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一:听起来真的很可怕啊。
海瑟:不过,格里高利之剑的人数其实并不太多。毕竟具有高等级战斗能力的狂信者,就算是在教廷内也不是那么好找的。但是集团行动和不畏死亡的狂信者作风,还是让他们在对魔法师的战斗中取得了绝对优势。可以说,早期的格里高利之剑甚至称不上人类,根本就是冰冷教条的具现化,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
翔一:这,这么严肃的话题,连吐槽都不知道该从何吐起了啊……
海瑟:嗯?翔一同学很冷吗?
翔一:不不不不不,只是害怕而已!!
海瑟:……真诚实呢。格里高利之剑虽然挂靠在宗教裁判所名下,实际上却是教宗直属的作战部队,历史上甚至有用来清除教廷内部异己的先例。毕竟在他们看来,“叛教者”也是异端嘛。
翔一:通途真是广泛啊喂。
海瑟:长久以来教廷就保持着这样的体制经过了近千年,然而到了那场大战之后,情况便又有了变化。
翔一:大战……就是海瑟老师之前提到过的那个?
海瑟:嗯。详细情况不便多说,但是教廷在那场大战中损失了大量的精英,甚至当时的教宗也一同牺牲,可谓元气大伤,格里高利之剑也近乎半毁,重建之后的格里高利之剑质量已大不如前。再加上虽然是临危受命任期却格外地长的庇护十三世是出了名的鸽派,对“异端”们采取一定程度的放任政策,所以战后同样元气大伤的魔法界还是迎来了一段平稳的恢复期的。
翔一:这不是挺好的嘛……嗯?总觉得跟现在的状况好像有些对不上啊。
海瑟:嗯。短暂的和平到了十余年前就结束了——从伊斯卡蕾雅·卢恩进入格里高利之剑开始。
翔一:这人是?
海瑟:神代飞鸟的母亲。
翔一:神马!??等等,这么重要的事在这里说真的好吗?
海瑟:没关系,主线里早就已经提到过了。放心吧,知道神代飞鸟与伊斯卡蕾雅关系的人并不多,至少在格里高利之剑内都是最高机密。
翔一:那海瑟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啊……
海瑟:这是秘密。
翔一:卖关子!?竟然在这里卖关子!?
海瑟:总之并不是出于看过了剧本或是问过作者之类meta的理由,这一点翔一同学可以放心。
翔一:说出meta这个词的时间点就已经out了吧。
海瑟:事到如今了还说什么呢。
翔一:您说得很有道理……
海瑟:回到正题。伊斯卡蕾雅进入格里高利之剑之后,凭借其疯狂的猎捕异端的功绩以及拉帮结派清除异己的狠辣手段,很快就坐上了格里高利之剑统帅的宝座,并且开始着手对懒散的格里高利之剑进行改造。比如再度选拔出教内的精英异能者组成“圣痕七席”,作为格里高利之剑的战斗主力;建立小队建制,增强团队作战能力;与宗教裁判所合作建立自己的情报机关;甚至不惜收编教外人士充当雇佣兵增强战力。
翔一:完,完全看不出来这是老大的妈妈啊。
海瑟:嗯,表面上看性格可以说跟一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神代飞鸟完全相反吧。也正是因为这种独断专行的风格,她获得了“暴君”的外号。当然,教内正式的异名并不是这个,而是“索多玛女王”。
翔一:索多玛……好像在哪听过的词呢。
海瑟:感兴趣的话就课后自己谷歌一下吧,这也跟她的能力有关系呢。
翔一:了解!如果下课之后我还记得住的话!
海瑟:这句“我没有认真听课”一样的声明我暂且先不计较好了。格里高利之剑内能入选“编号小队”的就已经是相当的实力者了。当然,由于人才缺乏的关系,其中相当一部分还是外来的雇佣兵。不过与在这之上的“七席”一比还是不值一提。保守估计,其中最起码有半数应该是达到了魔女级别。
翔一:那,那比他们还要高位的老大的妈妈……
海瑟:强的离谱。现在只能说这些了。
翔一:那跟海瑟老师比呢?
海瑟:……如果是我的话,宁可面对持刀的佣兵,也不想跟疯了的狂犬打架。
翔一:呜……好,好像能明白一点了……
海瑟:总之,自从伊斯卡蕾雅上任以来,格里高利之剑的方针彻底掉头,甚至有时候不惜违背教宗谕令也要清除异端,可以说完全取回了昔日的恐怖。
翔一:怪,怪不得被称作“暴君”呢。
海瑟:坊间甚至一度还有“卢恩卿的话,什么时候武力篡位都不奇怪,并不是因为贪恋权势,而是嫌与自己意见不合的教宗太过碍眼”之类的传闻。虽然几乎毫无根据,但是也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她的性格——与其说是是对权势无爱,倒不如说是对异端之外的一切丝毫不感兴趣。
翔一:真正的“狂信者”啊。唉……老大……
海瑟:她们的命运需要她们自己去面对,我们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支持着她们而已。
翔一:海瑟老师会支持老大她们吗?谢谢你啦!
