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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闭上了嘴巴,一旁的贾老毒物却忽然开口。向徐州的外交小骗子宋恺问道:“北安先生,你在曹军营中,除了见到曹操本人外,还见到那些曹军名将和著名谋士?”
“这个……。”宋恺有些为难。稍一回忆才答道:“曹贼不是当众接见的小人,所以小人见到的曹军谋士与将领都不多,首先出面接见小人的曹军将领自称姓王名忠。后来曹贼接见小人时,这个王忠也在场,此外就只有前任兖州刺史刘岱,上次来过我军大营的毛玠毛孝先,除此之外,小人就再没见过其他的曹军将领了。”
“刘岱?王忠?”陶副主任眼睛一亮,与贾老毒物异口同声的大喝道:“快!把与曹贼见面的详细经过介绍一遍。越细致越好!”
“诺。”
宋恺莫名其妙的答应,又仔细回忆当时情况后,这才把与曹老大的详细经过仔细介绍了一遍,说是自己抵达定陶曹军大营后,曹老大因为军务繁忙并没有立即接见自己。而是先派中郎将王忠出面接待自己,直到天色全黑后才抽空见了自己一面,还没说几句话就打发自己出帐离开了。听到宋恺的这些介绍,贾老毒物顿时是满面喜色,忙追问道:“北安先生,你与曹操见面时,帐中灯火情况如何?”
“帐中灯火情况如何?这……。”
宋恺又是一楞,正要回忆时,陶副主任却笑着替宋恺回答道:“文和先生不用问了,我敢打赌,当时的大帐里肯定灯火稀少,只能勉强看到人的容貌,但绝对无法真正看清五官面孔。”
“主公怎么知道这点?”宋恺傻乎乎的惊叫起来,“当时曹贼大帐里确实灯火不多,主公是怎么知道的?”
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都笑了,刘晔也笑了,就连比较厚道的陈应稍一盘算,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宋恺是满头雾水,开口打听原因时,陶副主任却挥手说道:“这次的差使办得不错,下去休息吧,顺便给帐外的传令兵带条命令,让传令兵急传陈到来见。”
宋恺莫名其妙的领命而去,不一刻,收到命令的徐州大将陈到急匆匆的来到了大帐,向陶副主任行礼问道:“主公传见,不知有何差遣?”
“叔至,与你三千精兵,到定陶去迎战曹贼援军,务必要取胜而归。”陶副主任开门见山的吩咐道。
“什么?!”陈到胆子再大也被陶副主任这条命令吓了一跳,惊叫道:“主公恕罪,请容末将问一句?主公只与末将三千兵马,如何能击败曹贼亲自率领的三万曹军主力?”
“主公,太冒险了吧?”刘晔也有些担心,道:“虽说宋恺所见的曹操很可能是假货,但万一我们的分析有误,岂不是害了叔至将军的三千兵马?”
“曹贼绝对不在定陶!”有一个得力间谍叫做罗贯中的陶副主任断然摇头,又招手把陈到叫到面前,在陈到的耳边低声交代了一通,陈到这才将信将疑的领命而去,率领三千自己与高顺联手调教出来、又经过淮南大战考验的徐州精兵出营西进,赶往百里外的定陶大营迎战曹老大援军。
……………………
定陶曹军当然也有眼线布置在昌邑监视徐州军队,当收到了徐州军队分兵西进的消息后,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的刘岱、王忠两位将军顿时慌了手脚,直到确认了来敌不过区区三千步兵后,刘王二位将军才松了口气,倒是毛玠对此十分警觉,警告道:“陶贼疑心未消,此番出兵必是为试探我军虚实而来,尤其是要探察丞相就在我军之中,我军多是滥竽充数的二线辅兵,倘若被陶贼察觉虚实,我军休矣!”
