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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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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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恨只恨将军们一世英名,最后畏罪自尽?亏他们想得出来!”

    苍苍也沉下脸,握上连姨微微颤抖的冰凉的手,无声地给她力量。

    连姨吐出一口气,镇定了情绪,对苍苍笑笑:“只有安行将军因为在京外,逃过一劫,最初他暗中帮持着小姐,后来因局势太紧,只得踏上大部队的后尘,南下去。也就是他这么一走,才有了你母亲和墨松那件事。”

    苍苍眼皮一跳。

    “再后来小姐发丧时他来了一回,整个人一下子就垮了老了,因是所有活着的人中,地位最高,能力最强的,太多人仰仗他指着他过活,只好又南下去。一晃就是十四年过去了,谁晓得竟成了那样”

    声音微微哽咽。仍活着的老人虽多,但真正能当作长辈的,也就此一位了。

    苍苍这才对那人放下戒心,有这么一层在,安行怕是所有人中最盼着慕容氏好,最为忠心的人,至于他对自己的态度

    “那,其他三人?”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永青说他们是近几年从下面提拔上来的。”

    近几年么?

    苍苍来到安行居住的独院,站了好久,永青才走出来一脸为难地说:“安老他身体不适”

    是不肯见她吧。

    苍苍眉宇微微拢起,冒着巨大的风险,来了却又不见她,这人是要做什么?

    不过心里想再多,她对永青只有温适的一笑:“那我改日来好了,你好好照顾安安老。”

    人到了这步境地,如何都不肯让别人再唤自己将军,苍苍想这两个字大概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永青点头应下。苍苍忽然想到:“对了,你的毒有好点吗?”

    永青一愣:“前阵子感觉有好一点,现在还是这样,不过总是有了力气了。”他笑笑,来了同伴,南边暂时稳下,这个青年心里放下了一桩大事,笑容也多起来了,不像之前总是愁苦幽沉。

    苍苍目色微亮,他也是这样吗,期盼地:“你身上,有没有类似于被虫子咬掉的痕迹?”

    永青脸一红:“这,这”

    这什么这,苍苍都想当场叫他扒下衣服来给自己看看,不过还是很理智地压住了这个冲动,正经又似不大在意地道:“毒能散去一点是好事,时刻注意自己身体的变化,自己心理也能有个数。”

    永青连忙应是。

    才走出几步,一个人从岔路口上过来:“小小姐,真巧啊。”

    何清抱了一拳,看看苍苍身后:“小小姐是来看安老?”

    “是啊,不过他老身体不好还不能见我。”

    “又是身体不好”何清似在呢喃,苍苍正要往前走的脚步在青石板上一顿,侧头看他:“安老身体一直不好,还是因为走了这一趟才这样地?”

    何清不敢隐瞒:“听说是有旧疾,给请了大夫却又不看,他住得偏僻,以前有大事去请教,去得早的时候,常常能看他在庭院里舞剑,真是英姿飒爽呢。”

    舞剑?病到起不来怎么能舞剑?还英姿飒爽?

    这是在告诉她,人家是没病装病?

    苍苍深深地看何清一眼,如有所思:“听说安老以前可是一代伟将,可惜生得太晚,不能得见他鼎盛时候的风华。”

    何清连声附和着是是。

    “对了,另外二人呢?”

    何清一笑,既有无奈又有羡慕:“他们二人精气神好得很,方才结伴出去了,说要熟悉熟悉环境,这两个是职业病犯了。”说着又连忙道,“他们会很小心的,本来在南边我们的容貌也是不轻易让人看见,这里不会有认识我们的人。”

    “话是这样说,可是进出都要经过慕府大门,要是被有心人盯上苍苍不大赞同:“小心使得万年船,围剿行动失败京里应该已经知道,不只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这边,若是被抓到现行,作出文章,那就很麻烦了。”

    何清眼神一闪:“是,等他们回来我就告诉他们。”

    苍苍接着去了钟离决那里:“钟离,我有事请你帮忙。”

    钟离决正在柱着拐杖练习平稳快速地走路,被她乍一闯进来,差点拐杖一歪,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着她,继而是尴尬窘迫,别开了眼:“什么事?”