海瑟:没,没什么,只是因为欠了人情而已。
翔一:好吧好吧,就当做是这样吧~~
海瑟:咳咳……今天的课程大致就这些了吧。翔一同学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翔一:啊,对了!那个……总说异端异端的,“异端”有什么具体的评判标准吗?
海瑟:这确实是个问题。毕竟只是死板的教条,在这里讲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宗教裁判所将异端划分为七类,逻辑上危险度和罪行也是递增的——
第一类异端:一般异教徒,持有异信仰的普通人
第二类异端:叛教者,对神不敬者,信仰不忠者
第三类异端:不被神承认的一般魔法师,术者,不经允许行使奇迹者
第四类异端:接触禁术,妄图侵犯神之权力者
第五类异端:魔女等高阶术者,圣典所不承认的、具有高度危险的幻想种
第六类异端:邪神使徒或其代行,妄图借邪神之力威胁神之宝座者
第七类异端:古之废神、邪神,散布与神对立的信仰之源
海瑟:这其中,格里高利之剑主要处理的还是第三类以上,一二类说实话实在是太多了,在现在的社会背景下。按照套路,大概还会有传说中的“第八类”,不过具体内容就不得而知。“七”对于教廷来说也是有重要意义的数字,所以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翔一:真是耐人寻味的说法呢。话说海瑟老师属于第几类啊?
海瑟:按照裁判所的界定应该是第五类吧。实际上这几乎已经可以说是“异端”的最高位了,第六类虽然可能会更加危险,但是却很少出现。第七类……目前就只不过是个分类而已。
翔一:邪神……听起来毫无现实感啊。
海瑟:按照他们的说法,所有异教神都是邪神。天照大神,阿图姆,湿婆……你所能想得到的都在此列。当然谁也没有见过这些神祇,所以这分类并没有实际意义。不过,如果有一天这些神明真的出现在世界上的话,那个人大概也会毫不犹豫地拎着武器冲上去吧。
翔一:老大的妈妈在我脑子里的形象越来越扭曲了。
海瑟:好了。这下就真的结束了。对了,教廷内部似乎还有个牵扯众多的庞大计划,或许也会对事件的走向产生一些影响吧。
翔一:临了还要挖个大坑!!
海瑟:下节课会讲一下各种魔法生物,这应该会是翔一同学感兴趣的话题吧。
翔一:竟然还不打算填!……啊,这个的确很感兴趣。
海瑟:填坑可不是我的工作。好了,下课,让我们下节课再见吧。
翔一:再见~~啊,对了。之前拼命打工,发现给千代买完礼物之后还剩下了点钱,要不要去甜品店吃点东西?
海瑟:…………!!!
翔一:啊,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算——
海瑟:我要去。
翔一:哦,哦……不,不用抓这么紧我也不会跑的啦。那就赶快出发吧。(眼,眼神好可怕……)
Chapter 40…1 绝望()
Side_Himeno
“所以呢?你是打算将我们交给格里高利之剑吗?”
在危急时刻将我们拉进屋内藏匿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月町教堂的庞菲利神父。
看来我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到了教堂后面。这里基本不在我们的日常活动范围内,怪不得我们都对这附近的景色没有印象。
神父所打开的门,正是教堂宿舍的后门。当他从门里探出头向我们招手时,三个人无一例外全部愣住了。
按照神父的说法,他是在休息时听到外面有动静才出来查看的,没想到遇上了我们。
我本想找些借口搪塞过去,但神父似乎了解爱德华的事情,也知道格里高利之剑正在追捕别的异端,所以立刻就看穿了我们的身份。
教廷,是敌人。但是具体到神父个人,却难以判断。
虽然我过去与他交流不多,但是前田兄妹过世后,他也曾帮我们将两人安葬在教会的公墓。面对飞鸟悲痛的宣泄,他也只是悲伤地默然不语,这样一个人就算不能信任,也没必要彻底敌视。
但是,摸清对方的目的也是有必要的。所以我才会提出上面的问题。
“不,我不能认同他们的做法。”神父并没有因为这无礼的问题而发怒,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大家可以放心藏在我这里,我不会将你们交给他们的……哪怕是爱德华先生也一样。”
看得出,在提到爱德华的时候,神父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初衷。
“你是认真的吗?被他们发现的话,搞不好你也会惹祸上身哦。”
尽管我们完全没有担心别人的立场,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这天真的神父该不会根本就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吧?