“那怎么办?”刘岱问道:“闭寨死守如何?只要不迎战,陶贼队伍就没办法知道我们的虚实了。”
“万万不可!”毛玠赶紧摇头,道:“绝不能闭寨坚守,否则的话,陶贼必知丞相不在此间,只能出寨迎战,强硬还击陶贼的试探。只有这样,陶贼才会相信丞相就在定陶营中,不敢再有轻举妄动。”
说完了。看看面有难色的刘岱和王忠两位将军,毛玠只能是无奈的补充和打气道:“二位将军放心,陶贼麾下的精兵不多,绝不敢拿一线主力来冒险。不出意外的话,来的这支陶贼兵马应该也是二线辅兵,应该不难对付。二位将军可选一人率军一万出击,击败来敌易如反掌。”
听了毛玠这番话,刘岱和王忠两位将军多少又放了一些心,不过还是你推我让的不敢率领二线军队出营冒险,最后还是毛玠提议抓阄,这才通过拈阄的方式选出了由王忠将军率军迎战,手气不好的王忠将军被迫无奈。也只能是矮子群里挑高个,费了不少劲挑出一些勉强能上战场,武器装备也勉强能看过眼的屯曲队伍凑足一万人,集结成军出营迎战,刘岱和毛玠则留守营寨。紧张等待迎战结果。
顺便也介绍一下这位王忠将军的情况吧,英勇无敌的王忠将军是扶风人,干过亭长,在关中饥荒时曾经以活人为食,因此留下了赫赫凶名,后来东拼西凑起了上千士卒投奔曹老大,曹老大看在王忠将军自带干粮的份上,便封了王忠将军一个中郎将的职位。除此之外,王忠将军还喜欢把死人的骷髅头系在战马脖子上,借以表达自己的勇敢凶悍,不过武艺嘛……,伤感情的话就不多说了,总之是虽然比不上曹老大麾下的一流战将,却也被一般士兵强上许多。
闲话扯远了,言归正传,骑着颈间系有骷髅头的战马出营十里后,王忠将军的队伍便撞见了远道而来的徐州陈到队伍,王忠将军不敢怠慢,赶紧命令队伍在雪地上列阵,陈到那边不知道王忠将军的虚实,不敢随意弄险突击,便也选择了让兵马列阵。不一刻,两军对圆阵脚,王忠将军挺枪拍马出阵,到阵前大吼道:“大汉曹丞相麾下中郎将王忠在此,谁人敢来送死?”
徐州军队这边,白马银枪的陈到也是越阵而出,挺枪来到阵前,大喝道:“吾乃徐州陈到,奉主公之命有话带给曹丞相,请曹丞相出来答话!”
“陈到?不是徐州的第一悍将许褚?”王忠将军悄悄松了口气,又装模作样的大笑说道:“汝这无名小卒,丞相轻肯轻易见你?快快回去告诉陶应小贼,叫他自领兵马前来送死!”
“和主公说的一样,曹贼果然不肯公开露面。”
陈到这边也是心中暗喜,然后陈到也不再说话,拍马挺枪便直取王忠,王忠将军欺陈到面白无须,貌似文弱书生,便也哇哇大叫着给自己鼓劲打气,拍马抬枪直冲陈到,人还没有碰面,枪还没有刺出,铜锣般的吼叫声就已经响彻了两军战场,“匹夫,受死————!”
王忠将军的尾音还没有喊完,“呼”一声风响,陈到的手中钢枪已然迅捷无比的刺到面前,王忠将军大惊失色,赶紧抬枪来架,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挡住陈到这一枪,迫使陈到向右与自己错马而过,陈到也不由一笑,道:“还算有点本事,不过……。”
话音未落,陈到忽然单手持枪向后一砸,用枪尾去砸王忠将军的背心,王忠将军再次狼狈躲避间,枪尾已然砸中后背右肋,骨骼脆响,后肋骨当场断了一根,疼得王忠将军惨叫一声夹马就逃,陈到拍马急追,仗着体轻马骏追上王忠,挺枪刺中王忠将军的战马臀部,战马吃痛人立而起,陈到左手探出,一把揪住王忠背后的勒甲绦绳,生生揪下战马,拖后自己的队伍摔到阵前,早有几名徐州士兵冲上,把可怜的王忠将军按住捆好。
见王忠将军仅一合便被陈到生擒,基本上由二线辅兵组成的曹军队伍顿时大乱,陈到果断下令追击,三千徐州精兵欢呼冲上,杀向三倍于己的敌人,平时里基本上干苦力的曹军辅兵也彻底为之崩溃,争先恐后的四散奔逃,徐州队伍则紧追大队敌人不舍,砍瓜切菜一般的尽情砍杀发泄,直把曹军杀得是人仰马翻,尸横遍野,小小出了一口五年前曹军屠杀徐州二十余城的恶气。
有骑马曹兵抢先逃回自家大营,禀报王忠在斗将中被徐州军队生擒的消息。而听到这个消息后,可怜的刘岱将军和毛玠先生也都一起小脸苍白了——本来输一仗也没什么,可是知道定陶曹军底细的王忠将军被徐州军队生擒活捉。只要王忠开口,定陶曹军的所有情况可就全都暴露了啊!
