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无用 by 夜弥撒- 第12部分

全身上下仿佛是被不同方向的巨人大力的拉扯着，几乎已经到了快被撕裂的地步。
“XXX”封雪无才在心里骂着。沿途一路过来，没有见到太多的人，感觉尚算是清闲，走的不快，也没有人碰到自己。既然没有剧烈活动，没有外力挤压，那么，为什么会这么痛！当年在那个世界，用没有抵抗力的柔弱身体时都没有这么痛！改死的，哪里出了纰漏，再这样下去他会忍受不了暴走的！
封雪无才叹了口气，要说多亏吗？多亏那个人冒出泡来，自己才不至于疼晕在大庭广众之中。
那个人，想起来就头痛。用脚指头猜都知道他一定是听说自己在节城大败了寒冰宫，怕那个女人吃自己的亏。所以就借着担心他封雪无才寻找他封雪无才的理由跑出来，行打探观望以解相思之苦的实。
现在被他看到自己有生以来最狼狈的一面，因此暂时还不好挖苦讽刺他什么。姑且饶了他。更何况五音也适时的出现。
“无才？”寒冰无用有些试探的声音。“刚刚碰到五音，他们说你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吗。”生怕一口气呼重了把封雪无才吹跑。
突然想把一切都告诉他，算是在交代后事吗？封雪无才怔怔的看着寒冰无用，顺便也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以不可忽视的气势强调自己存在的易和。
冬天明去的快，夜来的早，晚晴初，淡烟笼月，凉生忧思。渐入微寒天气，败叶敲窗，雪风满院。
“我只是出来逛逛。”已经连说话都有疼痛感了，真的到了弥留？游戏即将结束？
第一次见到封雪无才时他只是个小小模样精致的女娃娃，奇怪的觉得亲切，为了追问姐姐的下落再次偶遇时，他已经长高了好多，不再小小的了，也不再是女娃娃了，却还是让人心痛到忍不住要哭泣。在一起住着，知道他就是曾经的姐姐，心里多了份依赖，也多了更多的怜惜。总是觉得他最近长的好快，却从羽音那里听说他以前更小，直觉的就猜测着和那次时空转移的关系。然后就是被他发现了心里的端倪，无法否认却因为胡思乱想猜疑他。
“无用。”那么无力的叫唤，“你让四皇子出去，我有话跟你说。”就怕已经来不及了。
寒冰无用转头看了一下易和，易和也清楚的看到封雪无才无力掩饰的虚弱，同时看到了寒冰无用几乎要落下泪来的表情。
“我不偷听，就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喊我。”易和抓了一下寒冰无用的肩膀。
“要我抱着你吗？”寒冰无用问，虽然曾经想过抱着姐姐喂他吃东西有多奇怪，但是抱起封雪无才后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用了。”现在一动都不想动。
沉默。
“如果我是你弟弟，你会不会觉得我奇怪。”封雪无才这样问。
寒冰无用惊讶的看着他。
“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生在世仇的家里，连姓氏上都说明了不共戴天，可是他们却在隐瞒身份的旅程相遇相爱，在姻缘池发誓永结同心，身体上有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在上弦国和下弦国，夫妻之间不是靠戒指和结婚证，而是在身体的某处浮现相爱之人的名字，自此必须致死不逾，否则暴毙身亡。），当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我，从桃子里出生时，两人突然同时发现对方的身份，倔强的两个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哥哥跟着母亲，而我跟着父亲，哥哥从小有缺症，只活到十四岁，而我却因为父母亲的执迷不悟到他死之前都没见过他，而他更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封雪无才咬紧牙，身体好痛，心也好痛。
“你母亲的姓氏。”寒冰无用不觉得封雪无才是那种会为了移情而救不相干人的人，那么只有……
