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再无话可谈,不一会儿便结束了,赵英杰依旧回到东厢房歇息。以后连着两天都不见丁红烛的身影,想是知道了那日酒宴的结局,再不愿见到他。
到了第三天,赵英杰收拾好衣物行礼,他怕太过麻烦,用晚饭时才去找方百忧辞行,但方百忧并未到饭厅用饭,问明雷汉才知道他正在打坐练功。于是向雷汉说清原由,让他带着自己去找方百忧。
穿过饭厅后的两排房屋,到了一个独立清静的小院,便是方百忧地住所了。赵英杰见院中的站着两名泰山派的弟子,问道:“方伯伯练完功了么。”
一名泰山派弟子轻声道:“师父从早晨练到现在还没有收功哩。”
正说着,忽地从屋中传来方百忧的声音道:“是杰儿么,有什么事?”
赵英杰道:“小侄明日一早就要下山,特地来给方伯伯你说一声。”
屋中沉默了良久,才道:“也好,只是我还要练一阵子功,等一下我就叫红烛来给你践行,好坏你们也相识一场,咱们江湖儿女可不能学别人婆婆妈妈,你们就是做不了夫妻,能成为兄妹也好啊,大家坐在一起,将这事说开,日后自然可以坦荡而对。”
赵英杰对丁红烛大怀歉意,心中也想与她见上一面,说些话儿将一切不快化解开来,于是也道:“这样就多让方伯伯费心,小侄先回去了。”
说着便迈步朝着东厢房而回。
回到屋中不觉已过了两个多时辰,赵英杰放步走到庭院外,正是云影横空,月华朦胧,无数的花枝在清风中婆娑起舞,暗香飘渡,令人身心顿时一轻。
忽闻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到了大门外又停了下来。赵英杰已猜到是谁,暗思:“是丁姑娘来啦,她怕与我相见尴尬,正在考虑进不进来。”
便先出声道:“是丁姑娘么,我可等了很久了,快请进来说话。”
此言一出,听得脚步声又起,院门处人影一闪,丁红烛已走了进来。月光下,只见她穿着一条湖色罗裙,上盖着一件雪色绣花高领袄子,肩上衬着玲珑仿花云肩,容貌妍丽清秀,似花非花,似雾非雾,竟已比过了这一地月色,千枝花影。
赵英杰瞧她一手提着个食盒,一手提着一小坛酒,容光憔悴,眼角仿佛间还余有泪痕,怜惜之心不禁油然而起,赶紧一边将她让进屋中,一边道:“丁姑娘,多谢你还记挂着我。”
丁红烛一见到他,心中便是酸楚难禁,低着头不敢与他目光对视,轻声道:“是掌门师伯叫我来的。”
进到屋里,她将食盒与酒坛放在屋中的小方桌上,在旁边的木凳坐了,便又埋下头去。
赵英杰与她相对而坐,本来心中想了无数的话对她解说,但遇到这般情景,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两人默默而坐,过了一会儿,丁红烛眼圈一红,再也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赵英杰先前还自认坦荡,这时竟觉得自己成了罪人一般,低声对她道:“丁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辜负了方伯伯与你师父的一番好意。”
第258章 春药?冲动?
丁红烛听赵英杰说辜负了自己,使劲摇着头道:“不关你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好,讨不了赵大哥你的喜欢。”
赵英杰心中更是黯然,凝望着她,声音微高道:“丁姑娘,你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儿,和我也很谈得来,但我对你真的是像妹妹一样的心疼,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便是拼了自己的命不要,也会保住你的周全。”
丁红烛闻言,知道他所言非虚,心中当真是半喜半悲,喜的是他对自己果然极是关护,悲的是他对自己唯有兄妹之情,自己的一片心意不免终是镜花水月,风流云散。
这时她也不好再矫情,抬起头来,对着赵英杰微微一笑道:“赵大哥,我是个傻姑娘,平时没事也能哭上一场,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听师父说你已经有了妻子,她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
赵英杰立刻想到自己与龙雅萱在雅萱岛上那段甜蜜美好的回忆,不由得一脸柔情的道:“她叫龙雅萱,和你一样,是个很好的姑娘,对我情深意重。”
丁红烛见他说起妻子时一脸的温柔,心中又是一痛,暗道:“情深意重,赵大哥啊赵大哥,你知不知道烛儿对你也是情深意重。”
脸上却故意笑道:“那这位雅萱姐姐一定很美了,是不是?”
