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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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好孩子-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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辶恕!

    玄德公哭哭啼啼的拿起那道缣书,认得上面字迹乃是糜芳亲笔,又知道这定是当日糜芳奉己之命送给曹军的密书,更明白这肯定是曹老大为了挑拨自己与陶谦翻脸,故意交还给的陶应,暗骂糜芳愚蠢亲手写这道密信之余,玄德公难免又出了一身冷汗——陶应小儿,如此大事竟然还能够隐忍到今日,城府深得简直可怕!

    “玄德公,今日当着你与二弟的灵位,在下必须说一番心腹之语。”糜竺沙哑着嗓子说道:“自黄巾以来,天下大乱,糜竺家财亿万,在这乱世之中无异于羊羔酣睡于虎狼之侧,孩童持美玉行于野市,糜竺不得以出仕陶谦,非为求权,而为自保。然陶谦虽有德行威严,但年事已高,吾再观陶谦二子,都觉不是守成之主,不由生出了如昔日秦国吕氏,寻奇货可居之人的想法,所以在下与玄德公结识后,便很快玄德公的雄才大略与英雄气概打动,自愿做出了背主忘恩之事……。”

    “然而,糜竺错了,还错得离谱。”糜竺声音更是沙哑,沮丧的自言自语道:“做出了背主之事后,糜竺才发现自己错了,也才发现,陶应公子的雄才大略与英明睿智,比之玄德公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糜竺已经无法回头了,不得已在背主作乱的错误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导致了子方的送命……。”

    说到这,糜竺惨然一笑,从刘皇叔手中接过了那道缣书,又沙哑着嗓子说道:“刚才,看到这道缣书时,听完陶应公子带来的话后,糜竺才明白自己又错了,以陶应公子的宽怀大度与雄伟才略,之前糜竺如果回头,陶应公子也定然会张开怀抱重新接纳糜竺,是糜竺以小人之心去度了公子的君子之腹,咎由自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兄弟。”

    喃喃念叨着,糜竺将那道缣书放进烧得正旺的炭盘,凝视着缣书上欢快跳动的火焰,缓缓说道:“所以,在下已经下定决心了,决心今生不再牵涉争雄之事了,安心在陶应公子的治下做一个顺民罢了。在下也劝玄德公一句,公与陶应公子具是人中龙凤,才具高下难分,但公子占据先手,玄德公再与公子斗将下去,只会必败无疑,所以还请玄德公尽快离开徐州,另做良图为上。”

    糜竺喃喃的说一句,刘皇叔就哭一行泪,好不容易等到糜竺说完,刘皇叔已经差不多把鞋子哭湿了,泣道:“子仲,都是备无能,连累你落此困境啊,但备还是那句话,陶应小儿狠如豺狼,心似蛇蝎,现在不肯加害于你,亦不过是恐惧子仲你在徐州树大根深,惟恐动摇徐州根本,不敢残害于你。可是你退隐之后,陶应小儿必然会千方百计的削弱于你,待到你无力再动摇徐州根基之时,陶应小儿又岂能容得下你?就是陶应小儿能够容下你,他的爪牙走狗也容不下你啊。”…;

    刘皇叔这句话终于是打动了糜竺,考虑到陶副主任的隐忍性格与狠毒手段,糜竺还真不敢保证陶应将来不会秋后算账——而且就算陶应大人大量就此放过糜竺,糜竺富可敌国的家产,也毫无疑问的会成为陶应帮凶走狗们的垂涎三尺的目标!所以糜竺摇了摇头,叹气道:“可在下还能怎么办?公子锋芒毕露,臧霸率军回归,不要说已经是乡野庶人的糜竺了,就是玄德公,也已经不是公子的对手了。”

    “子仲放心,备已思得一计,定可大破陶应小儿,取下他的人头祭奠子方。”刘皇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先是低声向糜竺介绍了今夜宴会之上发生的事,尤其是自己唆使陶应与吕布结盟一事,还有着重介绍了陶应的反应与陶应的评价。

    末了,刘皇叔终于在糜竺耳边轻声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打算,“备已决定,回到小沛之后,立即遣使向吕温侯送去粮食万斛,请求结盟抗曹!吕温侯正为粮荒困扰,必然允诺,备再乘机劝说吕温侯主动向陶应求盟借粮,吕温侯对徐州有间接救援之恩,又贪图钱粮,也必然允诺!”

