命石初阳前去拜见,石初阳不敢违命,又不忍对他用强,只得带人匆匆离去。
柴心月第二日便知道焚天神教上少室山少林寺礼佛之事,自然也知道三宗三十六派齐至开会之事,明白那里必有一番争斗,说不准师父也在那里。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回去。三宗齐聚,萧汉自然也在那里,李月萤、孟宛汐、慕容秋雨自然也在。苏南杏及天山派弟子、公孙君正及一众峨眉弟子、觉远及少林七僧必然也在,这些俱是相熟之人,柴心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更无脸面对他们。
她心内却又似有牵挂,不愿远离嵩山,可惜少室山上上下下都是少林弟子,把个少室山守得水泄不通,来来往往俱是各门各派弟子,柴心月远远看到焚天神教人马过来,当即转身离去,不知不觉便来到太室山顶,站在山巅,柴心月回想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后悔莫及,颇有一股跳下山崖了却残生的冲动。
这世上又无心理医生能解她心中痛楚,想到纠结之处,柴心月忍不住潸然泪下,特别是想到萧汉必与李月萤、慕容秋雨在一起谈笑,自己却遇人不淑,不仅失了贞节,以后传扬出去必成江湖笑柄,两相对比,更显自己愚不可及,一念及此,自尽之心再起,刚要纵身跃下山崖,忽听得身后一个苍劲声音道:“姑娘不可。”跟着一个身影一闪而至,正抄在她腰上,登时箍了她腰扶她后退两步站定。
柴心月脸色苍白,转头看到一个白发道姑正一脸慈祥地看着她,见她转过头来,那道姑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是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子,跟着正色道:“姑娘年轻貌美,为何要轻生?”
第五四六章 心结难平()
柴心月转身看到一个身穿淡蓝色道袍的中年道姑,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刚才要不是她及时出手,自己早已香消玉殒,葬身谷底。
人只要有过一次求死的经历,大多都不会再去尝试。柴心月刚才一时冲动,差点跳下去,此时被她救回,也是两腿发软,勉强站定朝那道姑道:“多谢道长援手之恩。”
道姑淡淡道:“姑娘有何心事能说来听听吗?”柴心月微微摇头,跟着踏前一步,重新站到峰顶。那道姑怕她再次轻生,紧紧贴着她站在一起。
二人就这么站了一个时辰,直到子夜将近,山风渐烈,才有了初始那番对话。柴心月思来想去,脑中一片麻木,身子也跟着麻木起来。她想的最多的仍是以后怎么面对萧汉与李月萤等人,自己如何了结这段孽缘,可是越想越乱,到最后脑中如同浆糊一般混成一团,脚也因站得久了没了知觉。
听到道姑请她回屋说话,柴心月心性倔强,自然推辞。那道姑仿佛看穿她一般,左手轻轻一揽,柴心月顿时觉得身子一轻,便被她托起,径直朝山下行去。
山道湿滑陡峭,那道姑却行得相当流畅,三转两转便来至山腰一面峭壁之处。柴心月看到那里地势稍平,却并无房屋。那峭壁极陡极平,倒似一面墙壁一般,上面铺满了绿萝古藤。
柴心月正觉奇怪,便见那道姑揽了她的腰,足尖在地上一点,二人瞬间飞起,眼见升到峭壁三米多高,那里正有一大片藤萝。道姑右手轻轻一挥,藤萝应声而开,露出里面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二人飘然落入里面。
藤萝在惯性作用下跟着飘回原处,把洞口遮盖的严严实实。洞内黑乎乎一片,那道姑携了她的手慢慢前行,走了二十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借着朦胧月光,柴心月看到四周群山环绕,下面一片平坦山谷,谷中左侧一条小溪潺潺流过,小溪边建有一座两层木屋,四周圈了木栅做墙,面向峭壁方向还安有一个木门。此时正有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门外翘首仰望,看到两个人影出现,顿时从地面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喜滋滋道:“师父你可回来了。”
那女子轻飘飘落到二人身边,那道姑看她一眼,轻声道:“大半夜的,为何还不休息?”那女子呵呵笑道:“您老出去那么久都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练了会剑法,洗了个澡,又看了会儿书,便到门外等你。”
柴心月听她声音颇为熟悉,忍不住从道姑身后探出头来。那女子也跟着探过头来,二人同声惊呼道:“是你?”
