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几支袁谭军队伍打得不错,比方说袁熙和郝昭的队伍就拼命守住了他们所在的右营,打退了徐州军队的两次冲锋,但是他们身边的猪队友实在太多了,先后有两名右营牙将因为胆怯过甚,带头放弃阵地向渠水浮桥逃命,带动了他们的麾下将士和友军队伍也是纷纷效仿,徐州军乘机冲进了右营,又把右营的帐篷辎重点燃了无数,主持右营防务的袁熙虽然亲率督战队砍杀逃亡的将领士兵,奈何逃亡的将士实在太多,最后干脆连袁熙的督战队也被败兵给冲溃了。
更糟糕的还是袁军的统帅决策方面,身为全军主帅的袁谭公子,在这一刻也被老爸大袁三公的优柔寡断性格传染,仓促间竟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行事,到底是全力反击,不惜代价的反扑夺回营地?还是保全实力为上,果断放弃已经没有坚守价值的官渡大营,以精兵劲将全力断后,立即撤过渠水逃命?而且郭图先生和崔琰也是如此,慌乱间压根就没想起来究竟该建议袁谭公子如何行事。
指挥不得力的代价当然是极其惨重的,战斗打响后还不到半个时辰,袁军中军营地就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左右后营也被点燃大片,徐州军队在熊熊火光中横冲直闯,见人就杀,见帐就点,袁军士卒却在火海中来回奔跑,哭喊震天,被徐州军杀得血流盈沟,尸横遍地,死者降者不计其数。
最后,还是刘皇叔领着队伍来到了袁谭公子的面前,这才有人向袁谭公子提出了撤退建议,“冀侯,官渡大营保不住了,应该立即撤过渠水整理队伍,优先保留兵力为上!”
听到这个建议,袁谭公子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命令老将田畴率军殿后,自己领着军队急往渠水以南逃命,刘皇叔的队伍也紧跟在袁谭公子的左右一同撤退,好在这一带的渠水水流既缓且浅,又搭建有大量的桥梁和浮桥,所以袁谭军队伍渡河倒也还算快捷,同时也没有碰到成千上万士兵在渡河时自相拥挤落水而死的倒霉事。
好不容易逃过渠水,惊魂稍定的袁谭公子也听了刘皇叔的建议,立即打出帅旗聚拢队伍,收拾残兵败将重整军势,同时安排队伍守住每一道桥梁,随时准备毁桥阻拦追兵,而袁熙、郝昭、彭安与吕旷等将也先后逃过了渠水,来到袁谭公子身边会合,惟有负责殿后的冀州老将田畴始终没有过河,袁谭公子派人仔细打听时,这才知道田畴在与太史慈交战时,已被徐州大将太史慈生擒了过去。
能够逃过渠水的冀州士兵越来越少,徐州军队却已然逐渐杀到了渡桥边上,见此情景,袁谭只能下令捣毁所有桥梁阻拦追兵,结果这么一来虽然暂时挡住了徐州大军的追杀,为数不少的冀州士兵却被拦在了渠水北岸,还有袁谭军的粮草辎重、印绶、节钺、衣甲与金帛册籍等物,也尽数被遗弃在渠水北岸。袁谭又令清点队伍时,发现身边之兵包括刘皇叔的队伍在内,已然不到万人。
这一战输得如此之惨,袁谭公子大骂陶副主任卑鄙无耻之余,难免象大袁三公一样的放声大哭,捶胸顿足的心疼此战之败,刘皇叔和袁熙、郭图、崔琰等人好言安慰,然后刘皇叔又说道:“冀侯,渠水太过浅窄,必难久挡追兵,我军何去何从,还望冀侯早定主意。”
“先到河内,再去并州。”早有这个打算的袁谭公子抹着眼泪说道:“并州颇有兵马,我要到那里重整旗鼓,改日再来找陶贼报仇雪恨!”
