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这话,当下用手摸了摸胡子,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说得极是。确实是有人陷害太子。珪儿,我看这龙袍、玉玺、龙椅和密室什么的,只怕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的。你要就这件事情,多加详查。知道了吗?”
瑜王听到这话,当下皱眉,这么明显的证据父皇竟然还相信太子,看来这件事情果然和方先生所说的那样了。那么只能够拿出杀手锏了。他当下说道:“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与太子殿下父子情深。可是……本来儿臣,不想将搜查到的这份东西拿出来的。可是如今孩儿不能不将这东西拿出来了……还请父皇过目……”
瑜王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儿子,呈了上去。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递给了皇帝。
皇帝打开盒子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他当下愤怒地拍龙椅大声骂道:“这个畜生,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来人,将这畜生带进来,朕……”
“陛下,请息怒……”太监看到皇帝如此大怒,当下忍不住提醒道。
而朝臣们看到皇帝震怒,一个个对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
瑜王和庆王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庆王暗暗朝瑜王递了一个眼色,赞叹这个瑜王厉害,就一个盒子能让皇帝如此大怒,看来太子真的是完蛋了。赐死那是必然的了。
“请皇上息怒……不要伤了龙体!”丞相蓝宇说道。
皇帝愤慨地挥手说道:“瑜王、庆王、大将军、还有丞相,你们四人留下来,到朕的御书房去。其他人退朝!”
“退朝……”
在皇宫另外一个地方。
皇后正和一个全身白衣的男子在说话。皇后的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们都已经被皇后屏退出去了。整个宫殿里,只剩下她和那个白衣男子了。那个男子冰冷的眼神在皇后的身上扫过,他知道皇后昨夜肯定是侍寝了,因为她的面上还有桃花晕。
“儿子都快完了,你这个做母亲的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啊!”白离冷笑地说道。
“师兄,你不用出言讽刺我了。太子的事情确实是本宫对不起你,孩子本宫确实找不到,本宫在这里恳求师兄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太子,放过南平……”皇后说完这话,几乎要跪下来了。
白离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放心,我的儿子我找到了,他很好,被人救了。不过我儿子似乎对太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很不爽,因此就算我想放过他,只怕我的儿子也不同意。”
“……你要杀了政儿!”听到这话,皇后惊恐地问道。
“不,不是我要杀了他,而是当今的陛下要杀了他。还有他的几个兄弟要杀了他。恩,皇后娘娘,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乖乖地呆在宫里,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否则现在你去劝陛下,只怕你的那个宝贝儿子死得更快!”看到皇后似乎要有冲出去劝说皇帝的冲动,白离冷笑地说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皇后忍不住问道。她知道师兄这样说,肯定做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足以让太子死千次万次的。
“你说呢?”白离瞪着皇后轻蔑地说道。
皇后忍不住摇头说道:“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你……不,你不是我认识的师兄,我认识的师兄不是这一个样子的。”
“那我认识的师妹呢?她是什么样子的?哼,别以为你是我的师妹,我就该受你无尽的伤害。太子这件事情,只是开始……若是南平后继的国君不爱百姓,那么鹿门是不会坐视不管的。”白离说完,点脚转身,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政儿……”
第三十一章:手足之情(三)
御书房里。
两个王子、两个臣子跪在了地上,他们没有人敢起身,因为上位者发出的怒气让他们不敢轻易做出任何可能会引起天雷的动作。
“啪”地一声,一个盒子落在了大将军陆俊的面前,然后就听到皇帝说道:“大将军,你仔细、好好地看看,这盒子里有什么。”
陆俊在盒子砸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看到里面有一个小人了。他当下应声说道:“臣遵旨。”就将盒子捡了起,翻开里面看,确实是有一个小人,小人的身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似乎是……是南诏国的文字,而且都是小人的身上还有皇帝的生成八字,在小人的身上还有一缕头发,似乎是皇帝的……
整个小人的身上插满了针,更让人恐惧的是,小人的脸上似乎有一个像是蛇头的寄生物,这个蛇头看来去活灵活现的,就仿佛是小人身上长出来的一般。
看到这里,陆俊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说道:“陛下,这是巫蛊之术。是南疆的巫蛊之术……微臣曾经听人提过。”
“哼,你自然听人提过,你不是娶了一个南疆的女子为妾吗?”皇帝愤怒地说道。他不得不愤怒,因为他觉得这个小人脸上长的那个蛇头,就是他前一个月脸上长出来的那个,这么说这件事情和太子是有关系的了。
