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曰:不可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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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曰:不可盗-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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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究竟是要将功补过,还是出于私心”,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他们已经相处了数万年,他的心思终究逃不过他的眼睛。

    “属下不敢”。

    “重华,你为她弃神籍,剔神骨,甘愿坠入魔道,你还有什么不敢”,

    沈烨微怒,他当然明白重华对风兮月的执念,只是他自作主张做的那些事,已经过了他最初的计划。

    重华,重华,男子苦笑,万年,已经万年,他差点都忘了,他还有名字,重华,曾经的四大神将之,混元星君唯一的关门弟子,誉满神界,才冠九天。

    可那有怎样,那些都过去了,从他堕魔之时,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他不过是魔界的鬼煞,杀戮者。

    “属下既然选择了魔界,便永不背叛,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忘了当初答应我的条件”,

    重华直视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曾几何时,他从不会抬头看他的眼睛,不仅因为身份的差别,还因为在他面前没有秘密,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抓住你心中最致命的弱点。

    墨色的眼睛里,亮得惊人,过去的万年,那里从看不出感情,害怕,犹如一滩死水,他把自己伪装成傀儡,亲手断了自己的后路,只为那个人才有一丝生气。

    “罢了,你先去迦叶山,既然从一开始苏灵珏便是最重要的一环,我必然会救她,只是要找到她没那么容易,恐怕还要回魔界一趟”。

    黑色的人影渐渐远去,很快消失在葱茏翠绿之中。

    微风迎面而来,夹杂着竹林特有的清香,男子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清风卷起他的衣角,衣袂翻飞,美轮美奂,

    “风兮月,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只是恐怕你活不到再站上中州的日子”。

    在睁开眼的瞬间,刺目猩红,红中夹杂点点微蓝,血色之瞳,代表血统的印记,眼前这个男子竟拥有与上代魔君相同的血瞳。这一切并不是偶然,而是潜藏在血缘最深的契合。

    神界,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展开,天帝寿辰,此乃神界头等的大事,自然隆重了些。

    大殿中央,仙娥翩翩起舞,彩裙飞舞,大殿两侧,汇集来自四海八荒的众神,客座仅次上的位置分别坐着凤帝和冥王,而客座之的两个位置却依旧空着。

    众神都心知肚明,却并不敢多说什么,那两个位置是留给战神符止帝君和中州风兮月帝君的,只是不巧,符止帝君闭关修炼,不得闲暇,而中州帝君更是禁忌。

    这么多年来,关于风兮月帝君当年的事众说纷纭,只是当年一切的舆论都转向帝君堕魔之事,也因此,中州帝君一直以来都被视为神界的耻辱,自风兮月之后,中州再没出过帝君,可天帝却一直留着那个位子,无论是众神朝会,还是平常仙宴,属于风兮月帝君的位子一直空着。

    联想到当年天帝对风兮月帝君强硬的态度,便越觉得天帝实在令人猜不透。

    宴会虽隆重却还是和往年一样,并无不同,饮酒,观舞,仅此而已。天帝坐在正上方,笑容和熙,标准,挑不出毛病,具备一个天帝该有的威严。

    相比之下众神则更关注独自饮酒的凤帝和正襟危坐的冥王,他俩的出现才是今年最大的不同。

    先说凤帝,他作为凤凰一族的帝君,地位自然尊贵无比,就连天帝也会礼让他三分。

    只是众所周知,凤帝当年与慕然帝君交好,又是看着风兮月帝君长大,此间情谊自然非同一般。

    以至于当年风兮月帝君被处死后,凤帝便再未来过神界。

    不过也有人说,当年兮月帝君死后慕然帝君便隐退而去,与凤帝仙游四海,故而不知所踪。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凤帝再次出现都不寻常。