丁红烛确然美丽清纯,是天下少有的佳人,龙雅萱成熟雅丽,与她比起来。气质虽然各异,但应该是春兰秋竹,各擅其场,便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你和她都一般的美丽。”
丁红烛发了一阵子愣,提起小酒坛给自己和赵英杰都斟满酒杯,道:“来,赵大哥。你明天就要下山,我敬你。”
说着一饮而尽。赵英杰也举杯喝了,酒一沾唇,便觉这酒甘淳劲浓,当在五十年以上,一生之中当真没有饮过这样地老窖。心道:“方伯伯果然没骗我,叫丁姑娘带了这般的好酒来。”
丁红烛并不停歇。一口气与他喝了七八杯,她不善饮酒,这几杯酒一下肚。脸上便红飞霞染,双眸更显水灵。赵英杰本想劝她少饮,但瞧她如此愁哀,或许喝些酒能够稍有释怀,就不再说,只想陪她喝个痛快。
丁红烛酒性渐涌,胆色也大了些,深深的望着赵英杰,凄婉的道:“赵大哥。我知道你在骗我,那位雅萱姐姐比我漂亮许多,对不对啊。”
赵英杰不防她又提到这个问题,暗地想道:“女孩子总是爱关心自己的容貌,丁姑娘啊丁姑娘,你对我的一片厚意,我岂能不知,但我身上的情债实在太多。根本就无法偿还,只有辜负你的心意了。”
丁红烛见赵英杰迟迟不答,苦苦一笑道:“我真笨,你这么喜欢雅萱姐姐,她自然是强过我许多啦。”
赵英杰听她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慢,忙道:“丁姑娘,你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丁红烛却又端起酒杯仰首喝干,痴痴笑道:“赵大哥,你知不知道掌门给我这坛子酒地时候,再三咛嘱说这酒性子最烈,要我和你少喝些,从小到大师父都不准我多喝酒,但我今天好想醉,醉了真舒服,整个人像是要飞了起来,可以将一切全部忘记。来,赵大哥,咱们再喝一杯。”
说着将木凳向赵英杰身边一移,挨着他不过数寸,端起酒杯自己先不喝,却向赵英杰唇边喂去。
赵英杰虽知此举不妥,但酒已送至,匆忙间无法回绝,便一口饮下,两人近在咫尺,赵英杰只觉她满身清香,呼吸渐急,气息中除了几分酒香,还杂着几分兰花般的芬芳,再见得她呆呆望着自己,一脸娇态,媚眼如丝,不知怎的,只感到口干舌燥,全身发热,头脑中竟有些昏沉。
赵英杰的酒量向来极好,按说喝上这么点酒决不会出现这般现象,但此时越发觉得身体有一股暖流渐渐向小腹之下逼去,面对着鲜花一般娇嫩的丁红烛,那里竟有了一些反应。
他察觉有些异样,暗忖道:“这似乎有些像那天在石屋里中了那‘贞女淫’之状。”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慢慢感觉,过了一阵,又觉得有些不像,那日在石屋里他浑身热得只想发狂,而如今身子只有些发暖,并无其它异状。
此时他忽然想起那一晚,自己喝了酒误入叶楚倩卧室的事来,也是有这般地冲动,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情欲比较强的男人,否则也不会在L国做了一段时间地浪子,近一段时间来,在这泰山之上好吃好住,补品可吃了不少,其中有许多是益肾补气之物,如今他身子痊愈,再加上喝了不少五十年以上纯正绵劲的老窑酒,有这样的生理现象也是正常不过地事。
当下赵英杰也不多想,便要送丁红烛回去,却听她在自己身边喃喃唤道:“赵大哥,我好热,好软。”
说着身子再立不住,柔柔的向赵英杰胸间靠来。
赵英杰此时只觉血脉贲张,这少女温柔软和的身子偎在胸前,一时心旌狂摇,竟舍不得将她推开。
丁红烛的脸贴在赵英杰厚实胸膛,已可清淅听到他剧烈的心跳,一股浓浓男子气息钻入鼻中,更是难以自持,轻声呼道:“赵大哥,赵大哥,你抱紧我,就抱一下好么?”