听到皇帝如此说,陆俊马上惊恐地说道:“陛下,微臣所取的那个女子虽然是南诏国丞相之女,可是其父母均是汉人。而且这女子已经在微臣回来之前病逝,这女子为微臣所生之子也病逝了,若是陛下不信,可问公主殿下。”
皇帝当下说道:“你紧张什么?朕又没说这件事和你有关。陆俊,你既然知道这是南诏国的巫术,可知道这巫术是怎么回事吗?恩?朕想听实话。”
“回禀陛下,臣不知道这巫蛊之术,只是听人说过巫蛊之术乃是南诏国皇室的禁忌。”陆俊当下说道。他是一个大将军,自然不会懂这些,也只是听人说过。
这个时候,丞相蓝宇抱拳说道:“陛下,微臣对巫蛊之术也只是略有耳闻。”
“你快说。”皇帝当下说道。
蓝宇思考了一下说道:“据说要启动巫蛊之术,必须要有对方的血液或者毛发才可以,这小人头上的那缕头发,想必是陛下的。同时还要有对方的生辰八字,这个小人身上贴的也正是陛下的生辰八字……更重要的是,做这巫蛊之术的人,若是巫蛊被人发现了,对方只需要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头发拿下来,然后用黑狗血泼这个巫蛊,那么发动巫蛊的人,就会被巫蛊反噬,出现和被诅咒的人一样的病症。”
“去拿黑狗血来,朕要破了这个巫蛊之术,朕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朕的身上施加这种妖术。”皇帝愤怒地说道。
太监听到这话,马上应声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碗黑狗血就端来了,在皇帝的示意之下,太监将黑狗血泼在了木偶之上,顿时木偶冒起了青烟。
看到这种情况,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瑜王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这木偶是方知给我的,让我陷害太子,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木偶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巫蛊,糟糕,若是这是真的巫蛊,那方知不是……
“派人去东宫看看,朕要看看这个逆子怎么样了。”皇帝当下对太监说道。
太监当下应声就下去了。
“陛下,放心,若真是太子,那么太子此刻应该会被反噬了,若不是,那么就证明这个巫蛊是被人陷害太子的。”这个时候蓝宇说道。
听到这话,庆王忍不住说道:“丞相大人,就算是太子想要害父皇,也不一定是他动手,他只需要找一个会巫蛊之术的人来施展这个巫蛊不就好了吗?”
“父皇,这个巫蛊是儿臣在太子殿下的密室里找到的。当时儿臣也不相信这个巫蛊之术是太子做的,可是儿臣却听人太子妃等人说,每到初一十五,太子总是神神秘秘地让府里的人备下香案什么的,还不让府里的其他人接近……”瑜王当下说道。他说的也是事实,没到初一十五,太子确实让人备香案,而且从不让人接近。
当然,太子备下香案,并非是弄什么巫蛊,他是平日里杀的人多了,因此请了一尊神,必须有初一十五的时候念经,内心才能够安定一点。只是这样的做法和他平日嚣张和冰冷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是不会让人知道的。
“好了,不必多说了。”皇帝厌烦地说道,“等小德子的人回来就知道了。”
过了不久,皇帝派去的小太监回来了,他跪下禀报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脸上长出了一个怪东西……”
“长出了一个怪东西?”众人一听当下一惊,尤其是瑜王,他想到了小人脸上的蛇头,这个怪东西不会就蛇头吧?
“什么怪东西?是一个蛇头吧?”皇帝冷冷地说道。
“是……是的……”小太监说道。
“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呢!”皇帝这个时候相信了,这事绝对是太子做的,还以为是那个南疆的女人一个人做的呢!没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好儿子一份功劳呢!想想也是,一个南疆的女子,再怎么胆大妄为,若是没人暗中支持,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看来自己这个儿子早就和那个小贱人勾搭了,想要谋害自己的姓名,他好早日登上帝位了。
太子周政如今如同落水狗一般,被人关在了一个小屋里,本以为他会平安无事的,可是谁知道他的脸上无缘无故长出一个蛇头一样的怪东西,这个东西吓得他将屋子里所有反光能看到他脸上的怪东西的物品都打碎了。
本来服侍他的宫女和太监也吓得跑得跑,逃得逃,每一个人离他离得远远的。
此刻的他只能哭泣,只能在心里祈求自己的母后能够帮他向皇上求情。当然,他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能够保住性命也是好的。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只怕连性命也保不住了。因为父皇身边的太监送来了一壶美酒,说是赐给他的……
第三十二章:手足之情(四)
南平乐元二十三年八月,太子周政以巫蛊之术谋害天子,被赐死,无谥号。
对于太子的死,瑜王内心是有愧疚的,他曾经就此问过方知:“先生,你的那个巫蛊的木偶真的是太**里搜出来的吗?”
方知是什么人,他当然明白他自己的主子内心仅存的那缕妇人之仁又在作怪了,当下他很肯定地说道:“王爷,这盒子确实是从东宫搜出来的。是卑职亲自从太子的寝室的密室里搜查出来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太子被巫蛊之术反噬了。”
听到方知这么说,瑜王内心的不安稍微退了一点。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太子和孤王虽然这些年来水火不容,可是他毕竟是孤王的兄长,如今死了,父皇连一个谥号也不给他。就连坟墓也不能立碑,确实可怜得很。”
“王爷,太子生平害人太多了。若是他死后立碑,只怕会遭人掘墓,到时候死无全尸。我想,这不立碑也是好的。”方知说道,“太子并无子嗣,这立碑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瑜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身在帝王家,难道真的没有半点亲情吗?方先生,我明日想去拜祭太子,你觉得可合适?”