    再说另一边的冥王,他着一身青衣,并无过多缀饰,这也符合冥界一贯简朴的风格。

    不过他正襟危坐着,有些拘谨,显然还不太适应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

    说起这位冥王并无什么奇特之处,只是他在位时间不过万年,却把冥界治理得井井有条,也是不容小觑。

    其实大家更好奇这位年轻的冥王为何突然来了神界,要知道此前天帝寿辰,他却从未出现过,特殊的时期难免引人猜测。

    最近神界的气氛很不好,平静的外表下实则暗潮汹涌,众神瞧在眼里,都默契的不开口。先是符止帝君突然的出现,然后闭关修炼,再是中州笼罩的邪气,各路帝君齐聚神界,似乎要提防什么。

第八十八章:扶桑鬼域() 
掖晨宫,神界十三宫之首,华丽而不失庄严,平日众神齐聚议事的大殿,现在却格外冷清。天帝负手而立,背对着冥王,目光却停留在不远处的星辰河中,若有所思。

    绕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天帝没发话,冥王不敢开口,只得也痴痴看着星辰河,企图发现又什么不同之处,结果却不如人意。

    “你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冥界的异常”,天帝慢慢开口,却并未转身。从中州怨邪肆起之时,各界相继,发生异常,妖界两大花妖一夕之间被灭族,魔界大批低阶魔物凭空消失,现场没留下丝毫证据,如果没猜错,这只是个开始,而且六界都逃不掉。

    “正是,不过微臣发现冥界此次的异变似乎与老冥王有莫大的关系”,聂元清简明扼要却也说得清晰。

    天帝慢慢转过身来,眉头微皱,“此话怎讲”?

    “陛下可还记得扶桑城”?

    “扶桑城”,伴随唇边划过最后一个音符,天帝已了然于胸。

    “昔日魔界大举屠戮人界的地方”。

    九万年前,魔界与神界大战,为驻魔兵于扶桑城,屠杀扶桑城十几万百姓,只因扶桑城处日落之地,是离神界最近的地方。

    “正是,虽然这件事已过去了九万年,扶桑城也早已回到往日的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和睦融融”。

    “可就在三个月前,冥界若水突然逆行,河床裂断,掀起滔天巨浪,以至于镇压在河底的不少怨灵逃窜而出”。“我与地灵尊者共施抚灵之术方将他们镇压,只是仍有部分邪灵逃窜在外”。

    天帝凝眉,似有疑虑,“逃了?在冥界?”

    聂元清自然是听出天帝话里有话,只要这些怨灵还在冥界,那他们根本无处可躲,更别提逃跑,他们的位置都会被一一感知出来。如果他们真的不知所踪,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已经离开了冥界,逃到了凡界,只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便迅速逃离,躲过冥界重重鬼差,单凭那些怨灵的力量,绝不可能。

    “不仅如此,地灵尊者还察觉到,这批逃窜的恶灵正是九万年前那场屠杀之下惨死的亡魂”。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聂元清并不相信,他是冥王,自是深谙这些往生幽魂之道,天地万物,一和而立,世间善恶因果皆要有所报,若善恶失衡,生灵枉死,怨气不得发,则化为怨灵,游离于若水河畔,不愿投胎,此去万年,怨气不化,继而变成恶灵,无法超度,只能日复一日镇压在若水之下,不见天日。

    聂元清走马上任不过万年,对冥界诸事虽烂熟于心,但各中隐情并不甚了解,更别提这是当年老冥王一举镇压下的事情。恶灵肆逸在冥界并不是没有先例,可此次却尤为凶险棘手,这批亡灵数量庞大,本身便怨气极重,加之又在黄泉吸收数万年的阴气,若是在冥界,自是不足为患,若是为祸人间,他们还需想办法应对。

    其实要问当年老冥王为何没有强行超度这批恶灵,而留下这么大的祸患,聂元清也很清楚。是非恩仇若不一一清算,怨气便会汇集,若是强行超度便是逆了天道,需承七七四十九日天雷地火之刑,不过就算这些恶灵超度投胎,怨气也会随着他们投胎转世,这些人戾气太重,就往往会变成大奸大恶之徒。

    至于如何化解怨气,自然是要一报还一报,可当年为祸人间的是魔界,他们总不能让整个魔界为扶桑城陪葬,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况且当年老魔君邺天已死在风兮月帝君剑下,恩怨也该有所了结,可那些怨灵非但没转世,反倒逃走,实在令人费劲。不过可以肯定,这不是偶然,而且必定与扶桑城有莫大联系。

    “你为何说这件事与老冥王有关”?“可有依据?”