    说到这,刘皇叔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届时,吕温侯的使者来到徐州之后,陶应小儿倘若硬着头皮答应结盟,那便是与虎谋皮,既无法满足吕温侯的胃口,也迟早会被吕温侯反噬!倘若陶应小儿拒绝结盟,又拒不报答吕温侯粮米,吕温侯定会勃然大怒,再闻听到陶应小儿今日对吕温侯的评价,受到侮辱又急需粮草渡荒的吕温侯,会有什么选择——子仲,难道你还想象不到?”

    “好狠毒的驱虎吞狼之计!”糜竺全身寒毛倒竖,心说玄德公果然了得,此计之毒,简直堪比陶应小儿逼迫玄德公诛杀我弟的毒计,陶应小儿无论如何选择,都只会落入陷阱,死无葬身之地!

    “子仲,在备看来,此计虽然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就能办到。”刘皇叔又试探着说道:“可如果子仲能够担任此职,出使山阳与温侯交涉,那么效果必然更好,子仲也可以乘机为子方复仇,不知子仲可否……?”

    “恶贼!恶贼!你们这些恶贼,还有脸来我家?你们还我兄长命来!还我兄长命来!”

    忽然传来少女哭喊之声,打断了刘皇叔的煽动蛊惑,紧接着,哭得已经是杜鹃泣血的糜贞跌跌撞撞跑到灵堂前,揪住了杀害糜芳的执行人张飞,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扭打,哭哭啼啼的要为兄长讨回公道。原来今日直到糜芳的尸体被送回糜府之后,可怜的糜贞妹子这才知道她的一位兄长已然亡故,也当场哭晕了过去,被丫鬟侍女搀回房间之后好不容易救醒过来,马上就听到了杀害糜芳的凶手张飞登门造访的消息,所以糜贞连丧服都来不及换上,立即就冲到了这里,找张飞算帐来了。

    哭着喊着,素来温柔文静的糜贞妹子象是变成了一只受伤的母虎,拉着张飞只是拼命的撕打,好在张飞已经从语气中听出她是糜竺之妹,所以也没有理她,只是硬挺挺的扛着——反正就糜贞妹子那点小拳头小力气,打在张三爷身上,也就和给张三爷挠痒痒差不多。

    这时,糜竺已经赶紧走了出来,一把拉住自己已经发狂的妹妹,大声喝道:“贤妹住手,你兄长的死,与张三将军无关,不得无礼!”…;

    “兄长,你疯了?”糜贞哭喊着问道:“二哥明明就是他杀的,你怎么能说与他无关?你为什么还不替二哥报仇?为什么还不杀了他?”

    “住口!越说越不象话!”糜竺把脸一沉,耐着性子解释道:“小妹,你的二哥虽然是被这位三将军杀的,但事出有因,也是你的二哥咎由自取,怪不得这位三将军。”

    为了安抚情绪激动的糜贞,糜竺只好把糜贞拉进灵堂,把糜芳遇害的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然了,糜竺不敢告诉糜芳毒害陶谦的真正目的,只说是陶应屡屡冒犯糜芳,糜芳一怒之下这才收买郎中给陶谦下毒,结果做事不秘被陶应人赃并获,玄德公为了维护大汉国法,这才命令张飞将糜芳斩首。

    让刘备和糜竺都万分意外的是,听完糜竺暗中尊刘贬陶的介绍之后,糜贞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难以置信,满脸诧异的惊叫问道:“兄长,这怎么可能?二公子怎么可能冒犯二哥?又怎么可能会逼着别人去杀二哥?”

    “怎么不可能?”糜竺疑惑的反问道:“二弟向来就十分反感陶二公子,陶二公子也早就对二弟恨之入骨,妹子你不知道?”

    “可……,可……。”可怜的糜贞妹子惊讶得是连哭泣兄长都忘了,更顾不上害羞,脱口就说道:“可兄长你为什么要去陶府求亲,要把小妹我嫁给陶二公子?”

