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雨轻声道:“我们回去吧。”萧汉回头笑道:“你别多心,在我心里,你和萤儿一样,永远是第一位。”慕容秋雨面容宁静,淡淡道:“你多次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人自有天命,只要每日过得快活,就算明日死去又如何”
萧汉心下暗惊,忙道:“人嘴有伤,不可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管我如何做,你和萤儿一定要相信我,没了你们,我在江湖上便没了生存的意义与价值。”慕容秋雨脸上抹过一丝红晕,轻声道:“我们走吧。”
萧汉一把拉过她的手,二人回到金陵郑王府。李从善见二人恢复本来面目,很是高兴,当即把李月萤叫了过来。李月萤看到二人回来,高兴得抱着二人大喊大叫。萧汉很是高兴,李月萤居然还认得他们两个,显见病症比以前强多了。
李从善特意摆设家宴招待二人,席间谈起此次远征行动,萧汉做了战后总结,说出好多唐军中的问题,李从善听得很认真,又向他请求应对之策。萧汉自然知无不言,二人相谈甚欢。
饭后二人再次来至密室商谈,慕容秋雨与李月萤同住一屋,二人一动一静,相处极为融洽和睦,倒把个郑王妃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萧汉哪里修来的福气。
李从善关上屋门,面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转身坐到萧汉对面说起朝廷之事。如今南平、武平已亡,李煜大为兴奋,祭天与祭祖之后召集群臣议论当年淮北之战的得失,看情形有兴兵收复淮南的意图。
萧汉没想到历史让自己搞转了向,连有名的软蛋玩意儿都爆发出勇气,居然敢向大宋主动挑战,果然人有了底气就是不同。萧汉向李从善表示祝贺,表示以如今唐军战力,收复淮南应该不是问题,只是损失必大,宋军久经战阵,北抗大辽,数征北汉,战将如云,不可小视。
李从善自然知道,只是可惜李煜热血上涌,朝臣们也被胜利冲昏头脑,六部十八州闻风而动,纷纷上书朝廷要求北伐,负责守卫长江江面的大唐水军已经开始主动挑衅宋军,双方发生数次小规模战斗,各有损失,被李从善及时叫停,并派使者向宋军表示歉意。
赵匡胤很快得知南平与武平被灭的消息,勃然大怒,立即召集文武大臣商量出兵,宰相赵普与晋王赵光义极力劝阻,告知他江南如今采用新法练兵,战力今非昔比,不可小视。
赵普建议派使者责问李煜私自发兵之罪,声明必须把唐军退出两国,否则必会派出宋军与江南交涉。晋王跟着提出如今江南攻占两国已成事实,李煜胆气大壮,必定不会听从劝告。如今江南挟新胜之机挑衅,周边诸国暗弱,肯定会成为江南下一步目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赵匡义提议马上出兵灭蜀。
蜀国一灭,便可从西北俯瞰江南,到时再联合吴越、南汉一起出兵灭唐,就算唐军无敌,也难以对付八方来敌。
历史再次转向,赵匡胤马上写信责备李煜,向他提出严重抗议与警告,同时抽调曹彬、潘美率领六万兵马沿江防御。另有书信写与吴越王钱俶,让他出动水军与大宋水军一起防备南唐。
赵氏命王全彬为元帅,崔彦进、王仁赡为副,领兵七万攻蜀,时间上比真实历史整整早了一年,兵力也多了两万。原来历史宋军派出两路兵马,东路军以刘光义为首出归州西上,如今归州到了南唐手中,自然只能出动一路军马,自凤州沿嘉陵江南下。
李煜收到信后勃然大怒,立即召见李从善、严续、汤悦、陈乔、徐铉、韩熙载等一众大臣商量对策。除了李从善外群情激愤,纷纷言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正好趁机收复失去的淮南之地。
李煜从谏如流,当即任命孙震为江南北伐元帅,率领马步水三军十五万人收复淮南。
萧汉听到此处,腾地站了起来,面色大变道:“荒唐。”
第四四七章 如此腐败()
李从善叹息一声,苦笑道:“兵部今日便开始集结军队,十日后便会出征。”萧汉冷笑道:“大宋不比南平与武平,如今刚下两国,不知休养部队,反而私启战端,大宋必会派精锐部队抵抗,不仅如此,吴越钱氏一定也会出兵,连带漳泉二州陈洪进、南汉刘氏也不会错过机会,必会在赵氏授意下趁机攻我边境,试问你唐军无敌,能抵挡得住群狼吗?”