“乖女儿，我买了你喜欢吃的……你是谁！”一个对寒冰无用而言完全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接着就有易和的回答。
“封雪庄主，我是易和啊。”无奈的感觉。
“易和？不认识，啊！是四皇子嘛！叫什么易和呀。”陌生的声音主人就是封雪无才传说中的父亲。
“乖女，”封雪澈推开门，“咦？有客人啊，朋友？呵呵，来来，小伙子，世伯买了无才最喜欢的糯米球，你也来吃。”
寒冰无用有些激动的打量着这个长着俊酷脸却怕女如虎的中年人。
“爹，我累了。”封雪无才说。
“啊……”封雪澈也打量着寒冰无用，真是个顺眼的小子，对乖女的态度和乖女对他的态度……呵呵，这回这个是真的了吧。“那我们回你住的旅店吧，乖女，要爹抱吗？”
“无用抱抱。”封雪无才看都不看他父亲一眼，径自对寒冰无用说。笑话，被那个心不在焉买点心买到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父亲大人抱着肯定会被摔到地上的。
“呵呵，”封雪澈不自然的笑笑，然后很快释怀，算了，从封雪无才小时候就不把他这个爹亲放在眼里，这么久，习惯了。“那个，女儿啊，你今天穿男式单衣出来逛还挺帅气的呢。”
真是粗线条的老爹。
人家封雪无才明明是从平台上掉下来的！
寒冰无用看看怀的封雪无才，在他耳边轻声问：“你爹不知道你是男生吗？”
封雪无才不以为然的应了声，“当然。”
寒冰无用快要晕了，为了怀里的封雪无才硬生生的挺了过来，这还当然？！
“我姓封雪。”封雪无才把头俯在寒冰无用肩上用极低的声音说，“是封住冰雪寒冷，我父母，他们的姓氏几乎是相克的。”
………………
“我母亲姓的自然就和寒冷有关。”
……………………
“我母亲姓……寒冰。”
…………………………
“我有个哥哥，已经治疗好了缺症。”
………………………………
“我哥哥叫无用。”

当第一片雪轻轻悠悠的接触地面时，是不是冬天就真的来了？
无法否认他的真实性，也没有必要否认，得到答案的代价似乎注定了那句“舍得”。几乎所有的秘密都已经揭开了，封雪无才对寒冰千华的敌意也可以解释，救自己的原因也水到渠成，甚至这个对自己抱着歉疚态度远远观赏的人（严谨的娘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父亲？），奇怪的害羞表现也可以解释了。
叹了口气，眼睛闭上再睁开，眼前的颜色无非是灰，白以及棕褐，冷淡的容姿却让人奇怪的心旷神怡，灰暗的天也别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单调的风景加上地面均匀布撒的六角精灵，有了恍惚仙境的味道，树枝上的挽留被风带起了再次起程的欲望冲动，阿拉伯女子面上反色的细纱般婉媚。
隔着窗户，看太阳消失，黑色的地面消失，太阳出来，黑色的地面出来。
“无才一定是为了躲灾才把一切都招了再扔给你的。”易和陪在寒冰无用身后。
“有可能啊，也只有他可以玩出这么复杂的游戏了。”寒冰无用浅笑的脸上无奈的含量比较多，推开窗户，立刻就有凉丝丝的风带了润湿的水意扑到了脸上。
“别感冒了。”易和伸手又把窗户关死了，“无才走了，你还继续游玩吗？”
原青浦在封雪无才一行再次消失后吵着嚷着追夫去了，临走时还附赠了她四～哥哥阳光超级大白眼。知道了事情缘由的易和也只有苦兮兮的接受了。
目前为止的旅行团人数只有一个易和陪着一个寒冰无用加上一个万年不露脸的万年和一个喜欢抱着门框看儿子的封雪澈。
再问一个疑问，为什么封雪庄五音对身为封雪庄主的封雪澈的话置若罔闻，见面只打个哈哈也就算了，命令敷衍着也就过去了，却一直把封雪无才每一句玩笑话当真？
“继……续……，那就继续吧。”寒冰无用眼神是怔怔的，注焦在易和身上。
易和对寒冰无用的反映始料未及，“呵呵……”他干笑，“无用，我知道我身材尚且算是可以看的到眼里，可是被心上人这样注视会让我不好意思加心猿意马的。”
寒冰无用的视线慢慢上移，移上易和的脸。
“你说谁是心上人？”好像呓语的问话。
“当然是你啊。”易和知道门外有个羞羞怯怯唯恐天下不知的偷看的人，现在这些就不仅是为了再次向寒冰无用证明，而且还一举两得的告知寒冰无用刚刚出炉几天还热乎乎的父亲大人。
“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寒冰无用的眼神迷离。