    “什么?”刘皇叔的大耳朵一下子就立起来了,差点开始怀疑糜竺就一个双面间谍。

    “什么?!”糜竺比糜贞更加震惊,惊叫问道:“谁告诉你我去陶府求亲,准备把你许给陶应的?我怎么不知道?”

    “曹豹将军的女公子,曹灵妹妹。”糜贞如实坦白,又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道:“还……,还有,二公子也亲口承认了,还说就快与小妹确……,确定婚期了。”

    糜竺彻底的傻眼了,赶紧追问详细,糜贞开始还有点害羞不敢明言,但架不住糜竺厉声喝问,还有威逼糜贞跪在糜芳灵前,当着糜芳的在天之灵,交代与杀兄仇人陶应的一切关系,糜贞被迫无奈,又确实想知道真相,便羞答答的如实说了。结果这么一来,两相对照之下,所有事实的真相,与陶副主任欺骗玩弄良家少女的丑陋嘴脸,也就一起大白于天下了。

    明白了真相,糜竺当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破口大骂,对欺妹杀弟的陶应恨意又生。差点被戴绿帽子刘皇叔则是不怒反喜,眼珠子快速颤动,迅速盘算如何从中牟取最大的利益。只有可怜的糜贞妹子是呆若木鸡,难以置信的呆立了许久,糜贞妹子忽然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双手捂面大叫着冲出灵堂,跌跌撞撞的消失在风雪黑夜中,糜竺怕妹妹出事,赶紧又命家兵和丫鬟跟上糜贞,以防不测…………

    ……………………

    风雪中,糜贞满脸泪水的冲出糜府大门,穿过夜深人静的徐州大街,不顾后面的家兵与丫鬟的呼唤喊叫,也不顾巡街的徐州将士惊诧的目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冲到了徐州刺史府大门前,扑到冰凉的朱红大门前,乒乒乓乓的敲起门来,含着眼泪只是呼唤,“陶应!陶应公子!陶应公子!你出来!出来——!”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直到糜贞的嗓子都哭喊哑了,白嫩小手在大门留下一个个的血印了,大门才被缓缓打开,一脸疲惫的陶应眼中带着血丝,出现在了糜贞面前。糜贞也不迟疑,带着满身的雪花与寒风就扑进了陶应的怀里,哭泣着嘶喊问道:“公子,你告诉我,大哥是不是在骗我?他说我的二哥,是你逼着玄德公杀的,又说他从没登门求亲,从没想过要把我许给你!你告诉我,兄长是不是在骗我?公子,你说话啊。”…;

    陶应神色冷峻,搂着糜贞一言不发,不管糜贞如何质问,陶应就是不吭声,最后糜贞急了,干脆拍打起了陶应的胸膛,哭泣着问道:“公子,你告诉我啊,你和兄长,到底是谁在骗我?你告诉我啊,我……求你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糜贞哭得已经流不出泪,呼唤得已经喊不出声,陶应才低声缓缓说道:“贞妹,这些事说来就太话长了,我希望你能冷静一段时间,然后我再告诉你真相,不然的话,你会接受不了。”

    “不!”糜贞的嗓子已经沙哑得让人心疼,抱紧陶应只是催促,“我现在就要听!公子,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骗我?你说话,说话啊!”

    陶应心中茫然,也不知道如何向糜贞解释此事,有心现在就实话实说吧,刚刚经历了丧兄之痛的糜贞肯定更加难以接受,继续欺骗这个可怜的少女吧,真相又肯定已经被揭穿,再想骗过这个少女又不可能,所以陶应也只能是沉默以对了。而糜贞拍打了陶应许久不见回答,突然又从陶应怀中挣扎出来,带着满脸的泪痕紧盯着陶应,沙哑问道:“公子,是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的兄长,根本就没有到这里求亲对不对?”

    陶应不敢正视糜贞的目光,把脸扭开,低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是曹灵,是你个好姐妹曹灵误会了,以为我们之间有这事。我也早就对你……。”

    “不————!”

    糜贞歇斯底里的惨叫打断了陶应的告白,然后糜贞又抬起已经是血淋淋的手掌,准备狠狠给陶副主任一巴掌,陶副主任心中有愧,即便发现也没有躲闪,坦然准备接受愤怒少女的惩罚,但糜贞的手掌又缓缓放了下去,收住眼泪,咬着银牙一字一句说道:“骗子!我恨你!”

