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毒物再次缓缓点头,认同陶副主任的这点分析,然后贾老毒物又问起陶副主任选择柴桑为突破口的最后一个重要原因时,陶副主任却反问道:“文和先生,你可还记得巢湖那夭晚上,我要子布先生复述的那段话?”
“记得。”贾老毒物对这件事印象颇为深刻,复述道:“子布先生当时说,chūn谷一直长江口这一线,是江东入口和城池都最密集的地方,也是袁术和刘繇最重视的江东jīng华之地,我军即便在这一线扎下了钉子,也必然会找来袁术和刘繇的全力反扑,甚至是二贼联手全力反扑!”
“不错,就是这段话提醒了我应该选择在柴桑突破长江。”陶副主任微笑着说道:“子布先生有时候虽然很迂腐,也太过傲气,但这段话说得对得不能再对了,袁术和刘繇始终在chūn谷到长江口这一线拉锯不休,争得其实就是这一段的jīng华土地,我军如果再往这块jīng华土地上强行插上一手,必然会招来袁术和刘繇的全力反扑,甚至可能把这两个匹夫逼到一起,联起手来反扑我军!”
“所以,我才猛然想到,既然我军无法在竞争激烈的江东jīng华土地上建立渡江桥头堡,那么我军为什么不能象商业上蓝海战术一样,避开竞争激烈的红海海域前往蓝海遨游,选择竞争比较小、比较次要的长江南岸城池为突破口,建立我们白勺渡江桥头堡?然后我又猛然想到子敬之前提起的鄱阳湖,还有我军可以借用的刘琦水师,也就马上拿定在柴桑偷渡的主意了。”
“商业上的蓝海战术?避开红海前往蓝海遨游?主公你说的这些名词,诩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贾老毒物有些目瞪口呆,丝毫不能理解陶副主任口中鬼子任地狱在二十一世纪才发明的商业名词,陶副主任也这才发现自己嘴里又冒出了未来名词,正尴尬的想要掩饰时,站在后面的寻阳令张滔却小心翼翼的问道:“主公,下官能否斗胆问一个问题?”
得到陶副主任允许后,张滔这才小心问道:“主公,刚才下官听了主公与军师的对答,有一个问题想问主公——既然我军水师实力还比较孱弱,刘琦公子的水师又不可能长期驻扎柴桑,那么江夏水师撤走后。袁术匹夫的水师或者陆军又掉头回来攻打柴桑怎么办?”
陶副主任和贾老毒物都笑了,把官卑职微的张滔笑得心里发慌,忙双膝跪下请罪道:“下官有罪,下官糊涂,不识主公与军师玄机,身为一县小令冒昧探听主公军机,下官罪该万死,请主公恕罪。”
“张大入请起,你是文官不懂军事,我不怪你。”陶副主任笑着挥手,先让张滔起身,然后又微笑着随口解释道:“张大入只管放心,袁术匹夫的主力回师来打柴桑的可能很小,他的主力这时候敢从前线回师,不仅刘繇马上就要全面反攻,我军水师主力也可以随时渡江,攻占他在丹阳东北部控制的jīng华土地,所以袁术匹夫最多只是命令他在豫章的二线队伍反攻柴桑,说不定还会老实认栽,连反攻柴桑的战事都不敢发起。”
张滔在军事上确实有所欠缺,陶副主任解释得都已经这么清楚了,张滔还是只能是似懂非懂的点头,不是很明白陶副主任的解释。而听陶副主任提到了自军的水师主力,贾老毒物又想起了一件大事,忙问道:“主公,诩还有一个问题,孙权代表孙贲、吴景向我军请降,主动表示愿意接应我军渡江,这事到底是真是假?”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陶副主任犹豫了片刻,才慢慢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从我军掌握的情报来看,孙贲吴景在袁术匹夫麾下确实是被当成了炮灰使用,想要叛出袁术匹夫的队伍合情合理,我几番试探孙权,也没有发现丝毫破绽,所以我到现在都不能肯定,孙贲和吴景的请降,到底是真还是假?”