赵英杰此时感觉到心中有一种冲动,小腹之下的反应更是强烈,心中只想和她更加亲热,闻言手臂一展,已将丁红烛紧紧抱在怀中。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肌肤皆是滚烫,丁红烛一把推开赵英杰站起来道:“赵大哥,我真的好热,象是要死啦。”
说着纤手一舒,已将云肩与雪袄解了下来,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春衣。
赵英杰见到她宽下裳衣,星眼朦胧,举手投足间甚是慵懒妩媚,身子里挥散出着无与伦比的少女兰扇般地体香,一时间情欲如潮水般的汹涌而来,猛的立起身,伸手又将她拉入怀中,见她粉黛沁汗,一张菱形的樱桃小嘴微微向上翘着,如同玫瑰花般的娇艳欲滴,忍不住用自己的嘴唇向上印去,丁红烛“嘤咛”一声轻哼,也向上迎来,一双玉腕,已挽上了他的头颈。
两人这翻天昏地暗的亲吻,赵英杰脑中只觉轰然一声,所有地理智全都给这决堤的欲念淹没了,喉咙里格格的响了两下,竟一把抱起丁红烛向床榻上走去。
丁红烛此时似乎也尽忘了礼义廉耻,将头紧紧贴在他的颈边,对着他的耳垂轻轻唤道:“赵大哥,你不要走,成不成,烛儿想做你的好妻子,一辈子,两辈子,生生世世的和你在一起。”
赵英杰此时只感到下腹越来越涨痛,胸膛狂跳,一颗心竟似要丛身子里蹦了出来,匆匆将丁红烛放在床上,口中低吼,“哧”的一声,竟将丁红烛的春裳从中撕开,露出一个绣着杜鹃花的淡绿色肚兜来。
灯光之下,但见丁红烛云鬓蓬偏,眼眸如波,肌肤赛雪,光艳润泽,淡绿色肚兜之外,隐隐透出半弯雪白的软玉,躺在床塌之上,当真如带露的海棠,笼烟的芍药。
赵英杰那里还按耐得住,臂动手起,已将那肚兜一扯而下,丁红烛上身裸程,尽入赵英杰眼里,只瞧她玉体光润如脂,浑身竟无半点暇疵,此时春意酥慷,似眠非眠,似醉非醉,一貌欺花,透出万般娇态,更绝的是,酥胸坟起之处,豆蔻如鲜,小巧含苞,竟在室中清风的吹拂下,微微颤抖。
赵英杰如野兽般的吼了一声,也将自己的上衣尽数撕开,扑倒在丁红烛身上,两人贴体熨肌,又有一番不同,丁红烛在赵英杰的抚摸亲吻之下,已是香汗淋漓,身子开始扭曲起来。
赵英杰不知不觉间已把丁红烛的外裙除下,正要脱她的里裤,外面忽的有人高声道:“杰儿,红烛,你们都还在么,方伯伯来迟啦,哈哈,我的宝贝酒可还没有喝完吧。”
说话间这人脚步已近,赵英杰卧室的房门并未关上,人影幌动,方百忧便走了进来,屋中的情景顿时闪入眼帘。只见他愣了一愣,立刻气得浑身发抖,连声骂道:“畜生,首生,我好意叫红烛来给你践行,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说着疾步在墙角找到一盆赵英杰剩下的洗脸水,也不去瞧两人,算准方位用力泼去。
赵英杰给这水一冲一激,头里立刻清醒了不少,眼瞧丁红烛赤着上体躺在自己身下,心中骇然大震,只想道:“我这是干了什么。”
从床上一跃下地。
这时丁红烛也给这水弄清了些意识,心中惊羞之状,当真如天塌地陷,电闪雷鸣,慌乱之际,风声微响,身子已给一件宽大的长袍密密包裹住,却是方百忧除下了自己的外裳向她扔来。
丁红烛爬下床来,紧紧拉住方百忧的长袍,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但羞耻、委屈、震惊之心纷至沓来,顿时“呜”的一声大哭起来。
第259章 阴谋(1)
方百忧冷着脸道:“红烛,你先回去找你师父将今晚之事详细说一遍,我有事要给杰儿说?”
