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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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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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所有部署都已经完成,闵王那边我再和他联络一次,随时可以里应外合攻破城门。”

    “一定要快,我这边一发作,他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南城门一带。西门防守绝对会弱,趁他们反应到之前一定要拿下,至于之后,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只要打出一个缺口,盛京就不再固若金汤,我们的胜利是迟早的事。”钟离决看着未名,道,“谢谢你为我们创造这个机会。”

    未名摇头,目光有些冷漠:“权谋斗争我没有兴趣,你们大央谁做主宰我也不在乎,我只是不希望她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以后,”他顿了一下,”就靠你了。”

    钟离决默然,刚毅英俊的面容有些复杂:“我做出今天这种事,日后她明白一切后大概第一个不原谅的人就是我。还有你,没有更好的方法吗?既然丹阳子大师就要来了,何不”

    “你不了解毒煞。”未名靠在榻上闭眼养神道,“若知道我师父要来,他会第一个跑到没影。而且机会只此一次。”

    “你们和殷央的对垒,你们是无数根线拧成一根绳,优点在灵活全面,缺点也在此,而殷央直接拥有几十万中央军,还有名正言顺的帝王宝座,两方实力其实相当,或者说,你们略逊一筹。须知道,你们最大的依仗是开山军,可闵王究竟是什么态度,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拖得越久对你们越不利。”

    “而能改变眼下这种平衡的,只有我钟南山一线,所以他们迫不及待地对我出手。而毒煞怕我进城后无法对我不利,也选在此时动手。他们互相借势力、借名义,就是为了躲过之后我师父的报复。”

    未名睁开眼睛,目光锐利雪亮,杀机森森:“当此下,纵使我欲避其芒,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209救不了() 
未名没有说的是,殷央和毒煞对他布的这个局,一旦他在其中有所损失,他师父是两方都不会轻饶。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师父的护短和火爆。

    那么顺理成章地,苍苍这一边就算不会多一个强大的助手,也有一个保障。

    对此,他只能在心里对师父说一声不肖,养了他这么一个徒弟,不知要让他老人家伤多少心。

    钟离决听着未名的分析,心里知道是这么回事,可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总感觉未名很急切似的,有一种这事不在现在办成就没机会的感觉。因为虽然情况如此,但不是非要和他们硬碰硬,未名却选择了最简洁却也最具风险的一条路。

    或许

    想起某日树林里的对话,他默然了。

    “诶?钟离,你也在?”一道声音打破帐篷内的沉默,苍苍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她这会没有之前那么气闷了,脸上带点平适的笑容,一身寻常衣着,柔亮长发简单地挽了个髻,眼梢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光彩柔润,若非容貌和气质过于出色,倒有些邻家少女的感觉。

    钟离决看到这样的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但旋即想起自己瞒着她和未名策划的事情,又有些不自然起来,应了一声便借口告辞。

    未名看着他们两人,钟离决挺拔刚毅英姿勃勃,苍苍纤细沉静清丽绝伦,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幅优美的画卷,再般配不过。

    他忽然想起那日钱庄里苍苍那句“原来你站起来是这个样子”,不由得看向自己的腿,目光微敛。

    “喏,你的药。”苍苍看着钟离决离开。把药端给未名,随口道,“你有没有觉得钟离决有些不一样了?”

    未名手下一滞:“哪里不一样?”

    “就是感觉吧,总觉得他身上多了点什么东西。”苍苍琢磨着说。

    怎么说呢,以前的钟离决是内敛的,沉默的,纵然挺拔而锐利,却很难有什么令人一眼震慑的气势,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投靠无门的原因。

    可现在他照样内敛沉默,可整个人身上却仿佛暗暗流转着一股势。叫人一见惊心,即便他穿得再平凡,怕都没人相信他是个小角色了。

    未名了然。钟离决近来几个月一直在他指点下习武,修习了正统上乘的内家心法之后,一个人的气度风貌自然而然会发生改变,此时的钟离决,早非昔日可比。

    只是没想到苍苍能看出来。

    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告诉苍苍的。

    “做了将军的人。多少会不一样一点,这是好事。”

    “也对,你们刚才在商量明天进城的事吗?”

    “嗯,如今殷央武力控城,若我们贸然进去,等于是送羊入虎口。你觉得该如何做?”未名问。

    苍苍这年余都没有真正参与什么事情,远离那些斗争,过得悠哉游哉。但不等于她脑袋就生锈了,该考虑的问题还是考虑过的。

    关于进城的问题,她也前思后想过,不过乍然听到未名这么问她还是愣了一愣。

    因为这几日来未名坚持要进盛京,那不容商量的态度让苍苍很是憋火。阻止了几次见自己的话语根本轻飘飘没点用,一赌气索性就不闻不问了。

    而且她知道未名不是莽撞的人。既然做出这个决定自然已有所准备,哪里料到他会突然问自己。

    心中虽然不解,但她还是爽快说出自己的想法。

    “殷央能用军队控制盛京各大城门,那在城里各大世家以及闵王王修阅等人的府邸他肯定也控制起来了,毕竟大家的武力势力都不是集中在盛京里面,所以城里殷央就是老大。但殷央其实也有相同的弊端,就是中央直系军队不是在边疆防守就是在打仗,他能调动的目前也就是禁军守城军队,也就万来人,而且那些人分散把持各个城门区域,削弱了力量不说,里面还肯定被安插了其它势力的桩子。”