道姑皱眉道:“你们认识?”那少女一把拉住柴心月道:“柴师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了?”她上下打量柴心月一番,眼圈突然红了。
柴心月看着她轻声道:“孙师妹,你原来在这里。”那少女正是孙仁昭孙女孙雪卉,闻言一把上前抱住她道:“柴师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跟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那道姑自然便是孙雪卉的师父江蝶衣,见二人抱头痛哭,轻声道:“有话下去再说。”说完便不再理二人,径自跳了下去。
孙雪卉抹干眼泪,轻声道:“我们下去。”跟着挽了柴心月的手道:“跟我一起跳。”柴心月点头道:“妹妹放心。”
二人一起纵身跃下,落到一片杂草之上,江蝶衣正站在门口等她们。三人进得屋来,柴心月看那屋子虽是木制,有些粗糙,屋里却是相当干净,跟外面常见屋子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有桌椅板凳,一应家具样样俱全,屋中点着一盏油灯,有点昏暗。
孙雪卉拉了柴心月坐下,跟着跑到外面去,一会儿端了一碟白菜豆腐与两个馒头过来,放到桌子上请她用饭。柴心月着实累了,吃了一个馒头。夹了几口菜。孙雪卉又跑回去端了一碗稀饭。柴心月用过饭,对一直静静坐在一边的江蝶衣道谢道:“不知前辈是孙师妹师父,刚才多有失礼,心月在此向您老赔礼。”
柴心月重新躬身施礼,江蝶衣忙道:“却原来是小徒旧识,实是天意巧合,快快请起。”
孙雪卉急忙过来扶她,眼圈红红道:“师姐为何会深夜来此,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蓝师叔呢?”
柴心月眼圈跟着一红道:“是我自己的事,与师父无关。只是一时心里憋屈,想来山上散散心。”
孙雪卉虽与三宗弟子们接触不久,却也听闻江湖之事,自也知道她与萧汉、石初阳三相纠缠之事,此时见她一脸沮丧木然,心下微痛道:“是谁让师姐伤心,他日我一定要为师姐讨个公道。”
柴心月与她的关系也就一般,闻言淡淡摇头道:“多谢孙师妹,我的事自有我自己做主,与别人无关。”
孙雪卉微微一愣,江蝶衣道:“姑娘为情所伤,还好及时回头,为时不晚。世上男子多薄幸,如果为他们便寻死轻生,岂不是因小失大?”
柴心月心内一震,脸色微变道:“道长所言极是,心月受教。”江蝶衣向孙雪卉使个眼色,孙雪卉会意,轻轻点了点头。
江蝶衣松了口气,看看天色不早,便让孙雪卉领着她到东面一间屋子休息。孙雪卉带了柴心月进屋,抱来一床新被子换下,嘱咐她早点休息便退了出去。
柴心月刚躺下,忽听得屋顶轻微声响。她是习武之人,听觉自比常人灵敏,顿时屏气敛息,听到上面地板“嗒嗒”响了两声,跟着窗子“吱呀”一声轻响,此后再无动静。
柴心月心下疑惑,难道上面有人?这小木屋本有两层,西面两间分别屋子睡了江蝶衣师徒,自己所睡屋子边上是一间杂物室,厨房与厕所在外面,二楼上面是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那三声轻响之后却再无动静,柴心月今日心神交瘁,疲累交加,很快昏昏睡去。
第二日一早起来已是日上三竿,柴心月颇感不好意思,急忙穿戴齐整出来,却见孙雪卉端着一盘炒豆腐站在二楼楼梯口,见她出来顿时愣住道:“师姐你醒了?师父说你太累,要你好好休息,我便没叫你。”
柴心月拢了下头发微笑道:“昨晚多承江前辈与孙师妹照顾,倒给你们添麻烦了。”
孙雪卉摇头笑道:“师姐不要客气,我这就给你端饭菜过来。”看到柴心月盯着她手中碟子,孙雪卉顿时愣住,刚要说话,便听门口江蝶衣道:“柴姑娘醒了,介不介意陪老身到外边走走?”
柴心月自然同意,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柴门,顺着小溪向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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