    苍苍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那里,不过很快恢复常态,走到石凳前坐下,笑着问他:“安行将军你知道吧?”

    “安行将军?当年慕容元帅麾下四大将之一?”钟离决见她坐下,仰着头看自己,高低差让他有些别扭,也挪过去坐下,只是挑了离她最远的一张。全身骨头肌肉都早已叫嚣着有些撑不住,这么一坐负担立即轻了。暗暗换两口气心口舒服了些,才继续道:“当然知道。慕容元帅及这四位都是天下欲从军者的楷模。”

    说着楷模,眼里也闪出敬仰的光芒,不过旋即黯去。

    苍苍当作没看见,说:“那就好,现在他老人家就在府上,他是我的长辈,我想去拜见,可是他好像不大想见我”

    “什么!安行将军还活着”钟离决豁然站起,因为动作太急,扯到伤口大伤,顿时又急急地一手撑桌一手捂胸。

    拐杖砸在苍苍脚边。

    她连忙去扶他,他却勉力避开了,重新坐下去艰难喘息,脸上痛苦苍白,冷汗涟涟。

    “怎么会这样,你的伤还这么严重?”

    自他受伤至今也有二十来天了,齐行山说他身体向来壮实,康复速度不错,怎么还是动一动就受不了的情况。

    “就你这个样子还想离开,我告诉你,你必须好好地待在这里养伤!”

    钟离决闭眼挨过这场撕痛,英逸阳刚的脸容轻颤,片刻即了无痕迹,摊开捂着左边胸口的手,并未发现血迹,心底松了口气,一言不发,附身去捡地上的拐杖。

152不愿退货() 
一只手快他一步捡起拐杖,就像当日他先一步捡起球一样。不过那只白细小巧的手显然没有他那么大方,把拐杖往旁边藏去,不让他碰到。

    钟离决抬起汗涔涔的眼睛。

    他的眸子很锋利,不是殷据那种鹰隼一般的毒利阴冷,好像看谁都是猎物;也不是商去非那种风华张扬潇洒无伤,却在不经意间,精光一现,露出商人的算计本性;更不是未名那般的纯澈乌雅韵华天成,一时高深莫测一时又剔透如婴孩。

    钟离决一直都是很实在,很简单,很确定,很坚持的。像一柄钝刀,渐渐磨出锋芒,该是什么质感就绝对不变,该往哪里劈斩,也是蓄势以待一往无回。

    这样的性子其实很吃亏。没有高明的头脑,没有长袖善舞的手段,却亦不屑不懂去伪装弱化自己。

    所以他说要走,就一定铁了心,若非这两日苍苍先是被桑瓜弄伤,再是一直昏睡,他早就走了。

    即使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也做不出这样逃难一样跑掉的行为。

    “给我。”他摊开手,锋利的眸子里没有压迫与冰冷,只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就好像钢刀是致命利器,他却只会用在该用的地方上,平时,只是一种自己惕防和震慑。

    不过也要看他遇上的是谁了。

    苍苍后退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连一把拐杖也抢不到,你准备去哪里?一出这个门就被尾随你的人弄去暗巷灭杀抛尸很有意思吗?你真是行,为了离开这里,倒还学会了变通,竟串通齐行山装作外伤无碍的样子来诓骗我。你的骨气呢,都用在计算着怎么躲去远远的是不是?我告诉你那不是骨气,那叫没脸见人!”