“那许昌怎么办?”刘皇叔赶紧问道。
“许昌?是啊,许昌怎么办?”袁尚公子有些犹豫,现在虽说官渡失守,许昌等同孤立,但许昌城中毕竟还有上万兵马,还有汉献帝和卧病在床的大袁三公,就这么放弃不仅可惜,遗弃瘫痪父亲的袁谭公子也没办法向天下人交代。
“若冀侯不弃,备乞一支兵马返回许昌,去与辛评先生、岑壁将军同守许昌。”刘皇叔乘机说道:“届时许昌若能守住,备自当全力坚守,等待冀侯卷土重来,若许昌无法久守,备就与辛评、岑壁同保天子与冀侯之父撤往荆州,然后再设法将天子与冀侯之父送往并州。”
刘皇叔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狰狞獠牙,可惜袁谭公子也不是太傻,旁边郭图先生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主,很快就凑到了袁谭公子耳边出了一个馊主意,然后袁谭公子马上就安排道:“这样吧,二弟,季珪先生,我分三千步兵给你们,你们和玄德公一起南下许昌,然后见机行事,我领兵北上去并州。”
袁熙和崔琰毫不犹豫的抱拳答应,刘皇叔也是气定神闲的微笑点头,就好象丝毫没有介意自己的奸计得逞一样,仅仅是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嘀咕道:“但愿孔明所料不差,陶贼为了不让袁谭逃往许昌,在南面布置得有伏兵。”(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守株待兔(上)
商议定了撤退方略,袁谭公子立即依法分兵,从勉强收拢的九千多残兵败将中分出了三千步兵,交给二弟袁熙和谋士崔琰,让他们与刘皇叔一起南下返回许昌,去与留守在许昌城中的辛评、岑壁会合,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决定下一步计划,袁谭公子则亲自率领剩下的兵马往正西方向撤退,准备先撤到荥阳,然后渡过黄河直上怀县,去与驻扎在那里的并州大将郭援、段煨队伍会合。
可能是被陶副主任洗脑,也有可能是被喜欢排除异己的郭图挑唆,乘着分兵的空当,袁谭又找机会单独把袁熙和崔琰叫到了面前,单独向他们面授机宜,要求他们能守住许昌就守,如果实在守不住也可以放弃,但绝对不能把军队、天子和大袁三公带到荆州去,必须要放弃许昌城池时,可以带着队伍、天子和大袁三公往司隶撤退,自己将会在车辕关安排一支队伍接应袁熙和崔琰的队伍。
同时考虑到刘皇叔擅长拐走别人队伍的累累前科,袁谭公子又少不得再三叮嘱袁熙和崔琰,要求他们绝对不能向刘皇叔托付兵权,以免刘皇叔故技重施又把许昌袁军拐走,为人厚道的袁熙和崔琰虽然觉得袁谭这样的担心未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也一起点头称诺,将袁谭公子的叮嘱牢记在心。
袁谭公子和袁熙、崔琰的偷偷嘀咕,并没有逃过刘皇叔擅长偷偷窥视的眼睛,虽说刘皇叔并没有听到袁谭公子在对袁熙和崔琰小声嘀咕些什么。但大概内容已经习惯了被人恶意猜疑的刘皇叔基本也能猜到,不过没关系,刘皇叔对此不仅早有心理准备,还早已准备好了对策。
这不,天色即将微明时,袁谭和袁熙兄弟各率队伍分道扬镳后,刘皇叔就马上跑到了袁熙和崔琰面前,自告奋勇担任殿后重任,愿意率领最后的四百多皇叔军勇士走在最后面,随时准备死抗徐州追兵。掩护袁熙队伍撤退。结果弄得本性比较忠厚的袁熙和崔琰都是感动不已,不仅推辞了半天才接受了刘皇叔的好意,还安排了部将韩定率军五百与刘皇叔联手殿后,分担刘皇叔在撤退时所承担的压力。
安排好了殿后队伍。充满艰难险阻的官渡大撤退开始了。袁熙亲率一军在前开路。崔琰率中军紧随其后,刘皇叔与韩定加在一起不到千人的队伍共同殿后,前中后三军一起全力南下。向着正南面的许昌飞奔疾驰,而徐州军队在打扫战场的同时,也开始了抢搭浮桥准备追击,陶副主任还特地安排了许褚与昌豨各率一支生力军赶来渡口,准备兵分两路分别追杀袁谭和袁熙,好在浮桥仓促之间难以搭建完毕,所以袁谭和袁熙的队伍好歹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安心全速撤退。