李从善面色苍白道:“本王正是如此劝说皇兄,奈何皇兄执意不听,一定要为先王雪耻。如今圣旨已下,如何是好?”
萧汉沉思半晌道:“朝臣一时激奋还可理解,李煜如此作为,却是引火烧身之举。为今之计,只有从大臣下手,严续与汤悦身为宰相,一时头脑发昏,等他们清醒过来,必会后怕,明日你便可去拜访他们,就说已经收到确切情报,南汉、吴越、大宋合兵二十八万正向淮南而来,看他们如何应对。”
李从善摇头道:“如果皇兄执意要打怎么办?”萧汉冷笑道:“那你就取而代之,正好完成你我早已制定好的计划。”
李从善面色大变道:“皇兄对我早有防备,匆忙发动,恐怕打草惊蛇,大事难成。”萧汉笑道:“我随便说说,你别当真,凡事谋定而后动,如今你们兄弟和睦,朝堂政局渐稳,确实不是发动时机。其实最好的策略还是走走后宫路线,周娥皇虽从不过问政事,倒是听说李煜对她言听计从,你可以派你王妃前去游说于她,双管齐下,看李煜是否还能一意孤行?”
李从善看看天色,马上起身道:“现在时间正好,我马上去拜访诸位重臣,同时派王妃前去拜会皇嫂,看看能否有所转机。”萧汉笑道:“其实还有一条道路,大宋潜龙人员可以及时传回宋军出兵消息,三管齐下,李煜不被吓尿已经不错了,还敢出兵争夺淮南?”
其实萧汉内心倒想看看南唐真正的战力如何,争夺淮南正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可是南唐练兵不足一年,经验并不充足,平定武平与南平时便露出好多破绽,比如配合不充分,军规执行不力,哄抢物资等,让李从善与萧汉大为感叹失望。
二人战后初次会面便说起整顿军队之事,没想到唐军还未休整李煜便要再次发动战争,并且此次要对阵的是天下强悍无敌的大宋战兵,后果可想而知。就算最后获胜也必定伤亡惨重,而且后患无穷,南唐军力大损不说,大蜀、南汉、吴越也会趁火打劫,兵连祸结,江南必会堕入深渊,万劫不复。
二人商量已定,李从善匆匆离去,连夜去游说诸位朝臣。王妃也星夜进宫面见皇嫂周娥皇,皇后听说郑王妃来见,当即出宫迎接,恰好李煜在书房与冯延巳欣赏诗词,妯娌两个本就关系融洽,在后宫坐下商谈。王妃也是聪慧之人,寒暄之后便提起出兵之事,周娥皇一向不关心政治,听她极力说起对阵大宋的可怕之处,吓得花容失色,当即同意李煜回来后代为劝说。
萧汉自然在李府休息。第二日早朝,果然严续、汤悦、陈乔、徐铉等大臣改变态度,开始向李煜陈说出兵害处,跟着主帅孙震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出征,除了韩熙载仍在极力陈说出兵之外,局势基本已被逆转。
李煜目光游移不定,显然已经有所动摇,正在此时,北方传来八百里加急快报,当即被送上朝堂拆看。
李煜接过信报,只看了一眼,差点吓出屎来,手一哆嗦,差点丢到地上。李从善站在朝班之首,急忙过来询问。李煜颤声道:“大宋派曹彬、王全彬、刘光义、潘美,联合吴越军兵共三十万人出兵淮南,说要我江南退出南平与武平,否则兵戎相见。”
朝臣俱变了脸色,当即乱成一团,人人俱知现在南唐虽以新法练兵,所练精兵不过十几万人,还要防守周边诸国,如今大宋出兵三十万,以南唐军力想要抵挡委实艰难。
李从善当即建议派出特使向大宋说明情况,同时以精锐水军部队沿江部署防守。大宋水军未成,只要南唐不踏上淮南土地,大宋也攻不过来。