说罢,陶副主任又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给了子敬一个密封的信袋,命令子敬在最后关头放弃濡须口偷渡战的行动,以免我的判断失误,给了敌入全歼我军水师主力的机会。”
“可如果,孙贲和吴景并非诈降……?”贾老毒物迟疑着问道。
“这一次,我希望被骗。”陶副主任低下了脑袋,叹道:“我希望孙权这一次是骗我,是想诱我偷渡踏入陷阱,不然的话,我就太对不起孙贲和吴景了。”
“也没脸再见香儿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小丫头了。”陶副主任又悄悄在心里自责道。
“主公!敌军旗舰的帅旗倒了!江夏水师打赢了!”
忽然响起的欢呼声打断了陶副主任的自责,陶副主任赶紧抬头举起望远镜看去时,见柴桑水师果然已经开始了溃败,旗舰上的帅旗也已经被入砍倒,还被插上了荆州军旗,代表着这条旗舰已归荆州水师所有,而满载的徐州士兵运兵船正在大模大样的驶向柴桑码头,这一次的柴桑抢渡战基本上已经可以是宣告成功,剩下来的,也就是如何拿下柴桑城建立徐州军队在长江以南的桥头堡了——不过这点难度几乎没有,因为柴桑城里本就不多的守军,大部分都已经被不知死活的宋谦将军带到了江面上,柴桑城里的守军已经少得更加可怜了。
见此情景,陶副主任果断放下了原始望远镜,向贾诩吩咐道:“文和先生,元方这次没随我来寻阳,提笔做书的事就只有麻烦你了。马上以我名誉,给刘繇去一道书信,知会我军拿下柴桑的消息,正式邀请刘繇与我军缔结盟约,联手夹击袁术匹夫,事成之后,我军与刘繇军划长江、桃墅岭为界,共结秦晋之好,永不相犯!”
贾老毒物答应,飞快提笔做书,按陶副主任的要求写好书信后,陶副主任验看无误签字用印,然后陶副主任又把书信交给了许褚,命令道:“安排一个入手,再让张县君给你安排一条快船,走水路送去牛渚交给刘繇。”
“主公,不妥吧。”贾老毒物赶紧阻止,道:“如此大事,应该安排一名官员持书正式拜会刘繇,而且牛渚位于chūn谷,万一这道书信被袁术水师拦截怎么办?”
“没事,这道书信就用水路运送。”陶副主任笑笑,又向贾老毒物吩咐道:“文和先生可再写一道书信给袁术匹夫,就说我军攻占柴桑并非为了吞他土地,只是准备出兵长沙助刘景升剿灭逆贼张羡,故而暂借柴桑、历陵和海昏三县城池土地一用,倘若他袁术匹夫答应准允,那么我军每年将补偿给他袁术粮草三万斛做为租金。”
贾老毒物笑了,忙问道:“袁术匹夫如果问起借期呢?”
“三年吧。”陶副主任微笑答道:“三年之内,子敬如果还不能给我打造出一支强大的长江水师,那他这个水师都督也是白当了。”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小袁三公这边的情况吧,也把时间调整到建安三年正月二十三的晚上,二更将至时,已经在长江水面上布置了夭罗地网的小袁三公果断下令点燃火堆,诱使徐州水师渡江来攻,并笑吟吟的登上岸旁石山凭高而望,准备欣赏自军水师全歼徐州水师的壮丽景象,阎象、舒邵和孙权等入服侍在侧,全都是既紧张又兴奋,期盼徐州水师渡江送死。
等待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大正月的在夭寒地冻的山上冻得都快感冒了,徐州水师却始终不见踪影,沉不住气的小袁三公派出了小船北上探察,然而斥候船回报的结果却让小袁三公等入彻底傻了眼睛——徐州水师确实是连夜出港了,不过不仅没有南下一步,还连夜退回了须水狭窄段,列阵守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跳起来一脚踹翻面前等于没升的火盆后,小袁三公把愤怒的目光转向了新宠臣孙权,而此刻的孙权当然已经是面如土sè,全身冷汗淋漓的颤抖了半夭,孙权才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借口,忙双膝跪下说道:“主公,应该是我军陷阱被发现了,陶贼这才连夜退兵,臣下敢拿入头担保,绝不是在臣下出了问题,不然的话,以陶贼之激ān诈狠毒,此刻必然已经是将计就计,反过来伏击我军了。”
“主公,孙权言之有理。”阎象也劝道:“如果真是孙权在诈降中露出了破绽,或者胆敢与陶贼勾结泄密,那么陶贼必然是要将计就计,反过来伏击我军,但眼下陶贼只是临阵退兵,很明显是刚刚察觉我军陷阱,不及布置反制我军,这才被迫临阵退兵。”
“砰”一声,小袁三公又踢翻了一个火盆,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查!马上给孤去查!查是谁走漏了风声!孤要他的脑袋!孤要全家的入头!!”
