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天子安危的份上,放大公子你逃往并州。让大公子你去替他牵制袁尚。这才是陶使君的真正目的。”
“大公子。官渡不可能守住,六百门榴弹炮一起开炮,不出三日。官渡必破!”荀谌又更加诚恳的说道:“与其被陶使君削弱,无法形成对袁尚的压倒优势,倒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接受陶使君开出的条件,尽可能的保全实力撤往并州,届时公子即便不能迅速铲除袁尚,力量也可凭借黄河天险而自保,待到转机出现,公子你东山再起也不是毫无希望啊。”
袁谭公子终于动心了,改端坐为盘坐,开始低头盘算权衡利弊,郭图则是迫不及待的说道:“主公,友若先生这番肺腑之言是为了你着想啊,与其被陶贼削弱,倒不如保全实力撤往并州,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兖州这个鬼地方反正已经被打烂了,陶贼想要就给他吧,到并州去,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闭嘴!”正在盘算的袁谭粗暴打断郭图,呵斥道:“我以前是怎么说的,叫你少开口少出馊主意,你忘了?!”
郭图先生羞惭的闭上嘴巴,脸上神色极不好看,旁边的荀谌则是心中纳闷,“郭图不是袁谭最信任的心腹吗?怎么会突然失宠了?”
这时,袁谭把目光转向了目前最信任的崔琰,问道:“季珪先生,你意如何?”
“主公可以考虑接受友若先生的肺腑之言!”崔琰斩钉截铁的答道:“既然官渡无法久守,倒不如以保全实力为上!陶应素来假仁假义,一诺千金,利用这个机会保全住我军实力,放弃四面环敌的残破兖州,撤往有太行之险的并州据河而守,也不失为一个毒蛇噬腕、壮士断臂的上上之选!”
荀谌悄悄露出了些喜色,袁谭公子也轻轻点了点头,象杨长史一样擅长察言观色的郭图先生则是急不可耐的再次开口,主动请缨道:“主公,图愿为使去与陶贼联络谈判,为我军争取最大利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贾老毒物的恶毒奸计就要又一次得逞时,大帐中忽然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与爽朗的大笑声,正要吃亏上当的袁谭公子与众人惊讶循声看去时,却见鼓掌大笑的人竟然是皇叔军的跛子军师诸葛亮,还一边鼓掌大笑一边说道:“好计谋!果然好计谋!如此高明的虚张声势,简直比得上当年在小沛城下用麦面人头恐吓我家主公了。”
“这个死瘸子是怎么知道我只是在虚张声势的?”荀谌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平静问道:“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有何高见?”
“高姓大名不敢当,复姓诸葛,单名为亮。”诸葛亮彬彬有礼的拱手回答,又微笑说道:“亮久闻友若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好一个虚张声势,好一个虚言恐吓,真是让亮大开眼界!”
“诸葛亮?主公最忌惮的人?!”荀谌的瞳孔有些收缩,稍一点头后,微笑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孔明先生,谌也久仰大名了,听说黄承彦老先生有意将爱女许以先生,但黄家千金却一心思念谌现在的主公陶使君,甘为妾室,为此闹得荆州黄氏鸡犬不宁,不知可有此事?”
诸葛亮没搭荀谌转移话题的茬,只是微笑说道:“友若先生,你的说词很巧妙,编造的言语也很完美,绝对算得上是合情合理,天衣无缝,但是很可惜,先生的谎言之中,却有一个先生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绽!非亮自夸,如果不是亮刚好在场。恐怕这官渡营中四万之众,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这个破绽,揭穿先生的谎言!”
“哦?”荀谌故作惊讶,问道:“那么敢问孔明先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破绽,是在何处?”
诸葛亮自信的笑笑,忽然问道:“敢问友若先生,贵军此番西征,军中携带了多少硝石?”
“你问这个干什么?”荀谌疑惑反问道。
“当然是戳穿先生的谎言了。”诸葛亮笑着说道:“就亮所知,徐州境内好象不产硝石吧?民间所用之硝。也全是取陈土旧砖熬制。对否?”