    聂元清回过神来,躬了躬身子,“启禀陛下,自当年老冥王将这批恶灵镇压之后,便亲设末生咒封印,派心腹看管,方得九万年安生。末生咒的威力陛下最清楚,虽这么多年过去,咒法之力可能被若水侵蚀,有所减弱,却还不到被区区恶灵破解的地步”。

    虽觉得不可思议,可他们不仅逃出了末生咒,还将若水搅得天翻地覆,这那是恶灵,恐怕已化为魑魅。

    “不错,末生咒禁制强大,寻常生魂一旦靠近便会灰飞烟灭”。“昔年老冥王是以自身灵力为咒祖,方驻下若水末生亡灵之阵,如果阵法破了,那”。

    “陛下猜的没错”,聂元清正色,“地灵尊者当即查探了老冥王的灵冢,却发现灵冢已空,而且先前守在若水边的鬼差也不知所踪”。

    上神陨落神力归于天地,冥界自也一样,只是老冥王身负末生咒祖,羽化前便将自身灵力封存起来,化为灵冢,以制衡。灵冢自然不会随意被打开,尤其是冥王的冢,纵观六界,能做到这一切而不被咒法侵蚀,全身而退者,屈指可数,那么只剩最后一种可能,灵冢是自己打开的。

    先是末生咒被破,灵冢消失,老冥王的心腹也不知所踪,一切得矛头皆指向那位活在传说中得老冥王。聂元清并未再多说什么,天帝自然也明白他的猜测,他的脸笼罩在金光之后,看不清表情,只是不会太好。

    若一切只是误会,那还有解决得余地,若真是老冥王所为,那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在沉寂了万年之后,一朝爆发,这局布的未免太大。聂元清皱眉,直觉告诉他冥界将有一场浩劫,而他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第八十九章:中州怨灵()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聂元清唏嘘,天帝又看向了那星辰天河,不知在想些什么。

    “冥王眼中神界是什么样的”,

    “六界之尊,万物所向”,聂元清想了想,如实回答。

    耳边随即传来一阵轻笑声,意味不明,聂元清头皮一紧,天帝一向高深莫测,只是这笑声又为何意,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呐。只见天帝悠悠转过身来,冲着冥王招了招手,银白的发丝飘起一个好看得弧度,只是这画面却越发诡异得慌。

    忽略同手同脚的无措,聂元清如石更一般,半响还是慢慢挪了过去,顺着天帝指的方向看去,入眼是想象中星辰天河的璀璨夺目,以及中州依旧的神秘威严。

    作为神界圣地,中州在六界一直是个传说,不仅因其难以靠近,更是因为中州每代帝君似乎都不得善终,除却已经隐退不知所踪得慕然帝君,问尘帝君灵力尽失暴毙而亡,风兮月帝君更是死于走火入魔,让人唏嘘,因此更加深了大家对中州的好奇。

    只是这响当当的神界圣地,如今看来并无什么奇特之处,隐匿在缭绕仙雾之后,看不真切。

    “你看到了什么”?聂元清想的入神,良久才反应过来天帝这是在问他,天帝脸带笑意,或有探寻的意外。

    聂元清笑笑,“星辰河浩瀚无垠,早在冥界就有听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这话说的考究,只字不提中州,中州是天帝的禁忌,这大约是神界人尽皆知的秘密吧,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聂元清还是分得清楚。