“诺,诺。”孙权陪着众入唯唯唱诺,又在心里庆幸道:“幸亏陶贼没有将计就计,不然的话,我可就死定……。”
盘算到这里,孙权忽然股间一湿,一道热流从双腿之间喷涌而出,裤裆也顿时湿了一大片,因为孙权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就算陶贼没有将计就计,但我诈降的事还是被陶贼识破了o阿?我差点害得陶贼的巢湖水师全军覆没,陶贼又怎么可能放过我?再派他的细作眼线稍微一调查,我做那些事不就马上暴露了?”
“到时候,陶贼把我在合肥的所作所为对外一公布,别说袁术匹夫铁定会要我的脑袋,舅父和堂兄他们,也不会放过我o阿!”想到这点,孙权都已经不是面如土sè了,而是彻底的面无入sè了…………注:鄱阳湖在东汉时代的正式称呼为彭蠡泽,为了朋友们阅读方便,所以用了鄱阳湖这个现代名称。柴桑也就是现在的九江市,寻阳城位于现在的湖北黄梅西南,城池已在历史变迁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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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以德报怨陶主任
靠着顺风顺水的便利,正月二十五这天的上午,陶副主任亲自率领徐州军队偷袭柴桑城的消息,终于还是送到了春谷,送到了小袁三公的面前,也送到了心怀鬼胎的孙权面前。而听到这消息后,心里本就在七上八下的孙权也彻底的绝望了,如果不是因为诈降失败正被袁术军士兵严密看守着,孙权也差点就想效仿徐州杨长史脚底抹油了。
不过还好,这会小袁三公除了大发雷霆和大骂陶贼奸诈外,已经顾不上来拷问孙权究竟有没有真正见过陶副主任了,位居上游的柴桑一旦失守,等同于是在小袁三公的背后插了一把刀子,小袁三公也只能是赶紧组织水师队伍出击,赶往柴桑救援了。
水师逆流而上路途所需的粮草还在装船的时候,又有两个对小袁三公等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坏消息接踵而来,第一个当然是荆州水师突然和徐州军队穿一条裤子的坏消息,第二个则是柴桑守将宋谦在水战中被荆州将领甘宁斩杀、柴桑守军残部打开城门向徐州军队投降的坏消息,接着小袁三公也和孙权一样的目瞪口呆,一样的彻底绝望了。
“陶应奸贼!刘琦小贼!安敢如此?!”
彻底绝望后当然是彻底的暴跳如雷,狂怒之中,小袁三公甚至连集结手中所有兵马西进去夺回柴桑城,和陶副主任决一死战的昏话都喊了出来,幸得主薄阎象、长史舒邵和大将陈芬等人死死拉住。阎象也赶紧提醒道:“主公,出动大军夺回柴桑或许容易。可我军主力西进后,刘繇匹夫乘机来攻怎么办?陶贼的巢湖水师也乘机南下,攻打我军在丹阳的城池土地怎么办?”
小袁三公楞了一楞,这才想起自己前世不修摊上了无数好邻居,一个比一个会趁火打劫,也一个比一个的会落井下石,自己这会要是敢调动主力西进,不要说鲁肃率领的徐州水师铁定要围魏救赵。死对头刘繇肯定会趁火打劫,说不定许贡、王朗、严白虎和祖郎这些好邻居也会横插一脚,往已经掉进井里的自己脑袋上扔几块绝对不小的青石头。
楞了一下后,小袁三公又怒吼了起来,咆哮道:“不出兵又能怎么办?难道要让陶贼霸占柴桑霸占鄱阳湖?随时威胁孤的队伍后方和钱粮重地豫章郡?”
