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卑鄙与否,兵不厌诈,但是秦楚人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凤黛倾忧心的吐出这几个字。
朱梦听罢,按捺住心中的烦燥,认真的看着比武台上的秦楚人!
只见秦楚人往自己肩膀上点了两下,把自己右肩的穴道封住,不让麻药渗透全身,但这样一来,秦楚人就等于失去了右臂!
雏流儿收回软剑,挑衅道:“秦小姐,我看你现在还怎么跟我斗。”
秦楚人听罢,微微一笑,抬起头直视着雏流儿,她用脚挑起地上的战戟,左手紧握,笑道:
“你不会以为我就这点本事吧?”
雏流儿听罢蹙眉,难不成秦楚人还没有使出全力?但转眼又想,无论如何,都已经废了她一条手臂,她已经没有胜算了。
说罢极速向秦楚人发动攻势,她不着痕迹的往剑锋上洒下麻药,失去右手的秦楚人行动不如雏流儿,雏流儿迅速的在秦楚人身体划下了不少的血口子。
麻药的药效发挥得非常快,秦楚人的视线变得模糊,雏流儿发动完一波攻击后,乖乖的停在场边,她要看着秦楚人慢慢的倒下,想罢脸上浮现出一丝妩媚的笑意。
秦寂蜷紧拳头,手上的关节有些些泛白,他又怎么会看不到雏流儿给剑锋上了麻药!这些卑鄙的手段,是他们习武之人最为不耻的,如今居然公然用在比武上。
但他不能冲动的去揭穿雏流儿,这是比武台,输了就是输了,战场上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就对你格外开恩,秦家的人必须有能力应对各种各样的变故!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摇摇欲坠的妹妹,生生的压下心中的愤怒!
而场上的观众,却没有秦寂这番眼力,除了少数的几人,大家都以为秦楚人是因为右臂动弹不得,行动缓慢,才会落魄的处于劣势。
场上的观众都紧张的看着秦楚人,秦楚人眼前一片漆黑,只见她直直的要往台上倒去,就在大家都以为秦楚人会倒在比武台上的时候,只听到“咚”的一声,秦楚人左手愤力抬起战戟,借着战戟杵在地上作为支撑点,生生的支撑着她那无力的身子。
秦楚人闭着眼睛,虽然身体现在不受控制的瘫软,但她不能输给雏流儿,她不能输给这种卑鄙的手法。
雏流儿蹙眉,看着秦楚人弱不禁风的样子,悠悠笑道:“呵呵…秦小姐,认输吧!现在的你根本就赢不了我!认输了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说着抬手掩了掩嘴,好生娇媚!
秦楚人听罢,脚步慢慢的张开,好让自己站得再稳一些,她此时没有理会雏流儿。
突然,她深吸了一口气,左手调转战戟,把战戟插进了比武台的岩石上,比武台面应声而裂,秦楚人把体内的内力全部暴发出来,抓起战戟,一边把比武台的岩石向雏流儿正面挑过去,一边喊道:
“认输?我用什么理由去认输?”
由于内力的暴发,这一声音气势如虹的响彻比武会场。岩石随着秦楚人的力量向上飞舞。
雏流儿一惊,那夹带着内力的岩石直直的朝她奔来,她把内力缠绕在软剑之上,迅速的切割着岩石。
只见她格挡开所有岩石后,秦楚人却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在她惊愕之际,秦楚人的声音从身后如雷贯耳:
“我爹在战场上拼死厮杀,身受重伤却毫无惧意,我有何理由认输?”
说着又一脚重伤雏流儿的后背,雏流儿躲闪不及,正面挨了秦楚人这饱含内力的一脚,一刹那,雏流儿双眼模糊,一抹腥红从嘴里喷出来,她勉强的用手掌压向地面支撑身体,用力打了个跟头,跟秦楚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站稳后,她惊愕的看着秦楚人,此时的秦楚人双眸紧闭,暴发出来的内力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她不禁颤抖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秦楚人怎么会有这么雄厚的内力?