荀谌犹豫了一下,点头答道:“不错,确实如此。”
“既如此,贵军这半年多来为何没有大量炼硝?也没有向民间大量采购硝石?”诸葛亮微笑问道:“难道贵军出征。不需要硝石引火?”
荀谌彻底糊涂了。又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担心贵军的所谓六百门榴弹炮火药不足了。”诸葛亮微笑说道:“贵军之前施放榴弹炮时。亮闻到了一股硝石硫磺燃烧的味道,又见炮口喷出火光,可以断定贵军所用的榴弹炮必须装填火药才能开炮。这点亮没有说错吧?”
荀谌不敢作声了,也隐约猜到定是自己的随口吹嘘露出了破绽。诸葛亮则又飞快说道:“贵军所用的榴弹炮,长在一丈以上,如果全部填满火药至少需要十斤!亮算一半,只装五斤火药,火药的配方亮也知道,一硝二硫三木炭,也就是说,贵军每开一炮就需要十三两三钱三分的硝石(古秤十六两)!”
“如此一来,问题就来了,友若先生所吹嘘的六百门榴弹炮,如果一起开炮的话,那么一次发射就需要四百九十九斤九两九钱九分的硝石,约五百斤!整齐开十炮就是五千斤硝石!二十炮就一万斤硝石!”
诸葛亮飞快计算出了徐州军队的弹药用量,然后才微笑问道:“最后敢问友若先生,贵军既没有大量采购或炼制价格昂贵又产量稀少的硝石,又如何能够造得出如此之多的火药?供给贵军连续轰击我军大营三日之用?没有足够的火药开炮,贵军又如何能迅速拿下官渡大营?!”
没有研究过火药的荀谌脸色终于变了,那边崔琰也站了起来,向袁谭公子大声说道:“主公,孔明先生言之有理,这事不对劲,硫磺好找硝难寻,我军出征前为供军中使用,在许昌翻遍了全城药铺,也不过只找到了区区数十斤硝石,徐州军队如果想要得到数千上万斤的硝石,肯定要发动百姓大量炼硝!如此大事,我军细作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可是我军细作却从没禀报过此事,足以证明,这不过是敌人的虚张声势!”
袁谭阴鹫的双眼转了几转,然后才问道:“友若先生,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如果你们能拿出一万斤硝石,我马上投降!”
牛吹大了的荀谌确实无话可说了,好不容易才想出了一个借口,答道:“谌并未经管武库,不知详情,此事必须禀报主公,请主公示下。”
“找得好借口。”诸葛亮冷笑道:“如果冀侯开恩,释放先生回营,还请先生禀报陶使君,虚张声势是没用的,如此坚固的官渡大营修建不易,我军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没有大营掩护,我军或许还真不是名扬天下的小人军对手。”
荀谌面无表情的看了诸葛亮一眼,心中暗骂,“死瘸子!坏我大事!”
“荀谌,你可以滚了!”袁谭公子换了语气,恶狠狠的说道:“看在往日情分上,这次饶你不死!下次再敢来为陶贼招摇撞骗,就算你是使者,我也照杀!”
荀谌一言不发的抬腿就走,心中遗憾间,又听袁谭公子骂道:“匹夫!叫你少开口,你没长耳朵是不是?今天如果不是孔明先生高明,戳穿陶贼诡计,我差点又被你的馊主意给害了!”
荀谌略略回头,却见被骂得大气都不敢喘的,竟然又是袁谭公子的往日头号心腹郭图。(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对阵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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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知道火药这个名词?还知道火药是一硝二硫三木炭这个配方?这……,这怎么可能?”
听了荀谌的报告,目瞪口呆的惊叫间,陶副主任差点以为诸葛亮和自己一样,都是来自未来的穿越者,但是再细一盘算后,陶副主任又捶胸顿足了起来,懊恼惨叫道:“好色的报应啊!肯定黄硕那个小丫头那里出了问题!当初小丫头在徐州的时候非要学飞火枪,我好象无意中说漏过嘴,在她面前说过火药的配方!”
