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也知道,如果不是荀家带头支持我军屯田,我们光是为了土地所有权,和地方豪强打官司都得打上几年。”
陶副主任笑笑,并不说话,旁边的贾老毒物则说道:“主公,既然许昌方面也能供给部分粮草,我军不妨考虑第三战场。在邺城战场和青州战场之外。再开辟河内战场,派一支偏师攻入河内,威胁袁谭最大的粮草供给地并州上党郡,使袁谭首尾更加难顾。”
“是应该开辟第三战场。”陶副主任点头。又稍一思索。决定道:“这样吧。让侯成、孙观和尹礼率军三万,从官渡出兵攻打怀县,威胁上党。有机会攻取上党就攻取,没机会就骚扰破坏,不让袁谭在冀州舒服放心。”
“曹豹老将军和吕由将军的四万军队,也没必要带到冀州去了。”贾老毒物又建议道:“让他们留守兖州,往前线运送粮食,天逐渐凉了,兖州的河流虽然不会结冰,但部分河段必须防着冬旱不能通航,多留些军队在兖州后方,可以确保万一,也让他们使用兖州坐粮就地补给,减轻后方负担。”
陶副主任对自己第一个老丈人曹豹打仗的本事那是从来就不相信的,所以也马上接受了这个建议,当下陶副主任又与贾老毒物、是仪和刘晔等人仔细商量,当天就决定出兵十五万攻打河北三州,其中三万为偏师,攻打河内威胁上党,陶副主任率领八万军队从许昌出发北上,去与高顺、陈到的队伍会合,合兵十二万攻打冀州正面。许昌仍然保留四万多的驻军做预备队,同时也让一些在南征中过于疲惫的军队有休息机会。青州偏师方面则是出兵两万左右,攻打冀州侧翼郡县。
敲定了出军数量,又决定了在三天后就出兵北上,赶赴冀州战场与袁谭决战,出征人员方面则几乎不变,也仍然是由是仪、陈群、陶基和曹宏等文武心腹留守许昌,监视百官并负责居中指挥。至于主后方徐州五郡,则是万年不变的陈登和许耽等人留守。
商议完了这些事后,天色已晚,征途疲惫的陶副主任已经是呵欠连天,刘晔和陈群等人都乖巧的提出了告辞,但是仪却还是不肯放过陶副主任,又向陶副主任拱手说道:“主公,关于如何攻取北方三州,具体如何作战指挥,仪在后方无法为主公出谋划策,但是在如何迅速攻取北方三州方面,仪却有一句话,想提供给主公参考。”
“子羽先生请说,应洗耳恭听。”陶副主任赶紧坐直身体,强打精神答道。
“仪认为,主公只要执行放纵袁尚、速杀袁谭这一方略,则北方三州便唾手可得!”是仪斩钉截铁,又道:“主公请注意,仪提出的是速杀袁谭,并非速灭袁谭全军,只要主公能够设法先除掉袁谭,那么不管袁谭还有多少余党,多少残余实力,都将是不足为虑,袁尚更是如此,只要袁谭一死,他就是小河沟里的泥鳅,永远翻不起任何风浪。”
“子羽先生为何如此认定?”陶副主任惊讶问道。
“是啊,只杀袁谭一人,如何就能速取三州?”刘晔也惊讶问道:“袁谭死后,身为袁绍第三子的袁尚必然乘机坐大,未曾降伏的袁谭余党与幽州蒋奇、牵招也很可能会倒向袁尚,如何能够速取三州?子羽先生为何还要提出故意放纵袁尚?”
“袁尚没办法坐大,那怕是我军故意放纵于他,他也没机会坐大。”是仪答道:“袁尚当年出示那份袁绍遗嘱到底是真是假,我们和袁尚心里清楚,蒋奇、高干和牵招这些荆州大将心里同样清楚,对袁尚的所做所为必然深恶痛绝,所以那怕是我军放纵袁尚坐大,这些冀州大将也绝不可能倒向袁尚,至少是不会真心倒向袁尚。”
“我军这次北征,只有两个情况对我军最不利。”是仪补充道:“一是袁谭和袁尚兄弟和睦联手,这点虽然可能不大,却也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尤其是在我军同时攻打袁尚袁谭兄弟的情况下,他们便很可能联手自保,但主公如果故意放纵袁尚,这情况就绝不会出现!”