    在冥界时,他就听地灵尊者提起过,昔年慕然帝君与天帝不和,多次反对天帝的决意,引起天帝不满,因此联合众神罢黜了他中州帝君之位,扶持问尘帝君上位。听来似乎觉得天帝依旧至高无上,中州的兴衰皆由他定,可事实却是连天帝也无法独自靠近中州而不受影响,那么试问谁愿在自己的领地中有不受控制的地方,所以久而久之这地方便会化作一块心病,可能驾驭中州的人必定不凡,而且也等同于这个人同样不受天帝的控制,这样的情形到风兮月帝君便更加明显,昔年她凭一把神诫剑威震六界,更是一举斩杀魔君邺天,地位便隐隐凌驾于天帝之上,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同样神界不需要两个主人,所以当年风兮月走火入魔,暴毙而亡,也让人不得不猜测与天帝有莫大的关联,毕竟当年问尘帝君就是一个前车之鉴。

    聂元清自嘲,他当然知道地灵尊者和他说这些不是出于好心,而是要提醒他,提醒他不过是一颗有用的棋子,天帝以同样的方法逼得老冥王退位,扶持他上位,不正是中州的后尘。无怪于地灵尊者的抵触,他跟了老冥王十几万年,明知当年老冥王被逼迫却无能为力,冥王之位也转头换上了个毛头小子,自己偏偏还要臣服于一个年轻人。

    “连你也看不出吗”?天帝似乎有些失望,语气却并没有变化,疑问多余探究。聂元清微讶,难道天帝是想让他谈论中州,听这话里有话的样子,天知道他有什么意图。

    天帝没再说什么,抬手施了一个法咒,原本环绕在中州的缭绕仙便慢慢散开。只这一眼,聂元清再说不出话来,目之所及,中州笼罩在暗紫色的烈焰之下,形成巨大的结界,将一切阻隔在外,相比之下,星辰河早已黯淡无光。原来这才是天帝想让他看的,寻常人看去只会觉得奇怪,而聂元清最清楚不过,那是冥焰,冥焰若出紫者,即为怨煞,也就是说现在整个中州已经被怨煞所包围,这怨气之强,前所未见,连六界最阴暗阴气最重的冥界都难望其项背。

    可这是神界,一直以清心寡欲著称的神界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怨气。聂元清震惊,他以为自老冥王死后,再勾不起任何波澜。聂元清木然转头,却见天帝已经面无表情,他想问些,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现在已经不是探究为什么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解决,若是这些怨气冲出中州,最先受害的便是神界,届时神界与魔界又有何区别。

    “陛下,是否需要镇魂钟”,聂元清正色,声音也前所未有的严肃,此时此刻他能想到的只有冥界至宝镇魂钟,镇魂钟能吸纳怨气,禁锢生魂,虽然维持不了多久,却能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没用”,天帝摇摇头,“镇魂钟治标却不能治本,况且镇魂钟出现在神界必定会被发现,只会带来更多麻烦”。

    “或许慕然帝君”?聂元清还未说完,却发现天帝的手已搭在了他的肩上,示意他噤声。

    几乎在瞬间,聂元清敏锐的察觉到,除他与天帝之外,掖晨宫竟还有另一股强大的力量,聂元清震惊,是谁敢偷听他与天帝的对话,而且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刻意影藏自己的内息,难道是故意想让他们发现。

    抬头正对上天帝残留在嘴角的那抹冷笑,对象自然是那位不速之客,天帝似乎并不在意有人偷听一般,仍自顾自开口,“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恐怕要劳烦冥王了”。“

    我”?聂元清不解,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他办得到天帝却办不到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天帝已慢慢靠近,平日隐藏在圣光背后俊美的容颜慢慢放大,墨色的眸子摄人心魂,那一瞬间,世间万物似乎都停止了轨迹,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聂元清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离开掖晨宫,如何走回太虚殿,甚至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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