李煜被吓破了胆,马上派出特使徐铉前往淮南交涉,又派出镇海节度使郑彦华率军镇守长江。一切安排妥当,徐铉北上,过得几日传回消息,声明宋军采用声东击西之策,防守淮南的只有区区五六万人,其余人马由王全彬率领自凤州沿嘉陵江而下,开始进行灭蜀之战。
李煜得报大喜,蜀国自有蜀道天险存在,大宋想要攻入成都并非易事,而且大宋出兵西蜀,也解了他心中担忧。收回淮南之心也跟着淡了,转而回去继续研究诗词书画。
萧汉在徐铉北上时已经带着慕容秋雨与李月萤一起北上,经淮南一路向西来至均州地界,青龙堂弟子早有人上山禀告,武当派听说萧汉回来,俱至山门前迎接。
萧汉再次回山,看到所有殿宇全部盖好,气势恢宏,倒跟后世有得一拼。这个时代没有偷工减料一说,大殿俱由青石铺就,上铺金黄色琉琉顶,四壁挂着无数铃铛,在风中叮当作声,悦耳动听。
萧汉感叹良久,在叶子萱引导下一一查看各处殿阁,忍不住啧啧称赞,一面夸殿堂雄伟,一面夸叶子萱与万事成工作用心得力,直把个新婚少妇夸得玉面飞红。
跟着回到议事堂,所有中层领导全部聚齐,听萧汉讲了此次随唐军出征之事。李月萤一向对此不感兴趣,与武当七子吵吵闹闹,说说笑笑,玩得不亦乐乎,却无人敢上前阻止。
萧汉看她高兴,自然不会扫她的兴,任由她在那里打闹说笑。只是请慕容秋雨把她们请到外面玩耍。
孟宛汐不是武当门下,自然只能呆在外面,见李月萤带着七子出来,当即笑道:“就知道萧汉不会容得你们捣乱,要不是心疼你们姐姐,才打你们屁股了。”白小七嘿嘿乐道:“只要姐姐高兴,师父就高兴,才不会打我们呢。”
厅内众人听到门外对话,一起会心而笑。慕容秋雨关上厅门,坐回萧汉身边。萧汉看她一眼,微笑道:“大家这数月辛苦了,现在有几件事需要解决,大家可以讨论一下。”
跟着一一说出,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前往南海普陀山接管武当,不能因为武当建派中原便丢掉南海武当。众人自无不从,当即讨论由谁去接管,如今楚天舒在东京坐镇看顾生意,白九霄与司马安负责教导七子与防守武当,武当四老除了萧汉哪个都脱不开身,武当四堂主哪个都不愿意到南方闲坐,因此吵了半天都没个结果。
萧汉也有些烦恼,自己的南海武当虽没花多少钱,却也是一派根基,更是他与李月萤、慕容秋雨、李月萤一起创建基业的美好回忆,说什么都不能荒废。
眼看众人为难,李月轩犹豫半晌,终于站起身来道:“在下虽武功低微,却愿为我派担此重任,只要掌门同意,我可以带人前去普陀守护武当。”
萧汉大喜,这些原九华派老人一路跟着自己,并没享受到多大福利,因为他们武功低微,自己在心里也有些看不起他们,因此长久以来他们做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
眼看李月轩自愿赴南海守护武当,萧汉感叹良久道:“危难见英雄,坂荡识忠臣,李部长能主动为帮派分忧,实是我武当派楷模。”众人一起夸赞李月轩识大体,李月轩连声谦让,乱过一阵之后,萧汉吩咐李月轩先至东京带上田承志、叶青书、叶飞三人一起前往,到那里后当务之急是为三人成婚。
这个要求颇为新鲜,大家俱感惊讶。萧汉吩咐叶子萱拿出白银二百两交于李月轩花用,另拿出二百两给三人娶亲之用。
李月轩当即答应坐下,萧汉接着说第二件事。如今武当派实至名归,回到武当山上建派,魔教远遁西蜀,大宋又要灭蜀,算他们倒霉,一时也闹不出什么风浪,天下江湖得到短暂太平,萧汉提出要办一个盛大的典礼来提高武当派知名度。
叶子萱当即出声反对,言明财政入不敷出,已经亏空万两,如今再办大典,根本没有钱。