“第二是袁谭屡破不死,袁谭是袁绍长子也是袁绍指定的继位人,继承北方三州名正言顺,走到那里都有袁氏旧臣支持辅佐,如此一来,我军不管是破了袁谭多少次,都无法迅速平定北方三州。但是我军如果设法先杀了袁谭,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袁谭残部群龙无首,只会陷入各自为战的苦境,容易攻破也容易招降,而袁尚引我军攻入冀州杀死袁谭,袁氏旧臣必然深恨袁尚入骨,宁可归降我军,也不愿奉袁尚为主!所以在此之前,不管他袁尚坐大了什么地步,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说到这,是仪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仪窃以为,袁谭一死,以袁尚的为人性格,届时必然野心膨胀想要吞并三州,乃至主动向我军宣战,给我军将之歼灭的借口。”
陶副主任点了点头,脸上的倦意也彻底消失,仔细盘算了半晌后,陶副主任忽然向贾老毒物和刘晔说道:“文和先生,子扬先生,还记得我们当初为袁谭设想的速破邺城战术不?这个战术虽然有些想当然,难以做到邺城,但是拿来困死袁谭,似乎正合适啊?”
“确实正合适。”贾老毒物点头,又道:“如果我军能够在战术上做到把袁谭逼得坚守邺城,那么子羽先生提出的速杀袁谭战略,就大有希望实现。”
“如何能把袁谭逼得坚守邺城呢?”陶副主任又开始考虑这个计划,但盘算了片刻后,陶副主任还是摇了摇头,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我们现在就考虑逼得袁谭坚守邺城太不现实,先把这件事记在心里,等我军抵达冀州战场再说。”
三天后,建安七年十月二十六这天,刚回到许昌的陶副主任再度率军北征,率八万主力直取冀州正面,徐州大将侯成等人率军三万从官渡直接北上,经荥阳直取河内怀县,再加上已经从青州出兵冀州的徐州军臧霸队伍,徐州军实际上三路大军并进共伐冀州,共同敲响雄踞河北十余年的袁氏家族丧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柳暗花明
就象辛毗对曹老大说的一样,四方之患,莫大于河北,河北既平,霸业可成矣。
光以战争潜力而论,冀州的战争潜力,其实远在陶副主任的老巢徐州五郡之上,汉末顺帝时统计人口,冀州的人口高达五百七十七万,徐州却仅仅只有二百七十九万,即便是同样遭受战乱灾荒影响,基础好过徐州许多的冀州人口经济照样还远在徐州之上——这也是曹老大和陶副主任在本小利薄时,都拼命向大袁三公摇尾乞怜的根本原因。
此外,冀州被战火破坏的程度也远比徐兖豫青等州要小,黄巾之乱虽然是在冀州的巨鹿郡境内首先爆发,然而冀州黄巾却是当年爆发就当年遭到镇压,兖豫青等州却是黄巾之乱的最大重灾区,最惨的青州被黄巾战火破坏得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座城池,徐州受黄巾之乱影响即便相对较小,被重创的却是徐州最大的粮盐铁产地下邳郡,逼着老陶谦不得不靠推广佛教来对抗太平道。
其后的中原大战又近一步拉开了距离,大袁三公是以诡计几乎兵不血刃的夺得冀州,其后冀州内部几乎再无大的战乱,徐兖豫青等地却是爆发了一场接一场的残酷血战,人口锐减程度远超过冀州,经济遭破坏的程度也是如此,逼得曹老大一度不得不以人肉当军粮,所以陶副主任才会哀叹说徐兖豫青扬五州之地只得天下三分之一,冀幽并三州得其一。但就综合实力而言。冀幽并三州之地中,冀州又独得三分之二还多!