小脸再怎么苍白也没用了,这会就是杀了刘岱将军,十八般武艺比王忠将军还要稀松三分的刘岱将军也不敢率军出营去救同伴了。只能是赶紧下令全营戒备,凭借之前修建的营防工事严防死守,还干脆下令关闭营门。拒绝接纳自家败兵回营,以免败兵人潮冲垮营门,给了徐州军队乘势冲进自家大营杀人放火的机会。
如此一来自然是苦了可怜的曹军败兵,好不容易从战场上逃回营前却被拒而不纳,强行靠近营门还被自家弓箭射回,后面的徐州军队又紧追不舍,把一个接一个的落后曹军士兵砍成碎片。可怜的曹军败兵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即便痛哭流涕也无法逃回营中保命,无可奈何之下,这些曹军败兵只能是向着相对比较安全的开阔地带逃命。陈到则果断分出一千人追击,化整为零以五十人为单位砍杀能够追上的敌人败兵,拼命扩大战果和斩获,主力则在曹军营前列阵监视,预防曹军出营突袭。
在曹军大营门前把曹军败兵杀得尸积如山后,见曹军营内还是没有一支队伍敢出来迎战救援,陈到也终于相信了曹老大不在定陶营中的判断,当下陈到按照陶副主任,先是收拢了军队准备撤退,又命令一名士兵手打白旗上前到曹军营前喊话,要求曹军谋士毛玠出来答话。而毛玠到底也是跟随曹老大多年的谋士,虽是文人胆气却明显比刘岱王忠等人更壮,还真的单独走出营门,到阵前与陈到答话。
“孝先先生,我家主公有话要末将带给你,请你带给曹丞相。”陈到很是礼貌向毛玠说道:“请孝先先生回禀曹丞相,以后少在我家主公玩虚虚实实这一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一手或许对别人有用,但是在我家主公面前耍这样的花样,那是自讨苦吃。”
毛玠面无表情,许久后才向陈到拱手说道:“多谢将军指点,玠一定会把使君的话带到丞相面前,请丞相定夺。”
“有劳了。”陈到有礼貌的拱手道谢,又大声道:“还有几句话,末将必须单独对先生交代,先生不介意末将上前与先生近身说话吧?末将可以保证,绝不会乘机伤害或者擒拿先生。”
“无妨,我自己来。”毛玠一边答应着大步上前走向陈到,一边毫无惧色的说道:“陶使君在公众场合说的话向来一诺千金,叔至将军乃陶使君爱将,玠信得过将军。”
见手无寸铁的毛玠竟然敢单身走向自己的数千队伍,陈到倒也有些佩服,便也拍马上前,与毛玠会于战场正中。近身后,陈到俯下了身,在毛玠耳边低声说道:“这些话,请先生务必如实转告曹丞相——主公原话,丞相若是想要我徐州军队撤兵,甚至与我徐州军队缔盟,联手抗袁,这些都可以商量,但我家主公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毛玠赶紧问道。
“主公没说。”
陈到的回答让毛玠当场傻了眼睛,也让毛玠疑惑问道:“陶使君不说明条件详细,丞相如何能够知道使君想要什么?”
