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永远是两个字:“是的。”
李大侠漂亮的耍一个剑花,将刚才的孤傲彻底掩盖,仿佛之前那个样子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说说看,你的想法。”对于这个话不多,但绝对天赋异禀、精彩绝艳的学生,李大侠确实很想听一下他的想法。
“哦,我的剑比较长!”长的话,互刺就无所畏惧了。
这般的歪理,让李大侠的世界观差点崩溃,再不想与王贲有所接触:“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走吧。”
剑法博大精深,显然不仅仅只有这三式这么简单。但教的从来没有提过,学的也从来没有问过。背负着自己的虎魄,王贲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这年头,不论在秦国还是其他六国,身份与金钱是行走天下的不二法门。在秦国境内,显然王贲是完全有能力自己回到咸阳的,这就是最后的试炼,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试炼。
相隔两座关隘,不过七天的行程。王贲没有被各城池的哨卡拦截,因为那一把虎魄几乎是他身份的专有名次。最起码大秦境内,几乎没有人不知晓那是天子赐剑。但恰恰是这一把代表荣誉的佩剑,最容易引来觊觎的目光。
江湖,何为江湖,江湖中人,从不惧官府威胁。你既然敢背负虎魄,那我就敢当街将你拦下。
王贲,来这个世界已经多年了,历经寒暑磨砺自己的武艺,他的手在颤抖,那是兴奋的颤抖,终于可以在历史留下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么。
“怪物,你怎么…会是七岁!”被当头纵劈消灭生机的侠客,兀自不敢相信自己连小孩的一剑都接不下。
“哼,你该过两月再挑战我的,那时我就是八岁了。”王贲的话,无疑是对在场心心相念宝剑、威名之人的一记耳光。
王贲的剑道方起步,他强就强在自己的劲力、发力,绝好的底子与筑基,造就了这么一个小怪物。但王贲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就真的可以无视这些草莽剑客,剑挑七人,锋利了自己的虎魄后,王贲扬长而去。
还有什么比更在大秦官方队伍更稳妥的方式,在这入咸阳必经的关隘,王贲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竟然遇上了那位的车架,他的称谓有很多:赵政、嬴政…但更多的人习惯称之为始皇帝。
初春时节,寒冷远远未曾褪去。王贲这么一个稚嫩却刚毅的面容,不合常理般一个人跨马而行,更别说还有那把天下闻名的虎魄在背。这一队帝国精锐骑兵,怕是不下三百之众。
正如王贲识得这是国君黑龙亲卫护卫军一样,这统领亦是知晓前方路边的少年为何人。直到肃穆华美黑纹打底马车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张统领,此子何人,竟然能让你另眼相看。”
“启禀公子,若是末将没有看错的话,那柄剑当为虎魄。”
此时的赵政,冷静地全然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吾曾听闻,父王赐剑,想必这位就是那王贲。”
…
“末将受公子所托,请壮士随行!”
就这样王贲稀里糊涂就加入到了嬴政返秦的车队,自此再无闲杂人等骚扰,甚至还和此刻的赵政有了一段莫名的缘法,这是王贲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夜里的篝火,最内最安全的位置,当是属于一个人的,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王贲。这是少年之间的对话,而王贲骨子里沸腾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这正是他所向往的。
赵政:“吾在赵地亦尝听闻,有少年贲骑射无双,王大悦,得赐宝剑,不知道吾是否有幸一观虎魄的锋芒。”
“公子有命,固所愿尔。”王贲解下虎魄,连鞘双手托举。这就是王贲出身将门世家的底蕴所在,礼节不可废。
虎魄半出鞘,新近沾染的血气让此剑更加凶煞几分,赵政弹指轻扣,静心聆听者宝剑轻盈:“闻之如夔鼓,威势无双,果然是好剑!”
少年的对话总是无拘速的,如果换个人在这里,或许会摄于赵政公子身份不敢应答,但王贲显然不在此列。
今夜的主题是梦想,似乎两个少年都有话要说。
不想赵政在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推销他那一套招揽人才的不二法门了,只是现在还只是雏形,比较含蓄:“吾观六国之乱久矣,只是苦了这天下的百姓。”
王贲斩钉截铁:“统一天下,结束列国纷争,我大秦责无旁贷。”
赵政一拍大腿:“好一个责无旁贷,今夜畅所欲言,只谈理想,不谈政事。”
王贲神情肃穆:“帝国军人,死而后已,这天下终究是我大秦地天下。”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谁都是这个年龄过来的。只是后面的理想就有点变味了…
王贲喝了几碗暖身的酒,赵政亦然。这是王贲一次大胆的试探,他决心要给这位君王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男儿在世,但求轰轰烈烈,骑最快的马,强最美的女子,这才不枉此生。”
赵政听了这番话,连连大笑,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失态,酒碗差点没摔了:“初闻汝之死而后已,差点错看了汝。也罢,你这真男人追求倒也有趣。”
王贲故作惶恐:“小子失言,还望公子恕罪。”
赵政轻咦:“你有和罪,快快道来!”