就在思考的一瞬间,秦楚人纵身跃起,左手高举战戟,把战戟像炮弹一样扔向雏流儿,嘴里吼道:
“我哥被南越俘虏一个月,送回来时体无完肤性命难保,我用什么理由认输?”
话刚说完,战戟直直的刺向雏流儿,雏流儿惊恐的躲闪,只见战戟深深的插入比武台,台上又裂出一道口子,下一秒秦楚人落在戟杆上,拔起战戟横扫雏流儿。
雏流儿此时停在空中,避无可避,生生的被秦楚人横扫过来的战戟甩向台下,雏流儿重重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似乎被轰碎了一般,她扭曲着脸庞狼狈的捂着伤口。
此时胜负以分,雏流儿被打出了台下,秦楚人由空中落到比武台,上前了几步,站在台边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看着雏流儿,愤恨的喊道:
“我娘日日盼望我爹与我哥平安归来,望穿秋水,日夜难寝,我秦府上,从来就没有认输二字,只有战死!”
声音依旧洪亮,回响在这比武会场之内。
说着再次高举战戟,雏流儿惊恐的看着秦楚人,自己已经动弹不得,稍微移动一下,身体剧烈的疼痛使她意识模糊,秦楚人没有犹豫,战戟随着她刚劲的力道,像一道闪电一般,深深的…刺入雏流儿脑袋旁边的土地上!
雏流儿的瞳孔放得大大的,就在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她招手,她轻微的动了动眼珠,看向埋在地上离她只有几毫米的战戟,溅起的碎石在她的脸上划了两道口子。
此时的观众席上,百姓们没有掌声,也没有欢呼,大家有的默默流泪,有的把手放到心口,有的低头抿唇。
秦将军镇守南越与景国边界,南越屡屡发兵,虽然只是小打小闹,可是哪一场不是真刀真枪去拼杀的?
秦家公子任领作战先锋,有一次战役中不幸中了南越的埋伏,被俘虏了一个月,送回都城时生死未卜,秦家上上下下面露崩溃,用了多少保命的药,请了多少名医,才把秦公子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秦家为国为民,生死一直都置之度外,而现在秦楚人上的只不过是这小小的比武台,她秦家女,有什么理由去认输?
秦楚人再也抵抗不了麻药带来的昏沉,她直直的倒向台外,而就在这一瞬间,秦寂一个箭步,出现在比武台上,他双手抱起秦楚人,往场内的内阁走去,叫道:
“太医跟上!”
此时场内的人才回过神来,秦楚人还受着伤呢!只见皇上大手一挥:“太医快去看看。”
在场的太医不敢多作逗留,跟着秦寂走向内阁。
而雏流儿,则由两名贴身侍女掺扶着走向另一处内阁。
场上的人思绪不一,南越王被秦楚人高声指出俘虏秦寂的事,他此时的脸色再怎么装也不好看了。
而宗丈看着被秦寂抱着的秦楚人,心下不禁对她多了一份敬意,一改前面对她的轻视。
野老人睡在案几上,不着痕迹的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秦楚人,随后又悠悠闭上了。
朱梦与凤黛倾心下担心,朱梦对赤旭尧说道:“旭尧,我要去看看楚人。”
赤旭尧没有说话,朝朱梦点了点头,刚刚秦楚人的一番战斗,使他重新认识了秦楚人。
待朱梦与凤黛倾走后,朱芸也向皇上恭敬的说道:“皇上,秦楚人乃秦将军的掌上明珠,不可马虎,为了秦将军在边关可以安心,请让儿媳代皇上去看看秦小姐的伤势。”
皇上听罢蹙眉,他可不想太子府与秦将军府扯上什么关系,但一想这件事迟早会被远在边关的秦将军知晓,秦楚人又是女子,自己自然是不好去的,于是便挥挥手,说道:
“去吧。”
朱芸应声而去,她又怎么会猜不出皇帝的心思,但她却不会因为皇上不喜,所以去努力的讨好他。
此时辰王的声音在场内响起:
“这一场比武已经结束了,公公是不是应该宣布比试结果了?”