    钟离决脸一阵红一阵白。

    想法被揭穿他很无地自容。

    的确。他的伤还远远没好,是他请齐行山不要说,那天也是准备妥当去苍苍面前露一面,好顺利离开。

    因为他实在呆不下去了,一个原本好手好脚的人忽然之间重伤,每天只有坐坐卧卧,不停地喝药喝药,接受别人的伺候,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

    更何况他问过齐行山,他这伤太重。伤及心肺,十有**是要落下根的,远的不好说。单说以后的三五年里不要想能动武,也根本经不起劳累。

    三五年?

    他能等,她等得起吗?

    他虽然于时政不精,但也看得出,她处境堪忧。这几年怕就要生事的。

    既然如此,他就是对她无用了,那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早早地走了,他心里顺畅,也省却她的麻烦。

    他不起不伏地说明着这些情况。她是很理智很心宽的,既然已经被她看出来,不如实话实说。好聚好散。一抹淡淡的苦涩泛上来,被他强压下,声音微紧:“既然你我互不拖欠,就此别过也好,我去养我的伤。你趁早找个人顶我这个位置。”

    去前线,打仗。积功,晋阶,得势,这一步步都是要时间的,时间越久,资历越深,能量才越大,一点都耽误不起。他宁愿不要这个机会,也不想日后因为他的失败,两人成仇。

    苍苍何尝不知道这点,眼看着春试就到了,哪怕是一过春试就能把钟离决送到前线去,都有好几年要磨,她都嫌慢呢。可是

    “你以为找个有潜能的未来将才跟挖大白菜一样?你以为满大街都是你这样的人?还是你以为我对世上的人都了如指掌,一找一个准?”

    都不可能好不好?

    看着钟离决有些惊讶的表情,苍苍挥着拐杖,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告诉你,就算不能动武了,那做大将的也有很多,难道一军主帅的作用都是带着人在前面横冲直撞?重要的是脑子好不好?况且你现在外伤都没好,也还不能真正地试试自己有没有废掉,急什么急?你看永青,他中了毒,身体无力心慌气短,那还帮了我大忙呢,怎么到了你这里反倒还不如他?”

    钟离决苦笑,她难道不懂吗?主帅是一般不自己上阵,可是他是要去从小兵做起的,没有武功根本是断了他的路,连命都可能随时不保。

    “我和永青怎么相同?他本就是你的人,理所当然”

    “难道你就不是?”苍苍重重一顿拐杖,恰好顿在一块石砖头,痛得她两手发麻,就忘了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妥,钟离决的表情又有多奇怪震惊,管自己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在这里又占地方又麻烦人,自觉不得颜面,所以不顾一切想离开。可是你也得想想,这么做有没有好处,你真能安全离开?还是我找了别人,你不后悔?你也不是独行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就不为你的兄弟们想想?”

    她从袖子里摸啊摸,摸出一枚绣制的铜板状物件,一把拍在钟离决手里:“多说无益,我言尽于此,你要肯留下,就收下这个当我欠你一桩事,然后好好地去安老那里走动走动,帮我看看他的脾性如何。若执意要走也随你!”

    苍苍大步走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陆州凑到钟离决面前嘿嘿笑:“老大,还要不要叫狄子他们进来接你?”

    狄子也是钟离决兄弟之一,过命的交情,此时就在城外。

    陆州小心地看自家老大不停变换的脸色,又看看被他拿在手上目不转睛地看的青色绣币,紧张地等回应。

    离开这里别说会不会遇袭,就算能安然出城,以后也是如丧家之犬,这谁都明白。以钟离决的身份,这辈子都别想牵上一条明线去达成他的目标。可他心高气傲,就是不愿意赖人家的,这才要走,比起这个,哪怕废了武功也要轻些。毕竟后者是人力难以转还的,前者却是人品问题。

    就好像卖东西,劣质的货,假冒的货,就是不能卖的,哪怕本来自己也不知情,后来知道问题了,也要去买家那里退回来,但有损失,打碎牙齿和血吞也罢,全在自己。

    可现在买家不愿退货,她说即便后来变劣质了,那也是她看上的,再没有好的能比得过。

    钟离决深深吸一口气,感觉多日倾颓的心情刹那间变得明朗起来,就连伤口也不那么隐隐作疼了,而那少女离去的方向,仿佛铺开灿灿金光,那后头便是他要的未来。

    苍苍走出去好一段路才默默叹口气,甩甩头,后面忽然响起叫唤声:“小姐,小姐。”

    她转过头去,是她院子里打扫的小碧:“什么事?”