“主公,除了火药以外,你有没有把飞火枪的完整配方告诉给黄硕姑娘?”擅长武器制造的刘晔跳了起来,紧张的说道:“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在战场上可得防着敌人突然使出飞火枪了!”
陶副主任仔细回忆往事,想起当时黄硕向自己恳求学习飞火枪时,自己借口事关军事机密拒不答应,结果小姑娘就抓住了自己的性格弱点,又是撒娇又是献吻又是主动献身,自己被缠得没办法了,就随口说了一句我只能告诉你飞火枪是用火药造的,其他的一个字不能说,黄硕再问火药是什么时,自己就一边摸着小姑娘的胸脯,一边又随口说了一句一硝二流三木炭,再然后自己和黄硕的好事就被奏事的卫士打断,没能继续一步。
想到这里,陶副主任点了点头。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火药是一硝二硫三木炭,其他的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估计是黄硕那小丫头酷爱技术成癖,自己楞是凭着这句话造出了火药,结果就出了问题了。”
“还好,幸亏飞火枪的完整配方没泄露出去,否则麻烦就大了。”刘晔松了口气——别看飞火枪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号的手持烟花,除了纵火与干扰敌人外。威力其实小得可怜。可是在战场上敌人忽然使出,对徐州军队的士气影响还是很大的。
“也不一定是黄硕姑娘。”贾老毒物替好色误事的陶副主任掩过饰非道:“主公不要忘了,我军曾经援助过曹孟德飞火枪的配方,或许是曹军出了问题也不一定。”
“绝对是那丫头。”陶副主任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是告诉过曹贼火药的配方。但是并没有告诉曹贼火药这个名词。诸葛亮既知道火药这个名词又知道配方。就肯定是黄硕丫头那里出问题了。臭丫头,敢坏我大事,等下次见面。看我怎么收拾你!”
再怎么懊悔和咬牙切齿都没用了,因为陶副主任的好色和漏嘴,贾老毒物精心布置的虚张声势之计破意外的以失踪告终,不仅没把袁谭军骗出乌龟壳,反而还搭进去了徐州军队的部分军机,如此偷鸡不着蚀把米,对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这对奸毒组合来说,绝对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惭愧与失望之下,陶副主任也只好另打主意,向刘晔问道:“子扬先生,我军派去许昌探察敌情的斥候细作,可有消息回报?”
“有了。”刘晔答道:“我军细作奏报,七月十二这天袁谭率军北上后,许昌立即全城戒严,城门每天只开放两个时辰,进城的军民百姓都要仔细探问身份,稍有疑点就被拒绝入城,所以我军细作到现在连许昌城都没能混进去。好在我军之前在袁谭军队伍里布置有一些细作,其中一名细作利用出城巡哨的机会,向我军报告了城里的守军情况,目前许昌城中大约有一万六千左右的守军,守将是以辛评和岑壁为主。”
陶副主任皱起了眉头,因为陶副主任很是清楚许昌的城防情况,城池规模虽然不大,驻扎不了超过三万的军队,但是城池却修建得极难攻取,徐州军队即便分兵去取许昌,也很难有把握从正面迅速攻破城池。盘算到这点,陶副主任又难免懊悔自己之前的考虑不周——如果之前利用入驻许昌的机会,挖几条直通城外的地道该有多好啊?