王贲一脸正经:“最美之人当属王上,余下的某定不放过。”
赵政被彻底的打败了,这还是一个不足八岁的孩童么,一天天想的是抢女人。只不过,微微上头、气氛绝好之下,赵政也恍然觉着这志向没他娘什么不好:“好,六国土地尽归我秦国,美人亦然,为了大秦!”
王贲:“为了大秦。”
第7章 从我开始()
王贲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赵政都回来了,那么秦王嬴政还远么?王贲清楚的记得,去年那一位秦王异人,身体可是差劲的很啊。兼之酒色掏空了身体,想必大限之日不远矣。
赵政师从名家,在赵地十多年的艰辛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动色的坚韧。但和这位王贲小子相处的几天,他却在不知不觉之中破功了。
当局者迷,白日里自然是以赶路为主。但连续三夜的交流,足以让旁人察觉到这位公子对于王贲的重视。当然王贲本人的特立独行,更是一绝!
三个月的修行,磨练的不仅仅是王贲的剑术,还有他搭建木屋的手艺,而赵政与一队近卫军充当了最好的看客。
这些年了,王贲的引气诀日日都在精进,年年都在激增。但在与李大侠对练的时候,王贲从未主动运气气决。在他看来,练剑不需要这些。
不过,现在丝丝白光附着在虎魄的锋刃之上,王贲开始干活了。平滑的削,连续数十根粗壮的树木遭殃。虽然还在原地保持不倒,但生机已然断绝。不下三百公斤的分量,就这么被王贲夹着去忙乎。
就连赵政心里都感慨:“可惜了这么一把好剑,明珠蒙尘!”赫然,王贲用虎魄去皮、削枝、切割一气呵成。片片新出炉的木板,构成了树屋的主体。
“砰砰砰…”每一声就是一片木板重重插入地底的声音。一般人看的是热闹,但身为近卫统帅的张统领,却是察觉到了细节:根根深入地底的深度趋于一致,这证明他每一次的发力很均匀,没有误差,可怕。
紧接着王贲以指带剑,运用削的手法,打造出横梁以及跟跟木钉,半悬空在枝桠上,王贲一气呵成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让公子见笑了,前段时间王贲一直山林修行,自己揣摩的粗浅手艺。”
赵政也是妙人:“帝国未来将军搭建的木屋,本公子是必须住他一住。”
入城之日,便是分别之时。
王贲在这咸阳城里绝对是熟悉的面孔,快三年了,自从五岁得以出府,这咸阳城的大小角落留下了王贲的身影。
这不,王贲顺手抓住一个凶神恶煞的嘴脸,那人还兀自骂骂咧咧,想要回头,却被提起双脚高高离开了地面。
李铁蛋命苦啊,自己这猛虎帮也不知是招谁惹谁了,几年前开始就碰上一个毛头小子,还是五岁的毛头小子,人家一个揍翻了自己兄弟好几个。回去之后,堂主甚至得亲自上门求罪,这是什么事儿嘛,搞的保护费收益都没什么油水了。
多次的惨痛经历,训练出了李铁蛋的反射神经:“是王贲大爷,大爷我们是给李奶奶送爱心的,嘻嘻…”
算这人识相,王贲将人丢下,用自己的虎魄敲着他的脑勺:“你们也算消息灵通,在我离开这些日子,咸阳有何要事儿。”
“王贲大爷,没没没事儿,一切太平。”
王贲早已经是提着自己的虎魄扬长而去,那人却是不敢抵赖,将自己身上的财物笑嘻嘻赔给李奶奶,带着自己的手下灰溜溜走了,一路上还在骂着:“没义气的东西,那煞星出现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没来由王贲就是看这个猛虎帮咯眼,只要碰上了就会下手欺负欺负,三年雷打不动,已经养成了个人的喜好。
王贲不回家,上北军营是他的第一站。
王翦在处理军务,头也不抬道:“进来!”
王贲就像以往千万遍那样:“儿臣王贲拜见父亲。”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营。”
父子间的对话又该结速了,王贲:“诺!”
…
秦国的暗谍无处不在,关于王贲的消息一条条传递回来。
打开这一封密信:“贲,天赋决绝,吾已传他最合适剑道,日拜上!”