因为诸葛亮腿脚不便和身上还有棍伤的缘故,诸葛亮这次是爬在了马车里一起随军撤退,刘皇叔还细心的安排了四名心腹亲兵带着两个担架保护诸葛亮,随时准备放弃马车抬着诸葛亮逃命,同时诸葛亮也拒绝了崔琰让自己到中军队伍的好意,借口不舍主公,坚持要与刘皇叔同进共退,此外为了逃命方便,诸葛亮还在路上悄悄了一套袁谭军衣,以免不同穿着吸引敌人注意,刘皇叔和关羽、张飞也偷备了袁谭军的普通军衣自然不提。
急匆匆的往南走了十几里路,天色已然全明,见后方还没有追兵追来,又见道路两旁始终没有出现诸葛亮预言中的伏兵,刘皇叔难免有些担心,找机会凑到诸葛亮耳边低声问道:“孔明,怎么还没看到陶贼的伏兵?如果陶贼没有布置伏兵,那我们麻烦可就大了,一是肯定要面临陶贼的全力追击,二是袁熙和崔琰一旦逃进了许昌城,我们想把许昌城里的队伍带到荆州,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主公放心,肯定有伏兵。”正被颠得棍伤疼痛难忍的诸葛亮艰难一笑,语气无比自信的低声说道:“陶使君不怕袁谭撤往河内并州,就怕袁谭撤往许昌,增加攻城难度又白白便宜袁尚,所以陶使君肯定在南面布置有伏兵,袁谭撤往的荥阳道路上说不定倒没有伏兵。”
刘皇叔将信将疑的点头,诸葛亮又低声叮嘱道:“主公切记,亮可以断定,陶使君的伏兵必然是优先冲击袁熙的前军和中军,对后军很可能不加理会,诱使我军向来路逃亡,以便陶使君的追兵夹击我军,所以到了那时候,主公千万不要只顾保存实力,不敢参战,必须毫不犹豫的率军上前营救,然后乘机向西南方向撤退,那里地形复杂,有利于我军摆脱追兵撤回许昌。”
刘皇叔再次将信将疑的点头,然而这刘皇叔的脑袋刚点到一半,前方嵩山余脉中的山林中忽然一声如雷巨响,余声回荡中,猛烈喊杀声震天响起,刺斜里一股徐州骑兵率先杀出,迎头杀向袁熙率领的开路前军,同时又有一支徐州步兵也从山林中冲出,呐喊着直接杀向崔琰率领的中军,袁军上下一起大惊,中前两队被迫迎战,与气势汹汹杀来的徐州军队混战在了一起,但是徐州军队布置在这一带的伏兵十分众多,仅是骑兵就超过了五千之数,所以仅有两千多步兵的袁熙军中前两队很快就被逐渐包围,惨败几成定局。
见此情景,后队的袁军韩定队伍当然是心惊胆战,不少士兵干脆直接撒腿就往来路逃命,不敢南下救援,刘皇叔则是钦佩的看了一眼脸带微笑的诸葛亮,然后拔出双股剑,大吼道:“全军听令,事已至此,惟有死战可以突围,都跟我冲,去救袁二将军!”
大吼着,素来珍惜性命的刘皇叔一拍战马。难得身先士卒的杀向敌人,关羽和张飞当然是全力跟上,后面的韩定犹豫了一下,也硬着头皮领着还能指挥的士兵跟了上来,诸葛亮也舍弃马车上了担架,被心腹亲兵抬着跟在刘皇叔后面,而刘皇叔鼓舞起了士气后,自然马力不济速度不快,又缩回到了队伍中诸葛亮身边,换关羽张飞两大猛男打头。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在养精蓄锐还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徐州伏兵面前。体力严重下降还士气低落的袁军队伍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袁熙和崔琰的队伍很快被冲得大乱,被迫四散往无人处逃命,关羽和张飞虽然勇猛过人。却也招架不住数以千百计的徐州士兵围殴。很快就被迫听了刘皇叔的号令。开始向着西南面的地形复杂处亡命逃窜,徐州军队则以屯曲为单位全力追杀,拼命扩大战果。战场上、山林中人头涌动,喊杀不绝,袁熙军逃得漫山遍野,徐州军也追得漫山遍野,到处可见徐州士兵围殴砍杀袁军士兵的画面。