丁红烛自觉没脸呆在此处,抬头瞧了瞧赵英杰,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便猛的一转身,紧紧的捂着嘴,哭着冲了出去。
方百忧显得很气恼的样子,在屋中渡了一阵步,才从怀中掏出一颗的白色的药丸抛过给他道:“赵英杰,这是我泰山派清心调元的良药,你先服下去,穿好衣裳跟我来。”
赵英杰这时真是百绪纷来,头昏思滞,听他说起才想到自己上身赤裸,连忙将那白色的药丸一口吞下,入唇时果然感到一股清凉甘香,那欲念消了不少。
他服下药后,匆匆从行粪中取出衣裳换好,方百忧已走出门去。
两人一路行进,方百忧也不和他说话,但向着上山的方向渐行渐快,赵英杰此时心乱如麻,并不多问,只是紧紧随在他的身后。
走了大半个时辰,眼见道路越来越难行,越来越偏僻,到了最后,竟无路可通,穿过一大片乱石,就到了一个悬崖,悬崖边有数根酒杯粗细的葛藤向下垂伸。赵英杰站在崖边下视,只见巉岩突兀,黑暗之中也不知有多深。
方百忧率先拉着一根葛藤向下爬去,赵英杰此时已微觉奇怪,但方百忧仍冷着面不说话,便拉着另一根葛藤随着他爬下,约莫下行了一百多米,绝壁中忽的一空。龙唇虎口般露出一个两人来高的大洞|穴。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入这个洞|穴,月光映照之下,幽暗寂静,但隐隐可见甚是宽深。方百忧从怀中取出火折子,一晃而燃,举步向里走去。
大约走了五十多步,洞中豁然一宽,竟现出一个天然宽阔地石室来。方百忧对此处极是熟悉。在室中一转,已有六盏油灯燃了起来,室中霎时大亮。
赵英杰此时头脑清醒了许多,上下打量这石室,见宽窄在十几米之间,高约六米。干燥洁净,左边石壁处放着一个打坐用的蒲团。靠右的一根向下倒悬的石柱上,却挂着一刀一剑两般兵刃。正中的石壁上,则是一幅中年男子的画像。身着朱绢海青,三蓝描花飘带,脚踏方头文士靴,赤髯如虬,身材魁梧,纵是峨冠礼带,却掩饰不住一股草莽之气。
赵英杰暗地纳闷,思道:“这地方如此隐密,似是方伯伯的练功之所。他带我来说些什么话。”
方百忧默默对着那中年男子的画像出了好一阵子神,这才道:“杰儿,我本来认为你是个仗义知礼地好汉子,大丈夫,却万万没料到,你酒后失德,做下这种事来,你可曾想过。日后让红烛如何有颜面留存在世。”
赵英杰此刻最怕的便是丁红烛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心中又羞又愧,道:“方伯伯,我也不知自己怎会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来,随你怎样处置,我绝无怨言。”
方百忧望着他,叹了口气道:“杰儿,你前些天为泰山派出生入死,可以说是挽救了咱们泰山派,而且方伯伯的一各命也是你救的,难道方伯伯还不知道你的为人么,你秉性纯良,只是多喝了一些酒,烛儿生得太美,对你又一片痴情,只怕是两情相悦,你一时糊涂才做了傻事,但此事终须要有一个了结,你看如何是好。”
赵英杰道:“我玷污了丁姑娘地清白之躯,唯有自缚双手请她或杀或剐,以消心头之恨。”
方百忧摇摇头道:“红烛天性弱软善良,又对你有情,怎会下手伤你,这是绝不可能的事,好,我问你,杰儿,你如今可有意娶红烛为妻。”
赵英杰一听他提到这事,一时低头不语,忽然好恨做出这样地事来,让自己陷入了一种不仅难堪而且难办的局面。
方百忧见状又道:“方伯伯知道你另有所爱,此事也让你为难,但大丈夫三妻四妾,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