    “殷据现在想的,是迅速把反对他的主要人物挨个解决掉,同时等待中央军回援,而人们现在还没有反抗大概是没找到契机。”

    “所以我们这次来其实是个好机会,只要带上一支人马,从外面迅速进攻,最好再能得到里面人的配合”说着她撇撇嘴,“明天就要进去了,这些事你们别说还没办妥。”

    未名笑笑:“这不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吗?你可是这场兵变里头最重要的领头人物,通个气明日你也好有个准备。”

    苍苍瞋他一眼:“我算什么呀,还领军呢,我可没那个资格。倒是你,”她掩不住担忧地说,“你的身体禁得住吗?”

    未名刚想回答,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无法遏制,手上黑浓的药汁顿时撒了大半,在雪白的衣襟上染开刺目一片。

    苍苍怔了怔,急得手足无措,想去碰他拍拍他都不敢伸手,忙说:“我去叫青稞。”还没起身,手腕就被紧紧扣住,那力道大得吓人,顷刻间就叫她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仿佛生怕她离去。

    “别别去”未名喉口阵阵发紧,字不成句,药碗早被他掀翻在地,他一手握拳紧紧抵着心口,宛如空谷灵玉的脸容痛苦地直冒冷汗,忽青忽红,跟中毒了一样。

    苍苍被吓住了。以前也见他发作过许多次,可没有一次如现在这般好似要将他的命给夺去。

    惊骇之后就是恐慌。

    “未名未名你怎么样了!”她痛恨自己的无用,只能重复这样无意义的话,就连挣脱他的手去求救也做不到,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你先放手,先放手好不好?我去叫青稞过来。”

    可是未名还是不肯松手,他又要抵抗身体上的痛苦,又要紧抓她不放,整个人竟微微痉挛起来。苍苍也是急傻了,等意识过来就知道这个状态不行,再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忙说:“我不去了,我不去找青稞了,未名你别急我,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顾不得把床弄得一塌糊涂的药汁,慌忙坐下来,想让他感受自己的存在。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自己,但他不想让她走她就不走,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未名大。

    未名抬起汗湿的漂亮眼睛,艰难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咬牙切齿地拥着她,仿佛要从她那里得到莫大的勇气一般,沙哑的声音像告诉自己又像在安慰她:“再过一会再过一会就好了”

    苍苍一动不敢动,全身心地紧绷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受着他的战栗过去,知道又熬过一次,才通红着眼睛说:“你这个笨蛋,明明这么严重,之前还存心遮着掩着使劲找借口骗我,一口一个是小事是小事,你这就是是小事的样子?!现在好了,藏也藏不住了,笨蛋,笨死了!笨透了!”

    她很努力很努力才没有让自己说出害怕的腔调。

    从那次山间未名吐血昏迷后,她彻底意识到自己被他欺骗了,摆出誓不罢休的架势,她向青稞追问,终于得知未名的身体果真出了问题。

    不是什么小内伤,也不是因为见了周太后情绪激动的后遗症,而是十分可怕的大问题。

    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是那次洛阳前线她被偷袭,未名一怒之下过度发功,致使真气逆行,伤到了肺腑,由此又逐渐地牵动旧疾,日复一日,竟是越来越趋于失控,最后演变到了今日这番地步。

    都说病来如山倒,未名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伤势恶化起来竟然是是如此恐怖骇人,吃了多少药,怎么休息都好不起来,就像有一股人力不可抗的怪力在他身体里乱窜一样。

    虽然苍苍再三压抑,敏锐如未名还是听出了她的不安,仰躺着沙哑笑道:“告诉你咳咳,也这样,不告诉你也这样,何必多,多一个人担心呢。”

    “这怎么一样!”苍苍惊叫起来,“要是我早知道了,绝对立马把你打包送回钟南山,丹阳子大师那么厉害,说不定你现在早就好了呢。”她从他身上爬起来,瞪着他道,“还不是你,谎话一句接一句,说得半虚半实的,我算看明白了,你们姓周的都喜欢骗人,要是全信的话就完了。”

    她说的是当初周国弄出来的口技,未名说过的,七实三虚断章取义,全信的话,会被误导的。

    她就被他误导惨了,一路上都以为他只是小伤,结果

    其实这也挺有技巧性的,以未名的身体状况,若他说自己一点事也没,苍苍定然不信,而他先是无比冷淡,说什么厌世了,转移苍苍的注意力,后来见到周太后激动而受内伤,蒙得苍苍一愣一愣的,完全信以为真。

    她想通了一切真是气得不得了,这人心思也太多了,可同时她又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非要瞒着她。

    俯视着未名漂亮然而疲惫的眼睛,苍苍心里没来由一惊:“难道你的身体丹阳子也救不了?”