也顺便介绍一下徐州军队的情况,虽说明知道君子军还在南面列队以待,专门等着收拾最擅长逃命的皇叔军,但是负责伏击袁熙军主力的徐州大将徐晃和麹缅等人,却不是那么甘心把最大的功劳让给君子军,所以早在伏击战开始前,徐晃和麹缅就已经偷偷商定,决心一旦发现皇叔军踪迹,就由徐晃亲自率军突击,力争干掉关羽张飞,生擒皇叔诸葛亮,给陶副主任一个惊喜。
皇叔军更换袁军军衣的举动救了自军队伍一命,也让徐晃和麹缅等徐州将领扫足了兴,因为斥候探报说没有发现身着绿衣的皇叔军队伍,以为皇叔军没走这条路逃命的徐晃和麹缅无可奈何,只得按原定计划,优先阻击袁军中前队,不给袁军大队撤回许昌的机会,也迫使这支队伍向北逃窜。
也是直到关羽和张飞两大猛男在战场上大展雄风后,徐晃和麹缅才明白自己们上了刘皇叔的恶当,徐晃赶紧率领一支骑兵搜杀刘皇叔和诸葛亮时,皇叔军早已逃往了西南方向的地形复杂处,关羽和张飞也不见了踪影——换上了袁军士兵服装混杂在败兵队伍中,徐晃的队伍当然难以在乱军中找到他们的踪迹。失望兼大怒之下,徐晃和麹缅也只能是赌一把运气,命令全军全力追杀,尽可能的不放过任何一名袁军士兵!
如此一来,受苦受罪的当然是袁谭军的普通士兵,很多本来有机会逃走的落单袁军士兵换成了平时基本上就没什么人理会,但是这次却招来了数以百计的徐州士兵前堵后追,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最后不是被迫归地投降,就是惨死在徐州军队的刀枪箭镞之下,落单败兵死亡率比平常高出好几倍。而刘皇叔三兄弟和诸葛亮则是如鱼得水,一边利用袁军败兵掩护形迹,一边专门挑地形复杂的地方钻,很快就与追兵拉开了踪迹。
这天下敢和刘皇叔比运气的人或许没有几个,但是其他的袁军重臣就没有一个能在运气方面赶上刘皇叔兄弟了,混战中,袁军大将韩定被徐晃亲手一斧砍死,崔琰奔跑时不幸落马,当场摔断了一条腿,好在崔琰身着文士儒衫,让徐州士兵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追上他后没敢下手杀害,只是把他捆了押到麹缅面前,成为了此战被俘的最高级俘虏。
最可怜的是袁熙公子,他率领的前军首先就遭遇了徐州骑兵大队冲击,队伍瞬间被冲得彻底崩溃,其后袁熙虽然也拼命几次试图突围,但他身上穿着鱼鳞甲却象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深深的吸引了所有徐州将士多情的目光,左冲右突都不见活路,都遭到了徐州将士的全力堵截,身边的士兵也越来越少。眼看突围无望,袁熙正打算下马向妹夫队伍投降时,一支不知来自何处的流矢,却在这关键时刻要死不死的正好射中了袁熙的咽喉,可怜的袁熙公子连最后的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当场就摔下了战马送了性命。原本把袁熙生擒活捉的徐州骑兵也没了办法,只能是把袁熙的尸体原样保存,送到徐晃和麹缅的面前请功。
看到袁熙的尸体,已经先行被俘的崔琰当然是放声大哭。徐晃和麹缅也是满脸的无可奈何——为人忠厚的袁熙风评相当不错,又和徐州军队素无冲突,带他的尸体回去当然没有生擒回去功劳大,在政治方面也没有生擒他回去对徐州军队更加有利。
再怎么无奈郁闷也没办法了,袁熙自己的运气不好也怪不了别人,见战局已定,又死活找不到刘皇叔一行人的下落,徐晃干脆把指挥权暂时移交给了麹缅,自己领了两千骑兵疾驰南下,借口去给陶基报信说是刘皇叔已然逃脱。还有已经确定刘皇叔正在南下。乘机去再争取一次干掉刘皇叔的机会。
徐晃的骑兵队伍赶到南面二十里外时,时间已经午时过后,在这片开阔地带上守侯的君子军队伍,也已经干掉了不少的逃亡至此的袁军残兵。同时为了尽可能的不给零散敌人逃命的机会。陶基还干脆把君子军分出了十支百人队四下搜寻袁军残兵。尤其是注意草丛和树林地形复杂地带,又很不讲环保的点燃了大片的山林,弄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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