易和决定在没有阻碍的现在不在抵抗心中的愿望，顺从民意的就吻上了线条并不柔软但就是一个诱人的嘴唇。（汗，终于有了比牵手了搂肩膀更积极的动作了……真不容易……有时候都不知道这么折磨他们的是小无才呢？还是弥撒某只呢？）
“啊！！！！！！！！！！！！！！！！！”门外有人惨叫着落荒而逃。
所以，梦游着的寒冰无用也就眼光一闪，醒了。
手臂一伸扯开了物体间距离。
“你怎么可以……！”狠狠的咬牙，涨红了脸和脖子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怕说了爱你吓到你，也怕你还小不明白，还怕你喜欢的是别人。”易和柔情似水，“无用，我是想你的名字出现在我身上。”
含蓄的求婚，若主角不是他寒冰无用的话，他一准的给易和支招，告诉他可以说什么死后埋进我家祖坟啊，想每天早上吃你做的早餐啊，如此这般的话寒冰无用都可以大公无私的告诉易和，但是，但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的先决条件，已经不存在了（liao）。
“可，是……可是……”寒冰无用的大脑清楚明白的告诉他要坚定不移的拒绝，可是这种时候偏偏嘴巴笨的什么都表达不出来。
“你讨厌我？”易和凑上面孔。
讨厌？也不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国家的第四皇子，体贴入微任劳任怨的做了这些那些的好些事情，还没有什么怨言，可是……
“那为什么不答应？嗯？答应了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名正言顺的照顾你，和你一起去各地游玩，找你要找的人和东西，甚至现在，就可以请你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大人去和你母亲大人情话绵绵，而不打扰我们，可以帮你找到无才，问他一定要悄悄离开的原因。”易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无才这次走，有跟我说。”寒冰无用觉得有必要把着点说清楚，虽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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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和深呼吸，继续深情款款，“答应我咯，无用。”
全然是在催眠诱惑。
“可是……我……我不喜欢你的名字！”多笨的借口，寒冰无用懊恼啊懊恼，那么多的理由都不说，偏偏说了莫须有的这句，是觉得别的没有说服力？还是觉得别的违背心意？
“这……”一个始料未及。
易和哑口无言。

窗外雪沉空晴，冰轮素月，星稀风轻，夜已经在不知觉时降临，风景久曾谙……，人似曾相识。
关着窗是好生的暖和，但是，心情……郁闷啊！
“呵呵呵，儿子，清泉香茗，对月忧叹，好有兴致啊。”一个高大的霉人大脚一伸踢开房门，大脚再伸钩过竹凳一个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易和身边。
“啊，‘母后’大人！”易和不惊不讶叫的爽快落地生根，万年那里得来的消息，近期将有皇宫访客忽至，是到了另一番试炼的时候了吗？“您老怎么有空拨空出来找不才儿子我了？”
那个霉人笑弯了一双眉眼，“呵呵，儿子，听说近日你追一个美人追的紧，美人却对你不闻不问？”
“是！”不用猜也知道是某只笨青浦被缉拿归案了，不甘心一个人死，临死前也要抓个垫背的，虽然她描述的美人一定是她想像中的封雪无才，但寒冰无用和封雪无才是同亲同胞，也算大差不差了。易和瞪着眼前的尊长，至于这个人，就知道他是来嘲笑自己的，应该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牙痒了，现在把他打晕了算不算大逆不道？“您老呢？‘父王’大人呢？她怎么‘舍得’让你擅离职守？”