    “府外,有人找侍卫进来找您没看见您奴婢就一路找过来了,不想真的碰到小姐。”

    小碧气喘吁吁地说。

    苍苍不耐烦人多,高川考虑到这点,除了必要的侍卫下人,明面上不再设人,这也就造成如果要找什么人的话不大方便,毕竟这宅子十分阔大。

    “是什么人找我?”

    “奴婢不知,听说留下一封信就走了,信已经送到院里,奴婢怕弄丢没敢带出来。”

    苍苍眼睛骤然一亮,折身就往回走,不能说是走,而是跑了。心里蹦蹦蹦跳个不停,像阵风冲进院子:“信呢?信在哪里?”

    连姨也在,殷晚居然也由人护着坐在阴凉处,大概是因为刚才找她动静大了把他吸引过来,一看到她来,他就欢快地跑过来:“姐姐!”

    “哎。”苍苍随口应一声,问连姨,“连姨给我的信呢?”

    连姨表情复杂地看她一眼,把手里的信封交给她。

    连姨的表情苍苍低头看信,还没拆封,可是上面的字,“慕姑娘亲启”

    “不是他的字”她愣了一下,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拆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整张脸都暗淡下来。

    “上面写什么?”连姨紧张地问。

    “这个啊,是荆老给我的。”她苦笑一下,“是我多想了”

    不知道多少天了,每有风吹草动都觉得是他,可是一次次都是失望,第一次知道牵挂一个人是这种滋味,食不香寝不安,可笑她却不能分辨这是什么情感驱使的。

    “我去写封回信。”她胸口起伏了一下,钝钝的神情便正常起来,向殷晚伸出手:“跟姐姐进屋去,这里太阳大,天天晒要晒黑了。”

    “男子汉就要黑,白了不好看。”殷晚一本正经地说,软软的小手却乖巧地放进苍苍手里,苍苍笑:“才不是这样,好看的,就是白白嫩嫩也有男子气概,不好看的,再黑那也只是根炭条,这个要看人看气度,跟颜色可没关系。”

    把殷晚抱到椅子上坐好,他的眼睛乍从极亮处进到屋内,要适应小片刻才能看清东西。她就扶着他的小肩膀重新看过那封信。

    信不知是不是荆遇本人写的,但落款的确是他,上面只有一句话:“别有豪华裱成,六月初一于春风得意楼参加诗画会,望能到场,一解豪华意。”

153一解豪华意() 
别有豪华。

    苍苍一愣,然后心里第一个念头是,终于提起这回事了。

    那是她在潇湘楼里比赛时所作的一幅绣作,荆遇为之惊艳,便将其拿去了。可当日她即已说过,绣作一成,离了她的手就该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题,荆遇分明也很欣赏这种说法,这时候却又来叫她解释。

    一解豪华意,一解豪华意

    她掐指算了算时间,离五月初五都过去二十多天了,现在才装裱好,这个时间也太长了吧?

    难不成

    殷晚适应完毕,眨眨眼睛,抬头望着苍苍深思的样子,小心拽拽她的袖子:“姐姐你在想什么?”

    “有个爷爷跟姐姐打哑迷呢,姐姐在想怎么回他。”

    “哑迷是什么东西?”

    苍苍摸摸他发黄稀疏的头发:“哑迷也分很多种,这一个,是将彼此都明白的东西用难以一下子理解的词语写出来。”看他又要继续问为什么,苍苍自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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