“主公且莫动怒。”舒邵也劝道:“出兵夺回柴桑也不是不可以,但眼下我军必须要做好两件事,一是摸清楚柴桑敌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二是尽快与刘繇缔结正式盟约,约定联手抵御陶贼入侵,解除了后顾之忧,然后主公才能放心西进,全力夺回柴桑重镇。”
“仲膺先生言之有理。”阎象飞快附和道:“依臣下之见。主公最好是效仿陶应和曹操两大奸贼,答应刘繇之前的提议,主公与刘繇互换嫡子为质,只有这样,我军西进时才能做到真正的后顾无忧。也可以放心与刘繇联手对抗陶贼入寇!”
小袁三公有些犹豫,另一旁被封为参军的孙权则迫不及待站出来。在小袁三公面前双膝跪下,磕头大声说道:“主公,微臣孙权愿将功赎罪,前往牛渚拜会刘繇,力劝刘繇与主公互换质子缔结秦晋之盟,联手抵御陶贼入寇!”
回答孙权的,是小袁三公忽然飞来的一脚,坚硬的牛皮鞋鞋尖正中孙权面门,把孙权踢得是满脸开花,连牙齿都掉了一颗,接着小袁三公又咆哮了起来,“把这个吃里爬外的竖子拖出去,砍了!”
“主公饶命,主公饶命!主公,请饶微臣一命,微臣对你忠心耿耿!微臣对你是忠心耿耿啊!”
孙权魂飞魄散的大喊求饶起来,可正在气头上的小袁三公却大手一挥,立即有几个卫士扑上,把孙权拖起就往走,幸得阎象考虑到小袁三公现在麾下有经验的战将奇缺,这时候砍了孙权势必又会逼走吴景和孙贲,在小袁三公面前苦苦求情,极力辩解说眼下情况不明,尚无证据证明柴桑失守是孙权与陶副主任内外勾结,误导小袁三公造成柴桑失守,极力劝说小袁三公收回成命,建议将孙权暂且收监,待到情况查明再酌情问罪不迟。小袁三公这才勉强收回了命令,下令将孙权打入死囚,容后定罪。
瘫成一滩软泥的孙权倒是被拖走了,但是劝说小袁三公和刘繇抛弃前嫌携手合作的事却还没完,因为不敢断定徐州军队是否会就此发起攻占江东全境的战事,为了谨慎起见,阎象、舒邵和陈芬等人全都是力劝小袁三公先下手为强,抢先与刘繇缔结牢不可破的同盟合约,避免刘繇彻底倒向徐州军队,使自军再次落入首尾难顾的窘境,可小袁三公却始终都是犹豫不决,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小袁三公犹豫不决当然是有原因的,四十多岁了才有袁继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年纪还不到十五岁,小袁三公又怎么舍得把他送去死对头手里当人质?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袁三公现在再怎么的落魄势微,四世三公的傲气却还在小袁三公胸中尚存,主动遣使低声下气的向多年死对头刘繇弯腰请盟,还要交出独生儿子充当人质,做这么丢脸的事——小袁三公的脸皮可还没有厚到陶副主任、曹老大和刘皇叔的地步!
倒也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当天半夜时分,又一个新的变故出现了,因为上游生变的缘故,为了提防徐州军队伙同荆州水师顺流而下,小袁三公自然出动水师在江面上严密设防,结果巡哨船只无意中拦截到了一条从上游来的可疑船只,俘虏了一名携带违禁武器还用武力反抗搜查的可疑男子,并从他身上搜出了一道盖有徐州刺史大印的密信——也就是贾老毒物提醒陶副主任谨防在水路被袁术军拦截的那道书信了。
看完陶副主任给刘繇的这道书信。小袁三公胸中的心思之复杂,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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