看罢随手烧了,再看看最新送达的消息:偶遇公子政,还真是好命呢,被大王赐剑,又得公子欢喜,王贲啊王贲…
咸阳向来不缺少消息,首先是一位新的公子政返京,吸引了人们诸多关注的目光。也不知道讯息是何人传开,王贲的事迹也一点点流露出来:败七位秦地小有名气的剑客,往往是一剑毙命…这倒也罢了,关键是这王贲还搭上了那位公子政回咸阳的车架。
秦人尚武,这位王贲的英勇事迹,可是从小流传到现在的,如今又增添了新的谈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王家怕是要崛起了。
王翦从不过问,王贲也向来不提,这父子二人就好像游离于大秦正视之外,一个练兵、一个练武,这一点上倒是像极了父子。
王贲的身子骨长开了,一米四的个头虽然在军营中还是那么的扎眼,但已经不是那么不可以让人接受了。秦人好战,曾经战到什么程度,九岁甚至就被纳入征兵。从外表看,王贲和一个十多岁的青年已经没什么两样…十二岁就结婚,真的看起来不小了
枪、矛、戈,其中,戈是大秦军队步卒的主流兵器;至于枪,王贲以为不足以让自己万人敌,故而放弃。冲阵,最足的分量、最大的杀伤以及无与伦比的狰狞外形,让王贲最终确定了矛为自己的主修兵器。
两年端大枪,感受劲力变化,不说前世那套古瓜烂熟的六合古枪法,单是最近李大侠传授的那点干货,就足够王贲受用得了。在王贲的心里,在自己劲力成型之后,要打造一把最狰狞、最凶残的可怕长矛…王贲相信,那一天会很快来临的。
王贲是外出学剑了,但他回来之后却一次也未曾施展过。反而是频频磨练自己的枪术,这是王贲真正成名的时刻,亦是猛虎的怒吼。
秦国军营向来不缺乏铁血,战阵厮杀已是常事,如今又多了一项:演武。
王贲跨上战马,提着百两黄金换来的重戈,心中无喜也无悲。自从得知这方世界很有可能是秦时明月那个地方,他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打破人体极限,让一个人成为一支军队的噩梦,从我开始。
第8章 演武()
王贲跪坐,这是他难得在家中主动找寻王翦:“父亲,儿臣有一事。”
王翦还是老样子,或许只有刚出生的老三,才能让这位铁血军人露出自己慈爱的一面吧。总之,在王贲这里,唯有父亲的严苛:“讲!”
“儿臣自觉枪术到达瓶颈,特此请求演武!”
还是来了么,王贲上次离开前就隐隐有此意。但突然赶上了大王视察军营、赐剑一事儿,才拖了下来。
王翦自由主张:“不必多言,为父省的。”
王翦毕竟是能够参与上殿议事的将军,自己军营的事情,只要不涉及调兵之流,都是自己说了算。
但仅仅是一天过后王翦后悔了,是真的后悔。
王贲的身体太强悍了,即便不动用引气诀的能量,双臂晃一晃不发力都有数千斤的力道。不错,王贲再次进步了。在和逍遥子修行之前,王贲得力贯全身方能运出千斤力道,但这段时间的生死磨砺,激发了他的潜力,血肉如饥似渴般吸纳着秘药的营养…
不期而至,王贲的第一个破功期来了,足足比王贲想的快了数年不止。王贲曾听父亲王翦谈起秘闻,如同白起那种绝世猛将,为何能所向无敌,就在于他经过了前所未有的三次破功。
武将分两种人,花架子玩智慧的和拥有足够武力的。而后者,更是被白起所重新定义:
一般武将,天赋勉勉强强,经过一次破功,超越人体极限,可以拥有三百到五百斤的力道不定。
二流武将,两次破功,根据天资不等,有八百到一千斤不等的力道。
一流武将,非顶尖将门世家不出,必须配以秘药、独特的筑基法门,两次破功,必定是拥有千斤神力的战场猛将。
破功期,是人体打破自身极限的一种超越,往往会发生于少年与青年两个人体极速成型的阶段。
八岁到十二岁之间,为第一破功期,这里就是天资最好的分解岭。未能破功,大半是沦为不入流的武将。
十五到十八岁期间,是武将的又一次飞跃。经过三年的巩固以及打磨,将自己的一身战艺磨练纯熟,而自己的体魄更是做好了充分的营养准备。
但白起用自己的天资创造了超品武将,位于一流之上的无上武将层次。
别人都是二度破功,但白起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九岁破功之后,紧接着十四岁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破功期。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赶在十八岁那年,他迎来了自己的三度破功。
自此再无人能够在战场上胜过这位战神,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
王贲知道自己这孩儿天赋异禀,但他万万没想到妖孽到了如此程度:他竟然在不足八岁,就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破功,非破功不足以解释他的神勇。。
…
不提王翦的激动,就是某地某个人的心情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差两个月也是不足八岁,本已经有退隐江湖念头的李大侠骂骂咧咧道:“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变态,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破功,害的上头都不给我报销了…”
到最后,王贲还是让李大侠大出血了。那一桶药浴真实的价格吓人,已经是数把虎魄的价格了。李大侠容易么,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打打杀杀,好不容易积攒了点家底,到头来全亏了进去。
其实,这也是他的本性使然:一个未曾破功的小子,竟然就可以爆出千斤巨力,如此妖孽,让李大侠禁不住想看看一旦破功,这小子又会给自己带来自己怎么样的惊喜。
好吧,现在有惊又有喜了。第二次试炼时候,每一次轻抹都有千余斤的力道,那可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够承受之重。作为一个很高的高人,李大侠临在分手的最后装了一次逼,用自己七层的内力,恨恨吊打了自己的这位弟子,然他内心无比的愉悦与舒服的走了。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