裁判公公一听,心下慌乱,他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于是高喊道:
“秦将军府秦小姐,胜!”
随着一声落下,百姓撕声欢呼,就算是为了让内阁里的秦小姐听到,他们喊破嗓子也要把声音传到内阁里!
第37章 刺杀()
内阁里,秦楚人静躺在卧榻上,老太医跪在床缘为她摆着脉,而在一旁的秦寂紧张的看着老太医。
朱梦与凤黛倾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
此时内阁的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只见朱芸脚步有些急促的走进来,朱梦闻声回头,见朱芸神情有些紧张,便迎上前去,唤道:
“姐姐…”
“怎么样了?”
“姐姐放心,太医正在为秦楚人把脉。”
朱芸听罢向内阁张望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把朱梦拉到一旁小声说道:
“梦儿,今日你万事要小心些,安德侯府已经被盯上了,八成是冲着你来的。”
朱梦看了朱芸一眼,同时亦担忧的说道:
“姐姐放心吧,只是姐姐现在身在太子府,才更要小心。”
朱芸会意的点点头,两人一点即通,也没有多说什么,朱芸见此时凤黛倾与秦寂的重心都放在秦楚人身上,便小心的从袖中拿出两枚玉佩,交到朱梦手中,轻声说道:
“这是娘死前交给我的,嘱咐我一定要找到玉佩上的人,而有一枚则是娘亲的,但我总觉得放在你那或许会对你有用。”
朱梦接过那两枚玉佩,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只见玉佩只有手掌心大小,玉纹清晰可见,拿在手中还有一股暖暖的感觉,这是上等的好玉!
而玉佩的正反两面都印着名字,其中一枚印着安芸,而另一枚,则印着卓凡!
朱芸此时又对朱梦说道:“我如今身在太子府行动不便,处处有眼线盯着,我想你也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我把这些交给你,你若是能查清楚,便多了一份保障;但要切记注意安全!”
朱芸很清楚,太子只不过是皇上的一颗棋子,自己的命运早已经不在自己的手中,若是朱梦能摆脱皇上的手心,那她定倾力帮助朱梦。
朱梦听罢,小心的把玉佩收入袖中,微微对朱芸点了点头。
此时内阁里的老太医帮秦楚人号完脉,面露难色,只听秦寂问道:
“太医,我妹妹怎么样了?”
太医听罢吞吞吐吐的,不知如何回答,为了缓解尴尬,他又把手搭在秦楚人的脉上,再次号脉。
秦寂此时显得有些急促,若是妹妹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他催促的问道:
“她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老太医看着秦寂,微微蹙眉,秦小姐显然是中了麻药才昏迷不醒的,只要等药效过了,秦小姐自然就能醒过来了。只是他若是照实说,按秦将军的性格经后以后一定会闹到皇上面前,到时候皇上若是要降罪,也找不到罪恶的根源,自己这小小的太医恐怕就要当替罪糕羊了!
朱芸见到此状,缓缓的走了过来说道:
“秦小姐或许是因为刚刚比武的关系,太过于劳累了,好好休息的话一定能醒过来的。”
太医听罢灵机一动,收回号脉的手向秦寂磕了个头,附和道:
“太子妃所言甚是,秦小姐只是过于劳累,好好休息便可以醒过来,而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微臣开一些药膏涂抹在伤口处,便能愈合!”
秦寂蹙眉看向老太医,只听朱芸又道:
“既然没什么事,太医就先回去向皇上复命吧!”