“主公原话,丞相知道我家主公想要什么条件。”陈到如实答道:“我家主公还说,不仅丞相早就知道他要什么,荀彧、荀攸、郭嘉和程昱这些先生其实也知道我家主公想要什么,只是他们舍不得给而已。所以先生只需要把我家主公的原话带给曹丞相,丞相就明白了。”
说完了,陈到向毛玠一拱手,然后掉转马头回到队伍,领上了自己的队伍扬长而去,径直撤回了徐州军队的昌邑大营,留下毛玠在原地满头雾水,“陶贼想要的停战联手条件,主公早就知道?荀彧叔侄和郭痨病他们也知道?只是舍不得给而已?到底是什么条件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三国好学生
“就是这样,那陈到匹夫应该是奉了陶贼的命令,近身后才单独向玠转达陶贼的要求,说是丞相只要答应他陶贼的一个条件,那么无论是要他陶贼退兵,还是要陶贼与丞相缔盟抗袁,都可以坐下来商量。但具体是什么条件,陶贼却没有向陈到匹夫交代,只是让陈到带话说,他陶贼最想要的东西,丞相你知道,荀彧、荀攸、郭嘉和程昱几位先生也知道,只是丞相舍不得给,所以才一直在装聋作哑。”
听完了毛玠带来的陈到原话,曹老大是面露苦笑,被陶副主任点名的荀彧叔侄、郭痨病和程黑心也是神情无奈,或苦笑,或摇头,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满是好奇的等了许久不见曹老大吭声,毛玠不由更是疑惑,忍不住小心问道:“丞相,陶贼到底是想要什么条件?请天子移驾徐州吗?”
“当然不是。”郭嘉咳嗽着替曹老大回答,又反问道:“孝先先生难道就没有想过?陶贼这时候请天子移驾徐州,对他而言有什么作用?除了会替我军转移袁绍的怒火,能为他带去什么实质上的利益?”
“陶贼当然不是要天子。”荀彧也脸色阴郁的说道:“袁绍与我军翻脸交恶,天子移驾许昌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陶贼这时候逼着天子移驾徐州,除了惹火烧身以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陶贼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条件?”毛玠彻底糊涂了。
“陶贼想要吾与袁绍开战。”曹老大终于开口,面无表情的说道:“只要吾与袁绍交战,彻底形成水火之势,陶贼立即就会从吾的南线退兵,在关键时刻也会出手帮吾一把,这点吾确实是早就知道。”
“我们已经与袁绍开战了啊?”毛玠更是惊讶。
“只是宣战,还没有真正动手。更没有彻底撕破脸皮。”曹老大的黑脸神情更是难看,郁郁不欢的说道:“吾虽命曹仁屯兵官渡,命于禁屯兵守延津。命刘延守东郡,袁绍也命颜良屯兵黎阳,与我军隔河对峙,但始终都没有交战。还有和解的希望,所以陶贼才不敢随便从南线退兵,更不敢与我军直接缔盟抗袁。怕的就是袁绍迁怒于他,掉转矛头去攻他的徐州,更怕我军与袁绍缔盟,联手侵犯于他,只有我军与袁绍全面开战,陶贼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他想做的事。”
毛玠恍然大悟,开始在肚子里大骂陶贼奸诈。曹老大却又哼道:“这个奸贼的算盘倒是打得比谁都好,吾与袁绍全面开战后,他就立于了不败之地,袁绍想打他集中不了全力,吾有求于他只能对他低声下气。他躲在南线进可攻退可守,坐山观虎斗,愿意打谁就打谁,中原大战吾与袁绍打,胜负成败却由他来决定,如意算盘那是打得啪啪啪的响啊。”
“既如此,丞相何不再次尝试向袁绍求和?”毛玠建议道:“主公与袁绍乃总角之好,一度情同手足,与袁绍缔盟讨贼的时间也远比陶贼为长,近年来与袁绍交恶也是因为陶贼居中挑唆,主公何不派遣一名能言之士携带重礼北上,善言求和,未必就不能说服袁绍退兵,只要暂时稳住了袁绍,我军又何惧陶贼之有?”
“吾也不只一次考虑过向袁绍求和,但不行。”曹老大断然摇头,解释道:“我军与袁绍逐渐交恶,其中固然有陶贼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