鉴于此情,假如能多给袁谭公子一点时间整合内部,凭借大袁三公指定接班人的正统优势重新一统冀幽并三州,发挥出冀幽并三州的人口经济优势和产马地优势,那么天下事难有定论,至少徐州军没那么容易对袁谭军形成压倒性优势。但非常遗憾,袁谭公子清楚这点,坏种满地走的徐州决策层更清楚这一点,不管是徐州军的文官还是武将。都不想再回到过去对冀州军婢膝奴颜的日子。所以好不容易夺回邺城的袁谭军不要说是获得整合内部的机会了,就是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十月二十四这天,首支徐州援军高顺队伍抵达白马渡,第二天就在陈到军的掩护下展开渡河行动。与陈到军隔白沟对峙的袁谭军大骇之下当机立断。立即向陈到军队伍发起强攻。妄图冲过白沟将高顺援军半渡而击之,守河的陈到军奋力迎战,战事异常激烈残酷。具有局部兵力优势的袁谭军牢牢占据上风,陈到军虽然也奋力死战,无奈陈到军队伍中精锐不多,始终无法战退袁谭从并州带来的百战精锐队伍,战斗打到接近正午都僵持不下,兵力弱势的陈到军伤亡颇大,白沟河水为之嫣红。
还好,到了正午时分,高顺军已然先后渡过两批队伍共四千余人,集结后立即赶赴白沟战场,帮助摇摇欲坠的陈到队伍稳住白沟防线,然后高顺也亲率陷阵营在第三队渡过黄河,急赴战场协助陈到作战,并亲率陷阵营杀散突破白沟的袁谭军焦触队伍,斩袁军大将焦触首级于白沟河畔,这才把白沟战场重新拉回均势,袁谭军继续猛攻,直至天色全黑,确认高顺军渡河过半,这才无可奈何的收兵回营,高顺军乘机连夜渡河,于二十六日这天上午全线渡过黄河,与陈到军会师于黎阳。
阻拦高顺援军渡河失败,袁谭军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多少夺回黎阳重地的希望,袁军文武纷纷建议袁谭撤退,保存实力退往邺城,但袁谭不肯死心,又坚持向陈到和高顺队伍发起了一次进攻,陈到和高顺听了荀谌建议,故意继续采取坚守之势凭河而守,意在拖住袁谭并消耗袁谭军实力,陶袁两军再战一场不分胜负,双方死伤都相当不小,而袁谭见徐州军获得增援后仍然拿自军无可奈何,信心为之大增,仗着自己的后方路近,遂又命令留守邺城的郭图再发后军增援,决意击退徐州军队夺回黎阳。
袁谭公子敢下这样的决心,最大的原因当然是还没有收到徐州主力已经回师北上的消息,熟知袁谭性格的荀谌也命令兖州西北的各处关隘严密封锁,拼命迟滞袁谭军细作传递消息的速度,引诱袁谭继续增兵黎阳,袁谭军中计后果然往黎阳又增派了一万多军队,还拼命的从邯郸、巨鹿等地征调军队南下,全然不知徐州主力已在向着冀州开拔,自军覆亡时间已然开始倒数。
纸包不住火,十一月初四这天,陶副主任亲率大军三路攻打袁谭军的消息,终于还是通过黄河水路的传递,从河内送到了袁谭面前,刚获得援军正准备再次攻打黎阳的袁谭闻讯大惊,惊呼妹夫为何会师如此神速之余,也只能是赶紧率军往邺城方向退却,高顺果断率军追击,迟滞袁谭退兵速度,并乘势拿下了荡阴,为徐州军打开了攻取邺城的前进道路,袁谭则是连安阳都不敢守,率领主力全数退回了邺城,在邺城整兵固城准备迎敌。
与此同时,吕由和曹豹等徐州老将押送的粮草也先后抵达了濮阳和黎阳,并接替陈到守住了这两座北上重镇,陈到军腾出手来后,荀谌又马上建议陈到率军去攻内黄、繁阳与长乐等地,打通白沟直通邺城的水运粮道,陈到从之立即出兵,只有乡兵守卫的内黄与繁阳二城自知不敌,果断打开城门向徐州军投降,只有长乐小城仗着城池距离邺城较近,不肯投降负隅顽抗,陈到挥师攻打,长乐向邺城求救无果后也只好开城投降,邺城以南冀州城池便全部落入徐州军队之手。
袁谭公子当然不是不想救长乐,实在是已经没有救援的必要。在徐州主力已经三路北上的情况下,即便全力救下了长乐,将来也肯定是被迫放弃的命,缺粮少民的长乐小城是既不值得坚守,也注定没有办法长期坚守,而更为关键的是,袁谭军现在是否全力坚守邺城都是一个存在巨大争议的问题,所以袁谭公子自然也就对救长乐没有兴趣了。