    说完了这句话,糜贞转身就走,但是还没有走出十步,糜贞就又已经软软歪倒,辛得她的丫鬟及时上前,总算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搀住,没让她昏倒在雪地之中。陶应默默注视着糜贞背影,心中暗道:“先让你冷静一下吧,这个时候告诉你残酷的真相,你只会……,更加的痛苦。”

    “都怪那个小丫头!”陶应忽然又把火撒到了那个多嘴长舌的林清小丫头身上,暗骂道:“臭丫头,如果不是你胡说八道,乱拉红线,事情能弄到这个地步?等下次逮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六十四章 算计太过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陶副主任为了斩断刘皇叔伸进徐州的魔掌,巧设妙计借刀杀人,逼着刘皇叔砍了徐州大叛徒糜芳。中计之后,咱们的刘皇叔也没有气馁,又迅速布置陷阱,准备把出了名反复无常的吕温侯拉进徐州搅局,同样是准备借吕温侯的刀对付陶应,为自己吞并徐州五郡创造机会。

    陶副主任和刘皇叔在徐州勾心斗角的斗得热闹,但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徐州北面的千里之外,还有一位同样奸诈的枭雄,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陶副主任设计逼迫刘皇叔斩杀糜芳这么大的动静,也自然瞒不过这位奸雄布置在徐州的眼睛,这个消息也在当天就被写成了文字,通过特殊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兖州鄄城,送到了这位叫做曹操曹孟德的枭雄面前。

    这也是这个乱世的悲哀,山东中部这块巴掌大的土地上,楞是挤进了曹老大、刘皇叔、吕温侯与陶副主任四大势力,四个当家老大有三个都是奸诈非常的滑头,剩下一个在奸诈方面虽然不如其他三家,但是狠毒和武勇却又冠绝于天下群雄,彼此之间,自然少不得一些理也理不清、扯也不扯不断的恩怨情仇了。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看完了刘皇叔被迫斩杀糜芳的消息之后,曹老大大笑之余,立即召集了自己傲视天下的庞大智囊团讨论军情,而众人到齐之后,曹老大先是向众人出示了细作探报,然后向郭嘉大笑说道:“奉孝,看来你在徐州布下的妙计终于奏效了,经此一事,刘备虽然与陶谦父子并未立即翻脸,但再想让他们齐心协力,那就只能是比登天还难了。”

    “谢主公夸奖,在下实不敢当。”痨病鬼郭嘉谦虚,又咳嗽着说道:“且不论在下实不敢当主公如此夸奖,主公没有责备在下看错了人,为了掣肘刘备却养大了另一条猛虎,嘉也已是感激不尽。”

    “哎,此事与奉孝有何相关?”曹操大度的一挥手,笑道:“要说看走了眼,那一日的大帐之中,谁又没有看走眼?包括操在内,都没有想到那陶应小儿不仅精通诗词歌赋,还城府极深,居然能够隐忍到此时此刻才出手报复,而且还是借刀杀人,既报了旧仇除了内奸,还不落半点骂名,更让可怜的玄德公找不到借口发作,不敢对徐州开战。”

    说罢,曹操又一次仰天大笑,郭嘉咳嗽着赔笑,一旁被誉为曹军子房的荀彧则微笑说道:“明公,恐怕你更没有想到的是,陶应小儿不仅城府极深,还更善于用兵吧?广陵大战,以八百骑兵大破笮融万人,又以弱势兵力大破孙策,逼死这个淮南名将。如此战绩,怕是更加出乎明公之预料吧?”

    “不错。”曹老大坦然点头,笑道:“不瞒文若先生,其实操现在已经后悔了,为了掣肘刘备这只猛虎,竟然又养大了一条猛虎,真是一日纵敌,终生为患。”

    “这条猛虎也许比刘备更危险。”谋主荀攸插口说道:“同是人中之龙,刘备从未得水,只能是龙困浅滩,难以施展。陶应却截然相反,徐州五郡虽然元气大伤,但未动摇到根本,人口钱粮仍然足以支持陶应大展拳脚,假以时日,此子必成主公大患!”

    曹老大重重点头,承认荀攸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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