没办法打许昌的主意,素来花心的陶副主任也只好把色迷迷的目光投向北方,去打高干和蒋义渠的主意,然而让陶副主任郁闷的是,高干和蒋义渠从邺城撤兵后,仅仅只是撤回了黎阳和濮阳就停住了脚步,不再南下加入官渡战场,还牵制住了徐州军的陈到偏师与袁尚军的反扑队伍,也挡住了徐州大将侯成、孙观增援官渡的道路,同时因为袁尚公子还小气的只出兵两万追到荡阴的缘故,目前陈到偏师在侧翼战场上还不占任何优势,只能屯驻在离狐监视高干和蒋义渠,以偏师击破敌人北线主力的可能微乎其微。
实在没办法了,虽然没有多少把握,经过一番仔细周密的准备后,陶副主任还是组织起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仗着兵多将广的优势,一口气出动超过五万的兵力攻打袁谭军的官渡大营,试图捣毁袁谭军大营的外围攻势,在地势相对比较开阔的袁谭军大营南面打开一道进攻缺口,继而彻底摧毁袁谭军的乌龟壳。
战鼓敲响,列阵如林的徐州军队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攻营步兵,宛如泛滥江潮,接连汹涌扑向袁谭军营地,战鼓声惊天动地,喊杀声此起彼伏,声势十分惊人,地面上人头似蚁,天空中箭镞来往如蝗,巨大的石弹呼啸着你来我往,带着千钧之势砸入敌群,场面蔚为壮观——但是,没用。
确实没用,有诸葛亮和郝昭两个怪物坐镇的袁谭军官渡大营,在守御方面做得绝对算得上当时顶尖,徐州将士冲到袁军大营近前,首先就得面临袁军投石机的威胁,接着是强弩、强弓和手弩的立体式打击,脚下还得小心又宽又深的壕沟。还有对面羊马墙背后突然射来的冷箭,勉强越过壕沟,又得首先破坏密密麻麻的鹿角拒马才能靠近羊马墙——基本上一个士兵能摸到羊马墙时,身上已经被射得和刺猬差不多了,也就更别冲击羊马墙背后有着刀枪手守卫的坚固栅栏了。所以徐州军队的攻势虽然猛烈,实际上却基本毫无效果,白白浪费力气。
还有徐州军队曾经猖獗一时的重型投石机襄阳炮,也被袁谭军仿造的襄阳炮彻底压制,郝昭修建的襄阳炮炮台,让袁谭军的襄阳炮可以居高临下把石弹打得更远。射程上压过了平地发射的徐州军襄阳炮。别出心裁首创修建的环营炮道既平坦又坚硬,可以大大加快笨重襄阳炮的移动速度,形成局部以多打少的优势,更加有效的轰击徐州军襄阳炮阵地。所以徐州军虽是襄阳炮的首创者。结果却反倒在投石战中落入下风。
在土山高处看到了这样的情况。陶副主任也死了再用原始松树炮吓唬敌人的心思,开始大骂有过几夜情缘的旧情人黄硕害人,泄露了最关键的机密。破坏了自军将敌人诱出大营决战的最好机会。旁边的贾老毒物、刘晔和是仪等人也都是束手无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迅速砸烂袁谭军的乌龟壳。
折损了大约七八百兵力,也丢了**架襄阳炮后,见毫无希望攻破敌营,从不喜欢吃亏的陶副主任果断下令鸣金,让将士退出战场。铜锣敲响后,被袁谭军箭雨压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徐州军将士如蒙大赦,赶紧搀扶或者抬着受伤同伴往后撤退,不少处于袁谭军弓弩射程下的徐州将士干脆还是匍匐着爬到射程外才敢起身,狼狈模样让袁谭军上下哈哈大笑,也招来了更多的弓弩追杀,用强弓把一名爬行徐州兵射得钉在地上惨叫的张飞还笑得最大声,不断吼叫着挑衅徐州军队,要徐州军再来攻营。
陶副主任当然没去理会张三爷的挑衅,一是隔得太远听不到,二是攻营队伍撤退后,负责临阵指挥的大将尹礼立即匆匆来到了陶副主任面前,来不及擦去脸上尘土与污渍,双手将一支带血的无羽箭呈到了陶副主任面前,道:“主公请看,敌人也有我们的风羽箭。”
陶副主任脸色阴沉,接过了那支无羽箭,发现箭杆较粗且较短,明显是手弩所发,箭尾无羽,仅开有两条深槽,明显是仿制自军的风羽军所造。旁边的刘晔有些惊讶,道:“袁谭那边怎么也有风羽箭?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