高干和沮鹄等袁谭军重将都反对坚守邺城,理由是邺城存粮不够充足,难以支撑主力长期作战。同时距离徐州军的北征基地黎阳、濮阳太近。距离并州大后方却又太远,一旦被徐州军队切断了邺城与外界的联系,袁谭军搞不好就得覆灭在邺城战场上。所以高干和沮鹄等人建议袁谭放弃邺城,或者只留一支兵马守卫邺城。袁谭本人则率领主力北上冀州腹地。到徐州军队暂时无法威胁到的冀州中北部去重整旗鼓。待恢复元气后再来报仇。
如果袁谭公子听了高干和沮鹄的这番忠言劝谏,应该是至少不会输得太快,不过还好。关键时刻,自带干粮的敌方五毛郭图先生及时跳了出来,在袁谭公子面前劝谏道:“主公万不可轻弃邺城而走,邺城城池坚固,弃之可惜,又得西门十二渠之利,粮产丰足,实是我冀州第一重地,若是落入了陶贼之手,必成陶贼夺取北方三州的立足之地,我军再无宁日矣。”
“还有一点。”郭图先生又赶紧补充道:“邺郡西通壶关上党,北抵赵国巨鹿等人口密集之地,若是落入陶贼之手,不仅主公筹粮募兵的冀州腹地再无宁日,还会被陶贼切断主公与并州后方的联系,此刻陶贼又有一支偏师已然杀入河内攻打上党,若我军再被切断与并州后方的联系,并州全境休矣!”
“并州不用担心。”高干赶紧说道:“并州地广人稀,干在并州经营多年,深通地理民情,只要主公派干返回并州统兵,定能挡住陶贼偏师的侵犯,即便陶贼主力西进,末将也定能将他的主力牵制在并州境内,为主公争取重整旗鼓的时间。”
高干不说这番话还好,原本袁谭公子还在犹豫难决,但是高干开口自请返回并州统兵后,因为高干不听话才故意把高干带到冀州战场的袁谭公子便立即下定了决心,一拍案几说道:“公则言之有理,邺城重地,是绝不能轻易放弃,我军应该全力坚守邺城,实在守不住再另做打算!公则先生,依你之见,我军应当如何坚守?”
高干和沮鹄绝望的叹息,郭图先生则是眉飞色舞,赶紧说道:“主公,图认为应当使邓升将军率军五千屯毛城,与壶关互为犄角,保护并州粮道交通,再请沮鹄速回邯郸守城,与邺城互为犄角,并从赵国巨鹿等地筹办粮草,速办大批粮草前来邺城听用。我军则一边凭借邺郡坚城与陶贼主力抗衡,一边传檄冀幽各地郡县增援邺城,尤其是要召蒋奇、牵招的幽州主力南下救援,陶贼远来粮草必然难以久继,待到幽州主力抵达,我军也应该把陶贼粮草耗得差不多了,届时冀幽主力联手,定可大破贼军,生擒陶应!”
“蒋奇和牵招一直不听指挥,他们会率军来救吗?”袁谭公子有点担心。
“蒋奇与牵招之前不听指挥,是因为他们反对主公与袁尚武力相见。”郭图自信的说道:“但现在不同了,陶贼入侵冀州,名为替岳母报仇,实为贪图三州土地,蒋牵二位将军都是冀州忠臣,见书必然来救,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好,就这么办!”袁谭公子一听大喜,当即派大将邓升率军五千去守毛城,又命沮鹄率军七千去守邯郸,筹办粮草和组织援军,与邺城互成犄角,发檄文令冀幽各郡出兵救援,致书向蒋奇和牵招等拥兵大将求救,一连串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末了,袁谭公子又命高干、吕旷等将即刻率军加固城防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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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到军拿下长乐的同时,陶副主任率领的北征主力,也终于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