“我是认真的。主希望罪人改宗,而不是令其死亡。我们所向往的应该是全人类的救赎,而不是无意义的杀戮。格里高利之剑的做法违反了教义,也与教宗的教诲相冲突,我不能认同他们。即便犯下了罪行,应该做的也是忏悔和赎罪,而不是一死了之。”
神父在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神并不是望向我,而是指向了他握在胸前的双手举着的十字架。
原来如此,好坏两层意义上来说都是个纯粹的教徒吗。
爸爸曾经说过,逐利者并不可怕。因为只要给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能为你所用。但是受信念驱使而行动的人则不同。无论理想也好幻想也罢,爱情也好仇恨也罢,他们通常都是固执而极端的,说白了就是“不可交易”。因为他们所珍视的东西,在他们心中找不到等价物,所以一旦发生冲突,只能对抗到底。
然而这种人如果站在己方,则是非常可靠的助力。
至少从目前看来,神父的理念中并未将我们当做敌人,那现在应该可以充分信任他。
“你们的教义怎么都好,我选择相信的是庞菲利神父这个人。”
“小早川小姐……”
神父微微露出了笑容。
飞鸟看上去还有些纠结,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只有爱德华依旧表情阴暗。
“神父先生啊,这两位没做过什么的先不说,我这种人不交给格里高利之剑真的好吗?你应该很清楚我都做过些什么吧?”
爱德华半自嘲地试探着神父,语气中充满了不友好。
“关于这一点,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吧。如果您想要忏悔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身为神父的职责所在。”
神父毫不退让地凝视着爱德华。爱德华则是小声咋舌之后移开了视线。
是啊,被那种清澈通透的视线注视着的话,内心污浊的人肯定是承受不了的吧。我忍不住偷笑起来。
“如果他们找到了这里,请交给我处理……说实话,我在教廷里也有一些门路,如果实在情况危急,就算迫不得已采取非常手段,我也会阻止他们带走大家的。”
“是,是吗?麻烦你了。”
唔,明明看上去只是个天真过头的神父,难不成其实是官二代之类的?教廷什么的,意外的俗气啊。
“对了,大家在这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是不是好心过了头,神父追根究底地问了下去。
说辞刚才已经想好了,就算是为了圆谎,这里也还是不得不瞒他一下。
“暂时还没有。不过家里在外地也有产业,等到躲过这一次就偷偷溜出白月町,随便在哪里躲一阵子吧。”
“是吗……”神父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请不要客气,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忙。”
真是的,滥好人过头啦。
“目前来看,最大的困难就是追着可爱的小兔子们不放的猎犬呢。神父能永远把他们栓好吗?”
“啊哈哈,这,这个嘛……”
神父尴尬地挠了挠头。
“姬乃……神父已经帮忙藏匿我们了,还这么说不太好吧。”
“我知道啦,只是开个玩笑嘛。”
真是的,一个个都这么认真过头。
正当我准备再稍微发泄一点不满的时候,从教堂正门方向突然传来“砰砰砰”的巨响。
飞鸟的苦笑一瞬间从脸上消失,猛地站起身的她,将手伸向了放在一边的武器。
“等,等一下!”
神父急忙跟着起身拦住了她。
“别紧张,让我去应付!我会把他们打发走的,他们肯定也不会相信自己追捕的‘异端’就躲在教堂里吧。别急,我很快就能回来!”
嘴上说着让人“别急”的神父,慌慌张张地冲出房门,还差点被自己的脚给绊倒。
他这幅样子反倒让我们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了出去。
——————————————
“……小早川小姐,让他一个人去应对没关系吗?”
“有问题吗?从人格上来说,我宁愿相信神父而不是爱德华你呢。”
“哈哈哈,这可真是严厉啊。”
爱德华依旧用假笑打着哈哈,然而眼神中没有丝毫笑意。
“就算不考虑可信度的问题,看他刚才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小早川小姐真的觉得他能骗过那些老油条?”
唔,这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虽然我不怀疑神父的人格,也不觉得他会刻意出卖我们,但是他极不自然的表现已经比什么都能说明问题。
我们在这里这件事真的暴露的话,不用多说肯定也会给神父本人添麻烦。“官二代”的威风对这群疯狗能有多少作用也是未知数。
这么一分析,果然没法让人放心啊。
“要去看看吗?”
“……嗯。”
“啊哈哈……”
我发自内心地接受了爱德华的提议,拉着发出苦笑的飞鸟,三人一起悄悄溜出宿舍,潜到了教堂后门。
“唔……听不清啊。”
里面好像在争论些什么,动静听起来不小,但是隔着门始终还是什么都听不清。
不过单从“动静不小”这点就能判断,可怜的神父显然是隐瞒失败了。
我与飞鸟交换了一下视线。不管怎样还是先弄清状况吧。
于是我轻轻伸出手,微微将教堂后侧的小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大厅中回响的声音,一下子顺着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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