“她？”易会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呵呵，她当然是在玉阶高台上日理万机为天下苍生操劳喽。”所以他才得以借口视察河道工程而不被那个精明的女皇发现的跑来看他这个流浪在外的放荡儿子，好运的还让他遇到了跷家的原青浦，小女生稍加威胁就透漏出如此珍贵的第一手情报给他。“儿子，是怎样的美人对我优秀的儿子的穷追猛打不予理睬？”能让他视相伴为粪土的小儿子如此痴迷，真让他好奇啊，太好奇了，一定是位高人啊！
“说真的爹，你当年有没有因为名字被娘为由拒绝？”易和虽然恨的牙根痒痒的，无奈这是自己的爹，姑且做罢，并不耻下问。
“哈哈哈哈哈哈……”上弦国定国王全然没有形象的仰天大笑。害易和真的想杀父。
看到脾气最好的儿子握起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易会星忙合拢嘴，让笑声闷在肚子里发酵，呵呵，一定要发酵好了回去逗亲亲老婆开心。“儿子，那美人是为此拒绝你的吗？”真的单蠢可爱的儿子啊。
易和后悔问错了人，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说他不喜欢我的名字，所以不要我的名字印在身上。”
“真是有个性的美人啊。”易会星赞许的点点头，“不过你爹我姓易，你们兄弟姐妹四个分别叫康泰平和，你不叫易和叫什么，别妄想改名儿啦，就算你爹我不计较，你娘亲也就绝对不会许的。而且，我国从没有改名的先例，那是与生俱来的标记啊。”
不是想改名字，只是寒冰无用用这个来拒绝自己，还真的让人无奈，不过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这样才拒绝的话，改名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寒冰无才肯定是用这个来为难自己的。
“儿子，别想这些了，美人今次会因为你的名字拒绝你，下次保不准就会因为你的鼻子，发型，衣着甚至月亮的圆缺，上下弦国的分离为由拒绝你，想想也知道吧。要你爹我说啊，生米熟饭咯，你不会真的单纯的不知道吧，想当年你娘亲就是用这招套牢了你四海为家热爱自由的爹爹我的。”易会星大力推荐解决方式。“美人不会不愿意的，她能挖空心思的想借口拒绝你，就一定是也对你有意思，但是女生嘛，总是有点言不由衷，口不达心，推推委委，不好意思啦~”呵呵，真想看这个心思深刻的儿子，被原青浦口中那个厉害的美人，认为是登徒子暴扁的情景。
生米熟饭？他一定不安什么好心。“老爹，他是男的，也有效么？”冷不防的，易和扔出这枚炮弹，炸的易会星哆哆啰啰。
“男，男的？”不予置信的重复。
“是男的。”易和好心的给予肯定答案。
…………
“男的也罢，不过就是麻烦点儿。”嗯，不愧是定国王，易会星自夸，见多识广恢复努力强。
“那爹您可还有什么歪招？”易和邪笑着问。
儿子，继承了你爹我的正直英俊面孔和你娘的威严气质的你真的不适合这样笑～
“一样，生米熟饭，儿子，那美人可是清纯佳人？只要是，管他男女，通用。”易会星腆着脸对儿子说，“你娘那里我会替你跟她说的，所以，是不是……”就不要告诉你娘你爹我在这里了？你可把手从那个通讯器上拿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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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米熟饭吗？
真的要吗？
有效吗？
可以吗？
想吗？
……
………………
…………………………
想。
干了。

清晨的薄雾还带着夜色没有散开，投宿的旅店所在的城市依旧处在一片沉静。在可以望到旅店的矮丘空地上，寒冰无用正因为听到细微的人声而停止了虎虎生威的武术表演。
“每天早上都练习？”就算已经几天几夜考虑问题不眠不休，当面对寒痹冰无用，并且要求明知故问的情况下，易和还是精神饱满斗志昂然。
“并不是。“寒冰无用诚实的给予否定答案，抬手擦去额头上点滴的汗珠。
一边易和殷勤的已经递上了衣服，“毕竟是冬天，要小心着凉。”
衣服的交递中指尖与指尖短暂接触。z
已经说不清楚是因为锻炼的效果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