她是财政部长,萧汉早料到她会反对,因此只是微笑不语。万事成虽赞成举办大典,却也发愁钱财之事。众堂主自然一力赞成,萧汉眼见大多数人同意,当即笑道:“叶部长不用担心,银子不够,自然有人会送上山来,你只撒漫去花,不够朝我要便是。”
叶子萱没好气道:“你又不是财神爷,从哪儿变出银子来?”萧汉大笑道:“你还别说,本掌门就是财神爷,自有人前来巴结讨好,不出三日便会收到三万两银子,三千匹锦缎布匹,叶部长等着接收便是。”
众人大喜,叶子萱也缓过神来,登时笑得如花一样:“只要有钱,随便你怎么折腾。”众人大笑,萧汉跟着命令武当派全员赏银十两,出战青龙堂弟子赏银十五两,虽然不多,大家仍是很高兴。
议事完毕,自有万事成与叶子萱负责操办此事。大家出得厅来,各回各屋,各办各事。萧汉由叶子萱领着来到北面特意为他和李月萤盖的三层小楼,萧汉呆呆看着装饰繁华的三层小楼,忍不住脱口而出:“腐败啊。”
第四四八章 兴奋异常()
听到萧汉如此说话,叶子萱皱眉道:“什么腐败?这屋子不好吗?”萧汉苦笑道:“不是不好,是太好太特殊了,大家都是一派弟子,如此区分达过明显,会惹兄弟们不高兴的。”
叶子萱笑道:“这你就多虑了,大家住的都一样,只不过你这屋子多盖了一层,每层各住一个姐姐,正好三层。我本要盖三座小院,万大叔不让,这才只盖了这小楼。”
萧汉心内一痛,勉强笑道:“倒劳你费心,看你瘦成这样,樊大哥会心疼的。”叶子萱道:“他也是个劳碌命,被我打发到东京查账去了。”萧汉心说怪不得没在山上看到樊若水。
孟宛汐与李月萤、慕容秋雨一起跟了过来,看到小楼豪华,孟宛汐当即叫道:“叶姐姐好偏心,给他住这么好的房子,却让我住客房,我不干,今天晚上就住这里了。”叶子萱与她在山上呆了这么久,二人早已熟络,当即笑道:“这可不行,当初设计之时便是一层住一个掌门夫人,除非你也嫁给我家掌门,自然便可以住在这里。”
孟宛汐羞了个大红脸,啐道:“谁要嫁给他?”李月萤奇道:“为什么不能嫁给他,我就愿意,你为什么不愿意?”众人一起微笑,萧汉尴尬道:“成了,别说这个,待我进去看看再说。”
叶子萱上前开了门,众人依次进屋。孟宛汐犹豫一下,仍是受不住好奇心跟了进来。
众人只看到屋内装饰得跟宫殿一般,只见屋内云顶檀木为梁,水晶为灯,门挂珠帘。室内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方桌,两边各摆有两把紫红大椅,地面铺设大红地毯,四角张挂着淡粉色帷帐,楼顶四角又挂着十六盏水晶灯笼。
进至寝屋,却见屋内摆设着一张巨大的雕香凤罗床,床上张挂粉红色丝花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芙蓉花,风起纱动,摇曳生姿。
榻上设着温玉抱香莲花枕,铺着粉锦蚕丝褥,叠着彩罗丝绒被,整个屋子打扮得就跟婚房一般。众人都看呆了,萧汉也有些瞠目结舌,转身打量,屋里装有卫生间,修有浴池,装有铁制水笼头,凡是他以前吩咐过的,叶子萱都原封不动照搬过来。
再上到二层三层,所有房间布置一致,只是花色上有所区别,第一层以芙蓉花为主,第二层以桃花为主,第三层以海棠花为主,显是叶子萱有意为之。
慕容秋雨脸都红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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