老太医听罢点点头,抚了抚额头上的虚汗,留下方子便连声告退。
只见老太医走后,朱芸又笑着对秦寂说道:
“秦公子,下一场便是你与宗丈的对决,你还是快去准备比较好。”
秦寂听罢,看了一眼秦楚人,犹豫片刻后,便起身对朱芸辑手道:
“多谢太子妃提醒,末将这就去。”
朱芸点点头,在一旁的凤黛倾目送秦寂出了房间,才缓缓走到秦楚人的身边,把手伸向秦楚人的手腕,认真的为她号脉。
站在朱芸身后的朱梦吃惊,问道:
“黛倾会医!?”
朱芸听到后便柔声说道:“凤小姐聪慧过人,遇事不忘,更有一身的好医术。”
凤黛倾为秦楚人号过脉后,缓缓的收回手,笑道:
“看别人治病看多了,便学来消遣消遣,只是没想到太子妃还能记得我的事。”
朱芸笑了笑,没有说话,朱梦奇怪的看着俩人的互动,问道:
“姐姐跟凤黛倾原本就认识?”
朱芸看了看凤黛倾,只见凤黛倾仔细的看着太医留下来的方子,并没有回答朱梦的意思,朱芸这才缓缓的道来:
“凤小姐小时候在都城玩耍时,遇到一对母子,那个夫人怀抱中的孩童发着高烧,由于她们没有钱,所以孩童并没的及时去看大夫,那时候的凤小姐,用自己的医术独自救下了那个孩子。”
说到这里,朱芸闭了闭眼睛,并没有打算再说下去,朱梦听罢也能理解,恐怕那时姐姐就已经与凤黛倾相识了。
“只是,好景不长…”接话的是凤黛倾,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方子,继续说道:
“这对母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之心,反而三番四次的来到府上找我,向我索求更多的好处,那时我惧怕被爹娘发现,所以都一一的按她的要求做了。”
此时朱芸的眉心微微皱起,她相信那时的凤黛倾,一定很难受,很害怕。
“纸是包不住火的。”凤黛倾事不关己的说道:“我爹娘最终还是知晓了,他们替我赶跑了那对母子,只是…从那之后,我便只能接触琴棋书画,习识女戒女红!”
凤黛倾转头看向秦楚人,说道:“只是认识楚人之后,她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受伤,我便偷偷的为她医治,从而也算是懂得半斤八两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忍不住掩嘴轻笑,她站了起来,笑道:
“我们也出去吧!楚人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们也不便打扰她。”
朱芸与朱梦点点头,其实凤黛倾的故事还有一小段插曲,那时候的朱芸,恰巧的把那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从那个时候起,小小的朱芸总是会跑去凤府看凤黛倾,但奇怪的是,两人就算见了面,也总是一声不吭,有时候甚至会呆在一起沉默一整天!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朱芸不再去凤府了,而凤黛倾也等不到那个天天跟她呆在一起的人了,久而久之,这件事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再次回到会场上,宗丈与秦寂已经厮打在比武台上了,被损坏的比武台面临时做了一番的修补,只是那花岗石所制的比武台又怎么可能修补完整。
此时场内热情高涨,随着宗丈与秦寂毫不客气的互相进攻,观众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赤旭尧见朱梦回来,微笑的说道:
“回来了?”
朱梦看了赤旭尧一眼,“嗯”的一声便坐在了赤旭尧旁边。
宗丈与秦寂都没有使用武器,只见两人徒手相搏,拳拳生风,掌掌带劲,打得不相上下,一个神情严肃刚正不阿,一个玉树临风春风笑意,朱梦认真的看着台上的两人,恐怕是胜负难分。
打了二十个回合左右,朱梦眼尖的看到一个公公走到皇上身边,附到耳旁嘀哝了几句,便走开了,而皇帝则若无其事的看现比武台。
朱梦眼神微眯,不作多想,但没过多久,南越王身边的一个侍女走到皇帝身边,为皇帝斟了了杯酒,远看像是南越王敬皇帝的,豪爽的一饮而尽!
朱梦唇角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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