210你尊重他的选择吧() 
难道是未名知道自己无可救药没多少日子了,才百般隐瞒她?

    想到这个可能,苍苍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极致的恐慌令她整个人都僵硬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未名忙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咳咳我,咳咳,可是那般不济的人?”

    大概是太急切,他方才艰难压下去的咳嗽又冒出头,强忍了片刻才喘气道:“就算,就算不信我,你还不信我师父?”

    苍苍醒过神来。

    是啊,未名是什么人?虽说小时候中过毒,死过,但他还这么年轻,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而且他的师父还是世间第一高手莫丹阳,就凭这两点,他也不能是短命之人啊。

    苍苍放下点心,可到底还是不安的,恨恨瞪着他:“你说起慌来可是面不改色,我要你保证。”

    未名好笑地道,仿佛哄小孩一般:“好,我保证。”

    还觉得哪里不妥,苍苍咬咬唇:“少嬉皮笑脸,未名我是认真的,这次你要再骗我,我就,就,就不原谅你了!”

    未名的神情微一恍惚,眼珠里黑纯的光轻轻颤了一下,如羽毛滑过水面。

    他抬手拂过苍苍的嘴角,嘴里笑道:“嗯,我知道。”

    她一直是认真的,喜欢他是认真,威胁他也是认真,为他着急是认真,想和他在一起还是认真。

    当日连姨反对她对他的心意时,她也是这么回复的。

    一旦认真,就是无往不回。

    被他手指这么一拂,苍苍不自禁地小幅度打了个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一很不雅的姿势撑在未名身上

    脸不争气地红了。

    在未名言行举止越来越像正常人之后,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抵抗力直线下降,即便是这样的一个小小暧昧的小动作。她也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可是这么下来又很是舍不得

    苍苍咬牙挣扎,最后还是依恋地轻轻趴在未名胸前,把大半体重压在自己的手臂上,尽量不压到他。

    矜持那种东西,早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表白中丢得不剩了,还矫情什么?

    她感受着脸颊下面这具年轻修美的身躯的浅浅温度,和平稳心跳,轻轻道:“未名,你要好好的。”

    这人世若没有你,该是怎样的孤寂。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没看到未名眼底渐渐浮上来的悲哀。

    这一觉苍苍睡得很沉,梦里未名完全康复,白衣轻扬素手执卷。坐在盛京府邸的青藤下对她微笑,盛夏的光模糊了他的面容,唯有一双黑亮眼眸如同揉碎了千年光阴,直直望进心底

    “苍苍”

    她倏地睁开眼,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就连她自己都怔了一下。

    那么美好的梦,她为什么要哭

    可是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样最最珍贵的东西。

    她茫然地看向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后刷的坐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

    一辆马车的车厢?好像不是原来那一辆啊,什么时候上路的?还有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未名呢?

    她看向旁边。没有未名,到处都没有他的痕迹,也没有他的气息!他不在这?!

    一阵恐慌袭上心头。

    昨晚破碎的片段坑坑洼洼地闪现

    “她睡了?”

    “嗯。这药用下去到明日正午她才醒得过来师兄,真的要这样吗?好歹,你们互相告别一声”

    “以后再说吧”

    “以后?你明知道你一直吃那个药已经逼到极限,就算明日也是要陷入昏迷的根本没有以后了!”

    “那般也好钟离,带她走吧。务必把她安全带回盛京以后,靠你”

    是了!是了!她想起来了!

    昨晚明明说话说得好好的。她还说进城之后要未名乖乖养伤,听话的话就送他一件礼物。

    未名只是笑,然后他的脸就模糊起来,跟梦中的一样模糊,还带着可恶的歉意,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昏沉沉,电石火光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再也没有抗拒的机会了。

    未名他,算计自己?!

    之后自己模模糊糊中听到一些话,然后被人抱着离开,然后就到了这里?

    苍苍悚然一惊,四肢百骸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刷地拉开了车帘。

    漫天风雪和刺目的光线一拥而进,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用手挡住眼睛。同时耳边传来炮响,远处什么东西被恨恨轰碎的声音,然后是漫山遍野的欢呼,呼声中一个声音分外冷厉强硬:“降还是死!”

    苍苍睁开眼去,一时间竟愣住了。

    此时马车在一个凹地里,四面都是齐膝高的倒伏下来的荒草,只是如今荒草都被白雪覆盖了。四周都有做过伪装的全副武装的人,正在全神戒备着四周。

    苍苍猛然冒出头来将他们惊得一跳,待看清是她,纷纷松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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