“你这个时候去拜祭太子,只怕圣上会不高兴的。”方知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的死虽然是咎由自取,可是毕竟是因为我的弹劾,我是他的兄弟,我还是想去拜祭一下他的。”瑜王有些感伤地说道。
方知不说话了,他知道说什么,自己这个王爷也不会放弃这个愚蠢的做法的。他思考了好久才说道:“王爷,可以悄悄去拜祭。这样省了不少麻烦。”
这是一座新坟。
没有人会知道这座新坟里埋葬的是谁,因为它出现在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还上土堆坟,没有墓碑,更不可能有墓志铭了。
八月的雨水落在坟上,坟头早就长满了青草,短短一个月,这座坟就变得如此杂草重生了。
瑜王独自一个人打着伞提着香烛等物走了过来,他的车驾停在了路边,因为太子生前做的缺德事太多了,因此他的墓也修得毫无皇家风范,就生怕别人掘墓了。
上了香,点了蜡烛,望着那长青苔的木板,瑜王一时间感慨万千。
“大哥,我知道你肯定心里很恨我,可是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做得太过了,若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的话,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平日里做的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就连老天爷不帮你。我烧些纸钱给你,你拿下去卖通下面的判官什么的,少受点罪吧!”瑜王说着就点火烧纸钱,一篮子厚厚的纸钱全部烧光了之后,一阵风吹过来,吹得那些烧过的冥纸随风飞散。
天上的雨越下越浓了,到最后,竟然如同瀑布一般。
就在这雨水最浓密的时候,又有一把伞出现在了坟墓的前面。
瑜王看到来人,不由一愣,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庆王,他当下嘴角不由微微上翘说道:“没想到三哥也来看大哥。”
“四弟能来,我这做三哥的怎么不能来呢?四弟,你说是不是?”庆王当下也轻笑说道。他也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既然在这里碰到了,身边又没有别人,这两个兄弟自然不会再像往日那样保持所谓的君子风范,王子形象了。话语当中自然是带着严重的硝烟味。
庆王点了香烛,可是连续点了好几次都被雨水打灭了,他当下忍不住恼怒地骂道:“哼,你觉得你死得冤吗?那些被你害死的百姓,那就不冤了?你既然不想要我的香火,我还不点了。”
“三哥好大的脾气啊,大哥都死了,你还对他有那么大的意见?”瑜王冷笑地说道,“要不,我替你点这香烛?”他说着就过去,替庆王点了香烛,然后顺便烧了纸钱。
看到香烛在瑜王的手里一点就着,庆王忍不住冷笑地说道:“果然是亲兄弟呢?真血脉相连,你给他的香烛就要,要是我的,他就不要呢!”
瑜王看向庆王说道:“三哥,大哥已经死了,我想你今天来这里,也是和我一样吧!”
“和你一样?什么和你一样?哼,我可是和你不一样,没你那么厉害,巫蛊之术呢!也亏你能够想得出来,做得到。我看我以后得小心你了,省得你哪天抓到我的把柄,也给我弄那么一个巫蛊之术,那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庆王不满地说道。
“是啊,是有些人得小心了,这满城的风雨,可不就是某些眼高手低的人搞出来的吗?三哥,你说一个人虚伪可以虚伪到什么样的程度呢?”瑜王还击道。
雨越下越大,没有人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瑜王回到马车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身上都是泥巴和青草,脸上也有很明显的拳头的瘀伤。
当然,庆王的也不例外。
“王爷,你怎么全身都是泥浆?”庆王的护卫看到自己的主子一身泥浆,十分吃惊地说道。好在他身上的泥浆盖过了他脸上的瘀伤,否则只怕那些护卫以为是有鬼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走……”庆王当下说道。他的骨头传来隐隐的作痛,这个四弟的拳头确实不是那么好吃的。不过,四弟应该比自己惨,要知道自己可是练武之人,虽然揍他的时候只用了七八分的力气,可是足够他痛上十天半个月的了。
一辆乌棚马车在雨中从建业门口驶出,和瑜王的车驾擦肩而过。
乌棚马车前,一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翁用鞭子打着马,往南而去。
马车里坐着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和两个小男孩。
“师父,我们就这样走了?”楚风撩开马车的门帘回头望着大雨当中的建业,心有不舍地说道。
“你是舍不得你建业的父亲,还是舍不得建业的繁华?”白离问道。
“人在一个地方住久了,难免会有感情的。”楚风当下忍不住白了白离一眼,然后说道。白离将他偷出来的时候,给李普留了一封信,就说是楚风拜他为师,他要带楚风回鹿门学艺之类的。
“感情?哈哈,风儿,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你趴在那个李普的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